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晚上临睡时,江恕合上课本正要歇下,忽然听到从浴室方向传来乔菲的尖叫声:“救命!”

他心脏倏地一紧,连忙起身开门冲了出去。

浴室房门并未关紧,窄窄地留出一条小缝,乔菲从缝隙中露出一只眼睛,可怜兮兮地眨了眨:“哥哥,我忘带睡衣了,洗完澡没衣服穿,你能不能帮我拿一套啊?就在我卧室的衣橱里。”

原来只是因为没带睡衣……直到看见乔菲完好地站在他面前,他这才算松了一口气,但下一刻,眉头便皱了起来:“乔菲,你又搞什么名堂?”

“江恕,只是帮我拿一下睡衣而已……”她的声音有些委屈:“仆人们都回家了,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拜托了……”

江恕攥紧了手,又缓缓松开,最终还是妥协道:“那好,你等我一下。”

乔菲在门后缓缓勾起了唇角:“我等你啊,哥哥~”

——

乔菲的衣橱很大,衣服也实在多,看得人眼花缭乱。

他翻找的过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内衣,反应过来连忙收回了手,新雪似得一张面孔立刻浮上了一层薄红。

他又往另一边翻找,终于找到了几件睡衣,他随手拿了一套便往浴室走。

乔菲的衣服都带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应该是洗涤剂的味道,却也沾染了她身上经久不换的香水味,迷迭香和晚香玉香调,引人深入,捉摸不透,却又欲罢不能。

他站在浴室门口,将睡衣往前送,看着浴室门的那条窄小缝隙,喉结动了动:“乔菲,”他道:“睡衣拿来了,你自己伸手出来拿。”

他本以为乔菲会稍微再开一点门缝,把手伸出来取过睡衣,谁知道下一刻她就完全打开了门,他一颗心跳得厉害,立刻偏过了头。

耳边却传来乔菲的放肆的笑声,他这才觉得不对,转过头来一看,见她穿戴整齐,根本不存在什么没带睡衣。

江恕咬牙道:“乔菲,你耍我?”

乔菲软绵绵地撒娇道:“别生气嘛,我不是故意的,我忘了浴室里本来就有我的浴袍,我还以为我没带呢,是刚刚你去拿睡衣我才想起来的。”

江恕冷冷看了她一眼,并不说话。

乔菲挑眉看着他,观察他的神色,忽然翘了一下唇角,笑得不怀好意:“我说江恕,你刚才干嘛忽然转过身去啊?不会是以为我没穿衣服就开门了吧——你在想什么啊?”

话音刚落,江恕的耳垂已经红得能够滴血,乔菲凑近看了,半是惊讶半是调笑:“怎么了江恕,怎么耳朵红成了这个样子?你不舒服吗?脸好红,就连喉结也好红啊……”

江恕的喉结本来就特别大,颜色一红,就更加凸显了,她说着用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喉结,可甫一碰到他的皮肤,他立刻受惊似得往后一退,呼吸显得有些不稳。

乔菲愣了一下,指尖悬停在半空中,看着他似笑非笑道:“怎么了?哥哥,我就这么可怕吗?可我又不是洪水猛兽。”

她说着又上前一步,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衣领,另一只手慢慢搭上江恕的肩,软绵绵地道:“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刚才是不是以为我没穿衣服就出来了?”她踮起脚尖,附在江恕耳旁,笑着道;“你想看吗?我给你看好不好?”

少女的体香夹杂着淡淡的沐浴露气味,丝丝缕缕地缠上来,说话时柔软温热的气息轻拂在他脸上,仿佛羽毛一下一下撩拨着他的心尖,他的呼吸越来越乱,一把推开乔菲,落荒而逃。

乔菲皱眉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缓缓勾起了唇角。

晚上临睡的时候,外面忽然下起了暴雨,夹杂着电闪雷鸣,似乎是台风过境。

江恕因为今天的事情久久不能入睡,翻来覆去之际,忽然听到门锁扭转的声音。

他立刻警醒地朝门口望去,借着门外的灯光,他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悄悄地潜进房间,朝他这边过来。

他屏住了呼吸,下一刻,温香软玉缠了上来,他立刻从床上坐起,一把将她从身上摘下,沉声道:“乔菲,你干什么?”

乔菲就索性睡倒在他旁边,一手撑着额头,在黑暗中望向江恕所在的方向,咯咯笑道:“哥哥,你怎么还没睡啊?不会是,想我想得睡不着了吧?”

江恕莫名心头一跳。

乔菲在黑暗中摸索着他的手,一边懒洋洋地道:“怎么不说话,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

江恕慢慢攥紧了手。

乔菲触碰到了他的手,又顺着攀上了他的脖颈,将脑袋枕在他的颈窝处,轻笑道:“哥哥不说话,一定是心虚了——想我怎么不跟我说呢?我也很想你啊……我知道哥哥想我,所以我就过来了,我乖不乖?”

黑暗中江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准确无误地握住了乔菲的双肩,想要把她从身上摘下去。

乔菲立刻识破了他的意图,抱着他脖子撒娇道:“不要,我不要下去,江恕,外面在打雷,我害怕打雷,我一个人睡的话肯定会一晚上都睡不着的,真的很可怜,你就让我和你睡一块儿吧,好不好?”

这时窗外忽然响起了一道惊雷,乔菲瑟缩了一下,发着抖埋到江恕的怀里,她是真的害怕打雷,身子一直止不住地颤栗:“别推开我,江恕,求求你,抱着我好吗?”

江恕能感受到她的惊惧,皱了皱眉,手轻轻地环了上去:“我在。”

乔菲闷闷地“嗯”了一声,脸颊摩挲着江恕的胸膛,软软地问道:“那你能一直在吗?江恕,我想让你一直陪我,陪我一晚上,好不好?不然外面打雷,我真的会睡不着觉的。”

江恕沉吟道:“好,那我把沙发搬到房间里来。”

“不要,我要和你睡一张床,我必须手或者脚碰着你,那样我才睡得着,好不好嘛。”

“乔菲,”江恕皱了一下眉,沉声道:“你和我,怎么可以睡在同一张床上?”

“为什么不可以?”乔菲仰起一张小脸,黑暗中一双眼睛依然亮得惊人,一眨一眨的,透露出一点天真的引诱:“我们睡在一张床上,什么都不做不就行了?反正现在整个房子就我们两个人,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

这话乍一听很有道理,江恕甚至都迟疑了一会儿,但还是道:“不行。”

乔菲不满地噘嘴:“为什么嘛?”

“不行就是不行,”江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乔菲,听话。”

“可是没有人陪我的话我会害怕得一晚上睡不着觉,很可怜的……”她说着应景地抽泣了两声:“江恕……好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又在他怀里乱拱着撒娇:“陪我睡吧陪我睡吧江恕,好不好嘛?答应我吧答应我吧。”

江恕按住她的身体,哑声警告道:“乔菲,不许乱动。”

乔菲继续死皮赖脸地缠着他:“凭什么?除非你答应我,你答应我,我就不动了。”

江恕被她磨得没办法,重重地换了一口气:“好,不过我们之间得设个分界线。”

乔菲懵懂地眨了眨眼睛:“什么分界线,我们不脱衣服,不就已经算有分界线了吗?”

江恕却已经开了灯,乔菲畏光,刚想眯起眼睛,眼前却忽然被什么挡住了,有了缓冲的过程,乔菲慢慢睁开眼睛,适应了光线,才发现遮挡光亮的是江恕的手掌。

她笑了一下,微微仰头,慢慢舔舐着他的掌心。

酥酥麻麻的触感从掌心传来,瞬间席卷了全身,他过电似得缩回了手,皱眉沉声道:“乔菲,你做什么?”

乔菲重新躲回他的怀里蹭了蹭,一双大眼睛无辜地眨了眨:“做什么?我没做什么呀,哥哥,别凶我。”

“我什么时候凶你了?”江恕被她气笑了,他的确拿她毫无办法。

将一杯水放在床中间,江恕神情有些不自然,看着她道:“这就是界限,你睡里面,我睡外面,不能打翻水杯。”

“我知道啦。”乔菲立刻乖乖地躺了下来,拍拍他身旁的空床,眼巴巴地看着他道:“哥哥也快躺下吧。”

江恕看了她一眼,喉结上下滚动,顿了顿,伸手关了灯,在她旁边躺了下来。

他才刚躺下,黑暗中一只手伸了过来,柔弱无骨,钻进了他的手心,还不等他反应,就听到乔菲软糯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没有打翻水,别推开我江恕,房间里黑漆漆的,外面又在打雷,我必须要搭着你的手才能睡得着,别推开我……”

她半是恳求半是撒娇地叫着他的名字,他难得放柔了声音:“好了,睡吧,我在。”

乔菲笑着道:“我就知道江恕最好啦。”但她也不立刻睡,动了动手指,又道:“江恕,你捏了捏我的手吧。”

江恕怔了一下:“为什么?”

“就捏一下嘛,只是捏手心,又不会怎么样,捏一下嘛哥哥。”

江恕无奈地笑了笑,她的小手就在他的掌心,他跟着轻轻捏了一下:“好了,捏过了。”

乔菲似乎又挪过来一点:“手感怎么样?”

江恕笑了一下:“很软。”

“很软吗?”乔菲轻轻往他脸颊一侧吹气:“还有更软的地方呢——哥哥想试试吗?”

房间里空调打得很足,江恕忽然燥^热不堪,刚才一侧被她的气息轻轻拂过的脸颊,更是滚烫得像是要烧起来一样,他忍耐道:“乔菲,安分点。”

“好嘛,”乔菲有些不高兴地退了回去:“那我要睡了。”

江恕这才松了口气。

一旁很快传来了平稳绵长的呼吸声,江恕翘了一下唇角,心想她倒是没心没肺,这么快就睡着了,连累他辗转反侧,倒是过了好久才有了一点睡意。

后半夜却忽然觉得喘不出气来,仿佛有什么压在他身上,他下意识地伸手环抱,却是一截纤细的腰肢,他猛地睁开了双眼,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乔菲,你干什么!”

“别凶我,哥哥……”她又委委屈屈地蹭了上去,抱住了他的身体:“杯子不小心打翻了,我那边都湿了,睡不了了,只能上你这边……”

江恕深吸了一口气:“乔菲、”

“我真的没骗你,”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轻轻蹭了蹭:“我真的被打湿了,全湿了,不信,你摸摸啊……”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本写《完美替身》,贴个文案哈,感兴趣的宝贝可以收藏一波~其实这个预收文案变相地剧透了,enmm,大家可以扫一眼

【完美替身】原名替身情人

宴予琛的几个好友,没有不羡慕他的,只因他新近养的小情儿秦宜人,长相酷似他的白月光,并且人如其名,脸蛋漂亮不说,性子还温顺,实在宜人。

宴予琛却不以为意:“一个替身而已,不过胜在听话。”

小情儿听话似乎天经地义,他们原本以为秦宜人对宴予琛再好,也不过是贪图他的钱,可她为了救他,却愿意豁出性命。

他们于是认定,秦宜人爱惨了他。

就连宴予琛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会一遍遍地在他耳边亲昵地叫他琛琛,告诉他她有多爱他,没了他她根本活不下去。

她总爱静静地看着他,不愿他说话,她说她喜欢他安静的样子。

她会给他写信,只是总写成宴琛,漏了中间的字。

他一直以为这只是她的疏忽,直到他车祸脸受了伤,医生是宴予琛好友,开玩笑地告诉秦宜人,宴予琛毁容了。

宴予琛自信就算他真的毁容了,秦宜人也会依旧爱他,结果她当晚就收拾东西离开了他。

他不顾脸上带着纱布,跑去质问她,她生平第一次对他皱起了眉:“脸已经没了,一说话,就更不像他了。”

宴予琛后来才知道,他有一个小他五岁的弟弟,同父异母,一年前意外身亡,一个月后,秦宜人来到了他身边。

他的弟弟跟他长得几乎一样,他叫宴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