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视那中年匍匐在地上,浑身剧烈的打着摆子,我长长的舒了口恶气。
杜胖子的死跟我没一毛钱关系,我这么说你能理解不?我啜了口唾液,低头俯视他开腔: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情我不避不讳,有证据你随时报警,我王朗愿意接受任何裁决。
理解,特别理解,呵呵呵中年人歪着嘴巴极其无奈的笑出声。
这时候,张星宇嘴里裹着一根棒棒糖,大摇大摆的从黑哥的房间走出来,指着趴在地上的中年出声:你叫土龙是吧?回去告诉杜胖子身边那帮驴妈赖子,头狼王朗,从今天开始正式在江北区立棍,任何不服气的,随时可以放马过来。
行,我记住了。被张星宇称之为土龙的中年人咬着嘴皮点点脑袋,慢慢爬起来身子问:我们能走了吗?
你也算个爷们。张星宇斜晃着膀子,面无表情的发问:今天的问题,你打算公了还是私了?
土龙咬着几乎出血的嘴里泛起一阵涩笑:兄弟,胜负既然已经分了,你再继续贬低我也没什么意思,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我挑起来的,枪是我先拎出来的,公了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张星宇翻动眉眼朝土龙翘起大拇指吧唧嘴:老哥,你肯定长寿,那就这样吧,慢走不送哈,往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你来找我朗哥肯定好使。
土龙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倚靠着一个马仔搀扶,看了眼我,又看了看张星宇,什么都没说,直接摆摆手,带着他那帮残兵败将们乘电梯离去。
紧跟着,张星宇掏出电话道:让清洁工们上来吧。
五分钟不到,冯杰带着一群打扮的很像环卫工人的大爷大妈上楼,开始唰唰的清理地面上墙壁上的血迹。
见我瞪着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张星宇深呼吸两口冲我抱拳道:朗哥,先带受伤的兄弟们去治疗,待会我给你交代,就当是给我留点面子,揍我时候背着点人行不?
冯杰抽抽鼻子朝我讪笑:老弟,车已经都备好了。
我环视一眼哥几个,朝着他们摆摆手道:先去处理伤口,其他事情回头再唠。
你们去吧,我啥事没有。钱龙棱着眼珠子站在我身后。
今天晚上的事情,起初我没任何头绪,可当那个土龙吼出来他是为了替杜胖子报仇的时候,我一下子明悟了,合着我们又被张星宇这个狗坷垃给摆了一道。
杜胖子刚刚才出的事儿,按照正常逻辑,甭管是他的亲人还是马仔,现在肯定正忙着筹备白事,谁他妈会显得吃饱撑着没事干琢磨报仇,除非是得到了最准确的消息。
这种消息怎么来?一定是参与其中的人自己放出去的,我指定不会说,那剩下的肯定是张星宇,再结合回来时候,张星宇有意说要跟黑哥他们说点事儿,以及战斗发生大半天后,吕兵才出现,我一下子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琢磨透了。
张星宇这个狗篮子先是找方世豪整死杜胖子,完事又跟黑哥达成某种协议,故意放消息给杜胖子手下的这帮喽啰,有意把事态给扩大,所以我此刻对张星宇的厌恶之情已经达到了一种临界点。
不多会儿,哥几个悉数离去,张星宇干咳两声朝我挤出一抹笑容道:今晚上的事儿确实是我设计的,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能够帮助你尽快在山城立下棍,你做事太犹豫,而且最近一系列不顺心的东西影响,可能还让你萌生了退意,所以我。。
你过来,帮我看看我眼睛里有啥。。我笑容灿烂的朝张星宇勾了勾手指头。
他嚼着棒棒糖,迷惑的走到我面前,刚张嘴咬发声。
我抬起拳头咣的一下直接砸在他腮帮子上,张星宇顿时被我揍得一屁股崴坐在地上。
吕兵忙不迭出声:朗朗,你干什。。
兵哥,我是你弟弟不?我喘着粗气质问。
吕兵点点脑袋,干笑:肯定是啊。
我吐了口唾沫打断他的话道:那你就当做啥也没看见,另外替我通知黑哥一声,我对他很不满,极其的不满!
吕兵伸了伸胳膊,最终没有再继续劝阻我。
我蹦起来,朝着张星宇的脑袋又是一脚,边踹边骂:草泥马得,我需要你给我瞎鸡八下决心不?
张星宇被我一脚蹬破了鼻子,鲜血一点一点滴答在地板砖上,但他嘴里仍旧裹着棒棒糖,甚至没有一丝愤怒的微笑看向我道:你太娘们气,既向往成功,又不爱被人牵制,我如果不替你做决定,你搞不好明天就打算解散这群人。
我微微一怔,不得不说张星宇确实够聪明,我可能只是不经意间表漏出一点什么,他就完全看穿。
我吐了口唾沫哼笑:我他妈怎么做跟你有关系不?今晚上你也说的很清楚,咱俩不过是萍水相逢,你他妈凭啥强迫我先迈左脚还是先动右腿!
见他不吱声,我一把薅住他头发,用力摇晃几下呐喊:跟你有关系吗?
吕兵不忍的开口:皇上,你劝一下。
钱龙摆摆手,直接从腰后抽出卡簧指着吕兵不屑的冷笑:我劝个鸡八,朗朗这会儿肩膀上有枪伤,但宁愿不去医院都要揍这个篮子,可想而知心底受了多大委屈,兵哥,我留下没别的事儿,就是告诉任何人,谁他妈敢碰我兄弟一指头,我就跟他玩命,包括你在内。
吕兵闻言顿时愣住了。
钱龙站在我旁边低吼:你黑哥包括还没来的齐叔,我都有感情,但绝对比不过朗朗深厚,我不相信朗朗发这么大火,你们这帮人精会提前想不到,明明知道他会愤怒,还要这么干,不就是欺负我兄弟脾气好吗!
黑哥扶着墙,慢悠悠从房间走出来解释:兄弟,事情不是你想那样的。
你快去你麻个痹吧,就属你狗日的最坏!钱龙指着黑哥破口大骂:刚才那帮狗篮子找上门的时候,朗朗最挂念的就是你,知道你身上有伤,带着我们几个不管不顾的往下冲,你他妈倒好,跟个大爷似的蹲屋里看戏,老子不相信,我们那么砸门,你从屋里听不见?
你骂我?黑哥不可置疑的瞪圆眼珠子。
骂你怎么滴!
草泥马,骂你怎么滴!
刹那间,我放在楼上保护江静雅她们几个女眷的卢波波大小涛以及袁彬一人拎把片砍从楼梯口咚咚跑上来,直接挡在我和钱龙的身边。
黑哥,按岁数我喊你声哥,但轮关系除了王朗,谁鸡八在我这儿都不好使!卢波波喷着唾沫星子指向黑哥轻笑:我就一句话撂这儿了,王朗说干你,今晚上你指定不能走着离开这栋楼!
大涛小涛和袁彬一语不发,直接亮出来手里的片砍,刀尖直冲黑哥和吕兵。
咳咳咳。。
这时候张星宇抹擦一把脸上的血迹,笨拙的爬起身子走到我面前道:今晚上的主意是我出的,计划也是我定的,你想找后账就冲我来吧,不过有句话我要说清楚,我制造这一系列事故,既为公也为我个人考虑。
你多个鸡八!钱龙抬起胳膊,就是一肘子又把张星宇给捶躺下,抬腿咣咣猛跺两下。
让他说完。我拽住钱龙摇摇脑袋。
张星宇半蹲半坐在地上,昂头朝我浅笑:为公,我知道自己的魄力,当不了什么大哥,一直也没那份心思,所以我希望可以攀附一个有能耐的人物,你如果碌碌无为,我可能就得跟着你一块平庸,那是我不愿意看到的画面,论私,我希望你能重用我,如果我在你身边只是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那还不如碌碌无为,事情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希望你给我一个准确答复,山城你到底立不立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