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待会安排一下,那边联系要是好了,就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手机端说罢话,我就准备挂断手机。
张星宇冷不丁喊叫出声:“诶朗朗,确定王莽是真病了吗?他该不会是想玩什么路子吧?”
“玩鸡毛路子,我刚问过医生,肾功能衰竭,还有什么心脏不好啥的,反正一大堆随时可能要命的病状,赶紧联系吧。”我没好气的骂咧,说着话,我突然意识到张星宇这话问的有点莫名其妙,慌忙提高调门警告他:“我告诉昂,青云国际和头狼是兄弟联盟,莽叔对我更是没得说,别特么动不该有的歪脑筋。”
张星宇顿时沉默,久久没有开腔。
“听没听见啊?”我心口的不安愈发剧烈。
张星宇喘息一下道:“朗朗,说王莽活着的时候,青云国际和咱们是兄弟联盟,我相信,可要是没了呢?咱们头狼和青云国际还能保持现有的这份默契吗?假设接手的是王影,还好说一点,俩之间的关系比较剪不断理还乱,可如果又蹦出个唐缺怎么算?”
我楞了几秒,随即烦躁的打断:“哪有那么多假设如果,小影就是青云国际的合法继承人,而且现在也没到聊这个的时候,莽叔的身体确实出现问题,但我问过医生,并不是无药可治。”
“我都不是傻子,互相之间心里也很明白,王莽就算真把青云国际的盘子交到小影的手里,她能接得住吗?”张星宇语重心长的出声:“王莽明明知道和小影的那种关系,为什么仍旧肯帮扶,帮扶头狼?目的就不是希望等他百年之后,会顾念旧情,帮着青云国际保驾护航嘛。”
“是。”我毫不避讳的承认。
王莽是个狠人,也是个枭雄,之前为了帮助王影名正言顺的上位,不惜接着唐缺的事由快刀斩乱麻,一次性肃清了青云国际内部的所有不安定因素和那帮陪着他打江山的老兄弟。
但即便是这样,也不能否认他对我的好。
“可问题的关键是,咱们除了酒店行业以外,不论是建筑、地产都和青云国际有直接冲突,王莽活着,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他没了,鸡毛蒜皮的事儿都能砸出来个大坑。”张星宇苦口婆心道:“假设小影真能如愿上位,可她毕竟是个女人,女人的耳根子软是通病,架不住底下人逼逼叨叨,再因为点什么事情跟咱卯上了,说是还击还是不还击?还击吧,以的性格绝对不会一次性把事情做绝,可王影绝对不会那么想,不还击吧,又没办法跟底下这帮兄弟们交代,所以我觉得趁着王莽病倒了,咱们可以好好运作一下这事儿。”
“运作啥?是想让我篡莽叔的权,还是夺掉他打拼了半辈子的位?”我一下子急眼了,粗声粗气的喝骂:“胖子我告诉昂,不论莽叔咋样,也不管我和小影将来会变成什么关系,这事儿绝对不能干,咱们捞偏门不假,但他妈必须有底线,不能见肉就咧嘴。”
“就是缺心眼,以为现在还是为我肝胆相照,我替两肋插刀的年代啊?”张星宇破口大骂:“觉得王莽是真心实意对好吗?他就是怕自己不在了,挡不住咱们前进的步伐,才故意跟亲近,如果他身体没毛病,如果他再年轻十岁,就咱们这样有野心的小团伙,分分钟被他灭掉。”
“不管他是咋想的,我肯定不能照着想的去做。”我斩钉截铁的回应:“这事儿不研究了行吗?咱俩都当回傻子,照着莽叔挖好的圈套跳,算我拜托了。”
“呼”张星宇重重的吐了口浊气,感慨:“这人赢在有情有义上,但亏在重情重义上,不听我的建议,早晚得后悔,算了,我马上联系陆峰吧。”
结束通话以后,我回头看了眼医院的方向,心情沉重的招呼上李俊峰驱车返回。
一路上我都闷着脑袋不吭声,脑子里回映着刚刚和张星宇的对话。
实事求是的讲,张星宇的担忧和顾忌并无问题,可对于王莽、王影,我的私人情感多过一切因为所以,尤其是王莽现在刚刚病入膏肓,我就磨刀霍霍的看向青云国际,这事儿我是真做不来。
回到酒店,我倚在车座上没有下车,自顾自的点上一支烟,朝着李俊峰道:“先歇着吧,这几天准备准备,等常飞那边联系好,和乐子就赶往去伊l克。”
李俊峰坐在司机位上没动弹,挪揄片刻后开口:“其实胖砸说的也有点道理,王莽活着的时候,青云国际跟咱不分彼此,他如果没了,底下那帮高层指定会怂恿小影跟咱们决裂,小影本身对误解就挺大的,架不住人总在耳边墨迹,咱们就算不霸占青云国际的产业,但起码得有个准备。”
我吐了口烟雾,皱眉反问:“怎么准备?提前买通青云国际几个高层,许重利诺未来,让他们帮着先架空莽叔,再架空小影,完事咱们遥控青云国际吗?”
“不说架空,至少有一天咱们和青云国际真撕破脸皮的时候,还有人能帮着咱们说话,咱也不至于对于他们的动向一无所知啊?”李俊峰抿嘴道:“要觉得这事儿做的有违道义,那我就帮安排,前几天我和青云国际两个副总总一块打牌喝酒,关系处的不错。”
“别捅咕了,前面有个唐缺已经狠狠的伤过莽叔心一把,我再补刀,真有可能随时把他气死。”我态度仍旧决绝的摆手:“不管莽叔在和不在,咱们尽可能和青云国际处好关系就ok,不研究了。”
“唉”李俊峰摇了摇脑袋,打开车门蹦了下去。
自从唐缺事件以后,王莽对青云国际的掌控力貌似变得集中,实际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已经“廉颇老矣”,不止是他手底下那群高层,就连一些中层其实都在有意跟我们维持好关系,这种时候,我们想要往他公司里安插几颗钉子,其实特别简单。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张星宇给我打来电话:“上海那边,我已经都联系好了,地址和过去以后找谁,我短信发给,朗朗再考虑考虑我的建议,咱们不是一定要和青云国际翻脸,而是为了避免将来的麻烦”
“这事儿不说了好吗?”我打断他的话:“我心里有谱。”
“有谱,拜拜!”张星宇气呼呼的爆了句粗口。
挂断电话后,我又拨通余佳杰的号码:“杰哥,我短信发给个地址和手机号码,现在带几个信得过的兄弟去趟海珠区的广医二院,把王莽送过去,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抬也得给我抬去上海,路上务必要保证他的安全。”
“明白。”余佳杰利索的回应。
我又想了想后承诺:“等事情办完以后,就去三号店述职吧。”
余佳杰和李新元、姜铭算得上同一时间跟我的,初入羊城那会儿,凭着他本地人的身份,也属实帮我们解决过不少麻烦,现在李新元接管一号店,成了家里明面上的负责人,而姜铭成天跟着大壮、董咚咚和尿盆,也算有了自己的事业,唯独余佳杰还有点漂浮不定,所以我寻思这把彻底帮他稳定下来。
给余佳杰通完电话后,我沉吟片刻又拨通郑清树的号码:“树哥,去趟广医二院,我让余佳杰他们送王莽去上海看病,陪着一起,但不要露面,就躲在暗地里,不要被任何人知道。”
交代好一切后,我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办公室里。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才蒙蒙亮,我就被手机急促的震动给惊醒,看了眼是王影打过来的电话,我当即一激灵坐起来,按下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