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戴笠刚刚走进办公室就接到了何应钦的电话。
何应钦在电话里说:“戴老板,听说陈一鸣已经回来了?”
戴笠说:“啊……啊是,何总司令的消息真是灵通啊!”
何应钦笑道:“呵呵,我不仅知道陈一鸣回来了,我还听说戴老板打算除掉他。”
戴笠问:“这……何司令,您这是什么意思?陈一鸣投靠共党,事实已经确凿,我们正要讨论对他的处理。”
何应钦道:“戴老板,关于对陈一鸣的处理意见,你们就不要讨论了。”
戴笠道:“为什么?”
何应钦道:“因为委座已经知道了陈一鸣的事情。”
戴笠道:“委座?委座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是不是你—”
何应钦大笑:“哈……委座的消息渠道当然是很多的,我就是不报告,他也会知道的。好了,我向你口头传达委座的指示—陈一鸣乃党国英雄,陈一鸣之事非经他首肯,任何人不得擅自决定!好了,委座的指令我传达完了,你好自为之吧!”
何应钦说完,没等戴笠再说什么,就撂了电话。戴笠愣了好一阵,才放下电话。就在这时,毛人凤匆匆地走了进来。
毛人凤道:“老板,军法处的判决书已经打印好,请您签字。”
戴笠向毛人凤无力地挥挥手,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毛人凤见了不觉一愣。
毛人凤忙问:“老板,怎么了?”
戴笠摇摇头:“何老狗来电话了,传达了委座的指令,陈一鸣的事非经他首肯,任何人不得办理。”
“什么?”毛人凤听了戴笠的话,也不禁惊讶得张大了嘴,“这……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是谁走漏了风声呢?”
戴笠听了,立刻变得脸色铁青:“齐五,你给我好好查一查,在咱们的内部,一定出了吃里爬外的人!你给我好好查一下,这个人到底是谁?”
毛人凤说:“那,老板,陈一鸣的事到底该怎么办?”
戴笠听了,重重地叹了口气:“怎么办?不办!委员长的指令,谁敢不办?敢跟委员长拗着,还想不想活了?”
毛人凤答:“是。”
毛人凤答应了一声要走,戴笠又叫住了他。
戴笠说:“你马上订一桌酒席,我要亲自款待陈一鸣。”
毛人凤说:“老板,这……这还有用吗?”
戴笠说:“下雨补漏,为时不晚,我总不能等房子塌了再补漏吧?齐五,你还看不出来吗?校长之所以不惜伤了军统的脸面力保陈一鸣,肯定是听信了何老狗等人的话,要重用他了!我们眼下是树敌容易交友难,陈一鸣虽然不能成为我们团体的朋友,但也不要成为我们的敌人,酒席宴上我要亲口告诉他—与团体为敌是不明智的!”
毛人凤想了想,点点头:“老板,你这样做是对的。好,我这就去办!”
毛人凤说完快步走了,戴笠一屁股坐下来,顿时觉得浑身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