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杰拉听到特拉多的话很是震惊,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赶忙向两人贺喜,然后问道:“虽然我不太愿意追根究底,但是你们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当然可以。”菲利斯回答道,“不过我想先问一下您,喝完这杆,洒能否让我搭你的午网拉斯特柏里,我的行李还存那里,我们可以赶回去吃午餐。埃德立安,你跟大家说吧,今天早上跟傻子一样不停地发誓,嗓子都在冒烟。”
“你们听了之后,肯定觉得非常可笑。”特拉多接着说,“这要从开始玩追踪私奔者游戏的第二天开始说起。那时候我俩就这个游戏有一些争论。当时,我跟菲利斯说,除了未成年人和喝下午茶的时间不受法律约束以外,几乎其他所有的事务都要受到法律约束。我认为私奔这个想法已经过时了。后来我们又假设如果在同一个地方做客的两个客人,在大家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跑去结婚,这一定非常刺激。于是,我俩决定做个试验。但是如果要让这个看起来更真实,我们究竟是真结婚还是假结婚,菲利斯……”
“你真坏!”
“好吧,我们讨论的整个过程,你们自己发挥一下想象力吧,最后讨论的结果是,我们决定真结婚。我认为不要伴娘、蛋糕,不要一般婚礼需要的排场,而是以一种抢婚的方式会更有意思。菲利斯非常理解、支持我的想法,我们决定办一个非常简单的婚礼。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们的结婚是出于自愿的,也没有任何人阻挠,不存在私奔的任何理由,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来追赶我们,就玩不了追踪私奔者的游戏了,这其巾也会欠玄很多乐趣。后来幸亏你们参加了……”
“原来是这样。”里南多听后,紧绷着脸,“原来你把我这个警察当成了游戏的道具。”
“在验尸审问的时候,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你肯定是警察。尽管你一直装出你不是警察的样子。我一边提供证词,一边查看你的表情。你一直流露出我就是杀人犯的表情。还记得后来我们在河边见面的情景吗?你那时候在钓鱼,但你并不是认真地在钓鱼,只是摆出钓鱼的样子。我更加确信我的判断。我知道你在怀疑,事件发生的那天晚上,我曾经中途返回过哈里福德大宅。我去领取结婚证书的那天,你还跟踪过我。”
“看来我年纪大了,不适合干警察,应该退休了,这么容易被你发现了。”里南多自嘲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当时我认为下车更容易摆脱你,所以把车停在了停车场,然后去参观了大教堂。”
“你当时是打算去教堂领取结婚证书吗?”
“不,不是,我去询问,他们告诉了我领取结婚证书的地方。后来,我登上教堂的高处,仔细观察了你和你的朋友,记住了你的长相。”
“那情有可原。但是,你让我们在理发店外面等就另当别论了。”
“我去那里,是因为我要思考如何摆脱你们的跟踪,而洗头是最能令人头脑清醒的方法。不过,洗完头后我仍然没有想出好办法,后来,我就进了活人广告队伍喝酒的那家酒馆。”
“你是说……”
“我是被迫的。我想去领取结婚证书,但是又不想让你发现。如果你知道了,肯定会告诉你在拉斯特柏里庄园的朋友、我们的行动就失败了,我们的计划是不告诉拉斯特柏里的任何一个人。于是我向活人广告队中的一员借了衣服和帽子,混在他们的队伍中,走出了酒馆。然后把帽子和衣服存放在一家商店里,轻松地领取了结婚证书。而后,我又混在活人广告队伍中,回到了酒馆。”
里南多对特拉多的谨慎表示了佩服,但是他对特拉多的怀疑仍然没有解除。“特拉多先生,里南多先生很想知道那天晚上的真实情况。”安杰拉也洞悉了里南多的想法,问道,“这个问题由我来问,有可能不是太恰当。但是,如果你把真相说出来,事情就会变得很简单。”
“不一定吧。”里南多说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特拉多说道,“你是想套我的话,记下来然后作为呈堂证供,指证我,是吗?就是说了也无法洗清我的嫌疑,不过我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们吧。回想起来,那天晚上,真的很狼狈。菲利斯,你能替我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好的。我得先说说为什么埃德立安要退出游戏。或许你们还是不信,但是他的车子确实出了故障。我检查了他的车子,的确是因为油箱里掺了水。特拉多这个傻瓜,自己找不出原因,还以为是别的问题,在那里折腾了大半天。”
“对不起,我想插一句,摩尔小姐。油箱里怎么会进水呢?这不太可能吧。”安杰拉问道。
“从理论上来说,油箱里进水有可能是因为加的油里面掺了水,不过,如果是我经营的车库甲吏了这样…桶掺了水的汽油,肯定会引发巨大的纠纷。这可能是偶然情况,也叮能是人为的,只要在他的油箱里加入一杯水,埃德立安的车子就会出故障了,非常简单。当然,这么做会引起一连串的问题。”
“你是说引擎会出现别的问题还是……”安杰拉问道。
“我说的是心理上的问题。不知道你感觉到没有,埃德立安的虚荣心特别强。在游戏开始前,他的确仔细检查了自己的车子,但是,游戏开始后,车子跑了不到一英里就出故障了,他很疑惑。但是,由于虚荣心,他非要逞强,认为自己能修好车子,他还认定一定是有人捣鬼,不想让他玩游戏。他觉得这个捣鬼的人肯定不是马特尔,哈里福德,因为他的车子时间长了,速度并不快,不可能在拂晓之前到达金格斯诺顿,这样无法对私奔者马特尔·哈里福德产生威胁。你知道他最终的怀疑对象锁定谁了吗?我。他认为是我在他的油箱里掺了水,然后故意在中途超速,与警察发生纠纷。这样我们两个人可以一起退出游戏,然后一起回拉斯特柏里过一个温馨、快乐的夜晚。你们男人都是这么自以为是的吗?”
“嘿,别光说这些蠢话了,”特拉多不好意思地说,“反正最后是你这个汽车专家帮我修好的车子。”
“他是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返回的时候看见他在路边修车,于是停车。我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对我说:‘你是为了这个回来的吗?’”
“我根本没说‘为了这个’,我只说了‘你回来了吗?’只说了这个,没特殊的意思,”
“我就知道你想说什么。于是,我们当场就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他一点儿也没让我。后来,我把他油箱里的油抽空了,然后加了一桶新油,他的车子就能发动了。他说,不想让人看到我们在一起,他等十分钟再走吧。于是,我气呼呼地走了。”
里南多插嘴道:“那时候是几点?”
“准确时间是十二点十五分。比我给的供词稍微晚一点,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回来的路上停车了。我帮他修车大概花了十分钟到十五分钟的时间。我们商量好,要统一口径。我说我经过了他的车子,但是没有停下来,他是向别的司机买的汽油。我大概十二点半的时候回到哈里福德大宅,他大约十五分钟以后回来的。我们不想让人知道我们见过面还交谈过。
“第二天,警察询问的时候,我按我们事前商量好的那套说辞说的,但是他为了表明自己是最先回来的,瞎编了一套说法。”
很快,大家要分手了。菲利斯回拉斯特柏里向哈里福德夫妇告辞,特拉多在好列佛多等她。菲利斯不打算把他俩结婚的事情告诉哈里福德夫妇。他俩决定,菲利斯回好列佛多与特拉多会合之后,两人要比赛…场,看谁能先开车回伦敦。这对不因循守旧的男女总能为自己找到好多乐趣。
回到拉斯特柏里以后,安杰拉立即找到丈夫,一口气把这些新情况讲给丈夫听。而布立顿正在如痴如醉地玩牌,他对于安杰拉的兴奋视而不见,安杰拉的热情被泼了一头冷水,顿时觉得无聊。每当布立顿着迷地玩那种一个人玩的陪伊牌时,总是能忽视周遭的一切。在安杰拉所说的情况中,只有一件事情引起了布立顿的兴趣。
“原来菲利斯藏在特拉多的车子后座里呀?嘿嘿,有意思,谢谢你把这个对我有启发作用的情况告诉我。安杰拉,如果在吃午餐以前,你让我一个人玩陪伊牌,马上就要结束了,那么下午我就给你说有趣的事。我还没有断定,不过事情可能是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