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料之外,忽然拿到了这妊五神的奇异心法,林封谨自然是十分惊喜,等到将这一篇残缺的口诀看完后,他立即就跃跃欲试,按照口诀当中的方法修炼了起来。
这入门的修炼方法却是十分简明扼要,几乎是随时随地都可以进行。
林封谨拿起了一块黑炭,然后在床对面的墙壁上面画了一个圈,这个圈虽然画得歪歪斜斜甚至扭曲异常,不过功法上面说随意就行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否则的话,只有拥有圆规或者说极高的美术天分的牲口才能够获得妖星命格后继续深造。
接下来林封谨就到床上面坐了下来,最初还是盘膝肃穆,双掌朝天的修真模样,然后望向了那个圈,不过坚持了十来分钟立即就长叹一声腰酸背痛的瘫在了床上,急忙叫了两个丫鬟来双飞,哦,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捶腿一个按腰。
此时林封谨心中忍不住暗爽果然还是旁门左道的路子好啊,因为那口诀上就对各种要求放得十分宽松,包括练功的姿势都是不拘,仿佛是高考都可以开卷考试一样。
“欲妊内神,须先敛心,取一物于一处画圈,不拘形状大小,然后凝视圈内,不拘远近姿势……”
此时林封谨画出来的圈就在对面的墙壁上,然后他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倒,顺带还用丫鬟妹妹弹性极佳的大腿来做了枕头,便看向了对面自己画出来的那个圈当中。
在凝视的同时,尝试将脑海当中保持一片空白,所有的心神都往自己画的那个圈里面收缩,收缩,不停的收缩!
这样的做法听起来很简单,但是做起来以后,却是极其耗费心力,林封谨连续尝试了一个小时左右,发觉自己竭尽全力将自己的心神缩小到了拳头大小,便无法再保持,实在是心神激荡,疲惫无比,冷汗都是一点一点的往外面渗。
他长叹了一声,知道这多半都是依靠长年累月的水磨工夫,一时半会儿乃是急不得了,便倒在了床上疲乏了叹了口气,脸色都有些青白了。
这时候林员外却是听说少爷昨天晚上似乎都没睡觉,马上就过来查看一下,顿时看到疲惫不堪的林封谨躺在了两个青春年少的同样也是疲惫不堪的妹子的大腿上,顺带还有些衣衫不整,脸色青白,一副刚刚大战了三百回合的样子。
老头子立即眼前一黑,立即将那两个吓得魂不附体的妹子吼走,顺带吹胡子瞪眼一个马步上前揪住林封谨的耳朵,狠狠地向他灌输了一番色乃刮骨钢刀的大道理。
紧接着却又对管家多次吩咐,对那两个被赶走的丫鬟本月采取优待政策,不准做重活不许碰冷水,每天吃喝标准按照夫人的来外带晚上宵夜必须配鸡汤,当然最重要的是严密关注下个月是否会来月事……
被冤枉了一番的林封谨只能翻着白眼埋着头喝粥,解释之类的东西就算了,否则的话引出来更多的呵斥才是麻烦,男人也有更年期也有啰嗦的时候的。吃完早饭以后林封谨便借口看书去了书房,其实是在床上倒头就睡,好好的弥补一下昨天晚上的损耗。
大概是修炼那入门的聚神术对精力消耗极大的关系,所以林封谨这一睡当真是十分之香,沾到枕头就着,并且完全无梦,属于那种脑细胞都百分百的休眠状态,从早上六点就一直睡到了下午两三点,估计若不是那一泡几乎要将膀胱给胀爆掉的尿,一直睡到晚上掌灯都没有半点问题。
林封谨一面打着哈欠一面往净桶里面“咕咚咕咚”的放着水,估摸着等下还要继续回到床上睡个天昏地暗的,结果这个时候忽然听得外面的门户一连迭的响,应该是有人正在急急忙忙的往里面闯,甚至还有丫鬟的惊叫和瓷器打碎的声音,然后林封谨的院门被很粗暴的砸响,还有急促无比的喊叫声:
“少爷少爷!!出事了!”
林封谨眉头一皱,睡意顿时荡然无存,因为他听得出来,叫喊的人竟是李虎,这个人在他的心中印象一直都是十分沉稳老辣的模样,此时却是如此失态!更重要的是,竟是绕过了老头子直接来找他,可见发生的事情一定不小!
林封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打开了门,就见到李虎和两个精悍打扮的伙计站在了门口,三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后面远远的都还聚了一群人,正是府中的下人惊疑不定的在围观什么,更是在窃窃私语。
见到了这情形,见到李虎正要说话,林封谨已经首先不耐烦地喝道:
“做什么做什么?还有没有规矩?”
说完了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抢住了话头道:
“不就是那笔买卖吗?老头子走之前给我交代过,急什么?”
在林封谨严厉的目光下,李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有些操之过急,旁边的一个伙计似乎亡羊补牢的想去关院门,却不知道这完全是个掩耳盗铃的行为,林封谨只能上前一步卡在了门口,对旁边的一个呆站着的丫鬟喝道:
“小翠!没事做去给我打一盆温水来,我的牙粉毛巾呢?人都死哪里去了?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吗?”
被林封谨这么一安排一打岔,所有的人顿时都如梦初醒的动了起来,这个时候林封谨才有条不紊的将李虎三人带到了自己的房中,顺带将刘老管家一起叫了过来,让心神宁定的李虎将事情的原委一一道来。
原来河仓城乃是南郑的重镇,可以说无论起不起战火那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能够来河仓做知县的就类似于现实世界里面的天津,深圳,重庆等直辖地区的市长,比同级别的市长级别和含金量都要高得多。
有道是朝中有人好做官,所以河仓的这位寇县令老早就得到了消息,说是最近南汉国君似乎感觉到了国内有些暗流涌动,就派遣出来了一名心腹重臣出来巡察地方,河仓就恰好是在他老人家的必经之路上。
常言说得好,有备无患。所以河仓的寇县令也是早就严格约束手下,早早的就进行了诸如扫黄打非,严厉打击刑事犯罪等等,同时不忘将亏空的帐给做平,军队也是早早的将刀磨亮枪磨快,当然一份厚礼是肯定得准备好的了。
当然,做官这种事情更是要讲究名声和口碑,总不能河仓县令自己吹嘘自己执政如何了得,如何清正廉明秉公办事,所以往往有上官来到的话,县令都惯例的要请乡老,致仕的官员,当地有名的大地主大商人出来作陪说好话。
这些人从根子上来说,也实际上才是国家政策的基层执行者。所以本地的缙绅也早就暗地里面打了招呼,什么“万民伞”“节礼”之类的东东,早就准备齐全,只等通知,便全员到齐去奉迎了。
赫赫有名的大粮商林员外自然是在邀请之列,为了以后不被穿小鞋,为了继续要做下去获利丰厚的军粮生意,甚至为了证明自己还是河仓城当中缙绅阶层的一份子,所以林员外虽然是在中午快吃饭的时候被衙役临时通知,但他老人家还是慌慌忙忙的更衣,欢欢喜喜的去了。
——然后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并且丝毫音信也没有。
其实这也不算个啥大事,一干人聚集在一起,喝喝酒吃吃饭搞搞基玩玩姑娘,顺带再吟诗作对一下,都是相当谋杀时间的活动,并且河仓也不是第一次接待上官了,根据之前的例子,要是官绅同乐,水乳交融,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去接人的情况也不是没有的。
——问题是,石头忽然在半刻之前吱吱吱吱的尖叫了几声,然后死掉了!!!!
石头不是人,是一只从南边被买回来的蛊虫。
林员外为什么能够白手起家?将家业复兴,就是因为他年轻的时候胆子够大眼光够毒,往往会将粮食运送到其他的人不敢去的穷山恶水之地。比如,传说当中在那里多吸几口气都会中蛊的顺平寨。
当林员外第一次去顺平寨的时候,正好遇到山里面百年难遇的大旱,顺平寨里面的苗人都饿得奄奄一息,并且还没有钱买粮。林员外很干脆的将自己运去的三百石粮食赊了给他们。
半年后林员外再去的时候,获得的是三倍的利润和苗寨首领的友谊,那是真的不掺水的活命交情。
石头就是这一份友谊的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