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要我说这家伙就是在装,心里怕是早都高兴死了,不要钱的壮工!”
铁牛跟着一声接着一声咒骂,显然是被耗尽了耐心。
我虽然也是无语,但到底是没法闯出去。
我们毕竟只有三个人,没法和整个兽源地的守卫对抗。
“行了,先走吧,既来之则安之……”
瘦猴和铁牛登时走到我身边看着我满眼惊诧。
尤其是铁牛看着我的眼神活像是看到一个失败者的懦弱。
我冲着两人摆摆手方才解释道:“眼下我们身份暴露,但却是敌暗我明,不能轻举妄动,待着也好。”
想来死士一既然在桃花源里藏了这么久,也不会朝夕之间就破土而出。
我们如果贸然回去,说不好也是打草惊蛇。
想了一番,我缓缓冷静下来,确实,暂且待在这里将所有事情都想好再说。
铁牛瘦猴虽然不理解,但也是跟着我接着朝前走。
诸葛明泽没在出现,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
铁牛还在暗地里诅咒这小子:“妈的叛徒,一辈子找不到媳妇热炕头!”
我想到这家伙仍是有些遗憾,不知道他杀人造出这毛僵尸为什么?
验证我的身份?可何必呢?
死氏和诸葛一族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何必为了验证我的身份搞得人心惶惶?
一路过去人人的视线落在身上如芒刺背,我忍着心里的不适挺着身子走向三楼。
显然我的身份在这群人里已经不算秘密,而我身为当事人,却很难察觉到底在暗处的敌人,都会有谁?
三层负责贩卖各种稀世药材,走到楼道口就闻到各色药材的苦涩味道。
我想着,不知道在这里能否找到绣罗衫?
要是能找到,灵儿的身体也算是有救了。
我们现在分隔两地,我知道也是灵儿心里放不下这种偏见。
既然如此,那我理应亲自将这种偏见抹平。
“这就是死氏的后人?看着一般啊。”
“是啊,传闻死氏后世没落,没想到真那么寒酸?”
“葬师四君子里居于南城的葬师之首,现在看来也是不过如此。”
……
一群人在我身边议论纷纷,一路走过去简直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铁牛气不过这些家伙嚼舌根,冲上前去一把揪住一人衣领浑身怒火。
“寒酸?一般?不过如此?真要像是你们说的这样,刚才子的似的瞎叫唤?你妈就是这样教你做人的?”
“你——”
被怼了一肚子怒火的人盯着牛爷就要张嘴。
但牛爷可不是吃亏的人,反手对着面前的家伙就是一巴掌。
“啪!!”
牛爷身形壮硕,一巴掌要是按照寻常下去只怕是能扇晕一人。
面前的家伙一脑袋砸在地上身子就不止的往角落里缩。
边往后倒退,边才怯懦的抵抗:“本,本来就是,死氏,可不就是没人了?”
“——砰!”
牛爷二话不说对着这人脑袋就是一脚,铁打的栏杆也跟着一阵颤栗。
这家伙整个撞在栏杆上捂着脑袋一阵惨叫。
“我的头,我的头,大家快看,死氏后人杀人了,杀人了!”
我闻声只觉得好笑,举手投足都像是小孩子玩的把戏似的没有意义。
但凡是真对我有什么想法也该像是诸葛明泽那家伙似的从开始就在算计。
也不至于现在只能窝在角落里挨揍。
我朝前走了两步弯腰盯着不断往角落里缩进去的家伙。
“既然你都知道我是死氏后人,那是不是也要打听一下我是做什么的?”
说着我起身笑了笑,看着周围一群人笑道:“你们呢?都知道我是死氏后人,那我们死氏,做什么,你们清楚么?”
没人说话,但肉眼可见的,这些家伙脸色越发苍白。
脑袋里想到了什么事情不言而喻……
“就算你是死氏那又怎样?难道就可以随意动手?”
我闻声转身朝开口之人走去,站在对方身前伸手在这家伙眼前晃了晃。
“看得见我的手在晃动么?”
这家伙愣了愣点了点头,背后的牛也跟着‘扑哧’一声冷笑。
我这才煞有其事地缓缓说道:“既然不是眼睛的问题,那就该是脑子的问题了,回去记得看一下。”
这家伙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我满眼骇然。
但张嘴闭嘴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浑身上下都被气得发颤。
我转身视线在这一圈人的身上扫过,眉眼里尽是烦躁。
“人不犯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对你们来说,虽不至于斩草除根,但也绝不会让你们信口开河,想试试的,可以尽管纵情作死!”
说罢我带着瘦猴和铁牛进了药洞,独剩下背后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议论。
铁牛跟在我身边砸吧着嘴愤懑道:“这也就是你脾气好,但凡是我今天非要抹了他的脖子。”
我闻声无奈轻笑,看着铁牛解释道:“一个人的脖子好抹,外面可是一群人呢,你真要变成这杀人狂魔?”
铁牛怔了怔方才无奈摇头,看得出来也不过是心理作用在作祟罢了。
药洞一进来便是各种稀奇古怪的药材味道。
整体布局构造更像是街道上简易的小铺子,摆放着各种药材。
有的甚至我看上去都叫不出名字,但倒是看到了不少虫子。
“欸欸,让一下,别挡着我。”
我们正在摊位前看的时候忽然冲上来一人将我们挤开。
铁牛本就心里烦躁,此刻在被人排挤在外更是气闷。
一把拽住蹿到我身前的家伙将人扯到后面。
刚伸手抓住一把药材,还没来得及放在包里就被扯了出来。
这家伙登时手脚并用开始挣扎,双手不断勾着摊位上的药材。
“云龙,丹参,九阳,雪盲,好东西,都是好东西,嘿嘿嘿,我都要!!”
看着这家伙的视线在几样东西上一直盘旋,我伸手一把将他看中的东西都纷纷扫入怀中。
“欸欸,我的药材!”
这小子转身死死瞪着我满眼倔强:“你你你,这是干什么?把我的药材还给我。”
我盯着这家伙很是无语,难道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现状?
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脖颈,这小子愣了愣方才捏着下巴打量:“气色鸿运,气息流畅,看不出什么问题,不过瞳仁波动频率不稳,气虚浮躁,要注意休息不可过度劳累。”
说罢竟是直接从怀里的小包里掏出纸笔开始描来画去。
过了分钟过后将白纸黑字递给我满眼坦荡:给,回去煎服,一副药煎熬两次,煎服之前醒药半个小时,文火慢煎,早晚各一次,喝完再看。
铁牛满脸懵地盯着我无奈道:“四公子,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被揪住衣领的人闻声貌似这才想起来自己脖子酸软,转身冲着铁牛闷吼:“放开我啊,拎着我干嘛?这样拎着神医礼貌么?”
“神医?玩呢吧,你要是神医,那我还是神医他爹呢,站起来都没案板高,还想当神医?”
是的,面前这小家伙看上去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可哪家的父母这般心大让一个孩子来兽源地?这要是被有心之人知道,岂不是生死难料?
小家伙显然很是忌讳被小看,只听铁牛一声尖叫就松开了手。
接着转身就举起巴掌要抽过来……
我见状方才沉声道:“牛爷!别着急动手,这还是个孩子。”
铁牛这才怔了怔愤愤地收回手,盯着小鬼头提醒道:“爷爷我不和你计较,长点心吧,不然咋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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