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不到二十分钟里,我们从“王总”升级到“王哥”。
可就因为我接了王影的一通视频电话,又迅速从“王哥”退回到“王总”。
而且瞅架势,这老头好像还特么莫名其妙恨上我们了,不光没计划再给我们谈合作,就连之前答应投资的口头协议也废掉了,关键我压根不知道哪惹到他了。
刘博生比我还迷糊的嘟囔:“这特么啥。。啥情况呀?”
“滚你爹老篮子得,都怪你个逼养的瞎说。”我没好气的臭骂:“老头估计有什么心理洁癖,一听你狗日的胡咧咧我又上床又咋地,一下子感觉咱们不稳妥了。”
“你快拉倒吧,我几句玩笑话能给他惹急眼了?”刘博生白眼我辩解:“肯定是你丫刚刚说你内个小对象跟人家长得像,惹到他不高兴了,来之前就跟你说过,电话静音,你特么死活不听,该!惹祸了吧?”
就在我俩正互相埋怨的时候,已经掉头走进宅子里的王莽突然又挪步走了出来,脸上那股子快要爆炸的愤怒情绪也瞬间一扫而空,甚至嘴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王总。。”
“王总,您听我解释,我虽然不知道到底哪惹到你了,但我们绝对是无心得。”我和刘博生同时发声。
“诶,不怪你们。”王莽摆摆手,径直坐到藤椅上,摸了摸自己黑白参半的发茬道:“之前忘记跟你们说了,我有间接性暴躁症,很多时候会莫名其妙的起火,希望没有吓到你俩。”
“呃。。”我微微一怔,忙不迭摆手:“不能,王总身体不舒服应该多休息才对,那我们就不打搅您了。”
“小朗啊,再坐会儿吧,刚才没谈完的事情,咱们再重新聊一下,略过我刚刚的无礼。”王莽一把握住我的胳膊,突然间和颜悦色的说:“我的岁数应该跟你父亲差不多吧,以后你和阿生就叫我王叔吧。”
“……”我刹那间无语。
这老梆子转换的速度实在快到让人目不接暇,从王总到王哥,然后又从王哥回归王总,这会儿又变成了“王叔”,我没敢胡乱接茬,生怕丫万一哪根神经又没搭对,待会再一个大嘴巴子呼我脸上,让我敢他叫“王爹”。
“寻思啥呢,王叔让叫啥叫啥。”刘博生拿胳膊撞了我一下,殷勤的起身替王莽续满茶盏,笑盈盈的缩着脖颈道:“王叔,那您看,我们酒店的投资。。”
“不是问题,待会走的时候,我让人给你们转账。”王莽此刻特别好说话,直接大手一挥保证道:“说老实话,我对于你们孩子还是很有眼缘的,特别是小朗,看到你,我突然觉得时光真是不饶人呐。”
我舔着嘴皮捧臭脚:“叔,您一点不显老,真心的,我爸站在您旁边,就跟您上辈人似的。”
“小朗,你手机给我看看行吗?我最近打算赶赶潮流,也换一部智能机。”王莽突然朝我抻出手掌道:“放心,我不会偷看你的秘密,只是感觉你手机的款式,我挺相中的。”
不等我说话,刘博生生拉硬拽的把我手机从兜里掏出来,递给王莽道:“看呗,他能有啥秘密,叔,你要是喜欢的话,待会我就让兄弟帮您买一部去。”
“呵呵。。”王莽没作声,而是低头拿指尖轻戳我的手机屏幕,鼓捣了差不多能有三四分钟后,他将手机又递还给我,清了清嗓子道:“不行,岁数大了,摆弄不明白这种高科技,小朗啊,我感觉你们这帮孩子从外面独立混日子挺难的,要不,你们全来我公司吧。”
“啥?”
“什么意思王叔?”
我和刘博生很是诧异的望向他。
这老头简直绝了,前一刻还恨不得要把我俩打死,后一刻竟然提出要整体收编我们。
我挪揄的搓着双手问:“叔,我不太理解,您说的全来您公司是指什么?”
“就是我字面上的意思,以后你们挂我青云国际的招牌,在羊城不管遇上什么大事小灾,公司会主动出面替你们处理。”王莽两只手摞在自己大腿上道:“当然,你们还是属于自己,财政方面完全独立,该开酒店的开酒店,该赚钱的赚钱,说白了,就是我帮你们套一个壳子,省的总有人感觉你们没背景,肆意欺辱。”
“这。。这。。”我嘴角抽搐的望向刘博生,感觉天上好像真的特么掉了个大馅饼,正正好砸在我脑门上,挂着青云国际的招牌,赚我们自己的钱,好处是头狼的,碰上坎坷王莽替我们搞定。
沉寂不到十秒钟后,我异常亢奋的起身发问:“叔,您有什么条件吗?譬如我们需要干点啥?”
“目前没什么条件,但我得让你给我立份保证书,不是口头上的,而是具有法律效应的那种。”王莽摸了摸嘴角的胡茬道:“你保证将来无条件答应我一个要求,放心,我会署名不损害你们公司任何利益,也不会叫你们干什么作奸犯科的坏事,行不?”
我咳嗽两声,不可置信的问:“只是答应您一个条件就可以?”
“对,就一个条件,只要将来我提出了,你必须无条件的做到。”王莽笃定的竖起食指道:“如果你同意,待会我就让人起草文件,从今天开始,你们头狼的所有人全部纳入青云国际,将来你想离开的话,我不会收回一毛钱对你们的投资,更不会刁难和欺负。”
面对王莽真挚的眼神,我有点把持不住,呼吸粗重的说:“叔,您稍微等一下哈,让我跟阿生商量商量。”
“无妨,你们慢慢商量。”王莽微微一笑,站起身子道:“商量好了,可以到宅子里找我,我现在就让人起草文件。”
不多会儿,王莽双手后背的离去。
我咽了口唾沫,注视刘博生:“生哥,你说这事儿。。”
“这事儿我特么咋感觉跟做梦似的,义务投资咱们,还保证给处理任何烂尾,将来咱们想走也不会为难。”刘博生使劲掐了我脸蛋子一下,眼神炽热的问:“疼不?”
“不疼。”我拨浪鼓似的摇摇脑袋,抬起胳膊就是一个大脖溜子砸在他脑门上反问:“疼不?”
“疼。。你麻痹得真打啊。”刘博生撇嘴臭骂我一句:“你别慌啊,容我仔细想想,这里头究竟有没有猫腻。”
沉寂半分钟左右后,刘博生吧唧嘴问我:“咱们公司现在有多少钱?”
我想了想后回答:“算上波波给我的,加上前阵子熊初墨投资的,总共也就剩下不到四百个吧。”
“这点碎银子,人家看不上。”刘博生摇摇头,继续问:“那咱们除了酒店以外,在羊城还有什么产业?”
“不就剩陈凯那块地了嘛。”我脱口而出。
“这点苍蝇腿,人家肯定也看不上。”刘博生吐了口唾沫,仔细打量我几眼后:“唯一的猫腻就是人啦?你说王莽会不会是个同志?将来强迫你帮他掰枪?”
“滚你大爷的,你见过那么老的同志嘛。”我烦躁的踹了他一脚骂咧:“赶紧说正经的。”
“目前咱们没任何东西指的王莽诈骗的。”刘博生梭着嘴角道:“他刚才不是说自己有什么间接性狂躁症嘛,我分析他可能就是这会儿病情不稳定,要不?咱趁着这会儿他脑子不清晰,赶紧签了合同?反正条件不过是你答应他一个条件而已,咱俩都是没身份证的人,就算将来毁约,他也不能把你咋地。”
我抹擦一把脑门上的汗珠子呢喃:“那就签?”
“签!”刘博生重重点头拍板。
“叔儿,搁哪儿签协议?”
“王叔,您想要个什么款型的手机,侄子马上给你买去!”
我和刘博生再次对视两眼后,同时欢呼雀跃的朝宅子撒丫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