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死囚牢房里,一个绰号叫作燕子六的在押犯正戴着手铐脚镣靠墙坐着。牢房外,探照灯不断地在关押区的上方划过,倍增了几多阴冷和寒气。
过了一会儿,燕子六突然睁开了眼睛,机警地扫了一下四周,便开始默默地运气。过了一会儿,只听到一个轻微的声响,他戴着的手铐断了。燕子六松开双手,活动了一下,又开始摸向脚镣。
此刻,在岗楼里,在黑暗中持枪瞄准的冷锋正将眼睛紧紧地贴在瞄准镜上。死囚牢房里,燕子六在黑暗中所做的一切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冷锋轻轻拉了一下枪栓,将子弹推上了枪膛。
死囚牢房里,打开脚镣的燕子六此时正赤裸着上身,抓住已经被他掰弯了的铁窗栏奋力地向窗外爬着……正用瞄准镜瞄准的冷锋,不禁惊讶地张大了嘴。
陈一鸣见状拿起望远镜:“燕子门在江湖的地位,真不是吹出来的。”
冷锋直起身来,不觉嘘了口气:“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的!”
陈一鸣没有再说话,端起望远镜继续观察着……此时,正在爬行的燕子六,已经从铁窗扭曲的洞口处爬了出来。随后,他轻松几步,便蹿上了楼顶,迅速地向前方跑去—速度之惊人,令人眼花缭乱……此时,冷锋依靠狙击步枪上的瞄准镜紧紧地跟踪着。
“阻止他!”陈一鸣轻轻下了命令。
冷锋随即扣动了扳机—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正在奔跑的燕子六脚下立刻迸起了火花。
“啊?”燕子六怪叫一声,立刻跳了起来。
又一声枪声响起,燕子六的脚边又迸起了火花!
“啊—”燕子六吓得又是一跳!紧接着,接连的枪声在他的身边响起……燕子六一边惊叫着,一边跳跃着躲避子弹。就在这时,警报声响了起来,探照灯的光束也随着枪声跟踪了过去,照得燕子六的周围如同白昼。
而后,随着快速的脚步声,狱警们持枪包围了燕子六—
“唉……”燕子六重重地叹口气,只好自认失败地直起腰来……狱警们随即蜂拥而上,按住了燕子六。
陈一鸣对冷锋说:“我们下去。”
岗楼内,陈一鸣放下望远镜,带领冷锋向外走去。
监狱操场内,被俘的燕子六恶狠狠地望着正在注视着他的监狱典狱长、陈一鸣和站在陈一鸣身旁的冷锋。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典狱长说着,转向陈一鸣。
陈一鸣迟疑了一下:“照你的规矩办。”
典狱长谦卑地看着陈一鸣:“上峰给我下了命令,让我听您的。”
陈一鸣没有转头看典狱长,仍然盯着眼前桀骜不驯的燕子六:“我刚才已经说了,照你的规矩办。”
典狱长迟疑了一下,挥挥手:“好,那就按老规矩办……带走!”
典狱长一声令下,押解燕子六的狱警们推推搡搡地押着燕子六向行刑房走去
燕子六被狱警们拖着,仍然不住嘴地大声咒骂:“小兔崽子们,爷爷不怕死—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你们杀了我,杀了我吧!爷爷要是眨一眨眼睛,就不是爹娘生、父母养的……”
“住口!死到临头了,你还敢大声喊叫!”一名狱警说罢,用绳子勒住了燕子六的喉咙,令燕子六再也喊不出来了。
看着被拖走的燕子六,冷锋的脸上不禁露出佩服的神情:“好一个飞贼!他不怕死,会跟我们干的!”
陈一鸣叹口气,说了一句:“走,我们看看去!”
行刑房内,燕子六被吊在铁锁上,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过了一会儿,陈一鸣带着冷锋走了进来。
“你们都出去吧。”陈一鸣回头对狱警们说了一句。
狱警们闻声,赶紧退了出去。
陈一鸣问:“燕子六,我想和你谈一谈。”
燕子六勉强地睁开沾满血污的眼睛,鄙视地看着陈一鸣:“你?……你是干什么的?”
陈一鸣说:“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统计调查局,我姓陈。”
“军统?”燕子六的脸上立刻露出嘲弄的神情,“哼哼,原来是地老鼠!你来干什么?”
陈一鸣并不介意地笑了笑:“我是慕名而来看望飞贼燕子六的……如果不是我的人出手,恐怕还真让你跑掉了。说实话,你的功夫不错,可惜走的不是正道。”
“正道?什么正道?少废话!说,你到底想干什么?”燕子六说完,鄙夷地看着陈一鸣。
陈一鸣沉默了一会儿,正色道:“我今天来是和你谈一件正事,也是关系到你命运的大事儿……”
“我的命运?”燕子六不耐烦地打断了陈一鸣的话,“少在这儿给我说那些没用的,有什么屁话,你直说!”
陈一鸣没有理睬燕子六的无理,继续平静地说道:“我看你一身好功夫,想保你出来,为抗战效力。”
燕子六问:“保我出来……干什么?要我给你们军统干特务?”
陈一鸣没有正面回答他,接着说:“我知道你娘死在日本人手里……所以我来找你,为的就是杀鬼子。”
“哼!”燕子六不屑地瞪了陈一鸣一眼,“杀鬼子老子自己会杀,犯不着给你们这些狗特务卖命……快滚吧!”
陈一鸣没有理睬他,继续说:“我给你两个选择。”
燕子六:“哦?……给老子说来听听,看你们到底有什么牛黄狗宝?”
陈一鸣又照着以前的方法拿出一张特赦令:“这一张是你的特赦令……日期上是空白,签上就可以生效。”
“呸,老子才不相信你们有这份儿孝心!”燕子六说罢一口唾沫吐在陈一鸣的脸上。
冷锋气恼:“你……”
冷锋见状欲伸手,陈一鸣拦住了他:“燕子六,我这里还有一张立即执行死刑的判决令,只要我签了字,即刻就能生效……”
谁知燕子六并不屈服,竟狂妄地笑了起来:“哈……狗日的,吓唬孙子哪?枪毙我吧,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放心吧,老子是不会给你们军统卖命的!”
陈一鸣脸上的表情渐渐地严肃起来,他猛地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贴着燕子六的脸皮在慢慢地滑动:“燕子六,这把匕首属于尖刀中的极品,是德国最好的刀剑工程师设计的,用最好的材质、手工打造,它削铁如泥,锋利无比—是我的部下在德国狙击手学校学习的时候,他的老师送给他的纪念品。”
陈一鸣说着,将匕首顺着燕子六的脸、脖子、前胸……向下滑去,直至停在燕子六的裤腰上。
陈一鸣缓缓地说:“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有一种痛楚叫作生不如死……”
陈一鸣说着一挑匕首,燕子六的腰带瞬间断裂了,燕子六的裤子一下子落了下来……燕子六立刻惊呆了!
燕子六惊道:“你……你要干什么?!”
陈一鸣笑了笑:“不干什么……辛亥革命以前还是封建王朝,那时候宫里都有宦官,也就是太监—”
陈一鸣话没说完,燕子六头上的汗珠就渗了出来:“你……你别胡来!”
陈一鸣不理睬他,继续说:“历史上有很多人因为受了宫刑而做出了伟大成就,比如司马迁……”
燕子六头上的汗珠顿时像雨一样流了下来:“你……你可别胡来呀!我……我犯的是国法,你不能滥用私刑,胡作非为!”
“哼!”陈一鸣冷笑了一下,“你别忘了,军统一向都是滥用私刑,胡作非为的。”
陈一鸣说罢,手中的匕首往下动了动—
“不,不—你还不如杀了我!杀了我!”燕子六杀猪般地大喊起来。
陈一鸣没有说话,却猛地挑开了燕子六的裤衩!
“啊—别割,别割!狗日的,我干!我干!快把这该死的刀子拿开,给我拿开—”燕子六用尽全身力气大叫起来。
陈一鸣忍不住笑了:“你要是早就痛快点儿答应,就不用受这份儿罪了。”
“哼!”燕子六气愤地瞪了陈一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