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磊沉默片刻后,耷拉着眉梢点了点脑袋。
重新回到酒桌,跟哥几个又玩闹一会儿后,大家就开始分批散场,最后只剩下我和白老七、段磊、刘博生四人。
“大姚的事儿,咱们得做个两手准备,第一是大姚说瞎话了,他表弟可能压根不知道什么台账的事情,但一定握着他什么见不光的把柄,这种情况最好不过。”我自顾自的倒上半杯啤酒,继续道:“第二就是他表弟知情,咱们如何处理?”
刘博生脸上的肌肉抽搐两下后开口:“要不我先跟文君、冯东华碰个头吧,探探他们口风?”
我摆摆手道:“没啥意义,郭海把话说死了,潜台词就是想了事,咱得先跪着,完事再把他们请回增城区。”
段磊抿嘴道:“不行就安排点兄弟硬抢吧,增城区那边好不容易才拉下来的关系,如果事情别戳穿,收咱礼的大佬们很麻烦,咱一下子也把自己的信誉玩臭了,往后谁还敢接咱们的钱。”
“硬抢倒是可行,可关键是大姚他表弟给人打成脑出血是事实,天娱集团要是经公处理的话,事情可能更麻烦,这事儿要是立案侦查,不定能查出来什么。”我思索片刻后摇头。
白老七使劲嘬了口烟嘴道:“人在南沙区那边的砖厂是吧?不行,我待会过去溜达一趟,想办法让他表弟永久性闭嘴,人没了,天娱集团肯定比咱还慌,这事儿也就大事化小了。”
“可行!”
“七哥说的招最灵,狠是狠了点,但一劳永逸,回头再想办法把大姚送到缅d枯家窑呆上几年,事情也就慢慢平息下去了。”
段磊和刘博生同时一怔,接着意见一致的点头。
“别傻了,连吃了几回憋,郭海不会不知道咱这边都有什么选手,好不容易掐着一回咱们尾巴,砖厂里不定安排了多少人。”我吐了口烟圈摆手:“七哥,别人咱不说,如果丧鬼在砖厂,你俩对上,你感觉有几分把握?”
白老七揉了揉眼眶回答:“两三成左右吧,谢天龙说丧鬼是个使左手刀的好手,他如果和丧鬼五五开的话,我够呛,谢天龙最近王莽手下那个小兽在一块,不然想办法忽悠他俩去一趟也行。”
“拉倒吧,砖厂万一再埋伏几个穿制服的,能坑死谢天龙,事情也会变得更复杂。”我弹飞烟头,打了个哈欠道:“咱都冷静一晚上,好好琢磨琢磨何去何从,明天看看大姚能给我什么结果吧。”
“唉,这事儿怪我,把大姚带进圈子,却没管好,事情结束以后,我当众做书面检查,造成的一切损失,我个人补回来。”段磊叹口气,歉意的朝我们开口。
刘博生赶忙劝导:“犯不上昂磊哥,都是自己人没必要一板一眼。”
我也摆手道:“是啊,谁还不出点错,再者说了,也不是你让大姚干啥的”
段磊表情认真的说:“既然是公司,就得有制度,后话先不谈,社会这档子事儿你们都比我经验丰富,我就不跟着指手画脚了。”
我搓了搓脸颊摆手:“先这样吧,明天再说,叮嘱好几个小的,不要瞎掺和,干好自己的事儿,不然肯定越忙越乱。”
“撤了,上岁数的人缺觉,困得我这会儿五迷三道的。”白老七干巴利落不的起身,掏出手机拨通姜铭的手机号。
电话响了半天,那边也没接,白老七撇撇嘴笑骂:“胆儿肥了,都特么敢不接我电话了,看来这两天给兔崽子的训练量还是太小。”
刘博生笑着说:“我刚刚听他们几个小的约着要去什么新来的场子蹦迪,说是庆祝董咚咚和尿盆入伙,小孩儿嘛,喝点酒就想嗨皮,正常。”
“小铭这孩子哪哪都好,就是玩心太重,这段时间估计跟着我看工地闷坏了,逮着放风的机会就想跑,阿生你明天告诉小铭和杰子早点回来,有点事情安排两人干。”白老七眼神和蔼的摇摇脑袋。
“放心吧,一大早我就踢他俩回去。”刘博生拍拍胸脯保证。
段磊抬起胳膊看了眼腕表,叹口气:“我也撤了,本来说今晚上见见那个黄乐乐的,看来又得拖到明天。”
“走吧走吧,不耽误小朗子给咱家再造个二皇子喽。”刘博生没正经掏出手机,立即满脸猥琐的开始发语音信息:“还不睡呀小优优,女孩子熬夜对皮肤不好,明天我送你一份护肤品吧,法国兰蔻的老板是我铁磁。”
“这逼让你装的,我都有些目不接暇了。”我好笑的调侃一句:“你咋不说你老舅是米国总统呢。”
“你看你就不懂现在的小姑娘,你跟她们唠什么金融政治她们不感兴趣,但要聊聊什么爱马仕、香奈儿,她们指定跟你有说不完的话题。”刘博生双手插兜浅笑:“学吧兄弟,学到哥哥三分之一,小雅、小影双拿下都不叫问题。”
“滚犊纸。”我烦躁的骂了他一句。
“嘿嘿”刘博生吧唧两下嘴巴,掏出手机继续发语音信息:“跟我客气啥,咱们之间的感情怎么可以用简单的物质来衡量,明天有空吗?陪我一块去修下车吧?”
“什么车呀?”手机里立马传来小优的声音。
“不是啥豪车,就台破兰博基尼,这不小朗子欠我俩月工资没给呢嘛,等发钱了,马上换台新的去。”刘博生老道的吹着牛逼,吹完以后又扭头朝我道:“叶致远好像有台兰博基尼来着是吧?明天借出来。”
我无语的翻了翻白眼:“你说你多不是人,磊哥都说了叶致远也在追小,还要使着人家的车忽悠人家的妞。”
“公平竞争呗,再说啦,我也没打算跟小优结婚啥的,彼此深入了解一段时间,我就去解救别的受苦妇女喽。”刘博生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我撤了昂。”
“你不在酒店睡,上哪浪去?”我好奇的问道。
“去小她肚子不舒服,我感觉是在暗示我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撒由那拉老铁。”刘博生说罢话,就蹬蹬两步跑下楼梯,现场顿时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杵在原地点上一支烟,有点犯愁今晚上应该如何落脚,上江静雅房间吧,我俩万一再擦出点火花,好像显得我挺不是人,不去看一眼吧,又容易让这丫头胡思乱想。
我正踌躇不定的时候,兜里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看了眼是刘博生的号码,我接起来笑骂:“借钱买拦精灵免谈。”
刘博生很上火的打断:“拦精个鸡儿灵,金杯车里那两把手枪是你让人拿走的?”
“什么枪?”我懵圈的反问。
刘博生粗声粗气的回答:“就董咚咚和尿盆从石市带出来那两把啊,你不是害怕他俩拿着家伙式闯祸,让我要出来了嘛,我把枪藏副驾驶的座椅下了,刚才想着放到酒店,结果一看没啦。”
我很确定的说:“没有啊,我不知道这事儿,你再仔细找找,不会是记错了吧。”
“我特么是职业骗子,有个好记性是前提,你感觉我可能记错吗?”刘博生骂咧道:“家伙式肯定是没了,我估计是那俩熊孩子拿走的,你赶紧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我上监控室查一下去。”
挂断电话后,我马上拨通董咚咚号码,响了四五通都没人接,然后又分别给李新元、姜铭、余佳杰分别打了几个电话,结果一样,都没有人接听。
“踏踏”
楼梯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刘博生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上来,脸色泛白的朝我吱声:“还真是那两个兔崽子拿走的枪,他俩加上小铭、余佳杰、元元一块开了酒店台朗逸车出的门,透过监控我看到小铭和余佳杰怀里好像都揣着什么武器,你说他们不会是给谁掐架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