旋婳莫名一颤。林知言轻轻地笑着,把最后的两个字念得极轻,仿佛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随着那两个字轻轻地传入脑海,令人为之颤栗。
“哐哐。”敲门声。
“夫人?”询问的声音。
还有……呼吸声。夹杂着笑。
“要求救吗?现在还来得及。”低低的声音回响在耳畔,“告诉他们你是无辜的,我则是翻窗进来的……流氓。”
脸颊边的头发被挽起,细细地缠绕在指节,他俯下身来,鼻尖蹭着鼻尖,放大的视线里一片晕红。
“夫人?”
门外的人又在催促了,林知言轻轻眨眼,朝她示意,表情像是一只棕毛小狗那样乖巧,动作却不那么乖巧,沉甸甸地压着她,轻笑:“外面人又在催了……说话啊,夫人?”
怀里久久没有声音。林知言低下头去,只见那张总是显得苍白的小脸此刻涨得通红,拧着眉,嘴唇微张,红润的唇瓣上还浸润着水渍。
做贼似的小心翼翼。让林知言真的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逗过头了,他这次来其实是有正事做的,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把话题拉回正轨,忽然见旋婳在他怀里坐直了些,深吸了一口气。
林知言:?
旋婳伸出一根手指,把他戳开了一些。
扬声:“不、不用进来!我在画画,别来打扰我!”
林知言:……
他觉得自己有点大开眼界了。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想过,旋婳,这么一朵柔弱的菟丝花,也是会说谎的。虽然旋婳脸很红,眼神也躲闪着,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她的声音足够骗过外面的人了,脚步声顿了顿,离开了。
“你、你来干什么……”旋婳小声地对他说。她紧紧地抿着唇,表情有点儿局促,像是真的被林知言说的紧张了起来,“这里可是四楼,你从哪里过来的?”
——看起来,倒真像是担心偷情的情人似的。
林知言觉得有趣,短促地笑了一声:“别担心,我从我家阳台翻过来的。”
话语刚落,衣领忽然被拽住了。怀里的女孩反客为主,两只手压着他的衣领,抿唇。
……这是怎么了?开始怀疑他了?也对,两间房的阳台确实有点距离,不是一般人能翻过来的……林知言飞快地思索着该怎么解释,衣领又被扯住了。
他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正要解释,抬头对上了旋婳的眼睛。
……该怎么形容那双眼?眼底着一点儿光,像清澈湖面的波光。她看起来有点……高兴?
高兴?林知言怔住了。
紧接着,一阵天翻地覆。他眼前一花,眼前的景象彻底倒转,他在下面,旋婳在上面。
却见旋婳坐在他腰上,抓着他的领子,声音里压不住的欣喜:“那你带我出去吧!”手里比划了一下,一个可爱的弧度,“你能翻过来就能翻过去吧——!”
林知言:?不是怀疑他?
“可以,但是……”
不等他说话,旋婳站了起来。雪白柔软的裙摆涟漪一般荡开,她赤着脚踩上他的胸膛,清亮的眼睛看过来:“但是什么?你先帮我把我这个解开……”
林知言再一次愣住了。他的脑袋一定是被她弄晕了,不然怎么总是呆住。顺着雪白的裙摆,视线一路往下,最后停在脚踝上。
花苞般的脚趾泛着淡粉色,似乎是在冰冷的地毯上被冻红了,蜷缩在白色衬衣上,脚背紧绷着,展现出秀美的线条和淡青色的血管。
伶仃细瘦的脚踝骨清凌凌地支出一节,雪白的肌肤上突兀地卡着一个黑色的圆环。有点像是运动手环,但比那个粗很多,像某种囚.禁的刑.具,圈在小鸟的脖颈上,轻易就能激出人心底的虐.欲。
或许是雪上的一抹黑实在是太刺眼,足够吸引人眼球,林知言的视线像是被牢牢地粘住了似地落在上面,他伸出手——
“别!上面有——”
旋婳的话还没说完,但林知言已经知道了。
他牢牢地握住了脚环,掌心传来细密的电流,针扎似的痛感通过掌心密集的神经刺入脑海,如同鞭打越界之人的刑罚,狠狠地抽进脑髓。
……但林知言,竟从这种痛里,体会到一种快意。叛逆的、禁.忌的。
肉要带血的最好吃,没有痛过的快乐不会让人上瘾。
“……有电。”“咔!”
旋婳的话语刚落,另一声破碎的声音随着响起。监控脚环,被林知言硬生生捏碎了。
旋婳目瞪口呆,她有些恍然地低头,却见林知言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郁的满足,但那又像是她的错觉,回过神来时,又是一张微笑着的无害的脸。
“姐姐。”他又改称呼了,这些称呼随着他话语里的意思随意变化,改变的称呼也昭示着他想展现出的模样。
炽热的掌心贴上来,按住她的踝骨,用力地挤压。
脚环坏了,裴浩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旋婳的脑海里乱糟糟地想着这些,但注意力随即就被底下的人吸引了——
林知言握住她的脚踝,轻而易举地把那一节消瘦的踝骨攥在掌心,随即强行一拽——
“啊!……”尖叫被堵回了唇齿里。她摔倒在他身上,林知言捂住她的嘴。
“嘘,小声一点。”他笑了一声,“会让别人听到的。”
他随手把破碎的脚环丢在一边,已经七零八碎的黑色圆环顺着地毯滚了一圈,掉在了画板前。
“那么,接下来,你想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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