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示意,姚军旗略微紧张的缩了缩脖颈。
“啥事都没有,就按照咱们提前说的整。”我豁嘴一笑,冲他浅声安慰。
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不会是偶尔发生的,不论悲喜,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既然老天爷赐给我一场和姚军旗独处的机会,那么我相信一定有其中的缘由。
姚军旗咳嗽两声,脸色泛白的喃呢:“小朗,我特娘有点哆嗦。”
“旗哥,站在什么位置,就有什么样的烦恼。”我搓了搓腮帮子,喘着粗气道:“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想平平安安,那咱们就继续当两头鹌鹑,坐等林梓把要干的事情整完,如果你心里面有那么一丝丝不爽,咱就磕一把、拼一场!”
姚军旗咬着嘴皮,盯盯注视我几秒钟后,猛然提高调门:“王朗,你特么是不是有病啊,好端端挤我干嘛!”
明白他的选择后,我也马上扯脖厉喝:“你好像特么缺心眼,地方就这么大,你让老子往哪儿站!”
“操!”姚军旗抻手就朝我砸了过来。
我侧身微闪,顺势一脚踹翻平常“方便”用的塑料小桶子,发出“咣当”一声炸响,经过这几天的演练,我俩的配合不说亲密无间,但至少可以保证互相都能在不受伤的情况下,制造出很大的动静出来。
避开姚军旗后,我又抬腿一脚踹翻平常我俩吃饭用的小木桌,嗓门扯足咆哮:“去尼玛的!”
“嘭”
木屋的小门顿时被人从外面推开,刹那间,我和姚军旗非常有默契的抱在一起,像两个撒泼的大老娘们似的薅扯互殴。
“干特么什么!”
进屋人是老二,这家伙一进来,看到我们打的不可开交,马上气冲冲的一把抓住我,一手推搡姚军旗,歪脖朝着屋外吆喝两声,很快又有两个红毛绿尾巴的老毛子风风火火跑进屋子救场。
将我和姚军旗强制分开以后,老二惯性的往后倒退一步,结果一脚踩在我俩臭烘烘的排泄物上,当即气的直蹦跶,抻手一拳头砸在我胸脯上,瞪圆眼睛怒喝:“舒服日子过得没劲,非要找点刺激是吧。”
我很不服气的横眉挑衅:“有能耐你特么弄死我。”
“嘴硬,我特么让你嘴硬!”老二抬腿一脚径直蹬在我肚子上,我身体一软,踉跄的跌倒,连同跟我铐在一块的姚军旗也被带倒,我俩很自然的在地上滚了一圈,衣服马上沾染到脏兮兮的排泄物。
“我靠,俩特么废物!”见到这情景,老二又爆了句粗口,接着从裤兜里掏出一枚亮晶晶的钥匙,将链接我和姚军旗的手铐给打开,接着朝两个老毛子摆手:“带他们洗澡,换身干净衣服去,马德!要不是姚华要求每天都必须给你们拍一个视频,鬼才懒得搭理你们有多恶心。”
被一个膀大腰圆的老毛子薅着我领口拽起来,我愤愤不平的朝老二喊叫:“二哥,我拜托你!能不能别让我跟他呆在一起,我真看不起他。”
“我也不想跟这个垃圾一个屋子,你如果答应的话,等我重获自由给你五百万。”姚军旗气喘吁吁的也吆喝一嗓子,边说话边求助似的往老二跟前靠拢。
老二甩了甩脚底的污渍,似笑非笑的凝视我俩几秒,接着开腔道:“怎么?不是你好我好的难兄弟了?我记得前几天你们不是挺团结的嘛,看来老话说得对啊,这世上的人大多只能同富贵,不可共患难,哈哈哈”
“可不咋地!”我奉承的狂点脑袋,同时拿余光快速打量屋内情况。
老二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少特么跟我废话,洗干净,老老实实呆着,再给我惹麻烦,小心老子”
“嘭!”
他话刚说一半,我左胳膊肘猛然朝上一捣,毫不费力的砸在那个拉扯我的老毛子下巴颏上,后者立即嗷的一声,捂着腮帮子就蹲了下去。
同一时间,姚军旗一脚狠狠跺在薅他的那个老毛子脚面上,对方吃痛的闷哼一下,我弯腰抓起塑料小桶直接扣在他脑袋上。
觉察出不对劲的老二,连忙伸手摸向腰后,威胁的叫喊:“日,你们要干什么!马上给我”
“给你奶奶个哔给你!”我抻手摸了下后腰,攥着提前藏起来好几天的小勺子“噗”的一下扎在老二脸上,鲜血瞬间喷涌,老二惨叫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弄死你!”姚军旗一个虎扑蹿上去,从他腰后掏出一把黑色的“大黑星”。
“快走!”瞅了一眼现场,我拉起姚军旗的胳膊,拔腿就往门外狂撩。
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谁都没想到两个闹了好多天别扭的冤家竟会在这种时候反抗,更没想到我们还从木屋子里逃了出来,以至于我俩跑出来的时候,门外两个老毛子都有些呆滞。
直至我们跑出去八九米远,身后才传来叽里咕噜的叫喊声。
因为之前根本不熟悉林场的地形,所以我俩逃出来以后完全没有选择,随便认准一个方向咬牙狂奔。
一边跑,我一边左右摇晃脑袋观察,而身后的追兵似乎越来越近。
“马德,枪给我!”我吐了口唾沫,从姚军旗手里夺过来“大黑星”,熟络的拉开保险,看都没看,朝后直接“嘣”的一下叩响扳机。
结果我特么失算了,平常玩的仿六四、仿五四跟这类真正的杀器完全比不了,巨大的后坐力震的我的虎口一阵发麻,大黑星也随即“啪”一下掉在地上。
“抓着他们!”
我刚想捡起来的时候,满脸是血的老二怀抱一把猎枪出现,枪口冲着我们“嘣”的放了一枪。
“走!”姚军旗扯住我胳膊,强制拉了出去。
就这样,我们和对方在偌大的林场里展开了追逐,错综复杂的白桦林里,时不时能听到对方“嘣、嘣”的枪响。
这儿的树木实在太多了,也为我们提供了相当的便利。
一头扎进一片密林后,没注意到脚下的杂草,我俩一齐摔了个踉跄,我磕破了脑门,姚军旗则撞掉一颗大门牙,他刚打算爬起来,我喘着粗气又把他扯倒,竭力屏住呼吸,摇了摇脑袋。
我们摔倒的地方是个不算太深的小山坳,前面长着一米多高的杂草,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难注意到。
姚军旗立即明白过来我的意思,捂住自己的嘴巴点了点脑袋。
二十多秒钟后,老二带着几个老毛子呼哧带喘的从我们面前跑过,完全没有注意到。
眼见他们的背影越来越远,我咽了口唾沫,用只有我俩能听到的声音叮嘱:“呆着别动,咱们等到天黑,逃出生天的希望更大。”
“嗯。”姚军旗微微点头。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姚军旗紧紧挤在一块,蜷缩起身体就老老实实的窝在山坳里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
期间好几次有人从我们面前走过,不过都没有被发现,也算有惊无险。
一直捱到日暮西下,天空渐渐开始泛黑,找我们的人似乎变少了很多。
我抽吸两下鼻子,朝着姚军旗道:“这地方距离木屋不算远,那帮逼十有八九以为咱们已经跑远了,再躲躲,干脆等到后半夜再走。”
“汪汪汪”
话音未落,一声狂躁的狗吠声响起,我的脸色陡然变了:“完犊子了,忘了他们还有狗,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