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里,陶静换好便装,戴上假发眼镜,正对着镜子化妆。凌云看着她:“注意安全!”陶静一笑:“我会的,放心!”说完套上白大褂下了车。龙飞虎看着陶静:“把她保护好。”陶静坚定地点头:“我会的!”
“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陶静心头一暖,龙飞虎拍拍她的肩膀,“我不想看见你们两个当中,任何一个有事!你明白我的话?”陶静咬牙点了点头,拎着医疗箱子,穿过警戒线,向咖啡厅走去。
陶静走到大门口,站在外面,她的脸上很平静:“我是医生!里面不是有哮喘病人吗?”良久,门打开了一条缝,陶静提着药箱进去了。
“病人在哪里?”陶静观察着四周。
“把白大褂脱了。”一个匪徒喊。
陶静放下药箱,脱掉白大褂,露出里面的防弹背心。匪徒一惊:“为什么穿着警察的防弹背心?”陶静平静地说:“临出发的时候,警察给我套上的。”李天阳看着陶静:“脱掉防弹背心!”
陶静只好动手脱掉。另一名匪徒拿着刀走过来,打开药箱察看,陶静不动声色地站着。匪徒站起身:“她没带武器。”李天阳扬扬手:“让她过来吧!”陶静提起医疗箱子,走向柜台。柜台后面,莎莎一脸痛苦地躺在地上喘息着。陶静看看李天阳手里的手枪,李天阳怒吼:“你看什么?!”
“你拿枪指着我,我怎么看病啊?”陶静说。李天阳想想,把手枪放下:“现在快给她治病!”陶静走过去,蹲下:“不要怕,我来给你看病。”
外面,沈鸿飞一脸紧张地盯着终端:“一切正常,她很冷静,没有引起怀疑。”龙飞虎没说话,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柜台后,陶静将听诊器放回去。李天阳瞪着陶静:“她怎么样?”陶静站起身:“最好的办法是赶快送到医院。”
“说个现实的。”
“我带了特效药,可以缓解一下,仅仅是缓解。”陶静淡淡地说。李天阳看看躺在地上一脸痛苦的莎莎,问:“她不会死吧?”陶静冷冷地:“看你的运气吧!”李天阳瞪着陶静:“你在激怒我吗?”陶静说:“我只是在说实话,激怒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李天阳瞪着陶静,莎莎有些紧张地躺在地上。
大门后,队员们已经做好了突击准备。
李天阳瞪着陶静,忽然邪恶地一笑:“我发现,你还挺有意思的。”李天阳指着莎莎:“你比她有趣。这个死丫头只会用她爸爸来威胁我。”陶静看着李天阳:“理解。如果我的父亲也是一名特警的突击队长,我也会这么说!”
“是吗?”
“我觉得是。”陶静错开李天阳的目光,表情复杂地看着莎莎,“特警突击队队长的女儿就应该与众不同,比起普通的女孩来,她们更坚强、更勇敢!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镇定!”莎莎坚定地看着陶静。李天阳不屑地冷笑:“别他妈废话了!赶紧给她吃药!”
陶静从医药箱里拿出药盒缓缓打开,同时看着莎莎,微微点头。莎莎艰难地吃着药,李天阳的目光转向另一边。突然,陶静猛地摘下眼镜,往地上一摔,背过身一把抱住莎莎。“轰!”伪装成眼镜的闪光震撼弹爆炸了!一片白光,李天阳和匪徒惨叫着捂住眼睛。陶静随即抱住莎莎,用身体压住她。“轰!轰!”两声巨响,咖啡厅的前后门同时被炸开,烟雾升腾中,沈鸿飞和何苗等人持枪冲了进来。李天阳努力睁开眼,颤巍巍地举起手枪,陶静一转身,抱着莎莎。“砰!砰!”两声枪响,对面狙击阵地的段卫兵扣动扳机,子弹旋转着钻入李天阳的眉心,使他猝然栽倒。
门口,陶静抱着莎莎,软软地倒在地上。何苗呆住了。沈鸿飞一把抓起莎莎,往外跑去。陶静躺在地上,脸色煞白,有血不断从她后背冒出来,何苗看着陶静,撕心裂肺地喊着。
公路上,两辆警车闪着警灯在前面开路,救护车拉着尖厉的警笛风驰电掣。陶静脸色煞白,戴着氧气面罩躺在担架上。何苗握着陶静的手,满脸是汗,呆呆地看着。
办公室里,龙飞虎表情凝重。支队长恨恨地指着他,久久不能说话。龙飞虎站着不敢动。支队长突然怒吼:“龙飞虎!我已经无话可说了!”龙飞虎不吭声。支队长拍案而起:“你现在告诉我,怎么对王平同志交代?!怎么对陶思然同志交代?!”龙飞虎低下头:“我无言以对。”
“从陶静第一天站到你面前的时候开始,你就应该能想到这种可能!”支队长咆哮着,“从你亲自批准她进入突击队的那天开始,你就已经给自己挖了一个坑,一旦陷进去,就再也跳不出来的坑!你当时在干什么?!你脑子进水了?!鬼迷心窍了?!你跟我拍着胸脯坚持要陶静留在突击队!我不批准都不行!现在呢?现在你作何感想?!”
龙飞虎的眼泪下来了,支队长拿起命令啪地拍在桌子上:“这是已经签字的命令,陶静即日起调到支队指挥中心来!没有讨论的余地!”
“是!”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在抢救当中,医生说……现在还在生死线上。这都是我的错。”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支队长的眼泪也出来了,“牺牲了王平还不够,还要牺牲他的女儿?!你马上去医院,别的工作都交给铁行,陶静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报告我!”
“是!”
“滚!”
龙飞虎立正敬礼,拿着调令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