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完。
我和方便瞬间对视在一起,他盯盯注视着我,我同样一眼不眨的凝视他,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我们可能已经死在彼此的对望中无数次。
眼见我俩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重,陈非忙不迭凑到当中间,一手扒拉方便,一边那后背往后搡我,声音很大的打圆场:“干什么呀,都是朋友,至于剑拔弩张的嘛,大家都给我三分薄面好不好?”
“呼啦!”
围簇在四周的那帮保安像是得到什么命令一般,顷刻间将我们堵的水泄不通,有几个手欠的甚至开始拉扯我和张星宇的衣裳。
“滚开!”地藏横身挡在我们周边,直接摆开那几个手欠的,咬牙切齿的瞪眼:“都机八给我往后稍!”
“小方,你究竟想干什么!是不是非要让我难堪!”陈非慌忙一把抱住我和张星宇,气喘吁吁的咆哮:“非让我给你作揖道歉才肯罢休是吧!”
方便闻声犹豫几秒钟后,才缓缓抬起手臂。
四面八方吵吵把火的那帮保安这才停止动弹。
“非哥,咱们是好朋友,今天你说什么是什么,我肯定不带多言语任何。”方便抽吸一口气,随即指着我鼻子冷笑:“不过仅限于今天,过了今晚,咱们再慢慢论英雄,你在别的地方或许可以称王称霸,但在杭州你不行,我特么拿人都能堆死你!”
“去尼玛得!”张星宇一把推开方便的手指头。
“做什么!”
“不要乱来啊。”
旁边的保安再次如同潮水一般包抄上来。
“小张、小王,咱们都稍安勿躁,行么?”陈非慌忙冲我们高喝一声,而后抻手推搡方便:“你先走,有什么事情咱们晚点再说,回头我请你吃饭行不!”
方便嘴角上翘,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点点脑袋后,直接撞开张星宇,一摇三晃的甩着流氓步朝酒店门口走去。
十几秒钟后,五大三粗的保安们也纷纷有序的撤离,大厅里立时间恢复平静,除去被碰翻的几盆绿植摆设和让推翻的茶几以外,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呼呼”
陈非满头大汗的抹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子,接着满脸歉意的望向我和张星宇道歉:“实在对不住啊两个兄弟,我本来是好心,之前听张老弟说你们想要和小方认识一下,可谁知道竟然会搞成这样。”
“不关你的事儿老哥,是方便那个狗篮子仗势欺人,放心吧,我们肯定对你没什么意见。”张星宇整理一下皱巴巴的衣裳,硬挤出一抹笑容:“咱们感情不变,该怎么走还怎么走,再者说刚才要不是你帮衬,我们几个十有得倒点霉。”
“小方那孩子怎么说呢,人不错,就是脾气有点臭,加上家里条件优越,让惯坏了。”陈非叹了口气道:“回头我再找找他吧,冤家宜解不宜结,相信他应该能多多少少给我点薄面。”
“不用了,跟他谈不出个所以然,我们这一两天就回去了。”张星宇气冲冲的回绝:“原本还想今天回请你吃一顿的,你看遇上这么个破事,估计大家都没什么心情了,晚上吧,咱们好好喝一场。”
“怪我嘴长了。”陈非轻掴自己腮帮子一下,清了清嗓子道:“那咱们都先平复一下心情,晚上电话联系。”
片刻后,陈非离开酒店。
“你们聊,我出去检查一下车。”地藏扫视我一眼,闷起脑袋拔腿就走。
我禁不住喊了一嗓子:“迪哥”
“来电话了,待会说哈。”地藏摸出来压根没任何动静的手机,冲我晃了晃,脚步愈发加快。
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酒店门口,我的心情说不出来的复杂。
“慢慢来,至少咱们遇上麻烦,他始终都在,这就是个非常好的开始。”张星宇走到我跟前,轻声细语道:“暖人心和捂疙瘩一样,不可能一上来就马上变得热乎乎。”
“嗯。”我点点脑袋,侧脖看向他道:“你啥情况啊?”
“我什么什么情况。”张星宇摸了摸鼻尖憨笑:“你直接给我干懵逼了。”
“少特么来。”我白楞他一眼,撇嘴道:“别人不知道你性格,老子还能不清楚嘛”
“走走走,散散步去。”不等我说完,张星宇昂头看了眼墙角处的摄像头,拉着我就往门外拽。
张星宇的脾气属于但凡能阴着来,指定不会跟任何人面红耳赤的叫骂,可刚刚他却差点情绪失控的上手捶方便,完全不符合他以往的性格,所以我估摸着狗日的绝对在憋什么坏水。
不多会儿,我们来到酒店附近的小公园,就是我昨晚打篮球的那个地方,他从兜里摸出一支棒棒糖,一边撕开包装,一边抿嘴道:“你感觉那个陈非咋样?”
“假。”我脱口而出,思索一下后又补充道:“相当的假,他和方便的关系非常好,至少比咱们想象中要好的多。”
“没错,陈非在本地圈子里的外号就叫假面绅士,这家伙不止跟咱们,对任何人都虚到了极致,关键还让人挑不出来毛病。”张星宇点点脑袋应声:“至于他和陈非的关系,咋说呢,利益大于交情吧,老方家里穷的就剩下钱了,有钱人之所以有钱,要么是祖上蒙阴,要么就是掌握了很多快速敛财的技巧,方便属于前一种,他老子是后一种,陈非渴望能变成第二种,所以肯定会往死里捧方便,只不过碍于他还是天门一员的身份,很多事情他不敢明着来。”
“正常,换做是我也一样。”我不悲不喜的回应。
张星宇接着道:“刚刚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性格大变,像个莽夫似的跟方便撕吧到一块,对么?”
“是。”我点上一支烟。
说话的过程,我们不知不觉来到篮球场,随便找了个空地坐下后,瞟了眼场上一群热火朝天玩球的年轻学生,我脑海中又出现昨天那个“四爷”的面孔。
“对付假面男,咱就得比他更假,让他以为可以一眼洞穿咱们的所感所想,他才会有大局在握的自信,狗日的为什么把方便引到酒店里,说白了不就是打算左右逢源嘛,那就配合着他来。”张星宇轻蔑的吐了口唾沫,缓了几秒钟又道:“还有一点,我想试试方家父子的忍耐程度。”
“嗯?”我不解的皱了皱眉头。
“忍耐程度意味着他们对马科的重视程度。”张星宇笑了笑道:“我刚刚故意骂街挑食,就是想试试方便在什么情况下会忍不住动手,他要是真想给咱们几下子,光凭区区陈非,拿屁股也拦不住。”
我认同的蠕动嘴角:“这到是。”
“可方便始终没动手,说明他老子给他们命令一定是这样。”张星宇抓了抓后脑勺道:“那咱们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方家真正掌舵的并不想跟咱们真正交恶,也意味着事情完全可以谈,你品品看”
“叮铃铃”
就在这时候,张星宇的手机突然响了,他赶忙掏出来看了一眼,然后当我面按下接听键:“什么事迪哥?”
“我看到小富了,杀我妹妹的小富!”地藏声音急促,带着一股子浓烈的煞气:“我亲眼看到他坐在方便的车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