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格弗里德·普林斯(Siegfried Prince a.k.a.小S)发给奥黛尔的电子邮件,10月6日,明尼阿波利斯
亲爱的奥黛尔,
我并不擅长这个。但是我最近想了很多,想你,想我,还有我们两个。我在考虑未来,你的未来,我的未来,还有我们共同的未来。我在想什么才是最好的决定,对你,对我,还有对我们两个。
我想,从长远的角度来看,分手恐怕是最好的选择。
我只是看不到我们的未来,因为我们今后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至少同一个国家的机会微乎其微。很长一段时间,我只要一想到这个就很难过,但我知道事实是,从长远来看,如果我们能够放下彼此之间毫无希望的牵绊,我们将会快乐很多。
我甚至不知道明年这个时候我会在哪里。中国?美国?或者其他地方?就算我真的回到北京,你也不会在那里。然后呢?就算你下学期交换学生去了休斯敦,我们之间仍然隔着几千英里的距离。而当你结束学期回到伦敦的时候,谁又知道我们是否还会再见到彼此?我想,如果我们允许自己放下牵绊继续前行,我们就会快乐很多。
你知道我擅长写作。但是给你的这封信恐怕是我这辈子写过最困难的一封信。我只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对目前的我们来说,分手恐怕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选择。
齐格弗里德
戴比发给奥黛尔的短信,10月6日
亲爱的,对不起刚才没接到你的电话,我今天没课,我在外面。我看到你的短信了,真是抱歉,这个时候不能和你在一起。但我下午四点就回来,你几点下课?我约了几个朋友晚上一起出去玩。你一定得来,因为奎因和亚历克斯都在。
薇拉给奥黛尔的语音留言,10月6日
喂,喂?好吧,我是薇拉。刚看到你的短信,我真抱歉。但是就像我说的,别再想着小S了,因为他根本就不适合你。那家伙出了教室就泡图书馆,从来不上夜店不逛街,衣服只知道穿GAP,杂志必看《经济学人》和《新闻周刊》,生活无聊透顶,毫无情趣而言。你没听过么?论文成绩出色,床上功夫差劲——摘自《欲望都市》,女人的圣经。我跟你说,真没什么可留恋的,长痛不如短痛,你值得比他好一万倍的人,一个像弗拉德一样的人。(大笑)好了好了,快给我振作起来,我可不想看到你的眼泪。你隔壁那个希腊帅哥呢?英国朋克呢?别让我猜,快告诉我,哪一个是你的下一任?
奥黛尔发给薇拉的电子邮件,10月7日
亲爱的薇拉,谢谢你,谢谢你!你的鼓励总能让我振作起来(不管那些是不是鼓励)。别为我担心,我很好,真的。其实我一直在等着他的那封信,因为那些都是事实,我都知道,我也想过,但现在终于被他说出来了,我倒是觉得松了一口气。
昨天晚上戴比强行拉我跟他们出去玩,说让我散散心。我们去了坎姆敦新开的一家哥特俱乐部,戴比本来对那些没兴趣,但是奎因(就是那个英国朋克)很想去,戴比马上就答应了,还向我借了全套的歌特行头,让我给她化妆。你真应该看看那个场面,她刚套上我的束腰,我甚至还没开始拉带子她就开始叫,说她要死了,我只好给她换下来。不过平时我穿8号的衣服,她穿12号,怎么可能穿得下!后来我勉强给她找了一件黑色T恤紧绷在身上,下面是带纱的黑色蓬蓬裙和黑色鱼网袜(幸亏她自己有一双黑色长靴)。面妆上面,我给她画了很重的大烟熏和艳红色的嘴唇,配合她自己卷卷的金发,看上去就像个可爱的哥特娃娃。而我仍是一套惯常的装扮,你知道的:黑色织锦束腰和黑缎长裙,高跟鞋和黑天鹅绒手套。不过我戴了你上次送我的黑曜石项链!(真的很漂亮,戴比超级想要!)
这是我第一次和室友一起出门,感觉怪怪的。尤其是看到亚历克斯也在我身边。他昨天没有刻意打扮,就是极其普通的黑色衬衫和黑色长裤,但是看起来很帅,而且我发现他居然用香奈尔男香!那个香水充满清新的水果味道,我非常喜欢。只是他傲慢又腼腆,开学两个星期了,虽然他和我不在同一班,但住在对面,抬头不见低头见,而且星期三晚上还和我一起选修拉丁语,但是我们之间说过的话一共不超过十句,还都是些“早上好”、“我回来了”之类无关紧要的问答!唉,我觉得他是真的对我毫无兴趣。
和亚历克斯相比,奎因则完全是个异类。说实话,昨天是我第一次真正有机会好好看他(以前只是打过几个照面而已)。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最近刚刚失恋,我怎么突然觉得周围所有男生都帅得一塌糊涂?昨天我看到他的时候,他根本就没穿上衣,脖子上戴了很多金属的链子,下面穿了一条绷得紧紧的黑色长裤,正在一个铁笼子里和一个只穿了内衣的美女热舞!
那个火爆的场面让我的眼珠差点掉出来,而可怜的戴比就别提有多伤心了。她才知道为什么奎因坚持要来这里,因为人家有约再先。
后来奎因好不容易看到我们,马上拉着那个美女来和我们打招呼。她又高又瘦,虽然也不见得比我们年纪大多少,但明显是那种御姐型美女,成熟又性感,还有一双大长腿,看上去就像杂志里的模特。她叫茱莉,似乎是奎因以前在肯特艺术学院的同学(我和你说起过么?奎因以前住在坎特伯雷,最近才转学到伦敦)。那个茱莉昨天穿着黑色的漆皮胸衣和同材质的热裤,基本把能露的地方都露了出来,身材好得一塌糊涂,脸当然也很漂亮,更重要的是,她是奎因的女朋友。
当戴比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她几乎崩溃了。我花了整个晚上哄她,唉,不知道是谁带谁出来散心,早知道就不刻意化妆出门了。哦,还有亚历克斯,事实上,他后来就失踪了。我们和奎因打招呼的时候他似乎都没在那里,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我昨天跳舞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一个熟人——我知道,我刚来两个星期,本不该有什么熟人,但他好像就是和我同乘一架飞机来伦敦的那个家伙。事先声明,可不是我对他有什么意思,老天,要是你也会记得他,因为他话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