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医院的院长办公室里,阿莲坐在父亲面前正在哀哀地哭泣。
李院长此时面色苍白,在屋子里不停地转着圈子:“这个浑蛋,竟敢欺负我的女儿,一定要杀了他!亲手宰了他!”
阿莲哭泣着:“那你还说他是国军,还要我好好照顾他……”
李院长道:“我怎么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他利用了我对他的信任!这个浑蛋,你等他回来—他一回来,我就杀了他!你放心吧,有你爹在,爹一定为你报仇!”
谁知阿莲听罢哭得更大声了:“可我现在怎么办哪?我的身子已经被他给占了……”
李院长听了,不禁痛心疾首:“苍天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你落到这样的地步,让我还怎么有脸去见你死去的母亲!这个浑蛋,我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
谁知李院长话音未落,日本驻军加藤师团长便操着并不流利的中国话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加藤说:“李桑,你的要杀谁啊?”
在加藤身后,跟着几名日军参谋和护卫。
李院长见了,赶紧迎了过去:“哦,是加藤师团长,您怎么来了?”
加藤望着李院长,和蔼地笑了:“我来慰问一下我们帝国的伤兵,顺便也来看看你—我的老朋友!”
李院长忙说:“哦,加藤长官亲自来探望,李某不胜荣幸之至!加藤长官,您请坐!”
“李院长,我们是老朋友了,你不要客气!”加藤说着,很随便地坐了下来,“李桑,刚才你说要杀人,到底要杀谁呀?我能不能帮助你?”
李院长听了,赶紧摆手:“唉,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加藤师团长,最近您的身体怎么样啊?”
加藤不回答李院长的问话,继续顺着刚才的话题说下去:“李桑,你但说无妨。以你我的交情,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你告诉我,他是谁,我马上派人去干掉他!”
李院长听罢迟疑了一下,眼里立刻涌上了泪:“加藤长官,您真是太够朋友了!”
加藤回道:“哎,李桑,我说过,我们是朋友,不要客气!你说,到底是谁伤害了李桑和令爱?”
李院长叹口气忽然说:“是蒋介石!”
“嗯?”听李院长这样说,加藤不禁吃了一惊,“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面对着加藤诧异的眼神,李院长接着回答:“加藤长官,小女虽然还未出阁,但是自小是许下婚约的,与临远白家的少爷是青梅竹马。皇军大东亚圣战光临临远之际,白家鼠目寸光逃亡重庆,之后便追随了蒋介石……”
加藤又问:“那……怎么会伤害到令爱呢?”
李院长叹气:“白家少爷一时糊涂,加入了蒋家军队,位居中尉,自以为自己爱国,却不料反因与小女婚事被上司知晓,被……被……”
李院长说到这儿,向阿莲使了个眼色;阿莲会意,便赶紧哭着扑到了床上:“娘啊,女儿的命真的是好苦啊—”
加藤听到这儿,不觉叹口气站起身来:“唉,节哀顺便吧!李桑放心,皇军定会取下重庆,到时候割下蒋介石的人头来,告慰令爱!”
李院长随即也赶紧恭送:“加藤长官慢走,那就谢谢加藤长官了!”
加藤走到门口又回过身来:“我本来是想和你下两盘中国象棋的,既然这样,我就不约你下棋了—来人!”
参谋:“在!”
加藤:“记着,一会儿给李桑送一些告慰金来—按照皇军阵亡中尉家属的标准!”
参谋:“是!”
加藤:“李桑,那我就告辞了。”
李院长:“加藤长官太客气了,太客气了!这怎么使得!”
加藤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李桑,你不仅是我的至交,也是皇军的好朋友,这当然使得!我改日再来拜望!”
加藤说完走了,李院长关上门,不免后怕地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
李院长道:“隔墙有耳,以后说话可得小心!”
单说加藤走出医院以后,跟随在加藤身后的参谋禁不住问他:“将军,您不是已经知道那个李院长是军统的间谍,他们刚才的那番话明明是在骗我们嘛!您怎么还要……”
加藤望着参谋,微微地笑了:“戏还是要演下去的,何况他们拿了这笔钱,还有机会再花出去吗?”
参谋听罢,笑了:“是!将军高见,属下明白了!”
加藤说完上了车,匆匆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