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三眼的车已经完全消失在街头,我们才纷纷跑出来观望。
呀,真吓人。廖国明同学里唯一的女生捂着嘴巴惊呼。
赶快报警吧。
也不知道人怎么样了。。
廖国明其他几个男同学也七嘴八舌的发声,对于这帮还在念书的孩子们来说,眼前的一幕确实足够骇人。
我一动没动,斜眼眼睛偷摸打量身旁的廖国明,他脸上的表情很轻松,两撇浓眉微微上扬,带着一抹很是解恨的快感,我这才大松一口气,暗道得亏自己没有会错意。
刚刚廖国明莫名其妙的跟我说门口凌志车是他家的,还说这附近没有摄像头,我就揣摩他可能是想借我的手,当然我也只是猜测,所以给三眼发了条短信让他过来办这事儿,万一他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我也可以一推四五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沉寂几秒钟后,廖国明掏出手机道:报警吧,这种事情咱们解决不了。
十几分钟后,我钱龙和廖国明一块钻进我们的帕萨特里,而李俊峰则开着廖国明的车负责把他那几个同学送回学校。
坐在后排座上的廖国明来回张望几下脑袋打趣:朗哥,你这车档次稍微有点低调哈。
我顺话接茬:这不没钱嘛,不跟你瞎掰,就这车都是我一个哥哥给买的,要是我自己肯定舍不得。
廖国明乐呵呵的出声:没钱就赚呗,咱们这关系,我还能让朋友受穷呐。
哎哟喂,那提前谢谢我明哥喽。我双手抱拳的逗闷子。
廖国明夹着烟卷自言自语:刚才我那几个同学全是京城人,靠我旁边那俩家里是干企业的,跨国性质的那种,那个女生和戴眼镜的男生爸妈都是从政的,这年头一百万二百万都不叫钱,谁能掌握足够的资源才是钱,呵呵。。
我微微一顿,抿嘴没有吭声,层次差距太大,我瞎叨叨容易让人鄙夷。
见我没吱声,廖国明拿胳膊靠了靠我道:朗哥,你说我有没有可能成为我家未来的掌舵人?
前面开车的钱龙插诨打科:还用想嘛,妥妥滴!
唉,太难啦。廖国明叹了口气,摇摇脑袋。
我握着拳头松开又攥紧,攥紧又松开,犹豫好半晌后低声道:明哥,别的大话我不敢瞎吹嘘,只要你不拿我当傻蛋,我王朗肯定坚定站在你身后。
廖国明微微一笑,偏头望向我,两只透亮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的脸颊看了十几秒钟后,开腔:那往后咱兄弟一块赶车跑?
我深吸一口气道:你是赶车的,我可以当那头马。
哈哈,朗哥啊朗哥,你是真能跟我瞎掰扯。廖国明一把搂住我肩膀,脸上的笑容陡然收起,严肃的说:我现在挺难的,不管是资源还是关系我大哥差了不知道多少倍,就连出门都有人明目张胆的盯梢,跟我死绑在一起风险可能比回答大的多。
我咧嘴笑应:有挑战才有乐趣嘛。
其实我心里郁闷的一逼,实在是特么没有跟廖国明他大哥搭上线的机会,不然我真不乐意跟他扯这个马篮子,尤其是我现在已经跟他走很近了,假如在临阵倒戈,最后人家和好了,我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廖国明深呼吸一口气浅笑:我二叔说过,要珍惜雪中送炭的朋友,往后日子长着呢,你我慢慢处吧。
这天下午,我透过廖国明的介绍,认识了山城银监局的二把手,虽然正常没有说过几句话,但起码混了个脸熟,用廖国明的话说,他们这群混政圈的,绝对不是一朝一夕都能靠的上,需要的是时间和实力,对方得观察我究竟能站多久,还得看看我究竟是条饿狼还是土狗。
从银监局里出来,我本来想邀请廖国明到夜总会坐坐,结果他接了个电话后,就自己打车离开了。
待廖国明走远,钱龙眨巴两下眼睛笑道:这小子不错哈,挺实在的,可以深交。
我吐了口唾沫笑骂:实在个鸡八,别被他的模样给骗了,昨天我也以为他是个二愣子,结果一接触才发现,他比咱们想象中要狡猾的多,今天为啥要借你我的手锤那个盯梢的?你寻思他这种人能喊不上几个亡命徒?
钱龙懵懂的问:为啥?
我吐口浊气解释:那个盯梢的估计是他大哥的人,咱们只要动手,就彻底跟他绑一起了,甭管咋解释,身上肯定都得背上他的印记,可咱们要是不动弹,我昨天今天的铺垫算是彻底打水漂了,保不齐还是把他大哥给惹了,这帮二代们没有一个像电视里演的猪头狗脑,个顶个的人精。
很多时候,我们总被一些低成本小投资的破逼影视剧给误导,觉得那些所谓的官二富二全是白痴,其实这么理解就真的大错特错,不排除这里头肯定有脑残,但大部分人都比寻常老百姓要精明的多。
毕竟这类人的起步就高很多,加上后天成长的环境,接触的人和事都是我们所不能想象的,我和钱龙十几岁可能还从游戏,廖国明这种人可能已经站在父辈旁边听他们谈论生意经,这就是眼界和格局,虎父无犬子的话真不是老祖宗瞎编出来的。
钱龙舒了口气问我:接下来咱去哪?
我想了想后说:回夜总会附近,帮蛋蛋谈谈你相中的那个店铺吧。
钱龙点点头,边开车边说:对了,你这两天觉察到波姐的情绪没有?
我懵圈的摇摇脑袋:他有啥情绪?
钱龙吐口浊气道:大含含和小影来山城的第一天晚上,波姐约含含吃饭来着,含含把你那个便宜师父也一块喊上了,具体唠的啥我也不知道,反正那天晚上回来以后,波姐把自己关到屋里一天一夜。
还有这事儿呢?我愕然的张大嘴,这两天我一直忙活,真无暇兼顾这些东西。
钱龙摸了摸下巴颏上的胡茬道:波姐不让说,回头你跟他单唠吧,奶奶的,你说大含含是不是看上你那个师父了?我听波姐说,吃饭的过程中大含含可温柔了,不停替你师父夹菜倒酒,跟平常完全不一样,大含含这审美挺另类哈,放着咱们这些如花似玉的帅小伙不选,非挑个大他快一轮的怪蜀黍。
我抬手在他后脑勺轻扇一巴掌嘟囔:闭上你的骚嘴,你当着徒弟面骂师父寒碜谁呢。
话没说完,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是孙大志的号码,我脑瓜子顿时嗡嗡起来,说实话我是真心不乐意搭理他,可昨晚上叶乐天给我打好几个电话,拜托我能帮就多帮帮。
盯着屏幕犹豫几秒钟后,我喂一声接了起来。
孙大志急躁的喊叫:朗老弟啊,你在哪里?能不能马上回来一趟,我和一个朋友在今生缘的门口被好几个不认识的人给打了,现在他们又冲进今生缘,要抓我走。
隔着电话我都能听到那边有络绎不绝的叫骂声和咣咣踹门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这货肯定藏在屋里面。
行,你等。。卧槽!我话说一半,钱龙突然猛地踩了一脚刹车,将我的手机给晃到地上,我们前面一台小货车突然变道,害的我们差点追尾。
钱龙把脑袋抻出车窗外怒气冲冲的咒骂:草泥马得,驾驶本是自己画的吧!
那台小货车放缓速度,我们的车很快超过对方,钱龙猛打两下方向盘,故意别了对方一下,本来不是啥大事儿,谁知道那小货车也挺有脾气,直接一脚油门上来咣的怼在我们屁股上,钱龙想打方向盘避开,结果车头一下子撞在了路当中的护栏上,车子被瞬间憋灭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