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些记录画面就知道了。
天问宗声势如此浩大,就算是一开始想要对天问宗动手的轩辕皇朝,也不得不暂时停下了手中的计划,在没有寻到把握之前,不敢对游琼久出手。
“游师叔请看。”赵越推开门,领着游琼久进去。
游琼久刚刚进门,就闻见了一股十分浓重的丹药味。
这间房间各处都设置了聚灵的阵法,房间里十分空旷,只有一张难得一见的寒冰床,床上躺着一个血肉翻滚的修士,看他衣裳上绣着的图案,怕是真传弟子级别!
“这是……”游琼久微微张大了眼睛,似乎有些认不出来,“这是……魏其师兄?”
怎么会?!
魏其师兄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当年在水泽洞天之时,魏其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人,这才过去多年,他怎么就伤成了这个样子?
“游师叔,都是我们不好。”赵越和他身后的弟子一同跪了下来,面上满是愧疚之色,“魏师伯为了保护我们才如此。我们出来跟着魏师伯一起前往儒门商量一些宗门事宜。游师叔你大概也听说过,儒门因为十年前的事情,门内弟子大减,我们云乘仙宗也好不到哪里出。因此,师门长老才决定让我们相互走一趟。游师叔,您看见的并非是我们全部人选,为了安全考虑,宗门还派遣了三个混血师兄们跟着我们一起。”
“混血?”
“是,他们每一个都拥有化神期的修为,和我们几乎都是一起长大,我们对他们相信至极。”赵越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出一阵痛苦来,“可是我们路途中,受到了新儒门的埋伏。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那些混血师兄们身体里的妖魔天性都给逼了出来,那几个师兄当着我们的面变得不人不鬼,凑在他们身边的师兄弟都被他们一口一口……撕成碎片,吞噬了!”
说着说着,赵越的眼睛红了,他身后的那些弟子脸上的表情也差不多一个模样,显然都想到了当日那场莫名其妙的灾难。
“当时那几个师兄神智全无,我们是损失了一些同门之后,也渐渐反应了过来。魏师伯为了保护我们,留在那里同几个师兄周旋断后。等到魏师伯回来的时候,身体已经遍体鳞伤了。“赵越擦擦眼角的泪水,继续说道,“一开始,我们都以为只是皮肉伤,谁知道这些伤口非但没有痊愈,反倒越来越严重,只有在这个寒冰床上,才会缓和一些。我们不敢走太快,怕师伯的伤势会恶化,不想那些修士见我们顾虑重重,以为我们有重宝在身,特意拿捏了个借口过来试探我们。”
“那你们可有联系过宗门?”游琼久一边问一边检查魏其身上的伤口。
看样子,这些伤口像是某种神兵所致,那神兵本身的灵气残留在魏其身上挥之不去,阻断了他身体里的灵气流动,不管是丹药也好,灵草也好,如果身体无法消化,吃再多也是枉然。再这么下去,魏其必死无疑。
“我们不敢。”赵越摇摇头,“游师叔,魏师伯在昏迷之前,特意嘱咐我们不要告诉师门,偷偷将他带回去或者丢掉都可以。我想,魏师伯大概是怕宗门里有叛徒吧。”
“你们倒是信任我。”游琼久听见这话,忍不住笑道。
“因为魏师伯有提起过您。”赵越等人笑道,“魏师伯以前说过,如果宗门内还有几个人是可信的话,您和云游子师叔祖就是几人之一。”
“魏师兄的伤,我会想办法的。”游琼久颔首道,“不过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我正好要回宗门,魏师兄的话可以先放在我师傅那边,师父乃是十大真传之一,就算是宗门长老也不能擅自闯入,你们大可放心。”
“多谢游师叔。”
“不用,身为云乘仙宗弟子,这是我应该做的。”游琼久摇摇头道,“儒门和新儒门那边的事情,你们若是知道,不妨和我在路上说说。我们事不宜迟,还是赶紧回宗门吧。”
“是!”
新儒门正是当初半夏子带领一干弟子dú • lì出去成立的新宗门。
儒门传到如今,已经有七代,而半夏子、五味子等人正是第三代,他们是书圣任去留真正的徒孙。不同第二代儒门弟子飘逸动听的道号,第三代弟子不约而同的都选择了凡间的草药名为道号,据说乃是任去留亲自定下,不得更改。据儒门长老们说,比起五味子,其实当年更受重视的人还是半夏子,半夏子的师父卿阳子也更受书圣喜爱,只是卿阳子后期陨落,掌门之位才传到了五味子的师父身上。
半夏子天赋过人,神识更是广阔,他虽然没有带走一本功法,但是他却在短短时间内默写出了儒门大半的功法,不仅抢走了儒门的现任弟子,连那些生源也被抢了大半。在凡间学子们看来,儒门也好,新儒门也好,都没有什么区别,自然是谁的条件更好,就选择谁?再者,半夏子也算师出有名,他们谁手中都没有天运山河印,也不能相互指责。
原来他们之间已经势同水火到了这地步,怪不得儒门这些年来一反常态的支持天问宗,恐怕也是为了那天运山河印的下落。
巧的是,这天运山河印,如今正在游琼久手中。
是的,在游琼久突破出窍成为化神期修士的那一刻,重泽就将这天运山河印交给了游琼久。
“这是那个老头临死前给我的。”重泽解释道,“他虽然道心失守,但他的神智还是清清楚楚的。他的徒弟设计害死了其他师兄弟,既然被他知道了,肯定还会有其他人知道,儒门分裂是必然。所以,老头就将这天运山河印给了我,如果以后遇见一个合适的,足够撑起儒门,支撑起他理想的人,再将这天运山河印托付不迟。”
重泽是没有心思去管这些歪歪绕绕的。
如果游琼久没有和重泽在一起,游琼久身上没有三个契约者的血脉在身的话,重泽大概会将游琼久送到儒门,让他从基层开始,然后将游琼久推上儒门掌教的位置,再将天运山河印给他的。这样一来,他就对得起任去留,也对得起他的交代了。
可惜天不从人愿,游琼久和重泽的关系远远超过了想象。这天运山河印留在重泽手中半点用也没有,儒门掌教越是想要这山河印,对待天问宗的态度就会越好,因为他们不确定,新儒门这边会不会也过来询问山河印的事情。天运山河印和天问宗有关的消息,半夏子也是知道的。
等到重泽将这天运山河印交给游琼久之后,知道自己又中了那个老头子的圈套了。
任去留在临死的时候,给重泽算了一卦,却没有和重泽说过卦象是什么?重泽每次想到这一点的时候,都觉得古怪。可是,在他将天运山河印交给游琼久之后,忽然就明白了。
其实那个老头子是算到游琼久的存在了吧。
就算没有算到,他也知道这天运山河印终究会回到一个合适的人手中。
以重泽对轩辕皇朝的了解,大概除了那么几个和游琼久一样的人之外,任家的血脉后裔怕是一个也不会留。同样的,流光的后裔也是如此。他们家族能够做到的事情,以后或许也会有其他人做得到。所以,干脆将剩下的人都杀掉,就算日后有人想要故技重施,也只能从他们轩辕家现有的人中选。
换言之,无论后来人再怎么努力,轩辕家的血脉会一直一直流传下去。
重泽想明白了之后,一开始还觉得有点生气,不过想想,似乎也没有什么。游琼久和他在一起之后,肯定不会有后代的,这么算来,其实他也不能算是吃亏啊。
至于天运山河印什么的,还是让游琼久去烦恼吧。
祖先们留下来的恩怨,总不能全让他一把兵器背负起来!
第106章假如他是众钧枪呢
这一次回到云乘仙宗,游琼久察觉到了和以往不一样的气息。
以前的迦祥山人迹罕至,如今却显得热闹非凡,就连迦祥山的灵气也比上一次回来要浓厚了一倍不止,只是不知道要砸进去多少灵脉才能拥有如此效果?
“如今云游子师叔在十大真传弟子之中也称得上是数一数二了。”赵越见游琼久脸上的神色,在边上小声说道,“云游子师叔契约兵器成功之后,就顺利突破成了合体期修士,为人又十分友善,几乎是我们云乘仙宗年轻弟子之中最受欢迎的一位了。”
“只是这般热闹,怕不仅仅只是因为师父人好。”游琼久帮忙重泽一同处理宗门事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人心的把握也更加透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哎,这不是赵师弟么?”赵越这边人不少,很快就引起了迦祥山附近弟子们的注意力。
“你们怎么还抬着这么大一个柜子?”上前搭话的弟子明显对赵越这边抬的柜子很有兴趣,只是他朝着柜子稍稍近了两步,就有人拔出灵剑示意他退后。
“这柜子里装着的是我送给师父的礼物,阁下还是不要碰的好。”游琼久回过头来,看着那弟子笑道。
“游……游师叔?”那弟子见到游琼久的真容,当即吓的腿软,舌头都有些捋不直。听说游琼久游师叔shā • rén的时候都是笑眯眯的,根本不会给你反应的机会,说杀就杀,半点都不带犹豫的。
“我回来给师父请安。”游琼久拢了拢衣袖,“恰好看见赵越师侄等人无事,便让他们帮忙抬一下,还有问题么?”
“没,没有,游师叔请。”
“走吧。”游琼久忽然觉得这些人害怕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好,虽然少了许多乐趣,不过遇见某些麻烦的时候,根本不用他怎么出手,别人会自动退避,倒也颇为享受。
“是。”
赵越等人心中暗暗高兴,不管哪个宗门都少不了这样没事找事的,知道一点细枝末节就到处宣扬,实在叫人困扰。不过游师叔在这里就不一样了,游琼久的名声经过各种人的宣扬,已经不知道变化出了多少版本,不过有一点是相通的,游琼久shā • rén不眨眼在每个版本的故事里都会出现,并且着重强调。
赵越等人欢欢喜喜的将装着魏其的柜子抬上了迦祥山游琼久的洞府里,还每人都得到了游琼久给的一件法器,这才回去复命了。
“魏师兄,麻烦你现在这里等一等了。”游琼久将柜子上的阵法撤掉,从戒指里取出寒冰床来,重新将魏其放了上去。在来的时候,游琼久也尝试着给魏其喂一些丹药,但很可惜,还是半点作用都没有。杨斐告诉游琼久,这种兵器技能造成的伤痕想要治疗只有两种办法,一是找出那兵器然后毁掉,而是用灵气一点点输入伤者体内,替他将兵器的杀气给清除出去。不过后者对修士的要求极高,就算要找,也应该找那些厉害的医修。
游琼久没有记错的话,云乘仙宗内倒是有几个厉害医修,只是游琼久始终觉得有点不对。对方既然能够让混血的师兄都暴露本性,还有这么厉害的兵器在手,为何不趁机将魏其斩草除根,反而放着他回来?魏其师兄和赵越说要小心,是不是防着的是这些医修?
游琼久虽然隔三差五会到云乘仙宗里来一趟,不过每次都是见师父一面就匆匆离开,几乎没有怎么了解过云乘仙宗。以至于他现在寸步难行,除了将魏其师兄放在自己的洞府之外,他竟然找不到一个值得他相信的人过来商量?
相比起云乘仙宗,他归属感更多的,还是有重大哥所在的天问宗吧。
罢,还是先去见见师父吧。
在将天运山河印交给游琼久之后,重泽这边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轻松。
“邀请我赴宴?”重泽懒散的坐在大殿的正中央,看见底下穿着相同服饰的修士笑道,“怎么这个节骨眼上?你们掌教难道不该去烦恼自家师弟的事情么,反而有心情搞这些东西?”
“这……”底下站着的儒门弟子哪里敢去正面重泽?被人当面戳穿他们儒门发生的内斗,实在不是一个好的体验。不过掌教亲口吩咐让他们过来请人,他们岂敢不从?
“重掌教,想必您最近也看见了,现在各大门派都有些自顾不暇,也未能履行以前的责任,现在普通修士哪里还敢随便出门?我们掌教看见这样的情况十分痛心,这才举办一个宴会,邀请各派掌教参加,希望能够联合起来,共渡难关。”为首的一个弟子想到掌教再三叮嘱的模样,硬着头皮说道。
“唔,可是我天问宗家小业小,恐怕帮不了什么忙啊。”重泽把玩着手里的邀请函笑道,“你们邀请的其他宗门都是仙宗,我们天问宗算的了什么呢?”
“重掌教说笑了,如今谁人不知天问宗的厉害?”儒门弟子讪笑道,虽然天问宗人少,但是门人一个比一个厉害,出去几乎都是横着走,叫人又羡慕又嫉妒。成为天问宗弟子,不但能够学到高深功法,还有极大可能和无杀大世界的兵器订立契约。订立契约的好处,看看那些前辈就知道了。
“也罢,当年我们门派创立,还多亏儒门前来。”重泽将邀请函收下,“你们回去禀告你们掌教,本座会按时到的。只希望到时候的来宾,也按时到才好。”
“多谢掌教,在下立刻回去复命。”几个儒门弟子兼重泽不再难为他们,喜形于色,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