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着沉甸甸的折叠微冲,我再一次吞了口唾沫。
苏伟康靠了靠我胳膊道:朗舅,这鸟喷有点小哈,还赶不上五连发和猎枪瞅着吓人。
孟胜乐无奈的拍了拍额头,双手抱拳哀求:爹,别说话了行不?我求求你了,这特么是微冲,乌a微,微笑的微。
苏伟康大大咧咧的吧唧嘴:微冲就微冲呗,你喊个什么劲儿。
我鼓着腮帮子吹气:这一箱子玩意儿,真特么烫手啊。
如果只是这一箱子货,我想想办法送回陆国康手边,估计就能息事宁人,可现在我们把箱子毁了,加上我挺要这杆枪的,这问题就变得难办了。
这时候,卧室门从里面别拽开,秀秀露出一条缝子朝我低喃:朗朗,三眼喊你。
我点点脑袋,回头朝着孟胜乐和苏伟康交代:先吧东西收起来放厨房,不对,放卫生间去,打开另外一个箱子看看,如果是钱的话,也装化肥袋里。
几秒钟后,我走进卧室,三眼已经倚在床头半坐起来。
我心里藏不住事儿的直接开口:眼哥,箱子里是。。
我。。我都听见了。三眼虚弱的摆摆手道:你现在有点慌?
肯定慌啊。我脱口而出:几公斤就够判死刑了,别说外面那么多。。
秀秀可能感觉自己呆的怪不合适的,干咳两声说:咳咳,你们聊,我出去再烧点水。
等秀秀出门后,三眼长吐一口浊气道:事情既然已经办了,后悔后怕都没用,箱子的东西你嫌棘手,咱们就先不着急处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咱们稳住,全世界都在找咱们,该急眼的是他们。
我点点头说:知道,我待会交代两个兄弟最近两天别出去瞎嘚瑟。
其实。。现在崇市还是不够乱,我觉得。。三眼犹豫一下后,接着摆摆手道:算了,太担风险,我要是身体没事我干没问题,你们几个太冒失。
我马上明白过来三眼的意思,轻声问:哥,你的意思是可以再祸祸他们一下是么?
三眼抿嘴摆手道:别乱整了,出事儿你们不好脱身。
行,我知道了。我眨巴两下眼珠子,朝三眼笑了笑说:那你再躺会儿,我交代一下这俩傻犊子。
三眼叹口气苦笑:真是特么伤势猛如虎,健康的时候是一点感觉不出来躺床上的憋屈,我现在连翻身都得人帮忙,朗朗,待会你帮我。。帮我给你秀秀姐说声抱歉哈。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三眼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红了。
我以为他是指这次的事情麻烦秀秀了,也没多想,直接转身走出卧室。
出屋以后,孟胜乐正和苏伟康在小声嘀咕着什么,我没搭理他俩,来到厨房,轻轻推了下正盯盯望着抽油烟机发呆的秀秀轻声道:姐。。
啊?秀秀仿若吓了一跳似的,有些慌张的问我:怎么了?
我揉揉脸蛋微笑说:姐,你别乱琢磨,你是我姐,几次我碰上大难处,你都无怨无悔的帮忙,我看你真跟看亲人一样。
秀秀撩动额前的碎发,挤出个极不自然的笑容:没有,我就是觉得你们的事情我还是知道越少越好。
猛然间我看到她的手腕子上不知道啥时候多出来两排牙印,顿时皱眉问:你这是咋来的?
秀秀的俏脸刹那间臊红一片,轻轻指了指自己胸口的方向嘀喃:好说呢,早上医生给三眼注射麻醉剂,他疼的厉害咬了我一口,不光咬我,还给我这儿都捏肿了。
搜嘎。我顿时间咧嘴笑了,难怪刚才三眼一脸不好意思的让我提他赔不是,敢情俩人之间还发生了这么一段小故事。
秀秀捅咕我胳膊一下,画蛇添足的解释:别瞎想哈,他当时都疼晕了,肯定没什么意思,抓着啥捏啥,对了你们饿不饿,马上该吃中午饭了,要不我下去买点菜吧?
略懂略懂。我小计啄米似的点点脑袋,回头看了眼卧室方向道:姐,待会你照顾一下三眼哥,我带着他俩出去办点事儿,快的话一个小时就回来,慢的话到晚上,如果今晚上我没回来,你就赶紧带上三眼哥换地方。
秀秀的声音顿时提高:他不说不让你乱跑吗?
我赶忙比划了个嘘的手势,捏着声音说:我是我们这伙的头,大家全是跟我吃饭的,我总不能遇上啥事都往后缩缩吧,你放心,我有分寸,总之你替我照顾好三眼就可以了。
你。。秀秀揪着柳叶眉,很是不放心的张开嘴巴。
好姐姐亲姐姐。我双手合十恳求。
秀秀沉寂片刻后,点点脑袋道:晚上十点前你不给我打电话,我就告诉三眼。
哦了,待会你伺候他喝水吃药哈。我马上比划一个yik的手势,坏笑着努努嘴道:他要是疼,你可以使自己的独门安慰法。
滚犊子,涮我是吧。秀秀娇羞的推搡我一下。
跟她也算认识挺长时间了,从来都是她调戏我,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她露出那种羞涩的表情,不由眨巴眼睛挪揄的说:说正经的哈姐,我突然觉得你俩挺般配的。
你再瞎说我,告诉三眼了。秀秀本就粉霞扑面的小脸蛋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笑闹一会儿后,我管秀秀要了车钥匙,完事招呼上孟胜乐和苏伟康出门。
临走到门口,我想了想后说:大外甥你揣上两袋苏打粉,乐子你把家伙式带上。
苏伟康愣头楞脑的问:咱干啥去啊?
祸祸陆国康和孙马克。我龇牙一笑,伸了个懒腰道:帮着王者的大哥们把崇市这锅粥彻底烧滚了。
走出楼洞子,苏伟康开车,我和孟胜乐坐在后排,怕被人看到,我还特意戴上口罩和秀秀的墨镜。
苏伟康很是亢奋的问:朗舅,咱们先去哪?
我想了想后说:上王者烧烤广场,看看那边的火燃起来没有。
交代完以后,我掏出手机翻找通讯录,我记得过去叶乐天介绍过给我一个卖药的二道贩子,心里也琢磨好,这第一把火,我就孙马克的长龙酒吧先点燃。
半个多小时后,我们抵挡烧烤广场附近。
离着老远,我就看到烧烤广场的门前堵满了人和车,全是二十啷当岁的社会小青年,一个个手持镐把子铁管,起码得有四五十口子。
烧烤广场的里面,同样也聚满人,不过要比门外的少的多,清一水黑色西装,板寸头大皮鞋,猛地一瞅跟保镖公司的集体公差似的。
苏伟康猛地指向门口方向惊呼:卧槽,我舅!
我循着他的手指头望过去,见到钱龙赫然林立在堵门的那群年轻人的最前方,手里拎着个油壶式的玩意儿,正连蹦带跳的吼叫着什么,而他对面的人我也不陌生,正是王者现在的负责人高苍宇,高苍宇同样也脸色铁青的在争辩什么,因为距离太远,根本听不清楚他们的对话。
两人像是在骂架,脸上的表情全都显得很激动。
骂着骂着,钱龙猛地一脚踹在高苍宇的肚子上,随即胳膊一挥,身后的小混混呼喊着抡起手里的家伙式就往烧烤广场里冲击,高苍宇那帮穿黑西装的也没惯着,两伙人马上噼里啪啦的混战在一块,场面异常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