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别叫我皇叔,我不喜欢听!

第五百八十五章:别叫我皇叔,我不喜欢听!

“什么?”众人大惊。打开结界不就是放他们进来吗?

“我再说一遍!打开结界!”景叔握紧拳头,眼眶早已布满血丝。

一些族人在这个时候都看向叶清梨,仿佛在等待她的建议。

叶清梨笑了笑,道:“一切都听你们的长老,景叔安排!”

“开结界!”景叔再次下令。

“开!”

一声令下,有人按动机关,下一刻,这浑厚的结界轰然被打开。

在场所有人都向后退,他们从心底害怕清巴族人!

唯有景叔的眼睛放光,等待能见自己的孩子!可是见到的那一刻,他又再次老泪纵横!他的孩子早已被做成了兽人,铁链穿透骨骼!

“景齐……”他含泪,不敢上前,只能愣在原地。

“爹……”景齐发出沙哑的声音。

景叔深吸一口气,掌心紧紧捏住乾坤河图镜,低声道:“我,代表祁天族的列祖列宗向你们清巴族的先人致歉!”

言毕,他的双膝弯下,对着眼前几个长老深深跪下。

“就凭你?就凭你就可以洗去你们祁天族所有罪孽吗?几万清巴族人的头颅被割下,鲜血被流尽!”卫姜的声音剧颤,身子都有些站不稳。这是来自骨子里的恨,岂是道歉就能原谅的?

“可是这里不止是有祁天族人,还有原住岛民啊!”景叔指着身后慢慢走来的百姓,赤红着双眸问他们:“你们若是连他们也杀,你们和当初的祁天族人又有什么区别?都是魔鬼!”

魔鬼两个字让卫姜的脚步猛退,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很多东西,比如兽人!怎么多年,他们一直受权杖人的控制,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

“求你,我只求你放了老的少的,放了原住居民!我愿意和年轻的清巴族人一起以死谢罪!”景叔道完这一句,直接从腰侧取出长剑。

眼看着这一剑就要朝着心口刺去,叶清梨屈指一弹,剑偏离了方向。

“刺!”剑尖刺入,鲜血狂飙。

“爹!”景齐嘶喊。

他瞪大眼,狠狠得扫了一眼清巴族长老和跟着的几百个族民,下一刻突然挣脱开铁链的束缚,“砰”得一声,煞气暴涨,他已完全蜕变成一只强大的兽人,因为身体是节状,所以动作灵活自如,锋利如刀的爪子直接劈倒几个清巴族长老。

“不要!千万不要!”景叔摇头。此刻他正双膝跪地,眼眶里都是眼泪,颤声道:“我不想再看到血腥,不想再有人死。先辈欠下债,就由我还吧,不想再让小一辈吃苦了……”

“爹,爹!”景齐痛苦的摇头,他的双膝一软,跪倒在景叔面前,早已是泪流满面。

“快,快杀了他!免得他还击!”卫姜命令身后的清巴族人。

可是这几百个年轻的清巴族人却迟迟没有上去,他们的意识有些模糊,甚至不知道要不要报仇?这些年,他们杀的人还不够多吗?做的恶事还少吗?

再说,眼前这些人又不是伤害他们祖宗的人,他们,他们都不该死啊!

“小叔!要杀就连同我一块杀吧!”一个少女朝着他们冲过来,她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可脚步依旧飞快。

“宜儿!”卫姜愣了片刻。宜儿是他兄长的孩子!

“宜儿……”景齐从方才的绝望中回过神来,他颤抖着手去抚摸眼前女人的脸颊,伤痕累累的脸上早已布满泪水。这是他的妻子,怀着他的孩子!

一年前的她肤若凝脂,可现在面黄肌瘦,双唇无血色。

景齐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额头与她相抵,颤声都:“宜儿,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的错,你本该安安稳稳得过日子,是我让你……”

可话音一顿,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松开她的手,双手掩面转身。

“景哥哥,你没有错,我们相爱没有错!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宜儿紧紧得从他身后抱着他的肩膀。在她眼里他不是怪物!

“别看,会吓到你……”景齐不转身,就这样死死捂住脸。

“景哥哥,无论结局是怎么样?我和孩子永远陪着你!黄泉路上也不会孤单!”宜儿拉过景齐的手,轻轻放在已隆起的肚子。

孩子似乎有感应,欢快得动了动。

这一刻,景齐的眼泪再次流下。他不想让孩子陪他死!不想!

他转过身子,双膝缓缓跪下,在从父亲手里取出乾坤河图镜后道:“我把镜子给你,但请你留这里孩子和女人一条命!我用命还给你们!”

言毕,他举起景叔自裁的刀子对准心口刺去。

叶清梨早有准备,一颗石子“砰”得射击而出,刀子偏离方向,但他还是晕倒在地。

宜儿竟没有嘶喊,而是很平静得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剑,也准备刺入心口。

“你,你怎么……”卫姜很吃惊。宜儿是他的侄女!他虽然从未想过要杀她,但也绝对没想过要她的命。

就在剑要刺入时,卫姜的手腕一翻,一颗石子弹出,可是宜儿的手竟没有松开,直到叶清梨徒手夺剑。孕妇不能刺,即便弹开也不能刺!

宜儿的剑被抢走,同时又被点了穴道。

帝北羡见到这一幕,怒不可遏,对着她的背影一探掌。

叶清梨整个身子被他吸进怀里,她闻到了熟悉气息,感受到了灼热的呼吸和有力的心跳,看到了一双燃烧着淡淡火焰的黑眸。

她挣扎了两下,不想被他发现她的脸。

“别动!”帝北羡低喝,双唇却温柔得落在她的眉间,轻哼:“我真是小看你了!”

“你一直都是小看了我!”叶清梨回他,但是眼神还是有些偏躲。

“你能化解他们之间的怨恨?”帝北羡的目光深邃,明明有谴责和愤怒,但思念和温柔几乎将他吞噬,手掌将她染血的手紧紧裹住,低声怒喝:“你知不知道,你受伤,我会很疼!”

“你先放了我!皇叔!”叶清梨轻轻吐出几个字。这音量只能他听见!

“别叫我皇叔!我不喜欢听!”帝北羡低头在她鼻尖轻咬,每次一唤这个称呼,他都浑身不自在,一些想法都觉得龌龊。

“可你就是!”叶清梨将他推开,恢复了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