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程微微下了车，独自面对霍允熙后，妮妮就规规矩矩坐着，小脸也绷着，有点局促。
“妮妮，看到座椅背上的小口袋吗？”霍允熙注意到妮妮的状态，语气温软柔和，极易让人生出好感，“里面放了糖果，帮我尝尝味道，看哪种好吃。”
妮妮瞟了瞟那个小口袋，眼底闪闪如星辰，分明有了些意动。
她软软糯糯地“哦”了声，小手探入了口袋里，抓了把五颜六色的糖果。
妮妮把糖果摆在裙子上，先剥了颗粉红色的奶糖，甜甜的香味弥漫在唇齿间，让她满足地眯了眯眼。
“粉色的好吃。”她扬了扬奶糖的包装纸。
小姑娘的戒心最容易消除，一颗糖果，就让她放松下去。
“好，我待会也尝尝。”霍允熙顿了下，意味深长地问，“妮妮，微微是你的妈妈，对吗？”
妮妮呆了下，歪了歪小脑袋，想到了在昨天傍晚，程微微对她的嘱咐。
“是姐姐。”她脆生生的声音回荡在车内。
小小的人儿不懂那些弯弯绕，大人怎么吩咐自然就怎么照做。
霍允熙没有再问，低声笑语：“小家伙口风还挺紧。”
对于妮妮的身份，他早就有了猜测，也几乎从程微微的态度里得到证实，缺少的只有证据。
妮妮舔着奶糖，试了粉色的，又试了青色的，眼里一直漫着亮晶晶的光泽。
她把糖果包装纸折叠好，攥在小手里，毕竟车内很整洁，不能乱扔东西。
“哥哥，有垃圾桶吗？”妮妮询问，寻找垃圾桶的同时，看到在隔座上，有一根20厘米长的头发。
应该是她妈妈掉落的，她猜测着，乖乖地捡起了那根头发，准备把它和奶糖纸一同扔掉。
霍允熙含笑说：“扔在地上吧，我会收拾。”
车子抵达时，幼儿园还没有开门，只有一位守门的大婶。她是园内的清洁工，晚上也住在这里。
霍允熙停好车，转头看向后车座的妮妮。小姑娘粉雕玉琢的，小嘴里含着一颗糖，脸颊微微鼓着，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看他。
他心里有了丝奇异的感觉。
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是他的女儿。
霍允熙笑意柔和：“妮妮，能给我一根头发吗？”
虽然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但做一份亲子鉴定，更加有说服力，也方便他以后接程微微母女俩回霍家。
妮妮眨巴着大眼，虽然整个小脑袋里都是问号，但念着糖果的份上，自己也不能小气，“嗯。”
反正，她捡到了根程微微的发丝，正攥在她的手心里。
“头发。”妮妮伸出嫩白的小手，手心摊开，上面盘着一根发丝，又黑又粗。
霍允熙捻着发丝，多问了句：“哪来的头发？”
“当然是头上掉的。”妮妮声音清脆，展示了另一只手里的糖果包装纸，弯着眼笑吟吟，“妮妮爱干净，垃圾要扔到垃圾桶里。”
“妮妮真乖。”霍允熙赞许，“下午你放学后，我带好吃的来接你回家。”
果然是自家的闺女，越看越满意，哪哪都好。
幼儿园还没有开门，在以前，程微微急着上班，就会把妮妮托付给守门的大婶。
“妮妮，我问你一些事。”霍允熙把妮妮抱到副驾驶位，借这个相处的机会，把一些事打听清楚。
比如程微微的上下班时间，以及母女俩的日常生活，全是些简单的问题，毕竟妮妮只有三岁多，知道的东西也有限。
妮妮的性子活泼，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又是献宝般的拿出画册，又是说着在幼儿园的趣事。
直到幼儿园开门，看着妮妮进去后，霍允熙才开车前往骊山影视城。
“去帮我办件事。”看到助理陈伟杰后，霍允熙拔下自己的一根头发，连同妮妮给他的那根一起装到文件袋，“去做一份亲子鉴定，尽快拿到报告。”
陈伟杰愕然地瞪大了眼，“亲子鉴定？”
霍允熙拔下自己的头发，让他去做一份亲子鉴定？他没有看错，也没有听错吧？
这么一个惊天大新闻！
“你，你……”陈伟杰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印象里的霍允熙，一直洁身自好，在男女关系混乱的娱乐圈，甚至都不拍吻戏的男人，忽然有一天要做亲子鉴定？
霍允熙加重了语气：“不要让人看到。”
以他的知名度，一旦爆出，必然会传入他父母的耳里，而他还没有做好抗衡他们的准备。
陈伟杰脑子里乱糟糟的，但也明白事情的重要性，“熙哥，你放心，我会把事情办好。”
任何时候，艺人被爆出有私生子的消息，都是一桩丑闻，会影响名誉导致脱粉的，何况霍允熙刚在微博上澄清了各种绯闻，总不能立刻被打脸。
霍允熙正要进入骊山影视城，手机铃声忽然响了，屏幕上显示着“微微”两个字。
程微微忙了会工作，原本有心给那对父女制造相处的机会，但到底是放心不下妮妮。
她拨出了霍允熙的电话，熟悉的磁性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微微？”
程微微压住起了涟漪的心湖，“妮妮呢？”
“别担心，她在幼儿园，我看着她进去的。”霍允熙回答，等了会儿，看她始终沉默，就主动开口，“微微，下午四点，我去接你下班。”
程微微攥紧了手机，心底情绪翻涌，但听着走廊的脚步声，原本满口的话都咽了回去，匆匆挂断了电话，“我忙，下次再聊。”
几名同办公室的同事先后进门，程微微的思绪有点乱，盯着电脑上的数据发呆。
她看出来了，霍允熙在向她示好，想和她重归于好。
怎么可能答应？
二十岁那年的羞辱，还不够她认清现实吗？
“你们看了微博没？昨天下午五点多，那个澄清微博一出，网上都炸了……”一名同事兴致勃勃地问。
另一名同事顺口回答：“热搜屠榜，想不看到都难。霍允熙的花边新闻那么多，以前从来不管的，昨天忽然澄清了，曾经拉着他炒作的女星都被霍家军艾特了，场面那叫一个壮观啊！”
熟悉的人名，拉回了程微微的思绪。
她惊讶地看向几名同事，“他澄清绯闻了？下午五点多？”
程微微忽然想到，昨天重逢后，她斥责霍允熙风流成性，那时正好是下午五点多。
“是啊！以前那些女星炒作，哥哥从不回应，我们霍家军都不能正大光明撕，现在终于可以出一口恶气了！”周曦笑得欢畅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