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在坐落于重庆的一座别墅内,陈一鸣坐在书房里正在紧张地看着毛人凤送给他的资料。
这是目前仍然在押的和已经释放的部分囚犯的档案。陈一鸣的眼睛很快便停留在冷锋、藤原刚、小K、蝴蝶和书生等人的档案上,他的眼睛因为兴奋而闪出异样的光芒,一直紧绷着的脸也渐渐开朗了……
第二天早晨,在毛人凤别墅的楼顶平台上,陈一鸣见到了刚刚打完太极拳的毛人凤。
陈一鸣:“毛先生。”
毛人凤转过身来,朝着陈一鸣笑了笑:“陈少校,有眉目了?”
陈一鸣点点头。
毛人凤:“那好,你说要谁,我马上让你去见。”
陈一鸣迟疑了一下:“我想……去趟上海。”
毛人凤:“去上海……为什么?”
陈一鸣:“我想去找我的老部下—冷锋。”
毛人凤:“冷锋?……我知道了,他是原国军八十八师特务连一排少尉排长,曾经在德国狙击手学校学习一年,参加过淞沪会战,是一个难得的狙击手!他曾经因为淞沪会战后说过一些很不利于党国的言论被我们抓过,后来没有查出什么问题被我们释放,之后不久他就溜掉了……怎么,他在上海吗?那可是日伪占领区呀,你能肯定他在上海而且还活着吗?”
陈一鸣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我肯定。”
毛人凤:“为什么?”
陈一鸣脸上突然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因为—他是我的兵。”
毛人凤踱了几步,想了想:“那好,我让我们上海站的同志先核实一下,如果他真的还活着……你就去吧。”
“谢谢毛先生。”陈一鸣说完转身走了。
毛人凤的脸上现出了阴冷,他望着陈一鸣的背影沉思着。
就在这时,田伯涛悄悄地凑了过来:“毛先生,您真的同意他去上海吗?万一他—”
毛人凤矜持了一下,笑了笑:“当然,我让他去……他不会投奔日本人的。”
“我知道,毛先生,我担心的是……他投奔新四军!”田伯涛说完,满腹担心地看着毛人凤。
毛人凤突然笑了,用力地摇摇头:“伯涛兄,你不了解他。记得我跟你说过,要想洞察一个人,就要洞察他的心理。陈一鸣是个传统军人,对党国的忠诚是不用怀疑的。他曾经放跑过共产党不假,可是这跟他的信仰没关系,倒是跟他的义气有关系,是他的义气在作怪。如果他真的要叛变党国,当初不是早就跟共党分子跑了吗?为什么还要束手就擒呢?你要知道,就凭他的身手,区区几个宪兵是抓不住他的。”
田伯涛仔细地想了想,终于信服地点点头:“毛先生,在下明白了。”
毛人凤:“好,通知我们上海的同志,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冷锋的下落。”
田伯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