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以后,在重庆军统局大门口,赫然走来一个身穿长衫、个子高高的人。他站在大楼门前,感慨万千地看着楼顶上悬挂的国旗。
站岗的哨兵见了,忍不住过来问:“哎,你是干什么的?”
陈一鸣扫了一眼哨兵,闷声回答:“我找戴老板。”
哨兵一听愣住了:“你找戴老板?你是谁?”
“我是陈一鸣。”
“陈一鸣?你就是报纸上报道过的那个陈一鸣?”
“对,我就是陈一鸣。”
“你……你不是死了吗?”
“谁说我死了?!”
“你不是被日本人抓去—”
“少啰唆,你倒是放不放我进去?!”
“好好好,您稍等,我这就报告。”值班的哨兵听了,赶紧抓起了电话。
几分钟以后,被一块黑布罩住脑袋的陈一鸣在几个宪兵的押解下进了一间屋子。他刚坐下,就被蜂拥而来的打手一下子按在了椅子上,并且给戴上了手铐。随后,他头上蒙的黑布被摘了下来。
陈一鸣半睁着眼睛,努力适应这里的光线,这才发现,他居然被押进了审讯室。陈一鸣正要说话,一个打手便冲过来,一拳打在陈一鸣的胸口上,陈一鸣一下子便仰倒在地上!
那个打手说:“说!共匪到底给了你什么任务?!”
陈一鸣呸地吐出嘴里的血,大声地回了一句:“我没有任务!”
那个打手又说:“你敢嘴硬?”
打手说完,另外几个打手便冲过来又是一顿拳打脚踢。随后,陈一鸣的头就被按进了水池子里!
陈一鸣努力地憋着气,以免池子的水呛进自己的鼻子里。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的一个打手猛地飞起一脚,准确地踢在陈一鸣的裆部。
陈一鸣在水里立刻张大了嘴,随后便被池子里的水呛得喷出血来。打手们过了一会儿,又把陈一鸣的头从水里拽了出来!
那打手狠狠地说:“说?!你是怎么跟共匪勾结的?!”
谁知没等陈一鸣回答,打手们便立刻围上来,对陈一鸣又是一顿拳打脚踢,陈一鸣勉强地挺起来晃了晃,便一头扎在地上昏了过去!
过了十几分钟,那个负责刑讯的打手兴高采烈地敲开了毛人凤办公室的门—
打手道:“报告,毛先生。”
毛人凤说:“怎么,有结果了?”
打手听罢,高高兴兴地拿出了审讯笔录:“毛先生,陈一鸣已经在笔录上签字了?”
“什么,签字了?像陈一鸣这样的人也会屈服?”毛人凤听了,很不相信地看着对方。
打手见状,讨好地笑了笑:“嘿嘿,毛先生,陈一鸣已经被我们打晕了。我们是在他昏迷的时候,抓住他的手在审讯笔录上按的手印儿!”
毛人凤听罢,望着打手不由得笑了:“我谅你们也不会有这样的本事。”
毛人凤说着,伸手拿过来看了看,不觉笑了笑:“行了,有这个就行了。凭着这一张纸,也足够判他死罪了。审讯笔录留下,你可以走了!”
“是,毛先生。”打手应了一声,点头哈腰地走了。
打手走了以后,毛人凤拿着审讯笔录很快便去了戴笠的办公室。
毛人凤高兴地说:“老板,已经全部搞定了。”
戴笠听罢,脸上立刻现出了笑容:“是吗,这么痛快?齐五,马上去军法处开死刑判决书,我来签字。”
毛人凤道:“是。”
毛人凤应声要走,戴笠又叫住了他。
戴笠道:“干掉陈一鸣那伙人,算是了却了我的一块心病啊!齐五,此事要越快越好,一定要注意保密!”
毛人凤答:“是!”
毛人凤说完,很快就走了。回到办公室以后,他立刻叫来了田伯涛。
毛人凤说:“伯涛,口袋里是有关陈一鸣等人的材料,你马上回去整理一下送到军法处;顺便起草一份判决书,陈一鸣等七人一律死刑!”
田伯涛看了一眼毛人凤说:“哦……是。”
田伯涛愣了一下,便赶紧拿起资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