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我特么问你到底把人藏什么地方了!你究竟还想干什么!”
见我瞅着地上的血迹,目光有些呆滞,季会的情绪也彻底失控,摇晃着我的身体,歇斯底里一般嘶吼。
“季老板,你先别发作,容我问一下。”
我吞了口唾沫,拨动两下对讲机呼唤:“皇上、波姐,收到回话!”
“放心吧,我们已经撤出酒店。”
“朗哥别害怕,视频我已经拷贝很多份,分别给咱家不少兄弟都发了,如果你被人刁难,保证杨利民马上收到。”
对讲机先是传来一阵“沙沙”的杂音,接着哥俩依次回应。
跟季会那双因为饱含血丝而变得通红的眼眸对视一眼,我赶忙打断:“不是,杨广的尸首是被你们弄走的吗?”
钱龙率先吭声:“没有啊,我们又没病,好端端带个死人上什么路,波姐是你做的吗?”
“我也没安排人做,我所处的位置距离住宿楼比较远。”卢波波紧随其后回答。
听到两人的话,我朝季会耸了耸肩膀头:“季老板,您也听到了吧,杨广不在我们手中。”
“少特么跟我胡扯,不是你还有谁!”季会完全不信我,喷着唾沫星子干嚎:“整个饭店,除了我的人,就是你的人,设计杨广跳楼也是你一手安排,现在你告诉我不是你的人做的,糊弄鬼呢?别逼我昂王朗,不然我今天就把你带回上京,看看究竟是你的牙硬还是我的手段硬!”
“你快滚你爹个篮子的吧。”我一着急,胳膊肘直接横捣在他胸口,气急败坏的臭骂:“你是特么吃秤砣了吗?咋听不懂人话呢,我问你,我闲的没屁搁楞嗓子眼,弄个尸体在自己手里有啥意义?生怕杨利民没有收拾我的借口吗?另外,这酒店不止有你的人、我的人,还有敖辉的人!敖辉是个机八属兔子的选手,不确定自己绝对安全的情况下,你拿八台大轿求他,他都不带出现的,这应该比我更了解吧?”
面对我出言不逊的反驳,季会的眼中闪过一抹清明,但仍旧将信将疑的呢喃:“他为什么会把杨广的尸体搬走,这不符合逻辑啊?”
“逻辑是什么?是表象上的顺理成章还是思维中的本该如此?你今晚上让他把杨广交出来,他从始至终没出现,你觉得他那号人会不去琢磨吗?我们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他不说对我百分百了解,但总会悟出来点啥!”我横声质问:“与其咱们搁这儿猜东猜西,你不如直接把他喊到现场。”
季会摸擦一下额头上的大汗珠子,点点脑袋:“确实,把他叫过来就一清二楚。”
说罢,他掏出自己手机拨通号码,电话“嘟嘟”响了几声后,那头传来敖辉慵懒至极的声音:“什么事季老板?”
“来趟住宿楼门前,急事。”季会焦躁的催促:“速度快一点,非常的着急!”
敖辉像个寻常老头似的,不高兴的絮絮叨叨:“有什么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讲吗,我都躺下睡好觉了,行吧,你稍微等一下。”
两人结束通话,季会心烦气躁的也点起一支烟,板着脸看向我:“你最好不要跟我耍花招,我的耐性很有限,别让我知道”
“当爷是不是特上瘾?”我冷不丁打断。
季会懵了一下:“什什么?”
“我问你当爷是不是特过瘾?”我冲他的脸颊吹了口热气:“究竟是什么玩意儿给了你不该给的错觉,让你敢一直颐指气使的朝我吆喝?”
季会瞬间瞪圆眼珠子,愠怒的手指向我。
“上特么一边撅着去!”我一巴掌扇开他的手指头,破马张飞的呵斥:“你搁这酒店还有多少暗手?除去能跟二牲口五五开的小庞之外,你那些保镖能站起来的没几个了吧?而我随便招呼一声,你信不信马上就能把你就地活埋!”
“你”季会像是听到什么惊天秘密似的,不可思议的瞪圆眼珠子。
“什么你我他,撇去身份头衔,你比我多点啥?是挨刀子不疼,还是中枪不流血?”我粗声粗气的骂咧:“就这地方,你信不信我给你整死,都有足够的时间远走他乡,甭管我今后会不会落网,你死是事实,哪怕把我枪毙二百回,你也没可能再睁开眼,你说你跟我穷嘚瑟你麻痹啥?”
季会让我噎的顿时间说不出来话。
“人前你呼风唤雨装就装了,人后最好消逼停点,我想活的时候,你说啥是啥,我要豁出去不想活了,你说你还是个啥?”我吐了口唾沫,侧转身子给自己续上一根烟。
吼完狗日的之后,效果瞬间立竿见影,他半晌都没再跟我废话一句。
我俩彼此沉默的等了差不多半个来小时,仍旧没看到敖辉的身影,我不耐烦的又催促一句:“你问问敖辉是不是往这儿爬呢,这半天就算骑个乌龟也该到位了。”
他明显也等的有些恼火,再次拨通敖辉的号码。
不等季会质问,敖辉先一步歉意满满的出声:“哎呀,实在不好意思啊季老板,上岁数的人觉多,刚才跟你讲完电话,我一个没留神又睡过去了,别着急哈,我现在就起床,很快就过去。”
挂断电话,我俩又从原地等了五六分钟,敖辉始终没出现,季会跺脚诅咒:“他不来,我找他去,我到要看看他究竟是有多嗜睡。”
片刻后,我跟在季会的身后,叩响一间屋子的房门。
该说不说,敖辉这老东西的防范意识真不是盖的,要是没季会带路,打死我都想不到他居然不是住在住宿楼,而是在前面餐饮楼的一间包房里。
“啪啪啪!”
季会板着脸用力拍打房门:“敖辉!老敖”
屋里隐约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但是门板的隔音效果太好,完全听不清楚,老家伙貌似是在起床。
“妈的,磨磨唧唧!”季会耷拉着眼皮小声嘟囔一句,又不耐烦的“啪啪”拍打几下房门催促:“快点!”
就这样,我俩从房门口又捱了两三根烟的功夫,敖辉仍旧没有开门的意思,房间里也始终若有似无的传来不算清晰的说话声。
“不对劲,屋里好像是电视机的响声。”我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随即朝季会道:“踹门看看?”
“嘭!”
我话音刚落,季会抬腿就是一脚大力蹬在门板上。
一进屋子,我俩直接傻了眼,包房里空无一人,圆形餐桌上摆着两台电视机,正播放着不知名的电影,声音很嘈杂,像极了好几个人在对话。
“老敖!老敖!”季会仰脖吆喝两声,接着又拨通敖辉的号码:“你没在屋里,上哪去了?”
“不好意思啊季老板,临时有点急事需要处理。”敖辉没有一丝被人拆穿的尴尬感,笑嘻嘻道:“季老板呐,我给您一个忠告,左顾右盼真心不好,在这个卑劣的街头,上演的永远是最原始的轮回,王朗玩的我都玩过,也许运作的没有他那么周密,但大体步骤相差无几,我这辈子给人当过鹰做过犬,但唯独没扛过锅,让我用自己小命玩成全,王朗不够格,你也不够,回去告诉其他人,如果再这样,我保证会把我和你们之间的丑闻全部抖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