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如此的架势,慕甄本该会避无可避地居于下风,但今晚的她喝了不少酒,这会酒劲上来,早过微醺的状态。
即便背光的角度,慕甄那双清眸也像是沉醉在有秦宴礼的光影里,藏匿着细碎的星光,流光溢彩尽数融进柔艳的笑意。
可以说是,有多勾人就有多勾人。
秦宴礼的脾气一时半会消不去,慕甄也不怕他。
醉酒后的大胆助得她整个人向前倾了些,单薄的肩膀似有若无地擦过他的,暧昧在纠缠不清的呼吸里滋生。
双颊的绯红攀进眸中,她双手撩上他的脖颈。
一点点地搭上,小臂的微凉肌肤和他颈间的温热冷热交融,她的指尖相继轻点在他的后颈,发梢尾端。
秦宴礼的表情有了几分缓和。
下一秒,慕甄的鼻尖似乎碰及他的。
她笑了,低软着声说:“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秦宴礼轻挑眉梢,脸色仍残留着方才的那点愠气,“可以,想要什么??”
慕甄没立刻回。
像是知晓越界的点,她环在他颈间的力却也半点没松。
她随意地将指腹搭在他的发间,风过微硬的触感,她由高及低地轻抚着,不失玩味。
“我是不是可以说我要?考虑的时间?”
这话一出,秦宴礼笑了。
慕甄在学他说话,语气倒是学得有模有样的。
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促使,慕甄眼里的秦宴礼都没了往常锋利的棱角,微沉的眉眼多了丝少见的温柔。
他们四目相对,她还能在他的眼里找到自己。
慕甄渐渐有点分不清虚幻和现实的差别。
有那么一刻,她突然很希望记忆里那个模糊存在的男人会和眼前的秦宴礼对上特征。
这样,她隔天起来还能有理由解释她后面要发的那一系列疯。
此刻,秦宴礼扣住她下巴的力道渐渐松开,尽管依旧偏高的视线角度,他却出乎她意料地降下高度,和她平视。
随即,他搭在副驾椅背上的右手替她别过垂坠颊边的卷发,指腹蔓延至她的颈后,扣住她朝他的方向微微一压。
慕甄就被扣进他颈前。
秦宴礼的话像极思虑过后的妥协:“这有什么?不可以?”
现在的慕甄已经不太清醒。
她勉强维持着那点岌待崩断的理智,耳边不轻不重地又响起秦宴礼冷淡的话:“别让我等太久。”
这次不是命令她做事?,而是把决定权交到她手?上。
慕甄讶异,秦宴礼同样好奇她究竟会说什么?。他没那么大的气性,但该表现的,一点都不会少。
慕甄仅从秦宴礼的神情上,还以为他在生气。
她脑袋飞速运转,突然就想到刚才唐国威说的唱歌跳舞。
对,她想唱歌跳舞来着,要?不是他突然出现,她现在应该已经拦车去了就近的酒吧。
想到这,慕甄看似没有攻击性的柔软眼神,侧身靠近到秦宴礼耳边。
她的呼吸快于她的低语钻进他耳里,揪住他的神经就是挑逗:“如果我说我想唱歌跳舞呢?”
说完,慕甄轻笑了下。
余光扫过秦宴礼看来的目光。
一秒的碰撞,她又偏头看向他的耳骨。
秦宴礼没推开她,反是放任这种亲密举动,眸色渐深。
很?快便滚滚涌过复杂纷乱。
像极指引,慕甄酒劲上来。
她想都没想就亲了上去,浅薄的停留,蜻蜓点水,她微颤的气息很快便成功流连过他的皮肤。
“你?不是不能进酒吧吗?”她的嗓越低,越媚,“那就只能我一个人去了。”
话点到即止,慕甄稳占上风,想要撤退。
但始料未及的是,她刚要?退后,秦宴礼突然扣住她的后背,随之略过的,是他凛冽划过的淡漠。
他脱口而出就是:“今天又是要和谁一起?”
慕甄默了几秒,好像从他眼里找到了点不爽。
她猜不透他的想法,但自己心里爽了,表面上笑着明知故问:“什么?和谁?我自己不行吗?”
“你?自己一个人也会去那种地方?”秦宴礼认识她这么?多年白认识的?她要是压力不到消化?不掉,会跑去唱歌跳舞?
人的记忆会消失,习惯哪有这么?容易改?
所以就算听到这个回答,他也在和她兜圈:“唱歌跳舞是吗?家里那么大客厅,有音响有地方,还不够你?玩?”
慕甄喝醉,思绪迟钝,想法自然不和他在一个频道。
她看了眼他,勾他脖子的力道荡下,整个人的精神坚持久了总是不及,绵软的上身,很?快靠进他怀里。
秦宴礼接住她。
慕甄的双眼皮乏得耷拉,发散的话意越说越低:“家里就一个人,那观众呢?我对着空气唱歌跳舞?”
这话一出,秦宴礼倒是笑了,火气尽消。
“怎么?一个还不够?”他态度还是恶劣,顺带掐了下她腰,问她,“还嫌观众少?”
慕甄困了,被他这不早不晚的一掐,又醒了。
她忍着疼,烦躁地瞪了眼他,养久了的小猫终于露出锐利的爪。她作势要下车,但无奈腿软得根本迈不动步子。
秦宴礼就这么?旁观着她这一系列的矛盾反应。
慕甄忍了好一会,秦宴礼还是没移走眼光。
她头皮发麻,只觉丢脸,扯着风衣帽子就往头上戴。她一把推开他,语气生硬地说:“看什么?看?”
秦宴礼倒也给她面子,收回眼神。纵是好整以暇,他开车的动作却拿了出来。
“那去哪?”他最后问她一次,“酒吧还是回家?”
慕甄不说话,车直接往家的方向开。
其实慕甄喝醉酒有个缺点,就是容易听人话做事?,所以现在秦宴礼要?带她回家,她就算不要?,憋了半天也还是没说话。
她今晚酒喝多了,东西吃得少,酒精消化?不掉,没一会难受起来。
关键饭店到小区中途堵车,高架上出了左右两道大车和轿车相撞事?故,整片停滞的车都亮着郁红的尾灯,稍有刺眼。
车水马龙融在越发沉郁的天色中。
没一会,微凉的滚珠从浓云边际泻下,积聚成线,又在窗户玻璃上噼里啪啦地砸出一道道花印。
雨势在凉风中侵袭整座华丽的不夜城。
炫彩的光景却还是不断朝前开的车抛在身后。
秦宴礼转头看向副驾,慕甄已经头侧向窗的角度,闭眼半昏半睡。
他顺手降下副驾前的挡光板,抽过后座的外套,搭在她身上。
慕甄其实没睡着,只有脑袋昏沉。
她感受到披在身上的衣服,却迟疑地没睁眼。因为她足够清楚,现在的秦宴礼对她来说已经算是个难以言喻的存在。
她可以无所顾忌地和他靠近,和他亲近,和他做着任何她想肆无忌惮做的动作,还不用和潜意识里的自我保护进行抗衡。
这点要是放在以前,根本不可能。
所以慕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难道真如秦宴礼所说的——“你?不如问我们在一起待了多少年”,他们曾经关系足够亲密?
慕甄越想,脑袋中缠乱的思绪越是理不清。
她很快就累了,又可能是酒精助推,她睡得很?沉,完全不像以往先前任何一晚的浅睡眠情况。
一趟堵车,堵了将近一个小时。
后面,车开进小区的时候,慕甄已经处在深睡的状态。
雨势不减,一场秋雨一场寒,车开进地下室,车窗玻璃上都酝出浅薄的雾气。秦宴礼替慕甄解开安全带时,慕甄没醒。
酒醉后的绵软和听话让她窝在他怀里,安静不已。
秦宴礼伸手?绕过慕甄的肩膀和膝窝,动作连贯地将她打横抱起,单脚踢上车门后,锁好车,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兴许是因为时间晚了,通往楼上的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慕甄经不起风吹,下意识寻暖地朝着秦宴礼怀里缩。
直到电梯门开,秦宴礼没把她送回家,而是抱着她开门回了他家。
一室壁灯昏暗,蜿蜒缠绕在黑白单调的墙纸上,沿径长廊走过,秦宴礼把慕甄直接抱进卧室。
东西两边家的装修风格有鲜明的差别,东偏冷调,西偏暖调,正好适合秦宴礼和慕甄两个人。
而将慕甄放进被窝,她哼哼地开始不乖,揪住他衬衫衣领不松手,不睁眼嘴上还在念叨着要?喝水。
秦宴礼让她松开,她不松,拧巴地发出一波条件:“我要?...喝水...”
秦宴礼没办法,拽开她手后,起身出去给她倒水喝。
慕甄虽然很多出差,但她平时习惯的是,到哪睡,床周都要有香薰的淡玫瑰味。这样她才能睡好。
秦宴礼这边显然没有她要的。
慕甄口渴得不行,手?伸在床柜上摸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想要的。
她艰难地睁眼,还没来得及打量房间,就赤着光盈的脚在冰凉的地板上走。
彼时,秦宴礼刚给慕甄拿完矿泉水,正要转身往房间的方向走,就见她踉跄着步子朝他这边靠近。
卧室离厨房的方向很?近。
所以不出多步,慕甄就走到了厨房门口。
秦宴礼一眼注意到她光着脚,刚要?抱她去穿鞋,慕甄突然朝他伸手,趁他不备跳到他身上,轻而易举就双腿攀住他的腰,双手?环抱在他颈间。
秦宴礼愣了两秒,低眼看她,感受着女人在颈间到发梢的抚摸。
他的喉结上下微滚,锋利的弧线都在黯淡的光线下被迫虚化?,他的嗓音微哑:“做什么??”
慕甄喝醉酒最像猫,一只难定威力的猫,这点秦宴礼早在几年前就领教过。
她迷离着眼,盯着他的目光融入调情的缱绻,酒精在滚烫血液里一丝一缕地发酵,她越来越感觉燥热。
眼前的男人激着她这些天做梦的纷乱。
秦宴礼索性托住她的腰,把她连人带到外边的中岛台边。
他们第一次见面对话的地方。
时隔这么?久,这是慕甄第二次站在相同位置。
慕甄越是想表现得云淡风轻,越是不得心意。
秦宴礼背光而立时,落地窗外照进的明晦光色绵延在他身后,这一刻,慕甄和他对视,清浊的目光都被染得清亮。
“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秦宴礼没什么?表情,话音也说得淡,但明里暗里,总有警告和暗示的意味。
慕甄眼也不眨地望着他,脑海闪过的都是她这几天梦到与他有关的,却又在隔天早上醒来就忘却的画面。
那些......牵连着她回忆的画面。
画面里的慕甄,孩子那般大,摸不清年龄究竟几许。
她身边围绕着的都是她不认识的长辈,不过这群人中,有一个人,和眼前的秦宴礼五官极为相像。
接连几次,慕甄都在做着这个梦,看似荒诞,却又真实感十足。
这似乎也在证实着秦宴礼那句代表着他们已经认识很?久的话。
慕甄熬着困倦和头晕,就是不接秦宴礼的话。
趁他不注意,她又调皮地凑近了些,眼睫就差一点快要?扫过他的唇,在边缘徘徊。
慕甄仰颈看着他,一泓清潭藏匿的清眸漾着水花。
她歪着脑袋,指尖轻点了下他鼻尖,任由自己肆无忌惮地挂在他身上,笑着打趣:“你?怎么还抱着我?是不想松开我吗?”
秦宴礼挑眉看她,鼻尖泄出一丝笑,是轻松不羁的。
他托住她,忽地使劲,她就被他抱得位置更上,能与他保持平视。
慕甄随即收回点在他鼻尖的手?,敲了两下自己的唇,滚烫血液翻涌着,和锢在她腰间的那个微凉矿泉水形成了冷热的冲撞。
她微吸了口凉气,低头刚想推开,秦宴礼的手?就扣在她的下巴,“如果我就是不想松开呢?”
“那可不行啊。”慕甄拿出“海”的前调,笑得花枝烂漫,“他们会生气的。”
“他们?”秦宴礼哼笑了声,问她,“哪些人?”
慕甄脑子不太清醒,没有宋仪在身边,喝醉酒后就容易被人套话。
她眨眨眼,微卷的眼睫如扑扇的蝴蝶,她笑了:“好多呢,要?从哪一个开始介绍呢?”
秦宴礼早就被她那个微信列表气得不轻。
他现在压抑着情绪,给她机会说:“随便哪个都行。”
这倒是有点为难到她了。
慕甄还没意识到,她这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么?多男人,聊过一次基本都躺列表了,长得好有什么?用,感觉一点都不对,不是她要?找的那个。
慕甄怎么可能记得住?
但有些事?来得总是好巧不巧。
她刚想囫囵带过,放在中岛台上的手?机震动了下。
秦宴礼帮慕甄接过,是宋仪询问她是否到家的消息。
慕甄没来得及回,先是将微信从工作号切换到聊天账号,随即开了铃声,叮叮咚咚的提示音悦耳响起。
慕甄不想后果地随便点了个,还反转过手?机递到秦宴礼面前,照着列表理直气壮地介绍起来:“你?看这个,身材好。”
下一个:“这个,长得好。”
再下一个:“这个,业界精英,有成功的气质。”
再再下一个:“这个,谈吐得体,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
慕甄哪能记得这些男人的特征?
她能这么?脸不红气不壮地说,还不是因为胡编乱造的本领高?
直到第九百九十八个,轮到秦宴礼那个黑白头像,三天可见的朋友圈,慕甄不爽地啧了声,摇头就是否定:“这个——”
她拖腔带调了会,像是绞尽脑汁在想形容词,丝毫没注意到秦宴礼微变的表情。
秦宴礼本来神色沉戾,现在到他自己,他的态度倒是缓和了些。
仿佛真在等慕甄那一句总结。
大家都差不多,他能差到哪去?
不过慕甄不这么?想,她早就对这个账号没印象了,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加的人?怎么还没删?
慕甄顺手点进秦宴礼的那个对话框,看了眼时间。
“哦,都两年半了啊。”她喃喃自语。
秦宴礼眉心一跳,觉得这种说辞后,九成不会有好话。
果然,有如他所料。
慕甄嗤了声,不带脑子地说:“这个,最不行了。”
秦宴礼皱眉。
慕甄依旧没察觉,话说得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你?看他每句不超过十个字的回答,连天都不会聊天,那他还会干什么??这种,现实生活肯定更加不行。”
最后,慕甄总结:“这些人啊,都是被删的料。”
秦宴礼愣是被她气笑了。
他没再给她发酒疯反应的时间,抢过她的手?机,应她要删的话一个个开始删。
慕甄没想到秦宴礼会真删。
她瞬间急了,要?抢手机,“你?干什么?啊,这是我的账号。”
“不是说都要删?”秦宴礼话说得快,动作也没停。
慕甄可不听这道理,勒着他的脖子挣扎起来,“我还没凑满一千个呢!”
这话一出,空气莫名死寂了几秒。
像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气氛在低迷酝酿。
秦宴礼停下手?上的动作,落目盯着她,“你?还想凑满一千个?”
慕甄没吱声。
心里嘟嘟囔囔:我凑满一千个怎么了?碍你?事?了?
秦宴礼知道她不甘心,“我人都在你面前,你?还要?凑一千个?”
慕甄觉得他好自信。但不管怎样,她就算喝醉了,气势绝不能输。她指指他,又指指自己,脑子突然当机了。
她默了好一会,才疑惑地说了句:“所以,你?是谁?”
秦宴礼:“......”
慕甄懂了:“唐阿姨请你来给我烧饭的?”
先前在国内,唐曼晴的确是请人来照顾她的一日三餐。
秦宴礼没话说,干脆继续沉默。
不过蓄势在他周身的情绪已然压抑到快要?触底反弹。
慕甄似乎感受到了那么点不对劲。
但她现在根本顾不上这些,不在状态地又补了句:“你?一个烧饭的,还有资格管我好友?”
一句话又把她那点底气拔上来。
秦宴礼没和她多废话,就是拿捏准了她抢不到手机,才带刺地说:“刚刚是谁说要删掉的?不是你?既然说了,怎么就不能删?”
慕甄愣了几秒,被他洗脑。
她盯着那个一行行变空的列表,越发头疼起来。
删完第九百九十七个,秦宴礼的手?停在自己的头像上三秒,下移到最后一个,沈靳延的头像上。
界面显示,沈靳延今天上午还给她发过消息,问她程蔚在哪。只不过慕甄一天没开手?机,完全不知道这点。
这会看到,慕甄的理智思绪有了短暂的搭接。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先回个消息。
但手?机在秦宴礼手?里,她抢不过来。
“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慕甄仔细一回想,突然就委屈了,“这些男人都是日积月累找到的,居然都被你?弄没了。”
抱怨来得突如其来,秦宴礼终是察觉到慕甄情绪不对的地方。他单手?开瓶,把矿泉水递到她面前,“喝口水再说。”
慕甄听话喝水。
喝完,秦宴礼把矿泉水瓶随手放在台边,双手?托稳她,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没了就没了,这有什么?好委屈的?”
话不是这么?讲啊。
慕甄本来还不想说,但现在一听他讲“委屈”这个词,肉眼可见地更委屈了。
她吸了口气,没能压下酒精促使泛滥的情绪,低落着声说:“好不容易有点感觉,现在又没了,我就想找个人,这点都不行吗?万一这里面有人真是呢,你?给我全删掉,我之前的努力不都白费了?你?拿什么?赔啊?”
慕甄越说,情绪越不对劲。
说到最后,她嗓间哽咽了声,呼吸蓦然的急促,连带着空气都加速了流动,焦灼气不早不晚地萦绕起来。
秦宴礼怔了两秒,神色变得难以言喻。
“要?找什么?人?”他明知故问,“找男人就有用了?”
慕甄忍住没哭,但嗓音不受控制地开始发哑:“我要?找的就是个男人,难道不该找男人吗?”
这话说得有点像绕口令。
秦宴礼多年不见她发酒疯,倒是觉得更可爱了。
潜藏在成熟中的可爱,更是撩人。
他笑了下,眉目闲散起来,“说吧,要?找个什么?样的男人。”
慕甄有点困了,但还是老实说:“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想找?”秦宴礼套她话,“这个世界上这么?多年,你?是想找他找一辈子?”
“可能是。”慕甄一点点闭上眼。
“他有这么?重要??”秦宴礼见她要睡,抱着她起身朝着房间的方向走。
慕甄靠在他的肩上,有他搂着,她就不用担心摔下去。
安静几秒,她的话音越来越轻,直到低不可闻:“我好像......”
“什么??”
“没他不行。”
久违的亲昵,在这一晚的细碎雨声中融入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