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想着沈亦刚刚的表情,容楚儿就忍不住大笑,他这辈子大概没有这么挫败过,不过,她这个样子好像太冲动了,万一他对她的态度起了疑心,对她的计划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可话又说回来,这些日子她不断的压抑自己,把自己弄得像花痴一样,如今可以借这个机会好好发泄一下,感觉还真是舒服极了。
可是,她会不会对沈亦太过份了?她是不能苟同他乱七八糟的风流帐,不过,他也不是真的那么一无可取,至少他在音乐上很有才华,当初她为了多了解他,特地拨出时间仔细聆听他的音乐,她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成名的条件,他独特富有感情的嗓音令人动容,可以摇滚,也可以抒情,多变的风貌是他广受欢迎的主因。
说真心话,如果他不是那么烂情,她也许会对他动心,刚刚以前,他对她的纠缠一直表现的很有风度,他对待女人的温柔和体贴,确实好的无话可说,不过,若是只对她一个人这样子……
容楚儿心慌意乱的摇着头,天啊!她在想什么?她应该关心何时可以摆脱他,而不是……
就在这时候,手机的声音适时转移她的注意力,容楚儿坐起身,不慌不忙的接起搁在床头的手机,不过还来不及说话,对方已经抢着对她大呼小叫。
“老姊,救命啊!”容雁儿好像吼了一天一夜,声音沙哑而破碎。
“容雁儿,你在干什么?”容楚儿依然一副优雅从容的态度。
为了强调她的处境真的很悲惨,容雁儿发出近乎哭泣的声音,“呜!你再不回来,我会被电话淹死。”
“电话淹不死人,只会砸死人。”
“老姊,我很认真,你不要跟我开玩笑。”容雁儿以非常严正的口吻说。
“那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一点,没头没尾,谁知道你在说什么?”说话应该挑重点没错,可是太过简单,恐怕只是自己听得懂。
这才想到容楚儿是在夏威夷,不是在高雄全然不知道台湾这两天为了她热闹得快要疯狂了。
“老姊,也不知道哪个记者查到你的身份,你现在成为各大媒体追逐的焦点,名气跟我未来的姊夫一样响亮,我们办公大楼外面二十四小时都有记者守着,公司的电话更是一刻也没有停过,我已经快被搞疯了!”
“记者干么对我这么有兴趣?”容楚儿大惑不解的微蹙着眉。
“老姊,你得了健忘症是不是?你可是SuperStar沈亦的秘密情人啊!”
“秘密情人?”奇怪不是“未婚妻”吗?
“呃!我忘了跟你说,这是记者给你的称呼。”
“无聊!”容楚儿忍不住白眼一翻。
“你错了,这一点也不无聊,我快被吵死了,公司的员工也被烦得想卷铺盖走人。”容雁儿几乎是用吼的,她显然认为只有如此才能够让容楚儿搞清楚状况,他们正面临空前绝后的惨境。
“我回去就可以解救你们吗?”聪明的人是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回去凑热闹,况且时间一久,再了不起的大事也会成为过去,她只要在夏威夷多待上一两个礼拜,关于她的新闻将会冷却下来,除非媒礼找不到另一个新鲜的话题。
“当然!”
“我可不认为。”
“我不管!”容雁儿气急败坏的提出威胁,“我告诉你,如果你不马上回来,我就登报跟你脱离姊妹关系!”
看这情形好像不能不妥协,容楚儿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答道:“好啦!我会搭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台湾。”
容雁儿欢呼的大叫了一声,声音一下子变得又温柔又甜美,“姊,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到时候我会去机场接你。”
“用不着这么麻烦,请司机来接我就可以了,确定飞机的时间,我会再给你电话,拜拜!”生怕容雁儿继续罗唆,容楚儿赶紧把电话切掉。
现在可好了,沈亦可兴奋死了,再也没有动人的爱哭鬼跟着他,他接下来的假期肯定是多采多姿,今天晚上金发美人,明天晚上红发美人,后天晚上黑色美人,他的夜晚绝对不会寂寞无聊……
她是怎么了?一想到他跟那些女人厮混,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舒服……她是在吃醋吗?不!这怎么可能?她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哪来的醋可以吃?她纯粹是不齿他的行径,才会有这种别扭的心情,对!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她用不着为这种事情伤脑筋,她啊,还是赶紧订机位,打包行李准备回台湾吧!
***
看着身下的黑发美女,她在他的双手撩拨下眼眸半眯,唇瓣微张,嘴巴不断的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嘤咛,可是沈亦的思绪却恍惚的提不起劲来,他竟然幻想眼前的女人如果是容楚儿,那该有多好!
不知道她这个时候在干什么?今晚跟那两个金发小伙子吃饭开心吗?那两个看起来非常讨厌的家伙会不会欺负她?
“达令!达令!”
乍听之下,还以为容楚儿闯进房里,沈亦惊喜的回过神,不过当他看到黑发美女正用着受伤的眼神责备他,他才惊觉到自己犯下严重的错误——他当着一个女人的面前想着另外一个女人,而且是在这么销魂的一刻,他不曾有过这样的疏失,虽然他很多情,但是一次只专注一个女人,这是他对女人尊重的表现,他也一直以此自豪,他虽多情,却不滥情。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神,沈亦严肃的板起面孔,“宝贝,对不起,我突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感染到沈亦的慎重,黑发美女立刻忘了刚刚遭受的冷落。
“我忘了准备保险套。”沈亦说得好像天要塌下来似的。
显然松了口气,黑发美女展颜一笑,“没关系,我有吃避孕药。”
顿了一下,沈亦面无表情的问:“你平时就有吃避孕药的习惯吗?”
“当然,我随身带着避孕药,这比拿小孩省事多了。”
这个女人也太随便了,如果是容楚儿,她绝不会把避孕药当成口香糖,还随身携带,因为她不会乱七八糟的跟一个陌生男人上床……天啊!他怎么会有这种念头呢?他从来不是大男人主义的拥护者。自然也不认为女人应该对一个男人从一而终,一拍即合,男欢女爱,这对他来说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肯定是中了容楚儿的圈套,什么性病、AIDS,听了他心里头毛毛的,这会儿才会出现这种LKK的思想。
“达令,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黑发美女按捺不住的扭动娇躯,玉手急躁的在他的手臂上游移。
眼前的美女可是他打败好几个男人才赢得的点心,他如果还想东想西,不肯好好享受美色,这无疑是暴殄天物,可是……他讨厌这种感觉,他真的提不起一丁点“性”趣,老天爷,他到底哪根筋不对?
“达令,来吧!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黑发美女迫不及待的往沈亦的胯下进攻,不过他实在很不给面子,又在这个时候泼了她一盆冷水。
“宝贝,我又想到一件事情。”沈亦不自觉的朝房门看了一眼。心里有些纳闷,容楚儿今晚怎么没来吵他?难道此时此刻她还跟那两个“阿兜仔”鬼混吗?
“什么事?”虽然有点不高兴,黑发美女还是捺着性子。
“我最近没有做健康检查。”一想到容楚儿此时此刻很可能还在外头狂欢,沈亦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黑发美女似乎濒临抓狂,她失声一叫,“那又怎么样?”
“你会不会担心我有什么传染病?”沈亦问得好体贴,听在黑发美女的耳中,自会以为他是出于好意。
“我想你应该不会有什么传染病。”
沈亦很自然的接着问:“那你呢?”
“我?我怎样?”黑发美女迷惑的眨了眨眼睛。
“你最近有做健康检查吗?”
“你说什么?”瞳孔惊愕的放大,黑发美女不敢相信沈亦竟然会对一个淑女提出这种问题。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传染病?”
“Shit!”啪!黑发美女恼怒的给沈亦一巴掌,接着推开沈亦,从地毯上爬了起来,捡起衣服穿上。
摸着挨打的脸颊,沈亦脑袋一片空白,看起来好像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
直到房门被打开又甩上,沈亦终于意识到他刚刚做了什么蠢事。
“Oh!MyGod!我怎么会对一个美女说出如此无礼的话?”沈亦懊恼的拍着自己的额头,天啊!他是不是中邪了?
该死的容楚儿!这都是她惹的祸!如果她不要跑进他的脑袋瓜里面骚扰他,他也不会做出这么荒谬的事情,还挨了一巴掌。
灰头土脸的往后一倒,跌坐在沙发上,沈亦又哀怨又生气,他越来越不像他自己,行为脱轨的连基本的绅士风度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客房的门铃声响起,沈亦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拾起地上的衬衫随便套上,便冲过去开门。
“容楚儿,你总算出现了……”张着嘴,沈亦尴尬的看着客房服务员。
“Sir,FoodService.”
僵硬的咧嘴一笑,沈亦连忙让出一条通路,方便客房服务员把餐车推进房间。
他都忘了,为了招待美女,他特地叫了美酒佳肴制造气氛,不过,现在恐怕一点意义也没有。
“Thankyou!”赶紧取来小费塞给客房服务员,沈亦以最快的速度“送客”。
好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沈亦颓靡的瘫回沙发上,什么假期,这根本是一场灾难,只是这场“人祸”究竟何时才能结束?
***
回到台北,容楚儿马不停蹄的直奔公司,不过还没见识到记者的怕,她已经被桌上堆积如山的公文给搞得头昏眼花。
“容雁儿,你在搞什么?我不是叫你把不重要的事情先处理掉吗?”她知道这小妮子不能交代,可是这也太夸张了,好像她有一两个月不在公司。
“我很想帮你消化一些工作,可是电话成天响个不停,我都来不应付了,哪有时间管其他的事情?”容雁儿好无辜的眨着眼睛。
“你该不会是说,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一项工作也没做吧!”
“我哪敢?”容雁儿连忙摇手澄清,“我可没放着我的工作不管。”
“这么说,我应该偷笑吗?”
“你本来就不应该对我期望太高。”容雁儿小小声的提出抗议,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天份和嗜好,勉强只会让日子变得很痛苦。
“你就是这个样子,怪不得只能当我的秘书。”
“你的秘书可不好当。”这一次容雁儿可是得义正辞严,老姊的工作效率那么高,想赶上她的速度,连睡个短短的十分钟午觉都嫌奢侈,她每天累得像条狗,比公司绝大多数的员工都还辛苦,如果可以,她还想换个职务。
有些无奈的一笑,容楚儿不再责备她,不过她永远搞不清楚容雁儿为何跟她差那么多?一个热爱工作,一个把偷懒当成工作最大的乐趣,她们若不是有几分相似,很难不怀疑她们真的是姊妹吗?
这时,容楚儿办公桌上的专线电话响起,容雁儿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给吓到似的,整个人惊慌的跳了起来。
“你干什么?”容楚儿不解的皱了皱眉头,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
“呵!反应过度。”容雁儿笑得很不自然,一张脸像被打上石膏,硬邦邦的。
白了容雁儿一眼,容楚儿接起电话,“你好,我是容楚儿。”
在这同时,容雁儿行动诡异的往办公室的门口移动。
显然没想到会听到容楚儿的声音,电话那头的人带着惊喜的口吻说:“容小姐你好,我是娱乐追踪的记者吴敏音,请问你可以拨个时间接受我的采访吗?”
目光飘向意图偷溜的容雁儿——她似乎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行迹败露,容楚儿优雅的回道:“对不起,我刚出差回来,现在有一大堆的工作等着我处理,我恐怕没有时间接受任何采访。”
“容小姐,我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我已经连续打了三天的电话,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等我忙完了,我会第一个跟你联络,对不起。我要挂电话了,再见。”容楚儿俐落的切断电话,然后把电话线拔掉。
“容雁儿,你给我回来。”容楚儿一声令下,转眼之间粉碎了容雁儿的企图。
痛苦的哀号从容雁儿颤抖的唇瓣逸出,她心情沉重的缩回正握在门把上的手,硬着头皮回过身,朝容楚儿咧嘴傻笑。
“我……去帮你煮咖啡,让你醒醒脑,提提神,恢复工作心情。”可恶!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落跑成功。
“不必了!”容楚儿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不过她的眼神狂乱的想杀人,“是不是可以请你告诉我,记者怎么会知道我的专线电话?”
笑也不是,哭也没用,容雁儿不知所措的支吾着,“这……呃……”
“你不要惹火我。”
惶恐的瑟缩了一下,容雁儿可怜兮兮的说:“那些记者一直吵。大家根本没办法工作,逼不得已,只好把你的专线电话给他们,教他们直接找你。”
“这肯定是你出的主意,对不对?”容楚儿的声音越来越冷。
“我……我这么做也是为你好,我怕你度完假一回到公司,所有的员工都跑光了,我这是在帮你安抚人心。”
“你总可以事先警告我吧!”
“我……”容雁儿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说:“忘了嘛!”
“很好的借口。”容楚儿嘲弄的扬起唇角。
“这是真的,我可以发誓。”容雁儿赶紧举起双手。
“发誓对某些人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像个受冤枉的小孩,容雁儿好委屈的扳着手指,“姊,我没这么差劲,我是真的忘了,因为太高兴看到你回来嘛!”
“麻烦已经造成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为了弥补自己的疏忽,容雁儿好心的提出建议,“我看,你干脆召开记者会,把你和沈亦的关系公诸于世,他们就不会再来烦你了。”
“烂主意。”
“怎么会呢?”
“从现在开始,你最好把你的嘴巴闭紧,不要到处乱嚼舌根。”
容雁儿抗议的撇撇嘴。
“你可以出去了。”容楚儿挥了挥手,把注意力转向工作,不过容雁儿一退出办公室,她什么也不做,慵懒的往椅后一靠。
沈亦发现她离开了吗?少了她的“骚扰”,他肯定松了一大口气,抱着那些莺莺燕燕上床,就再也不必担心有人会搞破坏,不过这么一来,得到性病的机率也会增加,他啊!最好得到什么花柳病,看他还敢不敢乱来?
真是的,想他干什么?他说不定早醉死在温柔乡,连她回台湾都不知道,她竟然为了他浪费宝贝的工作时间,太不值得了!
打起精神,还有一大堆工作等着她,她可没时间想念那个花心大少。
不过,人的心思如果可以由自己作主,大概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这一点,容楚儿没多久就得到证明,沈亦已经进驻她的心,教她情不自禁的牵挂他。***
反常!太反常了!透过细小的门缝,沈亦若有所思的盯着对面的房门,容楚儿昨晚不来吵他,肯定是跟那两个小伙子玩太晚了,累得没力气骚扰他,可是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出现,这就太奇怪了,除非……
不由得心浮气躁了起来,沈亦走过来又走过去,那两个金发小伙子看起来吊儿郎当,不是什么好东西,容楚儿又是个大美人,他们怎么可能不对她起色心?
等等,他干么替她担心?他想陪她,是她不愿意让他跟,她出了什么事,也是她自我的,她又不是三岁小孩,男人是什么东西,她会不知道吗?
她不来找他,他乐得轻松,根本没必要像个傻子一样,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等她,如果让她知道了,还以为他喜欢她的陪伴,这可是天大的误会!
念头一转,沈亦便拉开房门走了出去,在这同时,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走了过来,他停在容楚儿原来住宿的客房门口,从口袋取出卡片插入。
见状,沈亦立刻冲过去拉住那名男子,吼道:“喂!你想干什么?”
不知道是被沈亦吓到,还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男子一脸的迷惑。
“我在问你话,你听不懂国语……”慢着,他都忘了这不是台湾,不过这个人长得实在像极了台湾人,他不自觉的就把他当成同胞。
“sir,Whatareyoudoing?”
男子却操着不太标准的国语回道:“我听得懂国语,可是我不懂你的意思。”
原来是这么回事,沈亦直截了当的把话说得更白,“没经过主人的同意,就随便进人家的房间,这是小偷的行为,我可以送你去警察局。”
"先生,我还是不懂你的意思,我没有随便进人家的房间。“
“我都逮到了,你还狡辩?”现行犯还敢说他冤枉,真是太可笑了!
显然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男子咧嘴一笑,绅士的说:“先生,你误会了,这是我的房间。”
“你……的房间?”沈亦一脸的错愕,他怎么不知道容楚儿更换房间?
“我昨天晚上就住进来了。”
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此刻容楚儿又是身在何处?不过眼前的情况实在尴尬极了,“对不起,大概是我记错了,我以为我的朋友住这间房间。”
“没关系。”男于突然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沈亦,“先生,我觉得你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呃……我是大众脸,不管走到哪儿,都会让人觉得面熟。”
“真的!你好像一个歌手,叫什么……对了,沈亦!他是台湾的歌手,好像很红的样子,常常上我们香港的报纸。”
天啊!他还真是“幸运”,碰到一个港仔!努力装出茫然的表情,沈亦一副漫不经心的说:“是吗?我在台湾那么久,怎么从来没听过这一号人物?他大概不太有名吧!”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沈亦深感抱歉的接着说:“不好意思,我还有事,不打扰你了。”
连一秒钟都不浪费,沈亦脚底抹上油,几乎是用跑的溜之大吉,如果让这个家伙知道他正是那个超级巨星,他真可谓丢脸丢到了夏威夷,而这全拜容楚儿之赐,遇到她,根本是老天爷给他的惩罚,以前都是女人为他牵挂,现在他终于尝到其中的滋味。
十分钟之后,沈亦在大厅的柜台得知容楚儿昨天下午就退居了,他们还帮她叫了车,送她到机场,想当然,她一定是飞回台湾,这也就表示他下来的假期不会有人在一旁碍眼,他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
***
天啊!这实在是太疯狂了!虽然人已经站在桃园中正国际机场,沈亦脑袋瓜里还是不停的转着这两句话,因为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如此冲动,舍下热情如火的美女飞回台湾“受罪”,除了疯子,绝不会有谁做出这种事!
他越来越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担心容楚儿就算了,竟然觉得没有她的假期好无趣……哈!他肯定有被虐待的倾向,才会那么想念她。
甩了甩头,拿出手机,沈亦熟稔的拨下秦少淮的手机号码,每次他出国,都是由秦少淮负责送机接机。
响了一声,秦少淮的声音就劈哩啪啦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你总算跟我联络了吧!不开手机,也不待在饭店,你是存心躲着我,不让我找到你吗?”
不做任何回应,沈亦直接说出打电话的目的,“你来接我,我在中正机场。”
完全没听进沈亦的话,秦少淮继续抢着说:“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什么大事?记者已经查到你未婚妻的身份,不过幸好他们还没发现你们的关系,只当她是你的秘密情人。”
“那又怎么样?”
“我猜记者一定会找上她,你不怕容楚儿对记者宣布你们即将订婚的消息吗?”
顿了一下,沈亦懒洋洋的说:“随便她,我现在只想回家休息。”其实更正确的说法是——他急着想回家看容楚儿,确定容楚儿是否安然回到台湾?
“你不太对劲哦!”
“想回家有什么不对劲?”
“我是说,你对容楚儿的态度不太一样哦!”
“我现在累得要死,没心情讨论她,想回家睡一觉,这跟我对她的态度有什么关系?”
终于意识到沈亦此刻的处境,秦少淮语带迟疑的问:“慢着,你刚刚说什么?你想回家睡觉?回哪个家?”
“当然是我自己的家,你赶快过来接我,我不想遇到记者。”沈亦不安的四下张望,虽然他戴着帽子和墨镜,还躲在人烟稀少的角落,不过当一个人走霉运的时候,再周密的防护也有一疏,而他最近的运气实在不怎么好。
“什么?!你人在台湾?”!太震惊了,秦少淮几乎是尖叫出声,这个家伙怎么舍得自动缩短假期?他这个人可是很重视玩乐。
“如果我人现在还在夏威夷,你对我可是一点吸引力也没有。”言下之意,他不会浪费任何时间打电话给他,因为欣赏美女比跟他说话更有意思。
“你这个人很残忍,我有长得那么可怕吗?”他不敢自称美男子,但好歹斯文有气质,爱慕他的女孩子可是很多。
“这跟外表无关,而是性别问题,如果你去变性的话,也许我会考虑跟你‘热线你和我’,不过这会儿请你不要再跟我废话那么多,快一点过来。”最后一句沈亦几乎是用吼的,这家伙实在是太罗唆!
“是,大少爷,我五十分钟后到。”
“知道了,我在老地方等你,拜拜!”收好手机,沈亦推了一下鼻梁上的太阳眼镜,把头上的帽子往下一压,然后快步的往秦少淮每次接机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