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庆市的市郊,有一座奇伟的山峰。在山间的峡谷里,生满了茂密的树丛和奇花异草,而在峡谷的深处,便是国民党关押政治犯和其他重要囚犯的地方,名曰:息烽集中营。
这一天,霞光烂漫,而集中营的牢房里却依然光线幽暗,随着铁锁打开,强烈的光线瞬间照射进来,蜷缩在角落里的陈一鸣在强烈的阳光刺激下有些睁不开眼睛。
看守招呼道:“8728号,放风!”
陈一鸣身材高大,头发和胡子都很长,他努力适应着突然照射进来的光线,拖着沉重的脚镣慢慢地向门外走去。
他艰难地来到了门外,外面的阳光顿时显得分外刺眼,他禁不住眯缝起了眼睛,吃力地向四周观看着。
青天白日旗挂在围墙四角的岗楼上。此时在围墙内的操场上,已经有了几十个正在转圈散步的政治犯。陈一鸣没有说话,默默地走进正在散步的囚犯队伍中。
此刻,特意来到集中营的毛人凤正站在塔楼上,他手里拿着望远镜正在细心地观看着,在他身边陪伴的是他的亲信田伯涛。
田伯涛说:“长官,陈一鸣在我们的集中营关了四年多,不残废也是废人了,您认为他还有当年的身手吗?”
毛人凤此时放下望远镜,满意地笑了笑:“你注意到他的眼睛没有?”
“眼睛?”田伯涛不解地看着毛人凤。
“对,他的眼睛。”毛人凤转过身来,自信地回答,“在我们特务行当里有一个术语,叫作‘挂相’。”
田伯涛不能理解:“挂相?”
毛人凤依旧笑着:“对,‘挂相’。观察一个人,首先要观察他的面相,而面相当中最重要的就是眼睛—嘴可以撒谎,而眼睛是不会撒谎的。你看现在陈一鸣的眼睛,依然隐藏着猎猎杀气—这就是陈一鸣的面相,凛冽而不可欺!这种人,除非他进了棺材,否则这股杀气是不会消失的!好了,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今晚,我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