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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眼波一转,“师兄,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们边走边说,师妹绝不会让你不满意。”

游琼久知道云师妹看似娇蛮,实际聪慧过人,只好应了。

很多修士都认为云禅宗身为八玉中世界的顶级宗门,一定是灵花异草遍地,处处都是宝物。实际不然,云禅宗里除了一些装点门面的好东西之外,剩下的几乎随处可寻。这山上种满了凡间普通植物,桃李梅菊,应有尽有,更应这些凡花沾染了云禅宗的灵气,开的时间总是比别处的要长,也总是比别处的更美。

云芸挽着游琼久的手,飞到了后山,轻声问道,“师兄,你出外一次,变了许多。从前你只是避着我们,如今却主动前来开解,可是遇见了什么人什么事?”

终于还是来了。

“师妹,我心系一人,以往却因为种种原因将情意掩埋于心底,此次出外游历,死里逃生,方知世事变化无常,若不争取,怕是再也没有转机。”游琼久叹了一声,微微松开云芸的手,“人生在世,总是要是争一争的。”

云芸直直的看着游琼久,普普通通的青衫放在游琼久身上,总是洋溢着君子端方的意味。他本身就生的俊美温和,不似他人般桀骜不驯,两袖乘风,衣袂飘飘,更是引人注目。但凡游琼久和门中姐妹轻声细语的说话,没有一个人舍得加大了声音打断他。

“师兄,你这次和掌门出行在外,一去几十年,门中之人对你仰慕者居多,但痴心不改者却少。他人一厢情愿,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几十年后,门中弟子要么陨落,要么另寻他人,要么专注修行,早就换了一批,岂不比如今你这么四处讨人嫌来得强?”云芸嗤笑了一声,似乎想要看游琼久的笑话。

游琼久摇摇头,“可平白耽误人家几十年,也过意不去。正如师妹你所说,我一去几十年,就算此刻她们对我有些怨言,几十年后也烟消云散了,我又何必在乎别人如何看我?”几十年对于凡人来说已经足够磨平许多事,但对于现阶段的修士来说,却不容易忘记,而且对于修行也十分有碍。

难道游琼久不知道这样旁敲侧击的让人死心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么?只是知道归知道,装作什么也不管却平白害人。毕竟同门一场,还不如直接狠狠心让她们断了念想,被她们骂几句打几下也就是了。

云芸看着游琼久这个模样,原本满腔怨气半点都发不出来了。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大师兄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有时候你听着他说话,看着他做事,恨不得狠狠的骂他一顿,何必将他人的情绪负担在自己身上?

可是观察的久了,云芸却又忍不住觉得有些心冷。

游琼久不在乎他的声名,不在乎门中之人如何说他,只是因为游琼久一直都“不在乎”而已。他们终究是他生命力的过客,几十年后几百年后,又有谁会记得?游琼久对他们循循善诱,好言相劝,更多的还是因为“云禅宗”这三个字,因为“嫡传大弟子”“大师兄”的身份使然而已。

这样的游琼久,却也是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心上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也该放下了。

“我们来的早了,这桃花还没有怎么开,看来是无缘。”云芸看着面前的花苞,半点都不再追逐游琼久的身影,如今她道心清透,可以结丹了。

云芸身上的动静自然瞒不过游琼久,游琼久也真心诚意的为云芸高兴。

“师兄,按照你的做法,应该是从易到难,挨个分说。”云芸洒脱一笑,攀着这桃枝,笑的分外灿烂,“师妹我倒是想要知道,在师兄眼中,我算是容易的还是难的?这门中上下,到底隐藏着多少‘前情敌?”

“师妹秀外慧中,我并不担心。”游琼久顿了顿,恭维了两句,“也没剩几个了,若是顺利,或许明日便可功成身退,准备离开事宜了。”

“那我就不送了。”云芸转过头,“师兄可自行离去。”

游琼久再度拱手,身化清风,已经飞的不见踪影。

云芸伸手一挥,打出一个“春风决”,这树枝上的桃花却是一朵朵的开始绽放,转眼便将云芸的身影淹没其中。

后来八玉中世界里又出了一桃花仙子,艳若朝霞,美名远播,听闻于桃花树下悟道,一手法决玄妙无边。

游琼久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又转头去了欢喜天女一脉中去,直到半夜才回来,身上却是带了些伤。不是被那师妹打的,却是被师妹裙下的那些男子给打了两下。好在那些人也直到游琼久身份不凡,打几下为他们心上人出出气也就是了。

欢喜天女门下弟子虽说放荡不羁,但总讲究你情我愿,一旦真心爱上某人与他们结为道侣,也会修改自身功法,转修慈悲天女心经。游琼久没有这个意向,自然是要提前说清楚,哪怕被骂个“痴心妄想”“胡言乱语”也是认了。

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游琼久揉揉额头,心中难得的生出了几分忐忑来。

如果说门中的那些师姐妹们还好说话的话,接下来这个就实在不好说了。而且游琼久对待他和对待其他人的方法也绝对不能是一样的。

“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那个问话的白嫩少年在脑海中不断盘旋,最后定格成他们一同拜师欢笑的场景。

游琼久深呼吸了一口气,进了黄宇的洞府。

第37章群英会七

“我认输。”

“这场,我弃权。”

“真倒霉,我不打了。”

一连三场,场场遭遇弃权认输的重泽这下算是彻底在那些修士眼中被挂上号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一次群英会里无杀大世界的参赛兵器们的素质明显比上一次要高得多。可是这些人不管之前那一场打的多么精彩,一旦发现自己下一场要对上的是重泽,几乎都弃权认输,不肯和重泽交手。不是这些兵器们不愿意努力一把,而是越努力就越发现自己和重泽的差距太大,加上又有“先例”在前,他们认输起来也就毫无心理压力了。

一连十天过去,原本一百二十名的参赛学员已经只剩下了十人,在决赛场前重泽遇见的恰好是东池学院的司命。正当众人以为重泽可以出手之时,司命却爽快认输,半点也没有舍不得,决赛的资格说不要就不要了。

重泽哭笑不得,只好继续在众人越发敬仰的目光中晋级决赛。

不出意料的,鬼甲长水等人也顺利晋级,没有出什么黑马冷门,倒是少了点乐趣。不过这一次群英会最大的乐趣已经变成了猜测重泽下一个对手是谁,又会不会认输上面了,其他人的风头倒是被抢的干干净净。

在决赛前,为了照顾决赛的学员们的身体,还是给了两天时间调整,顺便也为那些上来求勾搭的修士们提供一点便利。

“会长,妖族那边有几个修士邀请我去赴宴。”

“会长,魔修那边已经有三个人开始为了我打起来了,可是我想要选一个仙修当契约者啊怎么办?”

“天哪,为什么我看上的修士都跑到北地学院那边去了?”

重泽一有空闲,东池学院的那些学子们就纷纷跑过来求重泽帮忙拿个主意。虽然重泽在这些天里并没有出手,但在东池学员的心里,形象拔高了不止一点半点,估计要冲破云霄了。其他三个学院的学子们见了他们会长也是恭敬有加,现在甚至还有人私下里问他们诸天星光会收不收他们学院的人入会?

“不急。”重泽的话仿佛带着安定人心的作用,“如今你们还未毕业,见到的修士也还少,等到毕业之时再看不迟。各族有各族的好处,魔修进步快,也很符合兵器们的天性,但血腥气沾染多了容易被杀性控制,后期比较麻烦;仙修规矩多,去修真界的话你们需要很长一段时间适应;至于妖族,他们自己的身体便堪比任何兵器,未必会如何重视你们,到底要如何挑选,除了看对方的道统之外,也得看看对方的功法是不是符合你们的特性,再看看他人品如何……”

活了这么多年,重泽见过的杀过的修士自己都记不清了,但在看人方面还是有点本事的。别看无杀大世界的兵器们受人追捧,可既然定位是兵器,那么在契约之后就势必要受到束缚,撞上怎么样的契约者还真是运气成分居多。拐人这种事要么一步到位,要么徐徐图之,时间不够自然就只能选择后者了。

重泽循循善诱,给东池的学员们分析各族好坏,一旁待命的冷锋和司命默契的对视一眼,貌似不经意的提了一句,“会长,那我一个也不想选该怎么办呢?”

“那些修士似乎都不怎么好,哪里比的上我们自由自在?”

司命冷锋这话一出,原本有些闹哄哄的场面顿时沉默了下来,紧接着又爆发了更热烈的争论。

“我也不太想选,感觉他们都不怎么样。”

“从一堆烂果子里挑一个不太烂的。”

“不然我们申请早日毕业,就有时间出外游学了。”

“这个好这个好。”

……

无杀大世界的学院对于学子们并不是那么严格,若实力足够早日毕业,那么距离真正毕业的时间便是你自由游学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你可以自由选择契约者,也可以什么都不选,等到毕业那天过来和其他学员们一起选。说白了,不过是缓刑和立即执行的区别罢了。但对于许多兵器们来说,已经是不可多得的自由时光。

“若是不选倒也可以,只是这么一来,我们的修为恐怕就会止步了。”又有一个学员叹了口气,“有契约者的兵器一年拥有的进度,没有契约者的需要花十年甚至百年的时间追赶。孤身在外,一旦暴露身份更加容易遭到其他修士的觊觎,他们会用各种方法将我们束缚住,成为他们的傀儡。有些修士更加丧心病狂,直接将我们的神智抽出来炼化成器灵放在其他兵身之内。这么一来,我们受困于另一个身体,虽然无法发挥出足够的实力,但胜在听话。”

或许是这个学员说的太过直白,又或许是在场的学子们想到了某些前辈们的故事,场面再度静默了下来。

这么多年下来,无杀大世界的兵器每到毕业就必须给自己挑一个契约者,这样半强制的行为也让许多爱好自由的兵器们不习惯。可是不习惯又能怎么样?除非一辈子不出无杀大世界,不然孤身在外,单纯的兵器如何骗得过那些修士?一旦他们发现有无主的兵器流落在外,会使出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将它抓住,那些兵器们的下场不言而喻。

几乎每年他们都会受到外界传来的各种消息。每一百五十年毕业的兵器大约有几千,可等到下一届毕业之时,那些学长学姐们的数量就会锐减。

无杀大世界鼓励兵器们结为道侣,各家族之间也为了增加族人的数量伤透了脑筋,那些炼器师炼丹师们,但凡对他们有点用几乎都用了大价钱请到了无杀大世界里来。

可皆用炉每年出来的兵器数量有限,一把兵器培养出来的时间更加不少,可近些年随着修真界的斗争越来越剧烈,连带着牵扯到不少飞升的仙人,无杀大世界的兵器消耗的也越来越多。这些消息,学院从来没有隐瞒过学员们。

比起学员们出外修行,学院也希望这些兵器们能够留在学院,慢慢修炼也就是了。

“上古时期,兵器们也可修行飞升,为何到了我们这里,就万万不行了呢?”不知道是谁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就算挑了一个契约者又如何?我们飞升的几率比修士还要低得多,他们的寿命比我们短,他们的仇家比我们多,学院里的那些夫子,哪怕是院长,他们厉害到了那种程度,还不是契约者早死了?”

“那个时候的兵器天生地养,又有无数灵器珍宝供他们使用,修炼自然是不难。可现在修士越来越多,修真界自己都一片混乱,哪里还有我们修行之处?”

“你看那第一神器众钧枪,来回换了三个主人,不也黯然收场么?”

唉!

能够来到这里的东池学院的学子们差不多都是精英,方才虽然有些放肆,但说完话之后也很快冷静了下来。这些愤懑之言几乎每一届的学员都会说一说,但也只限于说一说了。

重泽并不指望他们现在就做出决定,放弃一条光明大道陪他去走另一条坎坷丛林,但能够听见他们的心声也不算亏。起码证明这些学员对于挑选契约者一事,并不是那么全身心的信奉。这已经比重泽当年的状况要好上许多了。

虽说重泽当年所处的世界也不算好,但修真界是元婴遍地走金丹不如狗,修真天才奇才到处都是。这些修士实力强,道心坚定,兵器们向来崇拜强者,那些厉害修士也有足够的能力和底气将兵器们护的很好,加上众钧枪声名太盛,那些修士对自己的兵器也好了许多。

可现在的修士,被门派家族费尽心思培养,就算外表华美实力雄厚也只是空中楼阁,兵器们一看就能看得出来他的深浅,会不会斗法有没有杀气兵器们瞄一眼就知道的清楚。可偏偏这些修士还经常性的稀罕内斗,加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