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终晚会结束,别的部门都拿着年终奖,美滋滋的回家休息,新闻部众人全是懵逼脸。
祈霁未免对宋落好的过头了吧,甚至有一点点的......宠?
这个字冒出脑海的时候,大家都忍不住抖抖身子。
太恐怖了,主编宠人?他会吗?
距离春节还有一周时间,新言社向来是只提前两天放假,员工们还要在公司处理剩下的新闻事件。
本来心情就不错,隔天上班时又收到一个好消息。
京报公开发微博批评六位大V。
京报:@让小信来说说,@荒川江里加,@落合少女等博主发表不当言论,抨击诬蔑新言社以及其旗下记者,其公司@奕玉传媒,@希淳传媒,均已发布道歉声明。网络之地不由任何人造谣污蔑,作为有影响力的公众人物更应以身作则,望以此为戒!
评论里又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靠,这些博主真是辣鸡,新言社牛逼!】
【哈哈哈官方爸爸来为祈霁撑腰了!哼,让你们当初骂人家!】
【渣浪能不能把这些所谓的大V给封了啊,这种傻逼居然还有几百万的粉丝。】
【就这?前两天把陈社长和祈霁给骂成什么样了?就一个破道歉糊弄?】
【嗐,网友就是喜欢捧杀,就是喜欢看楼塌,就是喜欢看跌落神坛,惨还是祈霁惨。】
【呜呜呜祈霁果然还是我的男神!】
......
新言社员工看到都开心疯了。
尤念念激动的叫唤:“我靠我靠我靠,京报发声了。”
“京报头次这么刚,直接就艾特了,好爽啊!”
“什么时候京报能这样为我出头,我的新闻生涯就圆满了。”
“主编还不知道吧,我去告诉他。”
江依珊满脸兴奋的跑到茶水间,推开房门,瞧见祈霁和宋落正靠在柜子上低头咬耳朵,动作十分亲昵。
最重要的是,看到她进来都不在乎,很自然地问:“来打水?”
“不,不是。”江依珊说:“那个,京报替您出头了,发微博批评大V。”
祈霁略微疑惑的“嗯”了声。
宋落率先反应过来,笑道:“他哪有这个能耐。”
祈霁只是京报曾经的员工而已,现在也就是和主编啊,总编啊有些联系,但要说指挥他们为自己出头,压根不可能。
京报说是为祈霁和新言社发声,其实也是为自己发声。
专业媒体部门发布的消息,被几个大V轻而易举的扣上造谣的帽子,这不仅是在打新言社的脸,是在打整个媒体行业的脸。如果这次不计较,以后大V都出来胡言乱语,官方媒体的权威性将不复存在。
江依珊瞪圆双眸,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竟然当着主编的面说主编没有能耐?
主编竟然一点都不生气,甚至配合的应和两声?
疯了!真的疯了!!!
江依珊微张着嘴巴,魂不守舍的飘出去。
下午五点,是正常的下班时间,祈霁从办公室出来,走到宋落的办公桌旁,停住了。
还未离开的员工们目光也都在他的身上,停住了。
宋落像平常那样清理桌面和包包,关掉电脑,摆好椅子,跟在祈霁身边走出办公室。
“那个,我刚刚没有看错吧?”
“好像,没有。”
“是祈主编和宋落一起出办公室了吗?”
“好像,是的?”
办公室内面面相觑,难以置信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这种惊讶延续到隔天早上,宋落和祈霁有说有笑的一起从外面进来,中午又约好般同时下楼用餐,晚上下班时,主编还耐心的站在外面等她。
对此,同事们很认真地询问两位当事人。
“刘尹,你说实话,主编在黔村到底遭遇到了什么?”
“殷钧,黔村是不是有能让人性情大变的巫师啊?”
“刘尹,在黔村的时候,主编有没有遇到危险啊?被打脑袋的那种。”
“殷钧,宋落是不是在黔村救了主编一命啊?”
“......”
这是要把整个新闻部给逼疯魔的节奏......
离放假的日子越来越近,部门群里活跃不少,每天晚上都在讨论着年货,春运,以及祈求这段时间不要发生重大新闻事件。
星期六晚上,宋落靠在床头,用电脑窥屏同事聊天。
尤念念:千万别像去年那样又出事!
江依珊:去年怎么了?
陈嘉:去年那么大的案子你不记得?
殷钧:206事件啊!你这个记忆力啊......
尤念念:我记得当时是落落跟踪报道的吧。
宋落:嗯。
去年春节之前,她接手了一个非常棘手的新闻事件——11岁男孩残忍杀害8岁女孩,七年后女孩妹妹用刀捅死男孩。
几乎是同时,又爆出新闻,13岁男孩杀害老师,十年后用同样方式杀害同事。
这两件事情引起巨大反响,所有的大V、媒体人、律师,都在讨论14周岁以下犯罪该怎么处罚。
宋落当时看到后,顿感无措,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采访谁?怎么调查?稿子如何下笔?在舆论压力中,保持公正的报道实属不易。
尤念念:保佑保佑,今年别再有大的新闻事件,让我们顺顺利利的过一次年吧。
江依珊:我记起来了,那段时间太恐怖了!
殷钧:是啊,全网愤怒。
宋落看着屏幕上的对话,思绪回到去年的春节前的那段时间,陷入了沉思。
“落落,想什么呢。”祈霁擦着头发走进来。
宋落抬眼看过去,头发微湿,随意的搭在额前,上身只穿着件衬衫,没有扣上,露出胸膛和腹肌,慵懒又性.感。
“这么冷的天,小心凉到了。”她叮嘱一句后慌忙收回视线,不自觉咽口水。
“屋里不是开暖气了吗。”他坐到身边,凑近看电脑屏幕,全是14周岁以下犯罪的案件,“怎么突然看这个。”
“今年最后的任务,应该是写206事件一周年。”
去年春节的时候祈霁在米胜,但当时不在战场,处于米胜相对来说较安全的地区,所以有空关心国内的新闻事件。
当时宋落写报道很纠结,下笔改了无数遍,又打电话来询问他的意见。
“你来写?”
宋落点头:“嗯,我写。”
祈霁的脑袋靠在她肩上,洗发露的清香和熟悉的气息喷洒在颈间,酥酥的,痒痒的。
“又不急着要。”
说话间,伸手扯睡衣袖子,阻止她敲键盘。
宋落笑着拍掉他的手,“别闹。”
“明天再写。”
祈霁直接合上笔记本电脑,放到床头柜上,伸手扣住她的腰,手指轻轻滑着细腻的肌肤。
宋落拽他的衣袖,示意把灯给关上。
“不关。”他低沉的嗓音中带着蛊惑:“我想看你。”
她摇摇脑袋想拒绝,吻已经悉数落下,无赖的纠缠着,吻的她晕头转向,很快就将关灯的事抛之脑后。
都不记得是多少次了,宋落还是会紧张,不敢睁眼,身子在他指下变得柔软,呼吸也慢慢急促起来。
“我最近在看机票和酒店。”他忽然在耳畔道。
宋落听到这话,睁开眼睛看着他,“几号?”
“随你。”
“爸妈什么时候回来?”
“这两天就会回。”
祈霁轻咬着她的耳垂,那是她的敏感处,很快便染上一层薄红,像是带了电流般,四肢百骸都酥酥麻麻的。
衣衫尽褪,宋落还想说些什么,被祈霁给堵住了。
“有话以后再讲。”他沙哑的声音中,透着浓烈的情.欲:“现在,专心点。”
……
宋落第二天醒来时,祈霁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怀里抱着电脑,视线却没有落在屏幕上,单手撑着下颌,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干嘛看着我?”宋落又缩回被子里,望见窗外竟然出了太阳,“下午了?”
他回答:“两点半。”
昨晚折腾到凌晨才入睡,可不是一觉睡到下午,明天上班,她的一周年报道还没有写。
“都怪你。”宋落刚想掀开被窝下床,发现自己没有穿裤子,又连忙收回腿,轻咳两声。
他故意问:“嗓子不舒服?”
宋落没好气地道:“出去。”
祈霁低低地笑着,心情愉悦的起身往外面走,顺便告诉她酒店和机票早就订好了,初四出发。
酒店和机票早就订好了?那昨天晚上......
宋落恍然意识到,昨晚那句话其实是在骗她睁眼。
真是流氓本性!
自从报道“206事件”后,宋落对类似的新闻事件关注更多了,写起来挺顺手的。
星期一上班,她写完稿子发给祈霁,他觉得没有问题,像往常那样发到群里面给大家看,询问意见。
马上休假,在外面跑采访的记者都回来了,有位前辈记者看到这篇文章后,当即不爽了,把其中一段圈出来。
【在他们的事件中,法律不再是武器,而是凶器,这样的未成年是否应该得到保护?1979年的孩子和现在的孩子已经完全不同了,环境发生变化,我们也应当考虑做出改变。】
前辈记者发在群里,认为这段话有问题,她是个急性子,见宋落长时间不回复,走过来当面讨论。
“群里的那篇文章是你写的?”
“嗯。”
“你是质疑教育的问题吗?还是在质疑刑法?”
宋落回答的不卑不亢:“我不是在质疑,我只是陈述事实。”
“陈述事实?”前辈记者激动的拍桌,“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说话,你是想让新言社完蛋吗?”
宋落站起身,直视着对面的前辈记者,“10岁女孩活该被杀,怪她倒霉,偏偏杀她的是同龄的孩子。同事活该被杀,怪他倒霉,偏偏十年前那个孩子不满14岁,不用承担刑事责任。”
“您认为应该这样写,是吗?”
“这样写不对,但新闻不是你这样做的!”前辈记者翻着旧账:“水污染事件,黑车事件,你做的哪一条新闻没有连累到新言社?自己要出头,别连累大家啊。”
话讲到这里,宋落的脾气也上来了,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善,冷冷道:“您确实比我年长几岁,但我不需要你来教我做新闻。”
“呵,本事不大脾气不小嘛!调查个黑车事件都能害得主编被请去喝茶,不知道反思一下自己?”
祈霁听到争吵声,端着水杯从主编办公室出来,不动声色的站到宋落身边。
“以前新言社没有你的时候,哪来的这么多闲事?”
前辈记者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遍,“长得漂亮有什么用,你这样不积口德,以后是嫁不出去的!”
祈霁淡定的喝了口水,笑着道:“你说我老婆嫁不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掉了!!!!啊!!!!
说明一下,“1979年的孩子和现在的孩子已经完全不同......”这个是陈铭老师的观点,来自舌战金陵(好像是),我用自己的话重新表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