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叶乐天通完电话以后,我开车直接去了温婷家的小区门口。
江静雅和温婷绝对是纯闺蜜,她自己都说了,一年365天除了回石市探亲以外,几乎二十四小时跟温婷呆在一块,我实在搞不懂俩姑娘在一块究竟为啥有聊不完的话题。
把车停好,我笑嘻嘻的接通江静雅的手机。
“早安啊,朗妈妈。”江静雅声音轻柔的调侃我。
我没好气的嘟囔:“往后不能让你跟那帮犊子呆在一块了,容易学坏,出来吧,我在婷婷家门口等你,咱俩约个炮,呸约个会。”
江静雅微微一顿,笑着说:“我和婷婷在机场呢,堂姐今天走,要不等下午呗。”
我心底略微有点失望,不过嘴上仍旧表现的很无所谓打趣:“得,这可是你不给我机会昂,千万别说我总不约你。”
“下午我约你,先这样了哈,么么哒。”江静雅嬉笑着挂断电话。
盯着挂断的手机,我将车座椅放倒下,揉搓自己的太阳穴,有点迷茫,本来我都计划好今天的安排,她突然告诉我不在,弄的我半晌不知道应该干点啥。
就在这时候,车窗玻璃突然被人“咚咚”敲了两下,我迷惑的坐直身子,结果看到车门旁站着个留陈浩南似的“大波浪”发型的男人,这家伙我一点不陌生,正是不久前接卢和钱龙出狱时候,我们差点撞伤的那个陈易,上回在饭店我恰巧见过他和陆国康坐一个屋子。
我立马降下来车窗,笑呵呵的打招呼:“巧了啊陈哥。”
陈易爽朗的笑道:“哈哈,不可呗,我就住马路对面的酒店,刚才遛弯瞅着你这台车的车牌眼熟,没想到还真是你。”
我抽了抽鼻子从车里下来,递给他一支烟道:“陈老哥是做什么买卖的?”
“我啊,我干的行业比较特殊,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陈易轻拨自己脸前的乱发,摆摆手道:“这两天嗓子有点发炎,不抽了,老弟啊,我找你是想谈谈陆国康的事儿。”
我微微一顿,本来还寻思这家伙要跟我继续打哑谜,我也做好了扯皮的准备,没想到他竟然直切主题,笑着说:“看来陈哥一早就知道我和陆总之间有矛盾了吧。”
“说老实话,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上回在饭店咱们碰上,我都不知道你和老陆之间有矛盾。”陈易表情认真的说:“老弟啊,咱们也算挺有缘分的,不如你卖老哥个面子,你俩就暂时翻篇吧。”
我皱了皱眉头,随即仰嘴浅笑:“哈哈,陈哥说笑了,我和陆总的那点小矛盾昨天就谈拢了,大家往后肯定井水不犯河水。”
陈易往旁边侧了侧身子,背靠在车门边上,像是提裤子,不经意撩了下自己的上衣,露出腰间一抹黑漆漆的枪把,随即又迅速放下衣裳,朝我低声道:“昨天谈拢的是你们之前的矛盾,往后如果再发生争执呢,我实话跟你说,这次我来崇市,就带着一个目的,你信不?”
“哦?”我的眼睛瞬间迷成一条线。
“你刚才不是问我做什么生意的么?”陈易舒了口气道:“我指着子弹吃饭的。”
“你要这么说我就理解了。”我往后倒退一步,冲着陈易点点脑袋道;“不跟陈哥开玩笑,我和陆国康之间确实两清了,只要他不继续招惹我,我肯定不会先去撩实他。”
“行,有老弟这句保证,我就放心了。”陈易耸耸肩膀,指着路对面的小饭店说:“一块吃口?”
“不了,我还有点事儿。”我摇摇脑袋,冲他摆手道:“咱下回再约。”
“那我就不勉强老弟了,提前祝老弟开业大吉,生意兴隆。”陈易也没继续邀请我,冲我招招手,转身冲路边走去,很快一台白色的奥迪“a4”停在他旁边,我看到驾驶座上的家伙竟是杨晨,本就紧皱的眉头,一下子揉成了疙瘩。
杨晨同样仰脸看着我,面无表情,就仿若不认识一般。
我咬着嘴皮轻喝:“陈哥,你是跑码头混社会的,道上的规矩肯定比我懂,下次有啥事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别惊扰不相干的人,我这个人就一个毛病,护短,尤其是护女人短,谁碰了我身边人,天涯海角我都肯定找他。”
陈易能在小区门口找到我,要么说明他提前就知道我会过来接江静雅,要么就说明他一早就在这附近等着,不管是哪种情况,他的出现已经威胁到江静雅了,所以我才会故意放狠话。
陈易不以为然的笑道:“呵呵,我做任何事都有规矩。”
我沉默几秒钟后,又看向杨晨低声说:“啥时候想回家了,给我知会一声,不论多远,我都去接你。”
杨晨的瞳孔微微扩张,接着像是没听见一般,直接将车窗玻璃升了上去,a4车缓缓开远。
“唉”我长叹一口气,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从路边蹲着抽了一根烟,我抓了抓后脑勺,迷惑的自言自语:“按理说我和陆国康的事情已经谈明白了,他为啥还多此一举的让陈易过来警告我一声,这不符合逻辑啊。”
左思右想的琢磨好半天,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干脆开车朝郊外的体育场工地开去,昨晚上齐叔在电话里跟我说的很明白,叫我尽可能的跟段磊、驼子保持好关系。
驼子那边,我和聂浩然一直处的不错,所以没什么必要刻意去巴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拉进我和段磊的“友谊”,几次遇上事,段磊都帮着我暗中发力,但我知道他是看在齐叔的份上,我俩实质上并没有太多交集。
快到工区门口的时候,卢突然给我打来电话。
“啥事啊波姐。”我乐呵呵的问。
“两件事。”卢押口气说:“第一,中介公司的事儿基本成了,齐叔给咱把一切准备的妥妥当当,从公司租的写字楼,到一些基本的人员配备,全都很完善,找个吉利日子就可以开业。”
“辛苦我叔了。”我感激的呢喃:“第二件事呢?”
“昨晚上给咱们和陆国康当中间人的那个刘正自杀了,据说是从自家楼上跳下去的,摔的都没人样了。”卢声音再次放缓道:“刚刚我和叶乐天一块把最后那点手续跑完,他告诉我,陆国康在市里的关系估计是要断了。”
我好奇的问:“关系断了是啥意思?”
叶乐天抑制不住兴奋的说:“除了刘正以外,陆国康还和几个局的领导处的也特别铁,但那帮混政治圈的一个个不比谁精,刘正自杀可能让陆国康的其他关系嗅到了什么味道,咱也不知道对方咋想的,反正刚才叶乐天跟我说,陆国康那几个关系中午组团约他爸。”
“搜嘎,我明白了。”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拍了拍后脑勺。
难怪这个陈易会出现,甚至不惜表露自己的身份,陆国康是怕现在他关系失联,我再趁机收拾他,我估计今天就算我摇头拒绝,陈易肯定也不会真把我怎么样,他的存在其实就跟我手下的姜林一样,只是一种威慑。
挂断电话,我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小曲,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呐。
几分钟后,抵挡工区门口,我给段磊打了个电话,结果不巧的是段磊竟也没在家,说是回石市办事去了。
我抓了抓后脑勺嘟囔:“操蛋,今天我是不是不宜出门,咋约谁谁不在呢。”
最后实在闲的没事干,我调转车头,朝诱哥的动物园开拔,寻思找那个老瘪犊子“展望一下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