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微只感觉手上一紧,抬头看去,霍允熙握着她的手,眉眼温顺柔和,笑意如春风一样漫过她的心。
“坏哥哥,不准欺负我妈妈!”妮妮气鼓鼓,小手攥成小拳头,奶凶奶凶的。
霍允熙看了妮妮一眼,虽然知道程微微和妮妮不是亲母女,但“妈妈”两个字仍是有些刺耳,尤其在和“哥哥”搭配的时候。
“妮妮,乖,叫爸爸。”他微笑着哄,“叫哥哥也行,但你要喊微微为姐姐。”
“才不要,坏人!”妮妮小脸一扭,扑入程微微的怀里,只露出半边脸,睁着大眼睛瞪他。
霍允熙不在意的一笑,倒也没有和她置气。
“微微,你说言语不重要,要看行动。不管四年前我说了什么,我也希望我的行动能消除那些裂痕。“他的目光很真诚。
程微微垂下眼,唇倔强地抿成一条线,隔了会,才把手抽了回来,认真地给妮妮喂着早餐。
“我对娱乐圈的事知道的少,仅有的一些了解,还是因为同事们闲聊。”大约是气氛太尬,程微微主动开口,转移了话题,“娱乐圈的人那么多,但真正出名的却很少,我担心你的投资打了水漂。”
昨晚刚得知消息的悸动过后,理智回归,自然就考虑到了现实。
“没有那么难,你看我,也不是影视学院毕业,在拍戏前,没有相关的专业知识,不也有了今天的地位?”霍允熙含笑着鼓舞,趁机又去拉程微微的小手,“在娱乐圈,和专业知识相比,颜值、天分、运气、资源更重要。”
她的手并不十分光滑,约莫是常做家务的缘故,指肚都有点粗糙,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反而是霍允熙的手更加莹白漂亮。
顺着霍允熙的视线,程微微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下意识就要抽回手,但霍允熙握得很紧,她怎么也挣脱不出来。
“放手!”她低低开口,声音里隐约透着丝委屈。
霍允熙的目光上移,静静地注视着程微微的脸,非但没有松开手,反而更加地用力握着。
“你应该早些来找我的!”他重复了前天所说的一句话。
程微微却只是咬紧了唇。
朝阳的淡金色霞光洒下,透过车窗,落在了程微微的侧脸上,柔和了她的五官,让她更加的温婉俏丽、干净澄澈。
她低着头,没有去看霍允熙,手却在他的手心里握成小拳,侧脸上的温软触感,轻盈如同蝴蝶吻花,却像是激荡出一圈圈电流,酥酥麻麻的,搅得她整颗心都乱了。
霍允熙的吻温柔地上移,灼灼的呼吸扑在程微微的脸上,
她下意识闭上了眼,那一吻,落在了她的眼睛上。
程微微的睫毛颤了颤。
“还好,现在也不是太晚。”霍允熙含笑着,声音真诚而郑重,“我们重逢了,我不会再与你分开,让你孤零零一个人。”
一辈子的时间是很长,但他并不是在随意许诺。退一万步说,两人在四年前就发生了关系,程微微也是他的责任。
感情与责任的双重加持,给了他毫不犹豫说出这句话的勇气。
程微微的心弦被轻轻拨动。
蓦然,霍允熙又笑了笑,一记歪头杀,“我的错,不应该又是言语输出。微微,你看我以后的表现,一辈子的时间,足以证明我今天说的话。”
程微微却只是沉默,没有表明信任,但也不曾反驳。
一辈子的时间很长。
理智告诉她,不应该相信霍允熙,不能再犯一次错,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心底深处,她仍然抱着一丝希望。
程微微的迟疑,让霍允熙也沉默了会。
四年前的误会,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裂缝,她不相信他,那也是很正常的事。
“说正事吧,边吃边聊。”他松开程微微的手,又示意母女俩先吃早餐,“正好,我有一部戏要开拍,你可以跟着我进组,先做我的助理,熟悉拍戏流程。”
程微微的眼神动了动,古怪地瞅了他一眼。
这货说了这么多,又给她画了个大饼,不会就是为了哄骗她做他的助理吧?
程微微越想,越觉得可能。
这货先哄她做他的助理,借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花言巧语“拿下”她,再一脚踢开她。
“微微?”霍允熙尾音上扬,“有问题吗?”
程微微抿了抿小嘴,给妮妮喂了口豆浆,才缓缓回答:“我们部门的叶经理帮我介绍了份工作,说是有个公司正在招会计。”
霍允熙的目光一闪,摸了摸鼻翼,脸上倒是不动声色,“把那份工作推了吧。你做我的助理,又不用端茶倒水、捏腰捶腿,只要在片场观察学习,待遇又很不错,考虑下吧?”
其实,叶经理介绍的那份工作,是他让陈伟杰安排的,原本想设个局,让程微微背上债务,不得不找上他借钱,然后做他的助理还债。
程微微注意到了霍允熙的动作,纤细的手指骤然攥紧,隔了会才一根根松开。
或许,连霍允熙自己都没有发现,但作为四年前最亲密的恋人,程微微却是察觉了,每当霍允熙心虚的时候,总会不经意的去摸鼻子。
他在心虚什么?
难道她猜的是对的,他给她画个大饼,说得那么好听,真的是在哄骗她吗?
程微微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只觉得全身的血似乎都冷了。
这个狗男人!
她都不计较他的薄情负心,只想好好的生活,偏偏他又跑来打搅她!
真当她是包子,能任意捏扁搓圆吗?
程微微火气冲天,却拼命的压着,沉沉回答一个字:“好!”
幸好,她本就不抱希望,如今失望了,倒是不怎么伤心,更多的反而是愤怒。
她同意做他的助理了。
霍允熙微微皱眉,他怎么觉得,程微微的语气里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是他的错觉吗?
“我工作交接完后,就和你去影视城。”程微微没有给霍允熙思考的时间,语气略为公式化,“我要买些东西,你先预支我第一个月的工资。”
她想通了,自己受了四年的苦,凭什么狗男人能潇洒恣意?
他不是想玩猎艳游戏,不是想再次拿下她吗?看她怎么吊得他欲-仙-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