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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
街口处,三眼和卢从山城带来的兄弟脚步整齐的朝着围拢我们的那帮小马仔们的方向逼近。
“来,头狼家的兄弟,对伙有一个算一个,两个回合之内必须给我冲散!群曹特玛得,用一下什么叫犯我头狼天威者,虽远必诛!”同一时间,街尾的方向,钱龙举起手里的开山刀梗脖吆喝。
王嘉顺、刘翔飞、聂浩然、苏伟康并肩站成一排,带队直冲而来,四神兽的身后,人挨人、人挤人,两台“斯太尔”重卡的后斗里,仍旧不停的往外下人,也不知道这群虎犊子究竟从哪弄来这么些愿意陪膀子卖命的兄弟。
“头狼雄起!”
一声整齐的怒吼声在街头上空盘旋,宛如惊雷声一般的嘹亮,四五十号人同时高举手里的武器。
“头狼雄起!”
卢、三眼那头,同样无比默契的传来一声排山倒海的咆哮。
眨巴眼的功夫,街头和街尾的兄弟们很快跟对伙那群小马仔们碰撞在一起。
刹那间,喊打声、惨嚎声、求饶骂咧声交织在一起,本就不算的宽敞的街道变得愈发的拥挤和堵塞。
人堆里,钱龙宛如一条脱缰的野狗似的,双手抱着开山刀劈头盖脸的就朝一个小伙的脑门上直劈下去,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里厉喝:“投降输一半,自动跪下不挨揍!我这个人最讲信用!”
嘶吼的空当,钱龙抡刀又是一下砸在另外一个已经弓曲腰杆的小社会脑袋上。
“嘣!嘣!嘣!”
怀抱双排猎枪的三眼怀抱枪托,没轻没重的朝着前方连续扣扳机。
时不时能听到有人中枪倒地的惨叫,同样杵在最前方的卢手持消防斧虎虎生风的猛抡狠砸,几个倒霉蛋躲闪的比较慢,直接被卢给扫倒,根本都来不及爬起来,就立即被自己人或者我们兄弟踩踏过去。
干群仗这种事,其实跟战斗力真没太大关系,拼的就是一个胆儿和魄儿,但凡两边人手差不多,只要有一方拿出既不怕自己死,也不怕对方挂的凶残劲儿,那战斗基本已经没啥悬念。
本来就没什么狠人带队的那帮小马仔在看到我们这边突然天降两伙奇兵的时候其实已经懵圈了,估计还没缓过来神儿,又被两轮冲击给撂倒一大群同伙,恐怕早已经没有战意。
半根烟的功夫,原本洋洋洒洒的围拢我们的那帮小马仔直接被打的龟缩在一起,仿佛沙丁鱼罐头似的互相紧贴身体。
“咣当!”
可能是见到胜负基本已定,谢天龙手里已经变了形的片砍直接掉在地上,他整个人仿佛被瞬间抽走所有的力气一般瘫软,得亏地藏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他的胳膊。
谢天龙喘着粗气苦笑:“兄弟,看来你还是隐藏实力了,你比我体力好太多。”
地藏抹擦一下额头上的血渍应声:“你一直在前头冲锋,肯定比我吃力。”
始终护佑在董咚咚和姜铭身前的大壮也陡然虚脱的一屁股崴坐在地上,拿沾满血迹的手背轻轻擦拭脸颊浅笑:“天龙哥,你可是我心目中的战神呐,这么唠嗑容易影响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狗毛的战神,蚁多咬死象,刚刚就差那么一点,我们仨全得交代到里头。”谢天龙瞟了两眼三小只,很意外的接下话茬,随即朝着董咚咚抻处手掌:“快,给我来支烟,解解乏。”
董咚咚立马笑吟吟的从兜里掏出沾满红血的烟盒,一齐点燃好几支,接着挨个发到我们手里。
谢天龙猛嘬一口烟嘴,鼻孔往外喷出两股白雾,呲牙摇头:“活着,真好”
我想友情这玩意儿可能就是在这种共同经历中慢慢累积下来的吧。
要知道,放在几个月前,别说大壮这样弟弟级别的兄弟跟谢天龙说话他回应,就算我跟他聊天,他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吊样子。
“你咋样?”我侧脖看向搀扶谢天龙的地藏轻问。
他摸了摸还在渗血的肩膀头,咽了口唾沫道:“除了这块有点疼以外,其他没什么大碍。”
“跪下不挨揍!”
“跪下不打!”
旅馆门前,百十多号兄弟彻底将那群马仔给圈住,一个个连吼带叫的继续往前俯冲。
街面上,随处可见片砍、铁管、棒球滚等凶器,拳头一般大的血点子更是比比皆是,对方很多倒地的小马仔其实伤的并没有多严重,只是害怕爬起来继续被收拾,所以大部分人只要有机会倒下,就不会再往前站。
“哎哟哎哟”的呻吟声像极了战争片里的画面。
王嘉顺提溜住一个小青年的衣领,抬手“噗噗”两下直扎对方的小腹,凶神恶煞一般的低吼:“跪不跪,曹尼玛!”
“跪,跪了!”被捅的小青年惊恐无比的喊叫。
恒古以来,人都是一种群居性动物,不论什么事情,但凡有一个人去做,那剩下的肯定竞相效仿,随着那个小青年的匍匐在地,剩下不多的小马仔们瞬间像是被推翻的多诺米骨牌一般争先恐后的趴下。
“轰!”
一阵马达的咆哮声突兀响起,两台打着双闪的“陆地巡洋舰”大越野急匆匆的打街头行驶而来。
距离我们还要米的地方,两台车同时猛踩刹车,车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几声尖锐的噪响,同时荡起一阵白烟。
“咣!咣!”
两台车的四扇车门同时打开,十多个剔着“劳改头”,身穿青灰色运动装的魁梧汉子从车里利索的蹦下来,带头的是个四十多岁,留着秃瓢发型,穿件开襟仿唐装的男人,那家伙脖颈上挂着一串蜜蜡的佛珠,手里拎把锯短枪管的“五连发”,瞪着铜铃似的眼珠子喊叫:“我叫邢虎,谁是王朗,出来碰个面呗。”
正包围那群小马仔的钱龙、三眼和卢同时扭过去身上,钱龙不屑的吐了口粘痰,一手拎刀,一手抓了把裤裆,歪脖径直走了过去:“碰你马勒戈壁,你够段位不。”
“曹尼玛,说什么!”
“小臂崽子,没挨过打吧。”
自称邢虎的男人身后,十多个精装汉子动作整齐的架起四五把五连发。
“小兄弟,多少人死在嘴上,给你脸要接着,听明白没!”邢虎瞄了眼近乎快被打残的马仔,枪口抬起对准钱龙的胸牌。
“你快滚你奶奶个哨子的吧。”钱龙昂起脖颈狞笑:“瞅瞅你那副大板牙,跟特么柿子炒鸡蛋似的,焦黄焦黄,还要你领来这几个小马仔,一个赛一个的磕碜,说你呢,哆嗦个,抬枪往这儿嘣!”
钱龙说着话,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邢虎旁边的一个马仔的跟前,单手握住对方的枪管移动到自己的脑门上,不屑一顾的努努嘴:“是爷们就给我脑浆干喷洒,我要是动一下,往后我都不带承认是你爸爸!”
“咔咔”
钱龙刚一走到对方的跟前,三眼直接将猎枪瞄向邢虎,同样风轻云淡的冷笑:“铁子,你要是玩刀,咱指不定还能整个四六分,玩枪,你就是个弟弟辈儿,小树准备狙击!”
“吭!”
一声闷雷似的枪响平地而起,邢虎身后的越野车左前轮顿时爆,车头往下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