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得时间紧迫,我不由间再次加大嘴的咬合力。
“唔唔”剧痛之下的胡军嘴边含糊不清的淌着哈喇子,左手攥拳跟个小锤子似的“咣咣”猛捣我的太阳穴,黏糊糊的右手揪住我的耳根子往后硬掀。
混乱中,我趁势匍匐到他身,然后膝盖弯曲朝着他身下一下接一下的猛磕。
大概半分钟左右,胡军揪住我耳朵的右手缓缓放开,捶打我脑袋的左拳也变得有气无力,感觉他可能撑不住,我卯足劲又是一膝盖狠狠的撞在他裤裆。
他嘴里发出“嗷”的一声惨嚎,脑袋一歪,彻底休克过去。
不过我没敢马松口,仍旧咬着他的鼻子等待了片刻,确定丫应该不是装的,我这才喘着粗气抬起脑袋,随即再次打量几眼左右,心一横奔着路边的柚子林拔腿就跑。
这地方灌木丛生,而且地面坑坑洼洼的很难走,为了跑的能更快一点,我索性甩下来趿拉在脚踝的西裤,也不嫌埋汰直接拿嘴叼着往前猛冲。
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跟头,我总算是跑出那片庞大的林子,来到一处乱石堆里,此刻我已经完全精疲力尽,浑身被汗水给浸透,白色衬衫让划的破破烂烂。
倒在地喘息了足足能有十多分钟后,选了块比较锋利的大石块,我双手后背“蹭蹭”的磨断捆绑着我双手的麻绳。
“吴恒,我曹尼玛!不把你个逼养的弄死,我是你造出来的!”甩了甩酸疼至极的手腕子,我咒骂一句后,迅速套西裤,随便选了个方向继续逃离,此刻的我浑身臭烘烘的,即便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有多狼狈。
一边往前迈步,我一边摸索裤兜,手机不知道是被胡军给摸走了还是刚刚的奔跑中丢了,口袋里除了半盒皱皱巴巴的香烟,就剩下二百多块钱的现金,关键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的位置。
这地方真的比国内北方的偏远农村还要偏远,徒步走了特么能有两三个钟头,别说村寨了,我愣是连鬼影子都没见到半个,除了灌木就是草,像极了师父老早以前带我去过的炼狱。
我又害怕会被吴恒的人围追堵截,所以根本不敢大路,只能沿着各种羊肠小道闷头乱跑。
万幸的是,这地方不太缺水,总能碰蜿蜒的小溪,渴了累了我就找个溪边喝口水、洗把脸,躺在地休息会,一直捱到天蒙蒙亮,能见度差不多能有二三百米,我才找准一处有房落,看去像是个镇子的地方甩开脚步。
人不设身处地的经历一回,恐怕永远不知道什么叫“望山跑死马”,眼瞅着那个村寨距离我并没有多远,可特么我愣是奔驰了足足能有一个多钟头。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总算来到村寨的附近,那地方看起来比我想象中要大很多,应该是个镇子,一条三米多宽的柏油路直通镇里,靠近路口处,停着一台青蓝色有点类似老款“嘉陵125”的摩托车。
一个身着黑色对襟衣,下穿花格围布的黝黑汉子正拿块抹布在擦拭车身,瞄了眼他腰间挎着把短刀,我犹豫半晌后,我鼓足勇气走前,朝着擦车的男人打招呼:“你好。”
“啊?”男人可能吓了一跳,马诧异的回头看向我。
“大哥您好,我我遇到抢劫的了,能不能用一下您的手机。”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懂国语,我一边言语,一边笨拙的比划,怕对方不知道我的意思,我还刻意拿左手比成“六”的手势,放在耳边憨笑:“叮铃铃,手机、电话,我能用一下你的吗?”
青年仍旧满脸的茫然,嘴唇蠕动:“叮铃铃?”
“擦的,谁特么让你给我配音了。”我无奈的拍了拍脑门子,搜肠刮肚的回忆着早已经还给英文老师的单词:“telehone,懂不懂?手机,我想要用一下你的手机,给你钱的!”
说罢话,我从兜里掏出仅有的二百块钱
解释:“让我用下手机,我出租金给你。”
“冲冲国人?”青年看向我捏在之间的钞票,歪头思索半晌后道:“需尿需尿帮助?”
“对对对,非常的需尿。”我小鸡啄米似的狂点脑袋道:“你的手机能借我用一下吗?”
“敏搁啦巴。”青年的脸颊马出现一抹笑容,朝我点点脑袋道:“盆盆友。”
我舒了口气,满脸堆笑道:“对头,好朋友,那啥给我用下你手机行不?”
他的眸子里再次出现茫然,似乎根本不懂我在讲什么。
“诶卧槽,你可真是我爹。”感觉话题又回到了原点,我哭笑不得掏出烟盒,想要抽一支烟,结果却发现因为林子潮湿的缘故,烟盒已经被露水给浸透,里头的烟卷也全湿了,我恼火的一把丢在地,拿脚用力跺了两下。
真是少壮不努力,老大瞎着急,但凡我学时候要是用点功,多学几个英文单词,现在也不至于像个傻子似的跟他交流障碍,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瞅这家伙一脸铁憨憨的模样,估摸着也不一定懂英语。
站在我旁边的黝黑汉子似乎想到了什么,朝我不清不楚的说了句“灯灯”,然后跨摩托车,一脚踹着直接奔着镇子里开去。
“呃我把他吓到了?”我懵圈的望着驶远的摩托车,摸了摸后脑勺喃喃:“灯灯,意思是让我等等吗?”
想到这儿,我又掉头跑回路边,藏在一处灌木丛里,万一情况不对劲,我也可以马逃离。
大概六七分钟左右,摩托车“突突”的声音传来,刚刚那个黝黑的汉子载着个二十啷当岁,剃着个小平头的青年返回,两人站在路边左顾右盼半晌,应该是在找我,确定那小伙不是吴恒团伙的一份子后,我才从灌木丛里走出来,朝着汉子挥舞手臂:“盆友,我刚刚撒尿去了。”
汉子回头朝着摩托车后面的青年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我听不懂的语言,小伙点点脑袋,满脸堆笑的从摩托车下来,操着标准的普通话,朝我轻问:“炎夏人?”
听他字正腔圆的发音,我顿时眉开眼笑:“诶妈呀,可算是他乡遇知音,老乡呐,总算碰着个能听懂我说话的人啦。”
“哈哈,这边不是旅游城市,本地人能听懂国语的不太多。”青年笑了笑,下打量我几眼道:“你这是来这边打工呢,还是旅游啊?”
“我”我张嘴想要解释,后来又一琢磨,我的经历属实有点匪夷所思,说出来旁人也够呛能相信,索性编了句瞎话道:“我是个写的作家,跟朋友一块来采风,结果走散了,半路又碰到劫道的,所以造的有点没人样,哥们你能让我用下你手机吗?我喊我朋友过来接我,保证重金酬谢。”
“什么重金轻金的,都是炎夏人理应互相帮助,出门在外都不容易。”青年友善的笑了笑道:“不过这边通讯信号不太好,我刚才出来的也着急,忘记带手机了,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先到我住的地方,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没吃早饭呢吧,正好一块兑付口。”
“这”我迟疑片刻后,大大咧咧的点头:“那就麻烦你啦,我叫我叫王宇,哥们你怎么称呼?”
“叫我胡优或者小胡吧,我是在这边开小饭馆的,镇子里有不少咱们炎夏人呢。”小伙乐呵呵的指了指摩托车道:“车吧,这边离镇子还有一段距离呢。”
说罢话,自称胡优的青年又朝那个黝黑汉子嘀咕几句当地语,汉子利索的点点脑袋,一脚踹着摩托车。
“万分麻烦,真的”我感激的跨摩托车,胡优则坐在我身后,两人将我夹在当中间,径直朝着镇子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