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令看着屏幕上季寻光的证件照,伸手碰上:“以后不用调查她的事。”
“不能接受心里的月光落到凡尘?”顾凡成心里已经脑补一处深情大戏。
然后就听到他平静地说:“我已经全部调查完了。”
顾凡成:“……”我他妈真不该有什么期待,无语。
江时令将季寻光的资料删掉,等删到最后一页看到上面的病历单,他眼眸微动,直接按了删除选项,继续往下看:“这件事尽快解决。”
“为什么?”他刚和千鹿恬离婚,不想待在滨城,还想能拖多久就多久。
“哄她开心。”
……
顾凡成感觉没聊下去的必要了,一把拿过他手里的平板,起身走人:“再见。”
“慢走。”江时令朝他点头,完全没有挽留。
顾凡成头也不回地离开,走的飞快,就怕被江时令给气死。
季寻光看到飞快离开的顾凡成,想问他怎么突然离开,但是电话里姑姑的话让她没喊出来。
“寻光,你爸爸已经跟江家的人联系,而且你爸爸提了很多过分的要求。”
季寻光听着自己姑姑的话,眼睛看向正在餐厅内的江时令,见他垂首认真地看着手机,想到上午他和季文翰单独聊的事,也有些头疼:“今天上午他们两单独聊了,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季文希心里担心:“那你问问江先生,别闹到最后他觉得你在贪图他家的东西。”
季寻光嘟囔着:“他现在只觉得我在贪图他的男色。”
“寻光你说什么?”季文希在那边没听清。
“没什么姑姑。”她里闷闷的,看向天边的浮云,压住了太阳的光,“我会问的。”
她今天一直在想怎么解决季文翰的事。
当初她答应和江时令结婚时,并没想到他的家世会让季文瀚这么垂涎。
若是纵容季文翰这么下去,他肯定会成为江家的吸血虫。
姑姑电话里的话她听得心不在焉,一直到电话挂断,她满脑子都是要怎么做才能摆脱季文翰。
看着手机屏幕,手下意识地点开通讯录,她看着没有备注的那个电话,指尖停在屏幕上,深深地吸了口气,还是点开,给对方发了条消息。
“我想见您一面。”
对面立刻回了一条消息:明天晚上六点,老地方。
季寻光打完电话回到餐厅内,江时令还在盯着手机,一脸思索。
她侧目想看看他在弄什么,就看到他好像在修改微信备注,下意识地伸长脖子想看看他在备注什么。
就看到一个‘亲亲’,下一刻他手一收,看着她惊吓道:“你吓到我了。”
季寻光:“……你也吓到我了。”
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她坐回到自己的位置:“顾先生急急忙忙出去干嘛?”
“工作。”江时令把手机放入口袋,披肩的长发散下遮住了他发热的耳朵。
季寻光没吃饱,看新上的菜伸长手去夹,头下意识地靠近他的脸侧:“刚才我姑姑跟我说,我爸跟你家提了很多要求。”
江时令的注意力都在她靠近的侧脸,吃的圆鼓鼓,看起来想伸手捏一下是什么感觉。
季寻光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侧目看他,看到他藏在长发下的耳朵,泛着红。
她现在知道江时令每次害羞,脸可能不红,但是耳朵一定红。
觉得有点好玩,故意靠近他的脸,眼睛微微往上看他,显得眼睛黑亮清澈,颊边窝着两个酒窝,坏坏地问:“你看我干嘛?又想问我想不想吻你啊?”
“不是。”江时令长睫垂下,灯光照出的细影在眼下微微晃动,控制住蠢蠢欲动的手,低声道,“我想捏你的脸。”
季寻光:“……?”
她觉得自己就算用魔法也打不败他,因为他已经逆天了!
“问你正经事呢!”她先下手为强,捏了他的脸。
江时令看着她捏自己脸的手,目光再次往下落,落在他被小毯子遮住的腿间:“寻光,我能说点奇怪的话吗?”
季寻光已经猜到他奇怪的话是什么了,急忙捂住他的嘴:“不许说!”
“哦,那回去告诉你。”
季寻光:“!”谁想听啊!
最后她还是没能听到他说正经事,就化恼羞为食欲把肚子吃饱了
慢吞吞地送他回来病房,自己困得直打哈欠:“去午休,下午还要给你的双腿进行理疗。”
“你给我理疗?”
这个话倒是问到她了,今天早上李询没跟她提这件事:“我不知道谷叔叔会不会打招呼,昨天开会是把你安排给罗芸了,罗芸就是刚才在餐厅里说好巧的那个人。”
江时令听她这么说,想明白了昨天她为什么那么颓败。
一双清冷的眼睛遍布寒意,伸手握住她的手,季寻光以为他要跟自己说什么,就微弯着腰,等着他说话。
在昏暗的光线下,她盈满笑意,像是在黑夜里盛开的芍花,引诱着人去采摘。
江时令握着她的手腕的手不由地将她拉近自己。
他渴望她再靠近一点,就能看到她眼中的自己。
季寻光却从他眼中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急忙想直起身,但是他的手更快,揽住她的腰身直接将她抱坐入怀。
瞬间的姿势变幻让她傻眼了,她看着江时令尽在咫尺的脸,屁股下是他的双腿,讶然地眨了下眼睛。
想从他怀里起来,但是困在腰间的手像是铁圈一样,撼动不了。
“你的腿……”她怕压到他的腿。
江时令抱她很轻松,跟以前一样瘦瘦小小的一只,抱在怀里轻轻软软的。
他抱着她直接往病床上去,把她放到床上,自己也撑着病床坐上去:“困了,睡午觉。”
季寻光躺在一旁,看他这行云流水的动作,比没有残疾的人还厉害,暗暗地竖了个大拇指,自己掀开被子缩进去,半张脸都埋在枕头上,看他躺在和自己只相隔一掌的另一侧。
江时令关了夜灯,两人的呼吸交缠在黑暗中闷出几分热意。
季寻光还有点紧张,一紧张她就睡不着,抿着唇轻声问:“在餐厅我问的话,你还没回我呢?我爸是不是提了很多要求。”
“正常聘礼。”他望着她半遮在被子下的眼睛,伸手压在她的头上轻揉着,“安心睡觉。”
季寻光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想到今天早上他和季文翰私聊的事,不高兴地闷声道:“聘礼给他干嘛,是我嫁给你啊。”
她说着说着意识到不对,把脑袋直接埋进了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我说梦话呢!”
但是江时令还是笑了,她缩在被子里听着他闷闷的笑声,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怎么能说出那样不害臊的话呢!
闷了会困意袭上,闭着眼心想,先不管这事,下午的要紧事还是要去问一下江时令的事情。
琢磨了会她就困了,意识在梦里和现实昏昏沉沉,最后坠入一片黑暗的漩涡。
江时令一直躺着没闭眼,等一旁缩在被子里的人伸出手搭上他的胸口时,他才侧头,看着她安睡的脸。
伸手捏了捏跟想象的一样很软。
他像是不知足,指腹从他的脸颊滑过,落在她的唇角摩挲成红,却始终舍不得碰过去。
季寻光睡完午觉起来没有看到江时令的人影,有点懵:“去哪里了?”
她看了眼时间要上班了,急忙起来去洗漱间匆匆洗了把脸,给他发了消息说去上班了,就急忙往办公楼去。
到自己办公室一口水还没喝上,就被谷礼叫住了:“寻光过来,我有大事跟你说。”
“什么?”季寻光倒了热水喝了几口,很好奇走到她的办公桌前。
谷礼神神秘秘地凑到她耳边小声说:“我爸刚才给我发消息跟我说,李询家里好像出事了。”
“嗯?李家出什么事了?”季寻光知道李询的家庭,他家比季家好些,在圈内的风评也不错,除了他比较花心外。
“不清楚,反正我爸说最近别跟李询走太近。”
季寻光听着她的话,觉得有点不对,这事来的太突然了。
李家这种企业一般不会突然出事,除非有人故意。
这时她手机响了起来,来了新的消息,本以为是江时令给她发的,却看到李询的名字。
李询:到我办公室一趟。
“说曹操,曹操就到。”她痛苦地把水杯放回去,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去。
“不会吧,要你去干吗?”谷礼担心不已,“不会是绑票然后要江时令去救你吧?”
季寻光:“那记得给我收尸。”
她说完就往往李询的办公室去,走到门口伸手想敲门,门恰好被打开,李询背着光,冷淡的一张脸显得阴沉可怕:“进来。”
季寻光跟在他身后走进去:“有事吗?”
李询倒了杯咖啡倾身放在她的桌面,便坐到对面,双腿叠放在一处,高大的身躯给人压迫,伸手递了江时令的疗养档案给她:“你想要的,还有那个赵建,我也安排进疗养病房了。”
季寻光没想到李询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伸手拿过档案,正想说谢谢。
李询没头没脑地来了句:“季寻光,还是你有本事,只要攀上一个男人,所有难办的问题都能办妥。”
季寻光感谢的话堵在嘴边,看着他脸上清晰的嘲讽,冷声问道:“你什么意思?我今年二十五岁,和一个正常的男人谈恋爱为什么要说攀上一个男人?”
李询轻笑:“正常的男人?他一个双腿残疾的人有资格说正常吗?他连把你压在身下的能力都没有,季小姐。”
季寻光将一杯咖啡直接倒他脸上。
她死死地握着手,脸色苍白到吓人,浑身都在抖:“你龌龊不龌龊!”
他伸手擦掉脸上的咖啡,挑衅般看着她盛满怒意的眼眸:“看来戳到你的痛处了?我还以为你可能就爱这一款,当初……”
“闭嘴!”季寻光眼中的怒意已经被痛苦代替,她死死地咬着唇,眼眶红了彻底,瞬间就蓄满眼泪。
李询看着她这模样,嘴边的话都说不出来。
“谁都有资格说当初,就你没有。”季寻光冷声说完,转身就离开。
李询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起身想追出去,但是走到门口,他就看到不远处江时令正冷冰冰地盯着他。
李询下意识地往后一退,连他都没发现,他在惧怕这个残疾的男人。
“季医生该给1220病房的江时令先生做针灸理疗了。”护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季寻光轻轻地嗯了声,就挂了电话。
她一个人坐在小花园的秋千上,从口袋掏出一颗糖,是那颗逼真的橘子糖,她一直舍不得吃,这次她拆开,将糖塞进嘴里。
这么可爱的糖被吃了,能让人心情变好的东西也少了一个。
她含着嘴里的糖,起身往十二楼去,到1220的病房门口,她想敲门,先看到门把手上放着一颗可爱的橘子糖。
圆滚滚地躺在那里,好像在等她拿走。
季寻光伸手拿过,看着手心里的糖,打开门走进去,就看到江时令正坐在门口,似乎在等她来。
她走进去,将在门口拿的糖摊开给他看,弯腰和他相视笑着问:“之前走廊那颗糖是你放的?”
江时令看她嫩白的掌心只有一颗糖孤零零地躺着,眉心拧起:“你坐电梯上来的?”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季寻光推着他到沙发旁。
“因为你如果走楼梯就会发现,你收到的糖可能不止一颗。”
季寻光愣了:“……稍等。”
她起身打算去看看他放了多少,但是被他伸手拉住,下一刻只看他冷峻着脸,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可爱的糖。
季寻光本不想笑的,但是看着他掏糖的姿势比掏烟还霸气,是在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掏糖干嘛还这么凶巴巴的?”
江时令拉过她的手,把糖果放在她的掌心:“不够还有。”
季寻光看着手心里各色的橘子糖,笑着笑着眼眶就热了,蹲在他的面前,仰头看他:“你不是说看不出我难过吗?怎么现在知道了?”
江时令看着她水涟涟的眼睛,指腹轻轻地碰上她的眼角:“你坐在秋千上一个小时,擦了二十五次眼泪,拧了十三次鼻涕,还蹂·躏了六根杂草。”
季寻光:“?”闭嘴谢谢。
“你变态吗?这也数?”她哼了声,想起来不搭理他,总是奇奇怪怪的。
但是他的手直接捧着她的脸,低头靠近她,湿热的呼吸打在她的鼻息上,让她后背一颤。
“寻光,我第一次清楚地分辨出人的难过是什么样。”
他眼中都是心疼,看着她还红着的鼻尖,轻轻地吻了上去:“别哭了。”
季寻光喉咙梗的泛疼,死死地抿着唇,想忍住,眼眶的眼泪却汹涌地落下。
他的指腹擦去一颗两颗,最后眼泪还是从眼眶汹涌地滚落下。
江时令轻叹,温热的唇轻轻地压在她的眼睛下,顺着眼泪往下,掠过她的唇角。
季寻光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在黑暗之中也漂亮的惊心。
她第一次没有推开他的想法,手抓紧了他的衣服,声音低涩:“江,江时令,你想……吻我吗?”
“嗯。”
低沉微哑的话音,准确无误地落在她的唇畔……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说明一下,女主和李询提及的当初里的那个人,跟女主没有喜欢的关系。
男女主只喜欢过彼此。
猜猜女主如果爬楼梯能收到几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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