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李白曾为扬州题下此诗,不知羡煞多少未曾游过论地的骚人墨客。
扬州林园绝天下,最出名的该是扬州城西北郊的瘦西湖。
临此湖,则见湖面花荷遍野,闻香十里,亭台、拱桥掩落柳条间,若娇羞少女,隐隐现现。更有长春柳堤龙蜒弯绕,轻风徐来,柳条荡如珠帘.映向永波,宛若千珠万雨钻动,煞是好看。
已是八月中秋,瘦西湖北岸柳堤处,抚琴台上已挤满人潮。
琴台高丈二,宽长各十余丈,四面阶石可上,若切手之金字塔。台上四角置有各式不同石雕古琴,此时被移至第五石阶。换来十张铺红毛毯的太师椅,椅前置有长桌,众人则呈三面围向琴台,另一面(即太师椅背面),不远处有座画楼,此时已架起龙风桥,得以让人通行。桥头则高悬“中原第一美女”字样.其他也插了不少穿凿附会人士所赠贺旗、对联。
选美大会未开始,君小心和公孙炮已上场,两人穿的体面,左胸挂着“天下第一当”
招牌,右边挂着“无所不报”字牌。
君小心手捧一叠纸条,不知做何用途,公孙炮则捧着大竹箩和铜锣,显然是用来装东西和敲打用的。
两人立于台上,立即引人注意。
公孙炮猛敲锣,喝道:“安静.安静,好戏开锣唆……”
众人好奇,一时也静下来.想瞧瞧两人耍们名堂。
君小心则君临天下般举手挥向群众,开口说道:“首先我先介绍自己,在下乃是无所不报的记者兼社长。”
公孙炮道:“在下是本报的推销员兼记者。”
两人往右胸那字牌抓去,齐声道:“这是我们的记者证,请多多指教。”
众人一头露水,有人问道:“你们是什么帮?怎没听过?”
君小心呵呵笑道:“我们不是帮派,我们是办报纸的;懂不懂?我们的工作就是专门把奇特事情写在纸上,然后贴在墙头或是送到你家,让你们知道消息。那张纸就叫报纸.懂了没有?跟官家的通缉令差不多啦!”
有人似懂了:“哦!原来是报马仔(传军令的士兵)啊!”
“也可以这么说啦!”
“那记者呢?又是什么?”有人问。
君小心道:“记者就是比较高级的报马仔,他多了一支笔,可以把消息写给你们的人,当然也可以用嘴巴说,像现在,用的就是嘴巴。”
众人有些懂了。
有人问:“你想报什么让我们知道?”
“当然是选美啦!“这何必你说,我们自己会看!”众人但觉有理,一阵起哄。
君小心瘪样一笑:“你们看得到的,我就不报了,我报的是秘闻,像那些小姐的生辰年岁,她是否变过男朋友,生过孩子?你们就不清楚了。”
这话又把人群吸引住,有人道:“你就清楚?”
君小心弄笑:“当然,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公孙炮接口道:“不过现在先看看我们左边这块牌子天下第一当,听过没有?”
君小心道:“没听过?没关系,只知道本报兼营当铺即可。不付,现在我是来让你们发财的。”
说到发财,众人眼睛一亮,有人问:“如何发财?”
君小心反问:“你们相信自己的眼睛?”
哪有人不相信自己的道理?
君小心轻笑说道:“很简单,你们只要猜着今天是哪位小姐夺魁,谁就有奖金!”
众人一阵哗然,这太好了,有得看,又有得赚。
君小心见众人已心动,才笑道:“不过你们没猜着,为了惩罚你们眼光有问题。我要罚你们一文钱。”
一文钱无关痛痒,众人自不会起哄。
有人问:“那猜中了呢?有多少钱可领?”
君小心道:“有两种玩法,一种是你跟我赌,猜中了,以一赠一百,也就是一文钱可以领到一百钱。另一种赌法是大家出一文钱,放在一起,然后看几人猜中,三人猜中,三人分,若只一人猜中.那些钱就全部给他。”
群众传来哗然,有人往人群中扫去,贪婪地说道:“少说也有万人,猜中了岂不得了万倍?”
有人喝道:“一文钱太少了,可否增加?”
君小心等的就是这话,含笑道:“当然可以,我手中有红、白两种纸条.白色是赌金一文,红色是一两银子,红的跟红的赌,白的跟白的赌,任君选择。”
众人哗然,跃跃欲试,君小心立即将纸条丢入人群,由他们抢去,此时从楼阁龙风桥走来一名中年军官,一脸凶相.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君小心对答如流:“赌美人乐呵!”
军官叱道:“庄严盛会,岂容你胡来?快滚开!”
抽出腰际长剑即想赶人。
君小心急道:“慢着,我是记者.还有证明.你不能赶我走,我要报导选美大赛给群众知道。”
往右胸“无所不报”的牌子指去。
军官不吃他这套,长剑通来:“你胡闹什么?再不快想,本官将你拿下!”
君小心、公孙炮被他追着逃,宛若老鹰抓小鸡,引来众人大笑。军官眼看一人制不了,又唤来四名手下,才把两人逼出琴台。
君小心无奈:“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人在矮处,显不出威风,当下决定另搭高台。
一声吃喝,那些赌徒不知哪来木板、架子,三两下已搭好三人高、两丈宽高台,比琴台高出五、六尺,站在上面自比琴台军官威风多了。
那军官哈喝几声,要君小心拆台,群众已起哄,说他多管闲事,只将高台移后数尺,再也不理军官。
高台出了琴台保护范围,那军官也莫可奈何,任由君小心嚣张去了,心想以后再找人算帐不迟,回往画楼行去。
君小心见拆台子的走了,这才安心做他生意,要群众先填下姓名,待小姐出场后再选人,并且准备银两。
选美并无一定时间,准备好,即可进行。
十时未到,画楼吹起号角,群众一片静默。
第一位出场者,乃是扬州府手下总管井三元。年约四旬,中等身材,相貌平常,留有短福,梳理整齐,身着黄底镶金礼抱。他乃此次选美主持人。
他目光寻向众人,一副官昧说道:“选美盛会即将开始,我们先欢迎此次主办人,即是本州知府洪大人他也是评审之一。”
鼓掌之中,洪大人在护卫拥围下凛凛走来,接受欢迎后,又介绍特别来宾,江南巡抚刘大人。他官阶最高,评审席上坐的是中央,洪大人也坐定。
而后又陆续唱出八名评审,四男四女,大部架势十足,不可一世,由此可猜出,这全是官家富豪的玩意。事实上除了官家富豪这些有钱有闲之人,谁还玩得起这玩意?
八人中,有两人较为不同,一是最靠右侧的年轻书生,他乃江南幕容世家公子慕容琴,长得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对子琴棋书画之类才艺,样样精通,请他来评审,最为恰当不过了。另一位则是美艳女子,她坐在巡抚左侧,身份自不低,凤眼直往君小心瞧去。
君小心正和众人赠的起兴,忽而觉得背后有人瞧他,一转眼,见着那美艳女子,那凤眼带媚,嘴角长有一颗美人痣,不禁征诧:“巧凤凰?”
七巧轩雄霸江南,巧凤凰自然有资格坐在那位置。她也对君小心含笑招呼。
君小心不知她用意何在,赶忙泪眼瞧向四周,未见其他巧家姐妹,心中稍安。当下张口大声说道:“本报记者向各位报导,那嘴角长有美人痣的美女,乃是七巧轩大当家巧凤凰,一手彩虹他掌堪称武林一绝。脾气还好,年三十,恋爱三次没成功,现在仍孤家寡人,是最有价值的单身女贵族。”
众人起哄,一阵鼓掌。巧凤凰见状,也落落大方地起身,含笑打招呼,君小心又道:“七巧轩几位美女都不差,唯独是小一位巧精灵,不但脾气坏,口舌又不留德,已十四岁还包尿片,实在不像话!”
众人一阵暴笑。君小心和公孙炮已笑抽肠,却得装出威严冷静的模样,表情甚是怪异。
君小心如此说,无非想探巧精灵是否躲在暗处,若有,她必定忍受不了而跳出来,自己也有个准备。
结果巧精灵未出现,巧凤凰已脸色微变,笑容也没了。
洪知府见状,立即要人拿下君小心。岂知巧凤凰印制止,因为她知道官兵必定无法制住君小心,甚至会搞得一团糟。洪知府自持风度,只好由他去了。
君小心占了便宜,兴致更高昂,猛说几句风凉话,方再回头收赌注。
接下来,主持井三元又介绍一些贵宾,助手立即拿来椅子宜于评审左右侧呈八字形排列,贵宾约四五十名,王吞江也在场,他想和小心打招呼,却因他太忙而作罢。
贵宾坐定,井三元说明比赛规则,没什么初赛、复赛,十名女子参加,表现美姿、才艺、机智,然后经过评审,即可分出名次。
号角又吹响。
井三元陆续介绍十位美女出场。
“第一位柳青青,湖南人氏,她爹乃湖南首富柳金源!”
柳青青盈盈走出,身如柳态,美丽非常。
“第二位杨爱莲,江西人氏,乃江西巡抚侄女,年轻可爱,多才多艺。”
杨爱莲轻步行来,有若出水秋莲,一尘不染。
“第三位江南兰,太原人氏,镇国大将军之女。”
江雨兰莲步轻移,浅螫含笑,如兰绽放,芳香清雅。
“策四位音水萍……贵州人氏,父亲音水流……”
似乎没什么地位,井三元喝的并不起劲。
只见音水萍纤纤移来,一头秀发落肩,两眉清新含愁,直如秋水浮萍,轻视一股落漠。未有华丽装扮,却带雍容气息。
她的出现,不同于前三位,特别引人注意。
君小心忽然说道:“我反对喝出她们父亲来历,这不公平。”
他一出声,又引来万人瞩目,今日就属他锋头最健。
井三元冷道:“为何不能?名门出名女,凭添光彩,有何不可?”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不公平.你们评审的标准已有了偏差,早将她们家世考虑进去。”君小心叫道:“要是她爹是李师科,那怎么办?”
众人一阵哗然,李师科是劫匪,他女儿纵使条件再好,恐怕也得不到评审青睐,很显然家世已影响评审。
在座评审亦为征愣。
还是巧凤凰机智过人,含笑说道:“少侠说的有理,不过你放心,此次参选者,家世都很好,幸好没你所说的情况发生,若是有,我们也会特别小心,免得落你们口舌了。”
这一说,评审们方现笑容,群众情绪较为平息。
君小心本是看那音水萍楚楚可怜,又无家世,才临时抗议,既然评审有了反应,想必也不敢太离谱。
忽而见得王吞江远远不停地向他眨眼及偷偷地招手.他这才想起还有一位王胖胖——
这是他心目中唯一的冠军。这笔财全靠她发的,总得使些手段,又怎能公平?
他邪邪一笑道:“你们当然是公平的,只要别受外来事影响最好,当然,群众的眼睛也是雪亮的,我不再抗议,你们继续吧!”
此时王吞江才嘘了一口气,他也想以自己九江龙王的威势来影响几位评审了。
经过讨论,还是继续喝名,喝家世。
井三元又开始喝名:
“第五位舒牡丹,江州人氏,父亲乃江州县令。”
舒牡凡丹浅螫娜步,娇贵若牡丹。
“第六位王胖胖,九江人氏,其父九江龙王,甚可敌国。”
王吞江礼貌地向评审点头。众人则为“王胖胖”三字,引来哄堂大笑,想一瞧究竟。
只见王胖胖身着亮黑色礼服,落落大方地行来,远处还好,只觉得她较为丰盈,但抵达近处,和那些女子并肩一站,那些女子个个娇瘦纤细。王胖胖和她们相比,竟然高出一个头,也胖得离谱。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指指点点,猜不透这胖宝宝也敢来参加选美?
君小心暗自苦笑:“妈的,我怎没想到那些人特别瘦,这一比,还有得比吗?”
公孙炮手肘撞向他腰际,憋笑着:“我看走人吧!这场赌,胜算不怎么大。”
君小心苦笑:“好歹也得搞过两回合再说,必要时得用我的超能力控制那些评审了。”
他和评审距离不过二十余丈,他有把握摄住他们,目能立于不败之地。
公孙地细声道:“那,继续下赌了?”
君小心点头:“收,愈多愈好,他们一下料想不到。”
公孙炮会意,收的更勤。
眼前又没镜子,王胖胖自不能瞧见自己身躯和别人相比差别有多大,还以为众人笑她高过别人一个头。暗道:“笑什么?我脱了鞋便是。”决定下回出场,将鞋子给脱掉。
君小心也不甘示弱,自己所训练的人,没得比,遂喝叫起来:“你们看,王胖胖的就是不一样,身材高挑健美,举步轻盈,走起路来落落大方,自不同于那些绣花小脚,走来东倒西歪,是新一代的女人。她头高,那处表示她高人一等,她不见骨,那是表示她不是残(见)骨头!是真材实料的‘大’美人呐!快鼓掌!”
一口气将王胖胖缺点全说成了优点,那种伶俐高明的反应,登时引来全堂喝彩,掌声猛响。
君小心见着大家都在瞧着自己,立即喝道:“没有美人形,哪有我言语,快向美人鼓掌啊!”
众人又再叫好,向着王胖胖不停地鼓掌,王胖胖自也感受这份激情,不再为自己身高烦恼.反而以它为傲。
二巧凤凰亦是暗中叫绝,凤眼瞄着君小心不放。暗道:“好一个高人一等,好一个多肉叫不见骨,好一个人大叫大美人,他来主持盛会,那该有多好?”
出场的美人瞄向君小心,有的失望得不到他的赞美,有的暗骂他,把自己说成贱骨头,音水萍却十分凝神地注意他,似乎想猜出他的来历。
井三元又喝道:
“第七位李沉鱼,济南人氏,父亲李知星。”
李沉鱼貌美如仙,婀娜行来。
“第八位余冰如,杭州人氏,父余雪天。”
余冰如含笑走出,肌肤赛雪,冰新可人。
“第九位月珍珠,襄阳人氏,父亲襄阳知府。”
月珍珠莲步如珠,人更甜美。
“第十位寒西施,福州人氏,船王寒上任之女。”
寒西施行来,美艳惊群芳。
名字唱完,美女也亮相,赌徒目不转睛地瞄着十位美女,也好有个评断,准备下注。
接下来开始比赛,第一项比的是身材与美姿。
群芳-一在台上绕行。
第一位柳青青摆了一副美人托腮,千娇百媚。
第二位杨爱莲表现一踏莲花步,姿态美妙。
第三位江雨兰演出天女散花,于净利落。
第四位音水萍则幻出嫦娥奔月.她本秀发披肩,衣衫轻盈,这一飞,直如嫦娥飞月,衣衫翩翩,秀发飘飘.纤手柔如流水上翻,玉足轻若鸿毛勾叠。群众正想喝彩,她再一翻身,若仙女下凡.轻轻飘落。难在速度缓慢,每落一寸,群众心弦即震颤一次,及至地面七寸,她方伸落玉足,轻点地面,有若无风落叶,柔柔飘下,群众看呆了。
君小心登时鼓掌:“好,好一个嫦娥奔月,轻功简直炉火纯青。”
他一吼,方惊醒众人,立即跟着拍手叫好。
巧凤凰暗道:“就是六妹巧轻烟,轻功也未必见得比她高多少。”
不禁对她特别留意。
接下来第五位舒牡丹,表演牡丹弄情,比起音水萍自逊色多多,掌声不热烈。
再来又轮到王胖胖了,她胸有成竹,照着君小心所教步法,落落大方地走起,甚有韵律感。
然而众人不懂得欣赏,以为她只会走路,对她有点失望。
君小心见状又有了主意:“你们看她走路,膝不弯来腰不弯,足尖一堑步如烟,柔中带美,美中带劲,你们看,连衣衫都要动了,快快快!快来点音乐,这种步法要音乐才能显出它的美!”
眼看找不到琴、萧之类的乐器.君小心抢过公孙炮手中铜锣,开始敲起,张嘴哼起来。
“啦!达啦!达啦啦啦啦啦!啦达达啊啦达达!啦达达啦达达达……”
有了旋律,王胖胖走起路来更为生动,就如跳动音符,快如行云流水,慢则摇曳生姿,紧紧扣人心弦。众人忍不住开始节奏地拍手,愈拍愈来劲,王胖胖更是紧跟旋律不放,就如斗牛士般奔放轻快之中,早已将在场众人之心紧紧扣住。
最后君小心一声大喝,王胖胖一顿然停,衣衫翻飞,群众情绪达到最高点,又自鼓掌叫好。
君小心来劲地喝道:“这才叫美,美得叫人感动,美得让人忍不住要跟着她走!以后大家心情不好,这么走上几圈,保证马上爽起来!”
众人又是一阵掌声。
巧凤凰实在不得不佩服君小心,本是不怎么样的步法,被他配起节奏,竟然扣人心弦,欲罢不能。却不知他用心何在?
接下来几名,在无特殊表现及他人助喝之下,摆摆姿势就过去了。
接下来该是身材了。
她们一身罗裙,怎能见得身躯?
原来只用皮尺量量,谁最为标准,谁即是好身材。
君小心又抗议了:“不行,身材标准得和身高成比例,这么一量,当然是大美人吃亏了!”
并三元冷道:“以前都是如此,难道你有好方法?”
君小心想,叫她们穿肚兜上场,那是不可能的事。说道:“不如穿紧身衣服如何?
那样也比较公平些,否则有人在罗裙里塞东西,谁知道?”
这话意来一些女子的窘差。台下男士则有人起哄,如此最好,可见着美女姿态,大饱眼福。然而女士们却斥责这太不道德。
君小心解释道:“你们别以异样眼光来看,这纯粹是比赛身材,跟道德是两回事。”
有女子斥道:“要是你老婆,给不给人看?”
君小心反斥:“要是你跟你旁边的女子比身材,你看不看?用量的,输了,你甘心吗?”
这话斥得那女子一时答不出话,一些男士则鼓掌叫好。
君小心再瞪几眼;“事情要分清楚,我老婆没事当然不能给人看,但既然比赛身材,总得表现真实些,又不是脱光光,哪来不道德?”
女士们仍不肯接受。力争到底。
君小心骂了几句,不再理她们。
井三元和评审商量后表示,现在也没紧身衣服可换,只好将就,照原方法进行。
君小心叫道:“隔着罗裙量,有啥用?伸伸玉手,量量手臂总可以吧?”
台上几名女子交头接耳,仍表示不愿意。
君小心瞪眼:“不愿意还敢来选美?是不是长了蜜豆冰,见不得人?”
洪知府已忍不住,斥道:“大胆小鬼,敢搅乱比赛,来人啊!把他拿下!”
君小心斥道:“不必你拿,我自己走!”
说着当真跳入人群,公孙炮见状也跟着跳去。众人见庄家跑了,甚是紧张,君小心要公孙炮留下,他马上回来。公孙炮提心吊胆,还是留下,有了人,众人才放心。君小心闪没人群,消失无踪。
知府大人见他已走,无人可抓,不愿失了风度,指承比赛继续进行。
评审席上走出一名女评审,拿出皮尺开始量往众美女身躯。
会场走了君小心,一时静默多了。
巧凤凰心知君小心必定不会如此甘心离去,只是猜不出他又在委何花样?这花样想必又将闹翻天吧!
果然,评审量不及三名,君小心唱声又来。
“量什么量?假身材也敢量?”
只见君小心提着大桶东西,踩着人头掠来,趁群众一阵征愕慌乱之际,他冲向琴台,大桶没去,冷水哗地喷出,冲向数名比赛者。
事出突然,她们怎闪得掉?全被没湿,衣衫贴肉,尖叫着乱成一团。
这举止吓呆了众人。但群众见着美女妙态毕现,醒的特别快,也呼叫起来。
君小心则已得意忘形哈哈大笑:“你们看。二号粗大腿,九号荷包蛋,十号腰身胀裂了衣服!”
他所指者,全是方才嘀嘀咕咕者,君小心早从脑中感应出三人所掩饰的缺点,冷水没得她们最彻底,让她们糗态百出。
三人又羞又恨,急往后头奔去。
事实上早已有人先跑,那是四号音水萍,她虽被没及,却因功夫不弱,马上闪开,并未出丑当场,尽管如此,也够她脸红,立即赶往画楼,换下衣服。
十人中,泼得最少的要算王胖胖,她人高马大,君小心目标又不是她,只有腰身以下湿去。她一扭腰,让罗裙张开,自未出丑,然而见着人都进了,她只好赶在后头,一同换衣服。
一群男评审对于美人撩态也颇为欣赏,不时有笑意传来。女评审除了巧凤凰之外,已坐立不安,另有一名被没着,也赶去换衣眼,男土群众则大饱眼福.鼓掌叫好,女士有人窃笑,有人瞪眼,只有几名斥责小心不是。
君小心见那群拔妇实在恼人,剩水再拨,溅得她们满脸湿淋淋。君小心猛把水桶套往方才跟他吵架者也是现在带头起哄者。水桶套落,整整罩住全身,吓得她当场晕倒,君小心一吼,马上有人将水桶滚远,剩下拨妇哪敢再采,纷纷逃命去了。
君小心则哈哈大笑:“我就不信斗不过你们!”接受众人英雄式的欢迎。
知府坐不住,下个拿人。君小心再遁入人群,护卫在人群有意阻挠下,任由君小心远处嚣张,硬是无法拿人。
人手不足,知府不敢犯众怒,只好要守卫守住琴台,别让此事再发生。
见着那些护卫虎视眈眈,君小心未敢再爬上高架,只好先藏在人群中,待比赛开始,再伺机行动。他和公孙地躲了一阵,但觉无戏可耍,又开始吹烟生意,猛下注。
井三元询问知府,是否继续?知府碍干巡抚,还有贵宾,交代姑娘换好衣衫后,继续比赛。
井三元走往画楼请人,待姑娘返回,已少了三位。分别是二号扬爱莲、九号月珍珠、十号寒西施。三人缺陷暴露,无颜再赛,弃权走了。
“第一回合比赛完毕,待我们来看看成绩。”
井三元宣布,观众一阵鼓掌,一名女子捧来一白色板子,两边各雕一凤凰,居中则依顺序贴挂十名竞选女子名字。另一名女子则捧着十颗龙眼大小的火红珠,两人走往评审。
评分方法甚简单,难选谁,只要将红珠丢入那人位置即可。
十名评审故作沉思和左右为难,然后拾起红珠,从凤凰口中滚入,再按所选之号码,红珠即会落入该码之中。
评审选完后,因为是密封,尚不知结果。
井三元为制造紧张气氛,吊足众人胃口,方自拉开名牌下的一片银板,红珠立即暴光。
因为二号、九号、十号已弃权,是以位置空无一珠。四号音水萍则落满四颗,登时引起欢呼她该是群众心目中最佳人选,掌声自是不断。
六号王胖胖只得两颗,显然她是叫掌不叫好。尽管比音水萍少了两颗,却比其他女子要多一颗,五号甚至没半颗,她夹在两强之间,显然吃力不讨好。
比赛乃采前两场选出三名,最后一场再决定胜负,是以第一场输赢,关系并不大——
这也与比赛较不注重身材有关。
当然,以往都是瘦瘦的,谁想到竟会出现胖姑娘,自是引人关切了。
由于王胖胖步法表演精彩,得了两珠,并没有人说话,嫌她身材。
第二场才艺竞赛随即开始。
第一位柳青青表演歌舞,第三位江南兰临场挥画,掌声不弱。但观众似乎特别注意音水萍。
方轮到她,台上已架起琴桌,她则抱琴上台,想是表现琴艺。那琴方架置琴桌,君小心已看出它似非凡品,琴身殷红如血,琴弦则身黑发亮。巧凤凰也开始注意她手中琴,似在猜想为何物。
音水萍开始弹奏,是一曲“昭君出塞”。
方开始,琴音亲切动人,细致有若空谷山泉,源源拂来,渐渐轻快,如少女轻舞,彩农飘飞,听来甚是悦耳,随即音律转折,宛若黄莲出谷,细中带柔,柔中带美,美中带韵,紧紧扣人心弦。琴音渐弹渐快,见她十指化开,音律从四面八方渐渐逼来,含带一丝轻愁,若怨女,若孤雏,浪迹罕雨雪地之中。更然澎湃如山倾,洪水分崩折离冲陷天地般滚将而来,阻不了,挡不了,揪人魂,扣人晚,让人遍体生寒,满腔激情,就快暴裂,就在最尖处,琴音煞断,全场鸦雀无声,征愣愣地瞧着那琴。停顿三跨步时间,一丝琴音细若游丝从地底般幽怨钻出,有若孤魂,有若山伯英台幻化彩蝶,轻飘轻泣,含怨地飞向天际,终于消逝无踪,留下一段幽怨。
全场静默,直到音水萍起身告礼,有人方问:“琴音停了?”蓦然一阵掌声暴响,大呼小叫。
君小心喝吼叫好:“好!过瘾,妈的!余音绕耳,三日不绝。厦是这么回事!”
热烈琴声中。音水萍没有太多表憎,只轻轻蹲身,淡露笑意,临退场,仍往小心回了一眼。
直到她退去,掌声方歇。
接下来换第五位舒牡丹,也是表演琴艺,比起音水萍,自是高下立见,很快收场。
然后该是王胖胖出场,她带着酒瓶,立时引起众人一阵骚动。
君小心马上又跳上高架,喝道:“最精彩的表演就要上场啦!你们看过杨贵妃没有?
眼前这位就是,信不信,见过这段贵妃醉酒就明白了。”
王胖胖已挽瓶喝酒,姿态自是又柔又腻。
有人说道:“表演也不必真的喝酒嘛!我看她是真的醉鬼一个。”
君小心喝道:“演醉酒就要喝酒,那是真醉,这才够劲,你别忘了,醉鬼都是男的.她是第一个女醉鬼又有何妨?”
登时赢来一阵掌声.观众见王胖胖真喝酒,恐怕要真醉了,那才叫好戏上场,不禁哈喝“喝喝喝”,大助其兴。
王胖胖早练得勤.照小心交代,要喝得美,带得媚,那才能尽得贵妃神髓。
她怕醉不了,一口气喝下整瓶烧刀子,立即脸现红晕,媚态已生,开始扭动身躯,真如云鬓花颜金步摇,侍儿扶起娇无力。她又胖胖,酥胸耸挺,直如人们心中幻想之杨贵妃重生。
一些群众看得直吞口水,大呼过场。
君小心见她有水准的演出,顿党大有成就布,又喝道:“太好了,贵妃重生,群芳失色,来点音乐!快!”
他早见着王吞江手中拿有奉器。原是前一场得了经验而准备的,现在闻及小心要音乐,马上将琴交子请来的一名女子,他开始弹奏,赛的竟也是贵妃醉酒。
如此有琴有酒之下,王胖胖表现更出色。
君小心又唱吼:“好!要柔,要媚!走三步呀退一步,摆摆腰呀扭扭头,抛媚眼呀送秋波!一切步,再探步,轻转身呀翘屁股,传笑授牙献梨涡……醉三步呀醉七步,金步摇呀腰放柔,左拥情呀右拥意,玉鹏拾呀撩姿首!我醉,我醉,醉醉醉……”
他一喊,众人觉得甚是顺口,也喊了起来,目光直盯着王胖胖不放。
“快迷呀!唐明皇就在你后面!”
君小心见地方向搞错了,表演给众人瞧,立即要她改方向,把评审当成唐明皇,大献美人醉酒正也是大献美人计了。
果然那些男评审,除了江南慕容琴之外,皆是中老年之官场中人,平日早已习惯饮酒作乐,而且能邀得来的,大部份不是什么正直队廉的清官醉翁之意,大有人在。
突见王胖胖娇媚动人,一身丰联身躯更是火热性箴,看她醉态烧人,酥胸耸间。一张朱唇快喷出火来,哪有不被逗得心动,直以为贵妃再生,恨不得代身唐明皇.以享格福。
洪知府响间称言:“这才是中原第一美女,古有杨贵妃,今有王胖胖呀!”
他说的不大声,只有巡抚大人听得见,巡抚将胡直点头.和洪知府对垒一眼,两人会心直笑心中想着若能纳妾,那该多好。
台下众人有人叫着王胖胖不该只是面对评审,让他们失去眼福,王胖胖岂理得他们。
正醉得起兴,突闻音乐中断,王胖胖柔软轻扑地面。
洪知府登时站起想扶人,顿觉自己失态,赶忙坐下。群众看在眼里,传来弄笑声:
“干啥?想当唐明皇啊!”
“想取她当姨太太是不是?”引来笑声。
幸好几名官爷评审已鼓掌,掩去洪知府不少窘态。
君小心则大呼过瘾,看来自己不必动手脚,王胖胖似乎夺魁有望。
王胖胖似知自己表现不赖,娇媚地直道谢,一晃一晃地含情离去,直到她消失,官爷们才收起贪婪目光。
接下来几位,似乎未及得王胖胖出色,受欢迎程度并不热烈,很快收场。
因为第二场要决定三位入选者,为避免落选者困窘,参赛者全部先回画楼,待决定人选再呼出。
女侍又拿出凤凰板和红珠,投珠下来,结果六名男士,除了慕容琴,全投给了王胖胖,一口气得了五颗。幸好女士也有四名,全投给音水萍,慕容琴更赞佩音水萍琴艺高超,也投她一珠。如此形成五比五,双雌并立情况,其他五名则一颗未得,情况甚是尴尬。
音水萍和王胖胖已上榜,仍差一名。本决定五人中再选出,但五人由于挂不住脸,纷纷弃权,如此才真正形成两雌相争。
众人有人已叫嚷选举不公,有几名条件都比王胖胖好的,竟没入选,分明是评审被美色所迷。
他们指的,当然是那些老官爷,但老官爷也有理由,他们认为王胖胖具有古典美人杨贵妃之美,岂能以世俗眼光来衡量?
走好另有音水萍可夺魁,争执不了了之。
君小心没想到事情进行这么顺利,也省去一番功夫。
公孙抱则担心:“看那五名老头子是被王胖胖给迷上。铁定得五颗,立于不败之地,这场赌怎么办?”
他想要是群众反过来下王胖胖赌注.那岂不赔本了?
君小心顿觉有理,立即追问:“喂喂喂!那什么大官主持,要是下一场两人又都五个珠,如何分胜负?”
他看出那四名女评审,一名被自己泼过水,自不会投王胖胖,其他三名也差不多,而慕容琴表现坚决,当然支持音水萍了。五比五的局面很可能再次出现,他得问清楚,也好有个准备。
并三元闻及此,也觉得头痛,送请教洪知府,知府则说.要是不能分出胜负,则两人同时当选。
君小心立时叫嚣,这还赌个屁,洪知府自不理他,君小心正想对策。
慕容琴已开口:“五年前也有一次两人入选,投球结果亦是同分,当时评审商议以积分分胜负,亦就是三场所获红珠定输赢,今日若真如此,也该采取此种方式才对。”
第一场音水萍多了两颗,若采取此方法,她胜算较大。登时引来一阵热烈掌声。
洪知府不赞同:“要是红珠数也相同呢?这方法不能用。”
慕容琴道:“若真如此,届时再商量,今日这场是不可能出现。请知府照往例,免得人家说你不公,何况珠末投,谁也不敢肯定有五五情况出现。”
众人一阵哈喝,指责洪知府偏袒,如此一来,洪知府反而不敢大过于霸道,也同意了。心想反正王胖胖该知晓自己为她力争,纵使未得第一,她也该感激才对。
方法决定,君小心立即拍手叫好:“对嘛!比赛要公平,虽然正胖胖暂时好像吃亏,那是她第一场小小的疏忽,并无多大关系,我对她还是有信心,来呀!来呀!我赌王胖胖夺魁,一比一百,快押啊!”
众人眼睛雪亮得很,成败算的清楚,大把下押,难备捞它一票。
接下来该是机智部分。
井三元请来青水萍,含笑问道:“你为何想参加这比赛?”
音水萍淡然一笑,说道:“小女子希望能借这比赛,更肯定自己,也希望能多见识一些世面。”
语音轻柔自然,赢来热烈掌声。
并三元频频点头含笑,先祝福她能夺魁,然后才拿出问题卡,要青水萍抽一张,摊开卡片。并三元问道:“人说狗急跳墙,如果你被人追急了,你会如何处置?”
音水萍不假思索,淡然退:“我不是狗,所以不会跳墙。我会反过来追他,让他跳墙去。”
众人又是一阵叫好。
君小心猛拍手:“好一个反跳墙,让他当狗去!”
待掌声稍歇,井三元又问:“你反过来追他,你不怕他是你仇人,武功又比你高,你反追,无异羊八虎口,性命不保?”
音水萍道:“女羊都长了角,纵使被虎吞去,也要用角把它撑死!”
众人又喝吼叫好,掌声不断。
君小心更是拍红双手:“好一只长角羊,连老虎都给撑死,太厉害了!我天下第一当自叹不如啦!”
音水萍目光闪异,往君小心瞧来。奇怪他似支持王胖胖,为何又如此卖力为自己鼓掌?
她的机智获得喝彩,众人对她更有信心。
接下来,井三元已把王胖胖请出。她还满脸红晕,醉态可掬。君小心不禁暗自叫糟,他没想到贵妃醉酒之后还有机智问答,否则他不会叫她真正喝酒。偷偷瞄向王吞江,他正以责备的眼神速来。君小心只好摊摊手,表示没办法,人都上去了,想退出酒气也来不及。
然而那醉态却仍紧紧扣住老官爷评审。
并三元心知知府垂爱于她,对她特别喜气,礼貌。
“敢问小姐是为何参加选美?想必有动人的原因吧?”
王胖胖劈口即说:“夺魁呀!我知道我会得第一,所以才来参加。”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众人嘘声,说她自大,不懂得客气。
君小心眉头皱了皱,还是拍手叫好:“大棒了,有自信的新一代女性,实在让人钦佩,如果连夺魁的信心都没有,那还参加个屁!鼓掌!快鼓掌!”
只有公孙炮勉强鼓掌,显得人单势薄。
王胖胖则含情媚笑,向两人道谢,随又瞄向评审,醉眼含倩,分外动人,洪知府轻轻拍掌叫好。
并三元看她真醉了,未敢再多问,免得她多出丑.暗中找来简单题目,要她抽去,摊开念来。
“如果你被狗咬了一口,你怎么办?”
王胖胖对答如流:“我就反咬它一口。”
众人哗然,君小心苦笑:“这不就变成狗咬狗了?”
他的话被众人听去,引来讪笑:“对,狗咬狗满嘴毛,好一只贵妃狗呀!”
众人一片掌声,极尽莫落。
君小心无奈,仍是拍手叫好。
“好一个反咬一口,话中有话,咬的学问多得很,虎毒不食子,跟娃娃虎玩,咬出了亲情。爱人相见,还是要咬,这咬字,进可以击,退可温存,实在妙绝。王胖胖话中含意即在说,可以以怨还怨,也可以以德报怨,一句话含有两个意思,实在机智过人。”
任他舌灿莲花,也抹煞不了王胖胖暴出此话的困窘性。
井三元见她仍搞不清众人鼓掌乃是嘘她,显然辞意难醒,也不敢再问,客气地说她答的很好,请她退去。女侍搬来两张椅子,让她和音水萍坐下,此乃供知府交代,免得王胖胖不胜酒力。
此时台下众人乱成一片,红单直投,要求下注音水萍夺魁。君小心当然叫好,抓来数个箩筐,和公孙炮一同抢银子,收红单。至于白单,一张也没有来不及收啦!
不多时,三箩筐金银元宝装得满满,红单满天飞,仍不停下注。
直到评审思考妥善,准备投珠时,交易方停止。
公孙炮见及音水萍箩筐塞得满满,王胖胖却只有几张。君小心喝声是否换押,那几个人没信心,终于转押音水萍,如此一来,形成君小心与众人对赌局面这正是君小心和公孙炮所想要的。
投珠在即,君小心得特别注意,想用脑波控制,免得赔老本。
此场投珠,评审大都少说出自己独特见解,以服人心。第一位投珠是洪知府。
“本府认为王姑娘不但体态轻盈,婀娜多姿,智慧定力更是担人一筹,微醺中仍能镇定回答深具佛家哲理的禅活,本府深深折服,故而投她一球。”
众人嘘声四起,哇哇大叫,甚至有人观他两眼晕花,被美色所选,然而红球仍滚落王胖胖名牌下。
君小心登时鼓掌:“好!不投她的就是龟公!不是男人,眼珠有问题。”
没有人理会他。
被泼水的女评审瞄他一眼,说道:“音姑娘天生丽质,雍容华贵,才艺超群,机智无双,足以代表中原女性,我投她一珠!”
君小心竟然也叫好:“美人当前,不投她一票就是两眼无珠,心理变态。”
和着人群猛鼓掌。
高塔下有人讪笑问道:“不投王胖胖,是眼珠有问题,不投音水萍则两眼无珠,那他们岂非全都是瞎子?”
君小心黠笑道:“那倒未必。”
“怎么讲?”
“可以投两人啊!”君小心讪笑:“如此眼睛就没问题了,也没失去珠子,正是明眼人啊!”
那人恍然:“说的有理……看来是我有眼无珠了。”
笑了笑,他也曾心接受君小心的答案。
接下来,两名男官评审说及王胖胖美若天仙,不可多得,投珠予她。另两名女评审也不客气,立即还以颜色,给了音水萍两颗,形成三比三。
靠近慕容琴的那名官爷评审说王胖胖好处甚多,又送她一颗,形成四比三。
众人大呼不公平,然而评审非他们,也莫可奈何。
此时慕容琴站起,含笑道来:“音姑娘不论风度、气质全后绝代风华,尤其琴艺,更是在下生平仅见,可谓天下无人能及,机智反应贴切明快,正是睿智表现,容貌不必在下多说,诸位亲眼瞧得清,玉面朱唇,秀眼灵眉.冰肤赛雪,倾城倾国,闭月羞花亦无法形容其貌美丽,代表中原小姐绰绰有余,足以投她一珠。”
红珠落入音水萍名牌下,众人一阵掀狂,大呼其有眼光。音水萍轻轻送他一笑,慕容琴含笑回礼。
四比四,众人又紧张了。
只剩巡抚及巧凤凰未投珠,两人相让之后,还是巡抚先投。
他起身巡视众人一眼,把着长胡,威风凛生,说道:“本官但觉评审须具独特眼光,以及阅人无数之经验。虽然音姑娘美绝天下,但本官认为王姑娘更为出色,本官可以确定,晋天大之下一定无法再找出另一位与她同类型之人。”
君小心登时鼓掌:“有眼光,王胖胖当然是天下无双,独一无二,除非杨贵妃重生。”
巡抚含笑点头:“不错,除了贵妃重生,世上再无此绝色女子,如此韵味,如此丰腴,如此娇美,如此大方,连醉态皆楚楚动人。深深得本官欣赏,是以本官赏她一珠,中原女子该如此也!”
含笑移目王胖胖,见她笑的开心,他满是欣喜,稳重地将红珠滚落她牌下。
贵宾席一片掌声.众人却嘘声四起,说他老眼晕花,找不出王胖胖那种人,是因为她胖得离谱,音水萍才是天下约色,无人能比。然因巡抚官大,他们也不敢嘘的过大声,免得散了场,被抓去拷打。
幸好剩下巧凤凰,她是女者,前次又投音水萍,正如众人心中所想,五五比数,音水萍以积分取胜。
紧张时刻来临,君小心暗运功力,准备控制巧凤凰。
巧凤凰已起身,含笑道:“妾身早该先投珠,竟留得现在左右为难,实是困扰……”
她拿起红珠,在两人名牌晃来晃去,迟疑不决。
众人心情被她搅得沸腾。
有人吼叫:“快投啊!照上次意思,投给青水萍。”
“说的也是……”红珠移向音水萍。
君小心急喝:“不行,王胖胖才是最美的!”
“也有道理……”红珠又移往王胖胖。
“不行!你是女人,难道看不出王胖胖,胖得离谱?比你还差呢!”
红珠反移往音水萍。
“你敢!快投给王胖胖!”君小心竭吼。
巧凤凰但觉脑袋一阵昏沉,她在飞神峰见过君小心的把戏,知道他有摄脑之能,当下运功抵抗。
君小心暗道:“看你能撑多久?”
他发现巧凤凰功力甚高,偷她胞波自容易,但要摄住她,让她听话,就得费功夫了。
“快投给王胖胖,听见没有?”
“她真的美吗?”巧凤凰犹豫。
众人吼叫:“投给音水萍,她才是最完美的!”
“我也觉得她完美……就投她吧……”
巧凤凰似已决定要投音水萍,红珠移了过去。
众人一阵掌声叫好。
君小心眼看一时摄不住她、时间又短,登时大吼:“你敢!”
巧凤凰微温:“我为何不敢?”
瞪了小心一眼,红珠猛往音水萍牌子丢去。
君小心大叫:“不行!”
公孙炮苦笑:“完啦!”
众人一阵欢呼,终将得胜。
那叫声震得巧凤凰脑袋一眩,手指碰了名牌一下,那珠子本是用力抛出跳动不停,现在名牌又遭碰撞,打向珠子,红珠竟然弹高起来,君小心见状喝命尖叫,猛吹气,红珠空中一转,叭地一声,反蒋王胖胖名牌。
六比四,众人傻愣了眼。
君小心更是不信,愣在当场。
巧凤凰惊醒过来,声一笑:“差点儿投错了。”
众人傻眼后,复又激动,有人吼叫:“你是投错了,为何那么不小心!”
巧凤凰不解:“怎么会?球子已落去……”
君小心已欢呼跳脚:“哇哈哈!一哄定江山,六比四,王胖胖获胜啦!用场!一咬定江山!”
其实他离名牌十余丈,怎吹得动?然而奇迹出现,他自是如此认为。
“六比四?怎么会?”她往名牌瞧去,果然是这么回事,不禁有点哭笑不得。
众人一阵叫嚣:“不算,不算,那是意外,重来!”
君小心吼道:“岂能重来?那是上天授的珠,谁也不能抢走!”
“岂有此理,这明明不是她想投的,岂能算数?”
“你不是她,你怎知她要投谁?”
“你问她就明白了。”
“不必问,珠子就是证明!”
场面火爆。
巧凤凰已说道:“不要争了,我投的是王胖胖。”
君小心呵呵大笑:“听到没有,她是投王胖胖,错不了的。”
那人不服:“她是投错之后才如此说的,难以叫人心眼目眼,叫她再投一次!”
巧凤凰立即运功将红珠吸出,照向众人,含笑道:“珠子现在在我手巾,我觉得王胖胖有若杨贵妃,美艳绝天下,千年难求的绝色美女,所以我投她一珠。”小心翼翼地将珠子放入王胖胖名牌下,表明了立场:“各位现在没什么问题了吧?”
众人又是一怔,没想到事情会有这种结果。
君小心爽限大叫:“看到没有,人意尽如此,天意更不可违!”
并三元心知知府意属王胖胖,见及知府眼神示意,立即出面说道:“经过评审投珠,王姑娘以六珠之多夺魁,可获得金冠一顶,貂裘一件,珠宝一箱,奖金万两元宝!”
王胖胖起身接受评审鼓掌,台下则一片嘘声。
音水萍则面无表情,一如往常,见不着失望、伤心,谈谈起身,往画楼行去,似乎这比赛跟她一无关系。
她一走,众人争执也没用了,口中骂个不停,说是评审不公,最懊恼是可以赢得大钱,却眼睁睁输去。
君小心见他们垂头丧气,把气氛弄坏了,自己也显不出威风,当下又唱道:
“虽丧气,还有得赌,你们猜,今天谁夺魁?”
有人瞪眼:“钱都输了还用说?那死胖子!”
君小心突然喝道:“答对了,赔你!”
抓一大把银子撒向他,登时又引起骚动。
君小心撤出兴趣,喝叫:“全给啦!替咱无所不报做宣传,以后请多多指教!”
一刹那间,将三大箩筐银两全撤还众人,引起一阵鼎沸追抢。
三箩筐银子,不算少,说多也不多,不到几分钟已被抢先.有人赚,有人赔,然而心头已经没方才用么瘪怨了。”
王胖胖戴上金冠,自是欣泛若狂。王吞江也喜上眉梢,女儿终于替他争口气,还感法君小心教导,却见他忙得很,只有等以后再说了,忙着周旋于道贺者。
王胖胖突然招手,台下走来两位婢女,端着一盆八锦肉。她以为比赛完毕,不必再装腔作势.伸手即抓肉片,往嘴中塞去,咬得吱吱有声。
“我饿啊!我三月不知肉昧,让我填饱了肚子再说!”
声音恢复以往的祖低猪沉,刺耳已极。
此时的她,和当选前完全两样,吓得那些官爷们目瞪口呆,还以为看错了人。
他们有些后悔,是否选错了人?引来那些投珠音水萍者一阵若嘲式的笑声。
王胖胖忽然哈哈大笑:“我想到了,我当选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吃,我要把三个月屯积的分量全吃回来!”
笑的刺耳粗硬,引来恻目.似乎感觉得出,她的肉又在一寸寸地肿了起来。
巧凤凰不堪忍受,想离去,临行往高台瞩望,君小心和公孙炮不知何时已不见了,她心知君小心鬼灵精怪,必定认为自己有可能理有伏兵.是以先跑了。
人已走,她也不再停留,已告别诸位官爷,翩然离去。
盛会进至午夜,方自散去。
还好王吞江盯紧女儿,否则她的糗,可出尽整个扬州了。
次日一早,人们发现城内贴着不少告示。一张画有王胖胖由胖至瘦的图样,并说明减肥经过。另一张则把扬州知府洪大人画成猪哥模样,写明他好色如狼,光是扬州城即有三名情妇,分别是西街百花接的咪咪,柳眉巷的刘寡妇,天香茶楼的三姨太。
消息传开,全城议论纷纷。听说此事被知府夫人知晓,立即暗访局实,硬把刘寡妇、三姨太逼走,剩下味咪乃烟花女,拿她没办法。只好准备绳索,每天临睡时,扣绑知府腰际于自己腰中,让他无法开溜,一时传为笑谈。“无所不报”不胜而走,知府自是恨死君小心了。明月晶亮,秋在寒四凝聚枝叶尖,沉拥几许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