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眼前的这幅场景,我和张星宇都惊诧的站大嘴巴。
大厅里正给段磊做笔录的那名警察神色慌张的站起来,就往门外门口跑,边跑边喊:“赵队赵队”
“快,推我出去看看。”我忙不迭朝张星宇示意。
就在这个时候,跟警车碰撞在一起的那台黑色的私家车的驾驶位的车门突然打开,从车里蹿出来个穿一身牛仔服,头戴鸭舌帽,脸上还捂一次性口罩的男人。
男人手里攥着一把明晃晃的片砍,两步跨到警车跟前,“嘭”的一下拽开车门,抡刀就朝车里乱砍一气。
“住手!你特么干什么!”跑出去的那名警察暴怒的大声喝骂。
男人扭头晃了眼警察,随即拔腿就跑,不过没等他离开,警车里猛的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一把薅住那个男人的裤腿。
“草泥马得,松手!”男人气急败坏的举起手里的家伙式朝着车内“噗噗”又是两刀,用力挣扎开那只血手,速度奇快的奔向街口。
跑出去差不多十几米远,男人又突兀停下身子,朝着我和张星宇的方向大吼一声:“老板,你交代的事情都干完了,记得把尾款给我结一下。”
“老板?”
“你找的人?”
我和张星宇同时满眼懵逼的看向彼此。
“操,被人栽赃了,保安!”张星宇跺了跺脚,迅速朝着大厅喊叫:“快抓住那个家伙,别让他跑了!”
很快几个保安拎着警棍撵了出去。
“赵队,赵队”从大厅里跑出来的警察弯腰从警车里抱出来一具套着警服的身影。
我定睛一看,那家伙不正是半个小时前说要回局里批条的赵祥嘛,此时赵祥几乎休克,脸上、身上遍布血污,尤其是额头和侧脸处被刀口砍的血肉模糊,皮肉朝外翻着,无比的吓人。
我掏出手机开始打急救电话:“喂,120吗?赶快派救护车来趟天河区的头狼酒店门前。”
张星宇推着轮椅将我送回大厅,声音很小的呢喃:“这把麻烦大了,朗朗,待会我趁乱把昨晚上的监控录像删掉,你赶紧让皇上回来,把店里的刀枪转移地方。”
“嗯,小心点。”我点点脑袋,掏出手机开始拨号,叮嘱钱龙从后门将酒店所有的管制武器全都转移走。
不到二十分钟,我们酒店门前就变得热闹非凡,警笛、救护车的呼啸声不绝于耳,看热闹的男男女女,以及一大堆全副武装的干警、交警彻底将酒店门口堵的水泄不通。
我正惆怅的盯着门前发呆的时候,脑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你好,请问你是王朗王总吗?”
我循着声音转过去脑袋,见到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正微笑的上下打量我。
我点点脑袋回应:“我是王朗,请问您是”
这男的应该是个混血儿,自来卷的头发呈亚麻色,整整齐齐的梳在脑后,还扎了个麻雀尾巴似的小炮儿,额头特别宽,两颗眼珠子也是褐色的,鼻梁骨很高,身材干干瘦瘦,像个骷髅似的,穿件紧身的黑色西装,给人一种极为绅士的感觉。
“哦,看来我的眼光不错,王朗先生你好。”男人很友好的朝我抻出手掌:“我叫文君,今天专程来一睹您的尊荣,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年轻很多。”
“文君?”我皱了皱眉头,感觉这个名字异常耳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听过。
我俩蜻蜓点水一般的握了下手后,他笑嘻嘻的道别:“好啦,不打搅王朗先生,咱们有机会再见。”
我疑惑的开腔:“哥们,你是”
他回过来身子,神经兮兮的凑到我脸前低喃:“哦对啦,忘记提醒王朗先生了,刚刚在你们酒店门口行凶的那个混子我认识,我预计他会在明天中午之前主动投案自首,想必到时候,王朗先生一定会很麻烦,买凶杀人可是大罪。”
“你特么到底是谁?”我抻手一把薅住他的领口。
“王朗先生的身体现在恐怕不适合跟人拳脚相搏吧,呵呵”他很轻松的掰开我的手指头,然后精神病似的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眨动两下眼皮浅笑:“愿主耶和华赐福给你,阿门!”
话音落下,他大大咧咧的朝酒店门外走去。
瞅着他的背影,我陡然想起来了对方的身份:“文君?你是天娱集团的文君!”
之前郑清树告诉过我,郭海旗下有四个得力干将,分别是丧鬼、蒋钦、冯东华和文君,我跟丧鬼和冯东华都打过照面,唯独还没见过蒋钦、文君,据说文君帮着郭海打理海外的那摊生意,算得上四小鬼里最难缠的角色。
文君并没有回头,双手插兜绅士范十足的踏出酒店。
这时候,张星宇突然气喘吁吁的从电梯里出来,看向我询问:“你跟谁说话呢?”
我情绪颇为激动的,手指门外吆喝:“郭海手下的那个文君主动蹦出来跟我见面,就是那个穿黑色西装的家伙,今天的事儿全是狗日的编排出来的,胖砸,你赶紧喊警察抓他。”
“啊?”张星宇扬脖看了眼门外,迷瞪的反问:“哪有穿黑西装的啊?”
他说话的功夫,文君已经钻进了人群,眨巴眼的功夫彻底没了身影。
我恨恨的咒骂:“操,让那个狗篮子跑了。”
“你先平复平复心情。”张星宇扶着轮椅将我推进电梯里,我把刚刚跟文君的对话仔仔细细跟他复述一遍。
张星宇想了想后,深呼吸一口气道:“朗朗,这把咱们碰上对手了,郭海中毒可能是真的,不过很大几率是他自己搞出来的,他的目的就是想把警察引到咱们酒店,起初我以为丫是想拿昨晚上的视频说事,没想到对方的目的根本就是祸水东引。”
我点点脑袋道:“你继续往下说。”
“我刚刚走马观花的看了眼门口的监控录像,发现那个袭击警车的刀手今天早上六点多就已经把车开进了咱们的停车区。”张星宇蠕动着喉结解释:“也就是说,不论警方能不能从咱这里拿到监控,那个刀手都会伺机而动。”
我头疼无比的骂咧:“麻痹的,文君刚才告诉我,那刀手明天会去自首,狗日的绝对会往咱身上泼脏水,说是我雇佣他干的。”
说话的功夫,我们回到办公室里。
“监控拍下来那个刀手的长相了,我拷贝了一份录像,待会发动一下王莽和叶家,尽可能抢在对方自首前抓到他。”张星宇从兜里掏出一支棒棒糖,也没拆包装,直接叼在嘴里道:“让我再琢磨琢磨,对方大费周章的给咱来这一下,应该不单单只是想嫁祸,他还想干嘛”
“哒哒哒!”
办公室的房门被人突然叩响,我刚示意张星宇开门,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闫诗文红着眼圈注视我几秒钟后,声音沙哑的问:“朗哥,是不是你让人袭击的赵祥?”
“诗文妹妹,你也怀疑我?”我皱眉反问她。
“我知道你和赵祥不和,我也一直在劝他,可警察是他的工作,很多时候他也不想跟你对话,你真的没必要这样,哪怕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该让人伤害他啊”说着话,闫诗文直接开始哽咽起来:“朗哥,你真把我伤到了”
站在门口的张星宇突然发声:“知道啦,除了嫁祸就是挑拨。”
边说话,张星宇一边将房门合上,冲闫诗文问道:“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恨你朗哥?”
闫诗文的眼泪瞬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答滴答顺着面颊滚落下来:“我我就是觉得心里很难受,朗哥对我像亲哥哥一样,可赵祥是我男朋友,他也是我长这么大,除了爷爷和陆哥以外,对我最好的一个人,我真的不想他们闹得不可开交”
张星宇指了指我开口:“诗文,你打你朗哥一顿吧。”
“打他?”闫诗文顿时愣住了。
“嗯,打吧,拿出来你全部的愤怒,打完以后,你哭着往出跑,随便去什么地方都可以,这期间不管谁给你打电话,你都不要接,等到晚上九点十点左右,你再回办公室,我到时候跟你明明白白解释清楚,记住我说的,谁给你打电话都不要接,不然你对象白挨两刀不说,你朗哥可能也会摊上大事。”张星宇表情认真的叮嘱:“我可以拿人格向你担保,你对象被袭击,和朗哥没有任何关系,但我们一定会为你讨回来这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