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以后,在何应钦的办公室里,何应钦看着陈一鸣交给他的请战书,不禁愣住了:“请战书?请什么战?”
陈一鸣道:“报告何总司令!伞兵第一团如今兵强马壮、士气高昂,如今已是全民抗战的第八年,伞兵团却还没有打过一仗!为此,我部官兵报国志坚、求战心切,希望能接受长官的作战命令!”
何应钦听完,望着陈一鸣不置可否地笑了:“一鸣,你可知道养精蓄锐和枕戈待旦的道理吗?”
何应钦的一番话,把陈一鸣一下子给说糊涂了:“何总教官,学生不明白总教官的意思,还请明示!”
何应钦望着他,高深莫测地笑了:“一鸣,如今的日本已经是强弩之末,伞兵团是我国军精锐中之精锐,用伞兵团打日本人,那不是杀鸡用牛刀?”
陈一鸣道:“这……学生不解。伞兵作为国军的快速反应部队,理应投放到最危险的地方。而现如今伞兵团受如此之优待,却不能上战场?这……到底是为什么?”
何应钦笑着说:“问得好!可是,我现在还不能回答你。回去好好训练你的部队,仗还是有你打的。”
陈一鸣急了:“可是小日本眼看着就要完蛋了,我们再不上去,还能打什么仗啊?”
何应钦道:“打什么仗—打大仗!委员长雄才大略,比你我这种干才要看得远得很!回去好好带你的兵,别到时候真要用你们了,反倒拉不上去,那就够你我好瞧的了。”
陈一鸣听罢,还是深感迷惑不解,何应钦看着他,不得不把有些话说得更明白些:“陈上校,对日本投降后的时局你怎么看?”
陈一鸣道:“这……学生把全部心思都用在打日本上。对打跑了日寇之后的事情学生还没有想过!”
何应钦看着陈一鸣,遗憾地摇摇头:“陈上校,作为优秀的党国军官,如果对政治毫无所知,那就不是一个称职的军官,或者说还不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军官!你陈一鸣作为党国军中的新锐—伞兵第一团的团长,一定要对政治有所把握,这样才能出色地完成委座交给我们的任务!确切地说,日本人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是已经不是我们第一号敌人。”
“第一号敌人?”陈一鸣听罢,不由得愣住了,“那我们的第一号敌人是谁?”
何应钦望着陈一鸣高深莫测地笑了:“我们未来的第一号敌人,就是我们现在的友军。”
陈一鸣一惊:“您是说,是八路军和新四军?”
何应钦点头:“对,确切地说,是共产党—这是一群幽灵,是将来必然会与我们作殊死一搏的幽灵!”
陈一鸣听了,不免感到自己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可是现在……我们还在和他们握手言欢,并且并肩战斗哇?”
何应钦听罢,不觉畅快地笑了:“哈……这就是政治,这就是非大智慧者和雄才大略之人不能赢的政治!一鸣,你还年轻,回去慢慢想吧!”
何应钦说完,便举手送客了。一路上,陈一鸣坐在车里,总是觉得自己有些晕晕乎乎的,脑中闪过何应钦的声音:“我们未来的第一号敌人,就是我们现在的友军,确切地说,是共产党!”
陈一鸣想到这儿,只觉得自己的头疼得要命,他的眼前不时地闪现出黄云晴和黄天明的身影。
陈一鸣心想:“难道,赶走小日本以后,我们又要打内战了?我和黄云晴、黄天明真的要在战场上刀兵相见?不能,绝对不能!”
回到军营以后,陈一鸣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公寓里,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把冷锋等人叫到了自己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