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 是个狠手

“卧槽!”

季军厉喝一声,慌忙往后撅屁股,避开对方攮过来的塑料碎片。

与此同时,万疆左手掐住季军的衣服领口,左腿往前一勾轻松将季军铲倒,接着反身跳起来,一记利索的鞭腿“嘭”的一下踹在赶过去救援的郑清树肚子上,直接将后者踹了个屁股墩。

郑清树刚刚倒地,万疆就已经如同展翅的大鹰似的扑了上去,攥着保险杠的塑料壳子“咣”一下猛砸下去,郑清树抬起胳膊抵挡,塑料壳子从当中间断成两截,可怜的树哥手臂处发出“嘎嘣”一声脆响。

“嗨,卧槽尼玛。”季军扶着车前脸爬起来,从后面拦腰抱住万疆,卯足劲往旁边一甩,万疆重重摔倒在地上。

这个叫万疆的家伙绝对练过,身体刚刚贴地,马上又无比敏捷的爬起来,原地一个小俯冲,撞到季军跟前,接着提起膝盖,重重磕向季军的裤裆,季军双手往下一垫,挡住狗日的膝盖。

见到自己的招式被化解,万疆顺势将自己脖颈往前一抻,撞在季军脸上,季军当时就被磕了个血鼻子,踉跄的往后倒退两步,然后万疆再次欺身上前,上半身往后略微后仰,左手一记直拳砸了出去。

季军慌忙抬起胳膊护在脸前,哪料到万疆是在佯攻,右腿猛地甩出,脚背“啪”的一下踢在季军的腰胯骨上,失去平衡的季军趔趄的跌倒。

万疆铲球似的一脚狠狠踢在季军胸脯上,季军被踹的岔了气。

“嘭!”

另外一边,郑清树奋力举起自己的单拐,卯足劲砸向万疆的脑袋。

万疆抬起胳膊挡在半空中,双脚迈着小碎步堪堪躲过。

郑清树再次举起单拐准备进攻,万疆突兀腾空跳起,一记“侧踢”蹬在郑清树小腹上,郑清树没有任何意外的仰面摔倒。

“呸!”万疆吐了口带血丝的唾沫,气喘吁吁的骂咧:“就你们这种水平给我当马仔,我他妈都嫌拖后腿!”

“草泥马!”季军咒骂一句,直接接下来自己的皮带,抡鞭子似的朝着万疆“啪”一下甩出去。

万疆身体横移,轻盈的避开,鬼魅一般绕到季军侧边,抬腿又是一脚踹在季军的肋巴骨上。

趁着他们鏖斗的时候,我忍着后腰的巨疼,爬到护栏外面,捡起来万疆刚刚被震飞的手枪,“咔嚓”一下将子弹推上膛,随即枪口冲天“嘣”的一下扣动扳机。

正“咣咣”猛踹季军的万疆瞬时一愣,停下手上的动作,侧脖看向我。

“你马勒个哔,功夫好的人都刀枪不入呗。”我将枪口指向他臭骂。

万疆皱了皱鼻子,不屑的眯缝起眼睛:“呵呵,小狗喃子,你也配跟我交手?”

“小树,你过来。”我一手握枪一手朝着趴在地上吭哧吭哧喘气的郑清树吆喝。

玩火器这方面,郑清树是行家,给他把家伙式,什么武林高手、铁血精英都得老老实实蹲下。

郑清树抹擦一下脸上的血迹,迅速移动到我跟前,将手枪接过去,随即毫不犹豫的“嘣”的叩响扳机。

万疆原地晃了晃,坐腿上腾起一阵血雾,但却没有倒地,仍旧直溜溜的杵在原地,嘲讽的看向我们。

季军也从地上爬起来,抡起沙包般大小的拳头“嘭”一下砸在万疆的后脑勺上低吼:“尼玛的,还整不?”

万疆让打的身体踉跄,使劲晃了晃脑袋轻笑:“呵呵,大意了。”

“大意个,跪下!”季军抡起胳膊,又是一拳头怼在万疆的侧脸上。

后者再次朝旁边倒退两步,季军踏着大步走到他跟前,一把揪住万疆衣领,横起胳膊一记“炮拳”砸向万疆面门。

就在这时候,异状突起,万疆一把握住季军甩出去的手腕,朝着逆时针方向一扭,原地反擒拿将季军制服,季军“哎哟”惨嚎一声,胳膊被掰的有点变形,单膝跪在地上。

“嘣!”

郑清树急忙开枪。

但为时已晚,万疆灵巧的蹲下,将自己的身躯完全藏在季军的身后,扯着脖颈喊叫:“来,往特么这儿嘣!”

“嘶嘶哎哟”被万疆反扭着手腕的季军,疼的满头大汗,嘴里时不时发出受伤野兽似的呻吟声,从我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季军被扭住的那条手腕,应该已经骨折。

万疆左手剃着季军的衣领站起来,右手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截玻璃茬子顶在他的脖颈后面,扭曲的五官却挂着笑盈盈的表情开腔:“今天先这样吧,我想走,王朗你有意见没?”

我咬着嘴皮沉默几秒后,摆摆手道:“把人放了,你随便!”

“他在我眼里就是个渣,还不及你腿毛值钱,只要我安全以后,他肯定屁事没有,现在,你和那位玩枪的小兄弟给我原地倒退十米远。”万疆拽着季军慢慢朝我们的方向走过来。

季军疼的脸上肌肉不停抽搐,磕磕巴巴的摇头吆喝:“朗哥,别管我,嘣嘣他。”

“你消逼停的哈。”万疆拿玻璃茬子照着季军的脖颈微微往下一扎,红色的黏血当即滚落而出。

“行,你走!”看到这架势,我不再敢迟疑,朝着郑清树努努嘴示意,我俩快速往后倒退了几步。

“距离不够,继续退!”万疆挥舞着糊满鲜血的玻璃茬子嘶吼。

无奈之下,我和郑清树只得再往后退了七八步。

万疆拽着季军挡住我们视线,一步一步挪动到他那台出租车旁边,接着猛的一把推开季军,自己却宛若猴子似的蹿上车。

“嘣!”郑清树眼疾手快,朝着车内再开一枪,万疆的后背荡起一团血雾。

“嗡嗡”

出租车的发动机一阵轰鸣,车内的万疆猛打两下方向盘,“嗖”的一下蹿出去。

“开枪嘣他!”我皱着眉头朝郑清树厉喝。

郑清树没有作声,只是攥着手枪一瘸一拐的往前跑了两步。

直至出租车的尾灯完全消失在我们眼前,郑清树才“呼”的吐了口浊气。

万疆扶着地面爬起来,瞪圆眼珠子咆哮:“靠,你特么刚刚为啥不开枪?你俩是不是一伙的!”

郑清树抬起胳膊擦拭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子和血迹,咬牙解释:“枪里只剩下一颗子弹了,如果一枪没打中他,咱们仨今晚上都得没。”

“操特么的,多好的机会啊。”季军恼火的跺了跺脚咒骂:“那家伙是个狠手,练的应该是古泰拳之类得,功夫全在腿和膝盖上,刚刚就应该一枪嘣烂他的膝盖。”

郑清树的火气也腾一下蹿了上来,急赤白脸的反骂一句:“你埋怨我干个,要不是你特么急功近利往他跟前凑,人家能抓住你当要挟不?”

我瞟视一眼他俩,沉默片刻后没有吭声。

然后又回头看看刚刚差点撞到我们的那台大货车,此时出租车司机正眼神惊恐的站在车前头旁边,应该亲眼目睹了我们刚刚的血斗。

思索几秒钟后,我先回出租车里找到自己的手机,然后又回身朝那个大车司机走了过去。

见我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大货车司机吓得直接抱头蹲在地上哀求:“大哥,对对不起,我不不是故意开远光的,你们你们刚才的事情,我什么都没看到,保证不会往出泄露一个字的,放过我吧。”

“哥们,谢谢你,要是没有你的远光,下周的今天我可能得过头七。”我吐了口浊气,弯腰拍了拍他肩膀道:“你站起来吧,不用害怕,拿你手机拨个110,就说因为自己疲劳驾驶,撞断了栏杆,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大车司机小鸡啄米似的点点脑袋。

我从兜里翻出一沓钱塞到他手里,轻声道:“这钱你拿着,我一点心意,希望你对今晚上的事情守口如瓶好吗?”

“不用的大哥,我保证不会说出去。”司机慌忙推搡。

“给你就他妈拿着,哪那么多废话。”季军走过来,凶神恶煞的呵斥一句,接着“嘭”一下拽开货车的车门,翻出来一张驾驶证后,在司机面前晃了晃吓唬:“千万别瞎说哈,不然我顺着这上面的信息找你。”

“行了,显摆你有魄是咋地。”我瞪了眼季军,捂着后腰,朝他俩开过来的那辆橘色的小货车走去,边走边拿自己已经碎屏的手机拨通张星宇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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