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样说我莫名觉得好笑,人在这里,变成了如此样貌,是非人也……
“苍龙族长倒是学会了倒打一耙,只是既然大家性命相关,来到这里帮族长的人也都是为了日后帮助其他葬师,但眼下族长这样子,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想想,跟着你到底是否是个正确的选择!”
苍龙闻声瞬间冲到我眼前,他瞪着我,视野里的不平和愤怒都化作一声鄙夷的轻笑。
他回眸看了眼众人,我自然也关注到了众人的视线。
所有人显然也都被苍龙刚才那副模样震惊到了。
眼下是否心理就在考虑反扑?饶是苍龙再怎么厉害,到底是孤身一人。
这么多人站起来对抗一人,我觉得,也并非什么难事!
苍龙在我耳边低声道:“你越发让我觉得好奇了,我自问从未见过你,但你却处处与我意见不合,但又是没什么实际动作,我就等着,待你身份被揭穿之日,就是你亡身之际!”
我也同样颔首,脑袋探在他耳边。
“苍龙,狠话我也会说,但你知道吗?对你我很是不屑,你的生平早已腐烂变成一团乱麻,我也不想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一路,站在你对立面的人,会越来越多。”
厌恶一个人不是一朝一夕的,苍龙刚开始装的道貌岸然。
但这样的性情,他能维持多久不变呢?而据我所知,苍龙这样的人,怕是撑不住多久。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和我作对?不能成为队友吗?”
苍龙看着我眼神里已经是装满了好奇,好奇之余更多的是无奈。
我笑了笑缓缓摇头,望着他身上无奈之余透出的狠厉更显无语。
这人向来是会装蒜,好好的话不说非要装蒜。
“苍龙族长不必好奇我的身份,我的存在,也只是为了告诉族长,越是自以为是的人,越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样的你,以为会有什么善缘呢?”
苍龙双手抓住我肩膀,匕首忽然不知道从何处抽出来,就架在我脖子上。
“苍龙!!!”
“嘿!”
……
出声的人很多,所有人的视线都凝固在苍龙身上,盯着他视线里一片警戒。
我看着苍龙,视野里带着无数嘲讽。
“你知道你我的区别在哪里吗?”
苍龙像是觉得奇怪似的,看着我满眼尽是愤怒。
压抑的愤怒让他整个人近乎扭曲,就连脸上的表情也都像是两个人在争论似的?
他看着我眼眶发狂,手上的匕首在不断地压缩。
这样的人,眼里凸显出一片疯狂与近乎变态的欲望。
“区别?我从来不相信区别,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区别就是实力,我自认实力不虚,但你要想想,在这种程度之下,若是我实力在你之上,任凭你有三寸不烂之舌,那又有什么作用?我想说的,就是你,并不是我的对手。”
我闻声不屑轻笑,一手抓住苍龙手腕,他也是在暗中使劲。
手腕上的力道沉重的像是要杀了一头牛似的……
我看着他,望着这被情绪和欲望操控的疯子眉眼间只觉得可怜。
“苍龙,我曾与你爷爷有过一面之缘,可实在是可惜,当时我虽然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但到底是前辈,他那时也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就算是觉得虚伪,到底看着他像是个正常人,他也是人,会被欲望驱使,但绝不会遵从欲望的永久指令,但你,早已成了欲望的傀儡。”
这些话说起来实在是可笑,苍东因为要抢鬼刀而死。
眼下苍龙因为仇恨亲手杀了自己的妹妹,在有为了劳什子长生之法要这么多人陪葬。
这样的人,身上背负的早已不是人命了,而是一桩桩情感。
足以将他葬入十八层地狱的情感,二十四桥秋水白,二十四桥早已淹没,唯有秋水映梨花,白的让人心里发烫。
苍龙看着我,眉眼之间一片沉静。
我也是笑了笑,看着他心下可笑之余却是没在开口。
苍龙送开匕首,转身望着众人身上盛满了隐晦。
“诸位,我希望大家心里都有点谱,许多事情没大家想得那么简单,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但眼下出去,沾染了古墓阴气,你们可想而知是死路一条,与其子孙后代遭人唾弃他抬不起头,到底不如死在这里干净一些!”
有人闻声即刻看着苍龙像是讨伐似的质问。
“那之前怎么不说?苍龙,你要是之前都说了,我们也就不会自取灭亡!”
苍龙转身望着那人像是看着傻子似的鄙夷道:“阁下是否是葬师?”
那人一副自然而然的姿态望着苍龙笃定道:“我当然是了,那又如何?”
我摇了摇头,难怪这些人不是苍龙的对手,单是这方面,苍龙就足以碾压这些人。
“既然都是葬师,这些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我邀请的同道之人,而不是废物!你走到这里全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自己没有自知之明,换句话来说,你应该谢我,谢我让你看清了自己。”
“——你!!”
那人被的苍龙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脸上尽是一片墨色。
众人也都知道再开口讨不到什么好处,这也才纷纷闭嘴。
苍龙看着这些人淡淡道:“还是一句话,想死,就朝门外走,想活着,那就朝前走,虽然不敢断定吉凶,但到底是有一线生机,但若是朝外走,我苍龙再次说明白,我绝不会让沾染了邪气的家伙迈入阳光之下!是非自定,想通的人就出发吧,时间不早了……”
话说到这里,自然没人再说了,有人的视线自我身上掠过。
但也只是浅显的一眼就再也没有任何的视线了。
我自然不会在多说,眼下拿到所谓的长生之法才是正事!
就算是拿不到毁掉,也不能交给苍龙,这小子本来就已经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
要是在这样任期发展下去,只怕我是会后悔今日这样的决定。
接着往前走,一路走向前,都是石壁洞窟,石窟上总是会窸窸窣窣窜出来许多不明小虫。
许多都不大认识,但唯有一种我曾经在娆僵之地见过。
火甲虫——脑袋很大,在脑袋两边有两柄粗壮的火红色巨钳。
虫子约莫半个手掌大小,小家伙浑身通红,甚至从远处看倒是有些好看。
但就是这样看起来倒也还算入眼的小家伙,那两柄火钳却是很要命。
足以拆开一个成年人全身的骨头,就一只火甲虫,将一个人拆散,只需要半个时辰的功夫。
而在这半个时辰之中,被火甲虫咬中的人却是百倍痛苦。
虫子在身体内部,完全不可能拿出来,唯有等着虫子将自己吞噬。
但吞噬的半个时辰之中,他承受的痛苦远非常人所比。
火甲虫会一寸寸地用钳子将人的经脉,骨头,脏器,纷纷嚼碎。
所以大多被火甲虫上身的人临了大多是自尽,很少有人能扛得住这般痛楚。
时而千万分之一可以在火甲虫嘴里活下来。
但到了这种程度,就算是他活下来,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身体里脏器撑不了多久就会被残留的唾液腐蚀,夜以继日的煎熬之下,精神瓦解,人也废了。
临死,不过是残躯一具,一把火,一张床,化为烟雾,就是他的下场。
可我望着墙边石壁上的火甲虫数量倒也并非很多,但却是硕大。
一只足有成年人手掌那样大,很难想象,要是被咬中钻入身体那是何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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