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莲!”
我慌忙扭过去脑袋,见到洪莲宛如蝙蝠侠一般,腰上系着一根麻绳,在巨大的落地窗玻璃外一晃一荡,手里握着她那把银色的手枪,表情冷漠的瞄准方正。
此刻的她只穿了一件贴身的黄色卫衣,而外面至少在零下十几度以上,而且我们所在的这层可是四楼,不动声色的潜伏下来,并且破开窗户将方正一枪干残,这困难程度,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方正目瞪口呆的注视洪莲,半蹲半坐在地上,眸子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看来你这次的运气不太好呐。”
包房外,一袭白色装扮的白帝轻飘飘的跨着躺在门口哭爹喊娘的魏则诚走了进来,和红莲一样,他同样只穿了一件白色卫衣,我估摸着刚刚那件飞进来的白色羽绒服就是他的外套。
方正佝偻着腰杆站起来,甩了甩被击中右手的血迹,气喘吁吁的狞笑:“呵呵呵,你们是白帝红莲吧?”
白帝歪着脖颈,不屑的开口:“叫什么跟你没关系,你是主动跪下,还是我帮你!”
“胜者王败者寇,我服。”方正耸了耸肩膀,很大气的弓下腰杆,就在我们都以为他可能会束手就擒的时候,这家伙突兀朝着不远处也吓傻了的詹俊扑了上去。
“滚!”白帝三步并作两步扎出去,宛如一道离弦的飞箭迅猛,方正的手还没来得及触动到詹俊,白帝右腿已经横扫而出,这一腿横扫势大力沉,隐隐带着破风声,硬生生将詹俊和方正隔开。
方正也不是个善辈,单手往上一挡,架开白帝的攻击,身体顺势往侧边倒退两步,很狡黠的跟白帝站成一条线,凭借白帝的身体挡住窗外洪莲架起的枪口。
“受伤了还能挡住我,你有两下子。”白帝收回来腿,脸上表情瞬间变得凝重。
方正再次甩了甩染血的右手,歪嘴狞笑:“我如果不受伤,你刚才那一脚,足够我把你打废。”
“喝!”白帝暴喝一声,身子前压,一击简单迅猛的右钩拳轰向方正的面门。
方正杵在原地没有动弹,抬起左胳膊更为直接的砸向白帝,两人的拳头顷刻间碰撞在一起,方正踉跄的再次往后一腿,而白帝则脚后跟没站稳,退了至少两三步才站稳,方正的左拳对白帝的右击,孰高孰低其实已见分晓。
方正舔舐嘴角,露出个残忍的笑容轻笑:“你不行啊兄弟,随便跟你玩玩,你都架不住。”
白帝面颊稍稍泛红,吹了口粗气,摆开起手式:“再来!”
窗外的洪莲恼火的娇嗔:“你特么搁那儿打擂台呢,能不能速战速决,真是个废柴,你擅长腿法跟他拼什么拳头,快点的行不行,老娘快要冻死啦。”
听到洪莲的数落,白帝立时间一抖,马上抬腿就是一脚踹向方正的小腹,方正宛如猿猴一般的横移身体躲闪,身法腾挪闪躲,极其灵巧的避让,一次有一次的将白帝虎虎生风的横扫给破开。
即便如此,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方正落败不过是个时间问题,因为他受伤的右手已然成为累赘,基本上被白帝压着打。
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轰两三分钟左右,白帝又是一脚撂向方正下盘,方正黔驴技穷的往后退让,正好错开和白帝一条线,这时候窗外“荡秋千”的洪莲伺机而动,“嘣”的一枪叩响扳机,方正的后背腾起一片血雾,身形不稳的“咣当”一下摔倒在地上。
白帝宛如猛虎下山一般,膝盖绷曲重重撞在方正下巴颏上,方正身体后仰重重跌躺,嘴里吐出来几颗带血的槽牙,迷迷糊糊的双手撑地想要爬起来,不过白帝没有再给他反扑的机会,两手抓住他的衣裳,照着包房的圆桌狠狠抛摔过去。
“呼啦啦”
二十人坐的圆桌顷刻间被砸翻,玻璃桌面碎了满地,盘子碗筷更是落的哪哪都是,方正身上糊满了残渣剩饭,脸上、胳膊上、手上被玻璃茬子划满了疤痢,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结果左手腕好像也骨折了,手掌刚撑起地面,就疼的“呃”一声又重重摔倒。
“你输了。”白帝双手后背,眼神冰冷的凝视还在不停尝试爬起来的方正轻笑。
方正上气不接下气的惨笑:“呵呵,输的输的心不服口也不服。”
“干倒你是我的事儿,服不服是你的事儿。”白帝从腰后摸出一把手铐,快速将方正双手锁上,接着拎小鸡似的提了起来。
“你们两个二傻子,还不赶快把我拉上去啊。”见到大局已定,窗外的洪莲昂头朝着上方喊叫。
惊魂未定的詹俊此刻也反应过来,跑过去抬手照着方正的大脸盘子“啪啪”就是几个响亮的大嘴巴子,梗脖咒骂:“你特么刚才要抓我!”
“嘭!”方正抬腿一脚蹬在詹俊的肚子上,将他蹬了个屁股墩,恨恨的咒骂:“组织找你这样的废物合作简直就是愚蠢至极,詹俊你放心,老子落在王朗的手里无所谓,但是你一个管后勤的芝麻子竟然敢私自收我一千万,还以次充优的把我给你提供那些黑心棉的事情做成被褥的事情很快很被人揭穿,等着身败名裂吧垃圾。”
“我去尼玛的。”詹俊闻声一愣,蹦跶着爬起来,又朝方正扑了上去。
没等他近身,我从旁边蹿出,一脚狠狠的踹在他胯骨肘上,冷着脸轻笑:“你又觉得自己行了?”
詹俊张了张嘴巴,动作娴熟的“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哭叽尿嚎的朝我哀求:“朗哥你刚刚都看到了,我是被逼的,天弃这群人给我埋陷阱,强迫我跟你和叶家闹事,我真的是身不由己。”
我摸了摸脸颊上的血迹,皮笑肉不笑的努嘴:“这话,明天能跟你大伯摸着胸口好好唠吗?”
“能说能说。”詹俊不假思索的狂点脑袋。
白帝拽着方正,扭头朝我道:“走吧朗朗,这边又是枪响又是打砸的,估计已经惊动了当地警方。”
“嗯,你带着他和詹俊先走,我处理一下后续。”我点点脑袋,快步走到还坐在地上不停呻吟的魏则诚面前。
见到我过来,魏则诚也顾不上再喊疼,嘴唇打瓢的呢喃:“朗哥,我我”
“刚刚你看到谁开枪了?”我摆摆手,和颜悦色的发问。
“他,还有窗外那个女的。”魏则诚连珠炮一般的回答。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头,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诚哥,做人要实诚,你再好好回忆一下,到底谁开的枪,谁打伤的你,又是谁嘣死的这个服务员?”
魏则诚转动两下眼珠子,试探性的指向方正道:“就他一个人开的枪。”
“对嘛,则诚则诚,心诚则灵。”我拨拉两下他的脑袋,嘴角泛笑道:“待会和巡捕同志一定要实话实说,我去过你的苹果园,也知道你的蔬菜棚,我希望这是咱们最后一次见面,你说呢?”
魏则诚如释重负的应声:“是是是,一定是最后一次见面,今天晚上你就是来找人的,进错了房间,动手的是他,他不光伤了我,还枪杀服务员,最后把詹少也给劫走了。”
“对,他叫方正,记住了吗?”我赞许的翘起大拇指,随即回头又看向跟詹俊一块来的另外几个青年微笑:“怎么说不用我再重复了吧?”
“不用不用。”
“朗哥你放心吧,今天晚上的事情跟你和你朋友都没有任何关系。”
几个青年脑袋如同捣蒜一般疯狂的晃动。
我站起身子,朝几人挥舞手臂道:“期待在yang城见到各位,欠我的、坑我的,损我的,不要让我一个一个的找,我费劲了,你们可能就得费神,另外回去以后替我转告你们那些跃跃欲试的朋友们,我最近想开六号店,资金方面有点欠缺,雪中送炭你们是赶不上了,锦上添花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