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
他的契约兵器小铃和七杀两人第一次离开无杀大世界,现在正甜甜蜜蜜的说着悄悄话呢!至于李从真,自然是过来缠着云游子了。
咳咳,只是那七杀看着自己的眼光总是怪怪的不说,似乎还有一丝敌意?难道这就是兵器的嫉妒心么,嫉妒自己成了他道侣的契约者?
李从真想的很欢快,完全不知道自己当时那一番声泪俱下的“表演”被人看了个精光。
“是还在生气游琼久那个小子的事情么?”李从真安慰道,“他毕竟年轻,被人欺骗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等到日子久了,他自然是会发现不对。而且那小子也说了,他只是有些混乱想要去看看而已,又不是不认你这个师父。”以前游琼久给他行了不少方便,现在正是他回报的时候。而且李从真自认为自己看人准得很,游琼久一看就是个尊师重道的,现在有些小小的叛逆也是正常。他平日里见着,就觉得游琼久实在太过老成了些。不想现在竟然还学人家“留书出走”私奔去了!
“有一点。”云游子随口应道。
“阿云,那小子有本事着呢。我看你这个师父的也不用太担心,喏,你看看沈洛阳。”李从真提起这个名字就气不打一处来,可现在为了转移云游子的注意力也顾不得许多了。原本他想着自己得到了无杀大世界的兵器可以扬眉吐气一回,没想到沈洛阳也拿到手了?
“求仁得仁,我很为他高兴。”沈洛阳身边跟着的那个相貌阴柔邪气的男子应该就是他的契约兵器。小铃似乎不喜欢那个人,连带着七杀也对那把兵器没有什么好感。
他们在一天之前就离开了无杀大世界,如今正朝着周天大世界追赶。这一次周天大世界里包括他在内,有二十个人契约成功,算是超出了平均水平,也足够他们交差了。而自己和配合着重泽一起演了一处好戏,“顺水推舟”的将游琼久给赶了出去。
妖皇流光虽死,但他的那些死忠部下们仍旧拥有不少势力,谁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年妖皇子孙不算少,可惜都死在了互相残杀之中,如今数得上的血脉也没几个,能够觉醒的明面上更是没有。游琼久以后的危险会有多少,光是想想云游子就觉得头大。
重泽的出现,无疑给了云游子一颗定心丸。
这个世界上,若连重泽都护不住游琼久,怕再也没有多少人护得住了。
“重大哥,你之前说我是你故人后人,是真的么?”游琼久坐在重泽的房间里,有些坐立不安。
修士们都已经离开了无杀大世界,只有他留在了这里,还配合着师父和重大哥一同演了一出戏。重大哥说,他身上有妖兽血脉,在没有解决之前不能出现在修真界里,免得被人利用,师父也是这么想的。
关于自己身体的异变,游琼久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有想到重大哥会对此这么关心,甚至还主动说服了他师父?但随后他们的“演出”又让游琼久百思不得其解。
“是真的。”重泽点点头,看着游琼久好奇的脸,忍不住出手捏了捏,语气十分亲昵,“若不是这样,当初你濒临死亡,我怎么会突然出现,你个小书呆?”
重泽突然靠近,脸孔即使在眼前放大了不少,看上去依旧没有瑕疵,完美的半点都不像人。游琼久的脸涨的通红,想要后退,眼睛却贪婪的注视着重泽的一举一动。
放在三天之前,他都没有想过自己可以这么快的和重大哥呆在一起这样面对面聊天说话,更加没有想过他们可以有这样亲密的行为。
“重大哥,我……”
“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重泽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游琼久的脸,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触感。游琼久的皮肤的感觉和他们不一样,他即使也拥有人身,但没有游琼久这样的温度。他的兵身太冷,杀气太重,连带着幻化人身之后体温也异于常人。
“我当初救你的确是看在你是我故人后人的份上。但是,小书呆,你可知道我认识的那个人到底有多少后代?满打满算,我救下的也就那么几个而已。”重泽反问道,“一开始,我对你并没有多少感觉,纯粹是看在故人面子上而已。但人相处久了,都会有感情。我看着你长大,这些年我们的联系从来没有断过,我对你又岂是简单的恩情呢?”
“那……那还有其他的了?”游琼久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快极了,“我……我也……”
“我不知道。”重泽想了一会儿,认真说道,“如你所见,我只是一把兵器,我见过的世面再多,也改变不了我不是人的事实。我对你们修士的感情划分难以理解,也不知道如何和你说。”
游琼久的心一直忽上忽下的,既害怕突然醒来一切都是在做梦,又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将所有的一切都和盘托出,重大哥会因此讨厌自己。但重泽如今这么一说,游琼久的心忽然就落到了实处。
别说是重大哥,就算是他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对重大哥的感情究竟是夹杂着多少种感情?他短短的人生之中,和重泽有关的一切占据了大半,根本没有分出一丝心神来关注别的事情。
“这样其实就很好了。”游琼久笑得十分开心,“我能够以自己的所学帮到重大哥你一些,还能和重大哥你这样聊天,已经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只要重大哥不嫌我笨,我什么都会努力去学。”
“哈哈,这个倒不用你操太多心,前期的话工作还是很简单,你好好修行就是了。”重泽笑着摇头。
“那重大哥觉得,我身上的妖血要剔除么?”
“剔除做什么,别人想要求都求不来。”重泽直接否决了这个提议,“你可知道你身上的妖兽血脉是哪一种?”
“不知,还请重大哥明示。”
“上古有大椿者,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而那多年不曾开花的椿中之王在某一个夏日忽然盛开,在哪最高处的椿花之中,诞生了一只上清蝶。上清蝶化蛹之时,这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大椿树瞬间枯萎,用无数的生命力和修为才养出这么一只来。”重泽说起不为人知的秘辛来,半点也不含糊,“那上清蝶开天辟地只有这么一只,自然引来了多方好奇。后来才知这大椿树昔日与梧桐为伴,那梧桐乃是凤族主要的栖息之地。梧桐树中留下了无数凤凰真气,其中也有那么一丝精气在。那大椿与梧桐灵智双开,有了感情,梧桐却因为龙凤大战死去,那大椿陷入沉睡,将从梧桐那里得到的凤凰精气昧下,又搜集到龙族麒麟等无数妖兽的精血,将它们糅合在一起,改头换面,不断提取祭练,最后以自己的性命为引,要造出一只比龙凤更加厉害的妖兽出来。”
重泽说到这里,看向游琼久的目光里充满了一丝揶揄,“具体要说这上清蝶是什么妖兽,不如说它不是什么妖兽。选择蝴蝶的外形是因为它脆弱美丽,容易引人怜惜,以免长不大。那上清蝶的确在短短时间内就打败了龙凤两族的高手,可惜修为越高,寿命就越端,天道向来平衡的很。它曾经化为人形,在人间行走,尝试过鱼水之欢,便留下了后代。”后代也一个比一个短命,虽然各个都是天才,但是都改变不了短命的宿命。
这样的情况到了流光前面几代,就有了改变。
人族和上清蝶的混合力量太大,只能造成身体不断损毁,那么再加入魔族的血呢?
流光的出生原本就是个尝试,是一个阴谋,是那个短命却能人辈出的上清蝶家族的牺牲品。他们挑选出了一个最短命的那一个,给他抓来一个先天魔族的孤女,强迫他们交合,最后才生下了流光。流光生而记事,甚至觉醒了上清蝶藏在血脉里的力量和记忆。但因为年岁太小,身体难以承受过于强大的力量,反而虚弱的不像话。这实在让上清蝶一族的人十分失望。等到确定此法不可行,流光的父母均死去之后,上清蝶一族的人便将他给扔在了妖界,任由他自生自灭。
后来,那个家族甚至没等到流光成长到可以自己动手将这个家族给灭了,他们自己就已经因为找不到延长寿命的方法自动消亡了。
妖皇流光是混血之事三界的人都知道,但是他究竟是哪一族的混血却鲜有人知。上清蝶对于龙凤两族威胁过大,被两族族长联手抹去,几乎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若不是流光觉醒了记忆,怕也是一头雾水。
上清蝶的血脉传承是很随机的。
流光有后来的成就多亏于此,他克服了上清蝶血脉里的缺陷,力量达成了平衡,最想要做的便是将上清蝶的血脉流传下来。但是很可惜,他那么多孩子,没有一个是有力量的,因此,也没有一个是他的继承人!
知道这个秘密的,也只有重泽一人而已。
“蝴蝶?”游琼久难以体会“上清蝶”是多么厉害的东西,再厉害的血脉隔了几十代也稀薄的差不多了,能够觉醒换点能力当个压箱底的护身符使用也就差不多了。只是游琼久想过自己可能是什么飞禽走兽,但蝴蝶这两个字还是狠狠地打击了一下他。
“论外形,的确是最接近蝴蝶没有错。等到你的血脉彻底觉醒,我也该给你着手准备化蛹一事了。”重泽一边说一边点头道,“破茧之后,你的身体素质和天赋都会大幅度提高的,噗,那个时候说不定你还会有一双可爱漂亮的翅膀呢!”重泽不免有些期待。
一想到自己会长出一双漂亮的翅膀高飞,游琼久就想要将自己脑海里的那个可怕景象给抛弃掉!
重泽尽情欣赏着游琼久脸上的变化。
哈哈,这可真是有趣,游琼久几乎将满腔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知道自己身体里有妖兽血脉是一回事,但要接受自己可能是只蝴蝶这样的……还是有点难度。
提起蝴蝶,游琼久总是忍不住想起凡间的那些爱情故事,还有之前和孔廉一起斗嘴的所谓“桃花妖蝶”。
那桃花妖蝶给他的印象只剩下了满满的粉红色。
“重……重大哥,上清蝶是什么颜色的?”游琼久似乎想到了什么更加可怕的事情,若是自己当真觉醒妖兽血脉之后变得和桃花妖蝶那粉红气息满满的模样的话……
游琼久觉得这是对自己道心的一大挑战!
“应该是什么颜色都有。”重泽暗暗偷笑,装作肯定的模样说道,“有五彩斑斓的,也有通体碧绿大红的。上清蝶是不完整的妖兽,具体的模样变数极大,我也不好和你做个保证。”
游琼久的脸一白,悻悻不已,“多谢重大哥解惑。”
“无妨,总要和你说清楚的。”重泽笑的十分纯良。
此次毕业后离开学院的高年级学长们大约走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有的选择继续念书,有的通过考核自己出去历练,还有的则是回到自己的族里慢慢修行,或者通过家族的力量找一个契约者。
来到无杀大世界的修士虽然大部分都是天才,但天才背后也藏着各种深厚背景。有些修士未必会比他们差,只是没有足够的人脉和门路难以进入到无杀大世界里来而已。十八家里的一些族人会改名换姓,在各个世界里游历,顺便也拉拢一些足够他们培养的修士。
修士们常常利用兵器,那么反过来自然也可以。
一下子走了这么多人,学院里显得有些空空荡荡,司命等人也升上了三年级,应该要为“毕业”“契约”的事情忙碌了。
“啊,不用烦恼毕业的事情真好。”紫炎大笑,“我刚入学之时,我兄长红水正面临毕业之事,好几个优秀人选摆在他面前,和我们家族的关系都很不错,我看着他那么苦恼,也跟着焦急起来。现在我们跟了会长,这些事情便可以放下了。”
司命看着越发形象全无的紫炎,颇有些想念以前那个还端着鞭家嫡系架子的大小姐紫炎模样。
“紫炎,会长还没有答应放你出来呢!“司命扶额道,“你好好反省了没?”
“我反省完了。”紫炎身体一僵,连忙反驳道,“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给会长认错的,我态度一定会好!”
“希望吧。”司命揉揉额头,“你别又被会长加罚就好了。”
“我总感觉会长加罚我的原因怪怪的。”紫炎出声道,“一开始的确是我不该去和那个金丹期的修士动手,我知道错了,我自己也被重伤,伤口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因为这个被会长罚,罚了也就罚了,大家都一样。但后来那个我就不服气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以前我跟在会长身边也没少看他,他都没生气,这次怎么就生气了?”
司命一脸木然,紫炎能够这么理直气壮的说这样的话他也是服气了。这可别让会长看见,不然妥妥加罚!
“我怀疑,会长和我要抓的那个金丹修士之间有猫腻!”紫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司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和她一起说话简直是自找罪受,转身欲走,却被眼急手快的紫炎扯住。
“哎哎哎,别走,你听我分析!”紫炎连忙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你想想,之前我不是把那个金丹修士的灵剑给你了么?你交给会长之后是不是就没有看见过它了?”
“那把剑?”司命的脚步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