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第二次做预感梦,是在景琰打碎镜子的当天晚上。
说是预感梦,但她最开始做的却是做的预知梦。
梦境的最初,她看到的是身形消瘦的景泰,因病痛折磨他的眼眸沧桑又狰狞,房间中很明亮,他拉着乔乔似乎在说些什么,可乔乔只能听见哗啦的水声,身体某处隐隐作痛,然而她却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水流的声音一直存在,一直延续到景泰穿上华丽的国王制服走到会议厅,大厅内庄严奢华,整场画面中没有一丝声音,乔乔摇了摇脑袋,明明身上没有水滴,然而她总感觉身上湿漉漉的,耳中像是进了水流。
噗通——
是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当周围陷入一片黑暗的时候,冰凉窒息的感觉传来,乔乔仿佛是掉入了水中,有谁正在拉扯着她,巨大的无措感让她开始挣扎,她不断挥舞着双手,像是想在虚空中抓住什么东西,后来她真的抓住了,睁开眼睛时,景琰正握着她的双手,将她抱在怀中。
“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景琰在睡梦中忽然就挨了一巴掌。他睁开眼睛时乔乔正缩在一边手舞足蹈,那小脸紧皱满是惊慌,明显是做了噩梦。
他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将乔乔从梦中唤醒,乔乔深吸了几口气,这大夏天的因那透心凉的梦捂出一身冷汗,她难受的动了动,对着景琰抽了抽鼻子:“吓、吓死我了。”
其实这不算是噩梦,只是后来梦中溺水窒息的感觉太真实了,她起床去冲了个澡,景琰随着她一起下床,问道:“需不需要我帮你洗?”
乔乔小脸一红,沉默的将浴室门被上了锁。
这段时间以来,两人已经足够亲密了,前些天景琰对她为所欲为,基本上什么事都做过了。然而乔乔哪处都被他看过了,相反的,乔乔却还没把他看光光,上次在浴室的时候她差点以为自己要被他一口吞掉,可是到了后来,景琰竟然硬生生止住了。
浴室里水温有些发烫,乔乔半睁着眼睛看到景琰容颜昳丽,他半撑着身子垂眸望着乔乔,身上的水沾湿他的长睫,最后他只是摇了摇头,留下一句还不可以,就从水中将乔乔抱起,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抱回了床。
从那个时候起,乔乔就觉得景琰某些方面有点问题。
虽说她也不希望两人这么早就负亲密,但作为一个男人竟然有如此惊人的忍耐力,乔乔那一刻在羞愧的同时,还在想是不是自己没点女人的吸引力。
这么乱想着的时候,乔乔不由就想起景琰脱光衣服的上半身,这时门外传来景琰的敲门声,乔乔一慌,赶紧从旁边拽过大浴巾裹在了自己身上。
“好了好了,我马上就出去。”
景琰明早还有早会,这大半夜被乔乔这么一折腾,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睡着。偏偏他非要等乔乔出来才肯睡觉,乔乔没多少时间泡澡,冲去身上的燥热就穿上衣服出去了。
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空调,房间可以根据主人的需求自动调节温度。
乔乔出来时还觉得有些发热,原本想让景琰将温度调低一些,但景琰摸了摸她没擦干水迹的皮肤,怕她感冒还是没有同意,只是拿着扇子帮她扇了扇。
两人折腾了好久才又睡着,再次睡着的乔乔一觉到天亮,这个时候景琰已经出去忙了,她想起昨晚自己忘了告诉他预知梦的事情了,刚想去提醒他的时候,打开卧室门却发现景琰没在书房,一般这个时候,他都已经回来了。
从窗边向外望去,乔乔在后院的长廊上看到了灵山,除了灵山以外,她还看到了月痕,两人也不知道再说了些什么,只见月痕忽然靠近她了一分,直接将她抵在一旁的柱子上。
“哇——”这是现实版的壁咚吗?
这里是二楼,看外面的景象很清楚,乔乔不由趴在窗台上想看看月痕在做什么,谁知灵山会忽然推他,她仓皇左右张望的时候刚好就看到趴在二楼窗口的乔乔,两人默默对视了几秒,月痕看到后摸了摸鼻子,很识相的溜了。
乔乔这个时候也是很尴尬的,见灵山望着她的神色不善,她赶紧离开了窗口,想了想,她下楼去了后园。
到长廊时灵山还待在原地,不过她坐在了一旁的栏杆上,看到乔乔过来时她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对她挑眉。“过来坐。”
乔乔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想提刚才事的意思,于是就坐了过去。
“昨天我出去看过我父亲了,他现在在外面开了家医馆,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那他的腿……”
乔乔知道景琰废了他的双腿,其实她也是怕查乐怀恨在心的。灵山似乎知道乔乔的担心,她笑了笑,不在意的说道:“腿没了算什么,又是命没了。”
“我们这些做医生其实最重要的是手,既然最重要的部分还在,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查乐是医生,虽然他害死了雁容,但这并不能证明他整个人是坏的。
不过当年他眼睁睁看着雁容死亡是事实,是懦弱胆怯也好,是被景泰威胁利用也罢,查乐错了就是错了,没什么好洗白的。
如今景琰肯放他一条命,他已经很满足了,现在他只希望灵山在他手上能过得好一些,从此他会一心救人,积德行善,只求能为自己赎一些罪过,为自己的女儿积一些福德。
“对了,你喝过用血莺花熬过的粥吗?”
后院中有一大片的血莺花,这里的品种比外面的更为珍稀,乔乔看到有位身形佝偻的青年男子正在修剪花枝,她不由多看了一眼,诧异的问道:“血莺花还能熬粥?”
灵山万分嫌弃的看着她,“你这当了这么多年的公主竟然不知道?”
灵山说,血莺花带一些毒性,但是如果妥当处理,它也算是一种珍稀药草。用它熬出来的粥有美容醒脑的功效,不过血莺花并不是普通人可以食用的,灵山小时候喝过一回,还是查乐从古堡中带给她的。
如今看着这一大片的血莺花,她越看越想念儿时的味道。
古堡中生长的血莺花大多都是野生毒杂,用它熬粥喝了多少都会中毒,只有A座中这片稀有血莺毒性纯烈,虽毒但也好处理,不过灵山没资格采摘这里的血莺,所以她想让乔乔帮她摘几朵。
“我可以摘吗?”乔乔还真不知道这里的花田不允许人采摘,她见灵山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向那位佝偻的青年男子。“你没发现他天天在这儿守着吗?”
乔乔又看了过去,她本以为那男人只是园林艺人,没想到竟然是来这儿守护花田的。
有好几次经过,乔乔都见男人坐在烈夏之下,身上满身是汗不说,最让她印象深刻的,是他满是划伤的双手,一开始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今日她走近那片花田,才发现稀有血莺的根部长有倒刺,不经意一碰,很容易划伤皮肤。
“请问……我可以摘几朵花吗?”
虽然灵山说她有资格摘这里的花儿,但她没了公主身份如今只是罩在景琰的身份之下,她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询问一下。
那男人做事很认真,听到乔乔的声音才抬起头来,黝黑的面容,深潭似的眼睛,他看了乔乔一眼,站起身很恭敬地说道:“可以。”
那男人大多数时间都是蹲着的,乔乔第一次见他站起来,发现他身形比她想象的还要瘦小,虽是成年男人的长相,但背部微坨,只比乔乔高出一点。
乔乔将注意力放在那些花上,正犹豫着怎么避开这些倒刺的时候,一只手捏住花径迅速折下,只是咔咔几下就折下来三五枝花,他动作又快又麻利,手上也没出现一条划痕。
“你……”
乔乔诧异的抬头看向那男人,见他掰下倒刺将花递给了自己,她赶紧接过,对他轻声说了声谢谢。
男人抹了抹脸上的汗,点了点头又重新蹲回了地上。
还真是个冷淡的人。
乔乔没有多想,将花拿去给了灵山。
说来也巧,就在乔乔想询问关于景泰的事情时,刚好就看到景泰领着一群A官从走廊的另一头经过,此时他身上穿着的国王制服与乔乔从梦中看到的一模一样,他虽然身形消瘦,但气质逼人,看起来像是病完全好了的样子。
“他……”
灵山只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拉着乔乔往角落躲了躲,灵山不在意道:“你还不知道吧?今早景琰在开早会的时候,他忽然领着一排军人出现,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军力,一时间压出景琰一头,当着众多A官的面又把国王印章收了回去。”
收回国王印章,也就算是收回他给景琰的权利。
不过乔乔很诧异景琰竟然会这么轻易将权利交还,正想更细致去问一下的时候,就听见灵山冷哼了一声,慢悠悠说道:“他被莲听下了诅咒,坏事做的越多,生命迹象就会越弱,这些年他虽没做什么坏事,但是铺垫了一个大局,自局面打开后他才会一夜病倒。”
乔乔清楚一些,她知道灵山口中的大局,就是因为这场大局,赫明、景睿景玉才会遭难,不过显然这局还没有结束,因为至始至终乔乔都不知道景泰铺了这局是想要些什么。
“其实他要是不作恶事,还是能有几年活头的。”
灵山见人走远后,摇着头叹息。“但他显然并不愿意顺从莲听,竟然让我使了巫族禁书,活生生把他的寿命缩短成了半年。”
这半年中,景泰可以不受莲听诅咒的控制随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过这半年中他也会受到禁术的反噬,当他头发白的越来越多时,他的生命迹象也会越来越弱,等到他的头发白光之时,也是他的生命值消失之日。
乔乔愣了一瞬,恍惚间记起昨晚在梦中看到的场景,她记得那个时候的景泰,头发似乎白了大半?
没留给乔乔过多思考的时间,灵山就带着血莺花离开了,乔乔生怕自己在这里遇到景泰,于是也匆匆回了房间。
乔乔回去的时候,景琰已经回来了。褪去那一身尊贵冰凉的王储军服,他又换回了一身米白色家居服,看到乔乔进来时他对她招了招手,乔乔走近一看,发现他看得竟然是那本关于帝尊和小茶花的故事书。
“哥哥……”看页数,他应该是看了大半了。乔乔想起里面的内容,赶紧将书从他手中抽走,坐在他身边问道:“你为什么又把国王印章交还给景泰了?”
乔乔可不信景琰是真的被景泰压了一头,她提前警告道:“不管你又在计划着什么,这次我可和你提前说好啊,你不准再瞒着我了。”
景琰一把将乔乔拉入了怀中,碰了碰她的小脸,他低笑道:“这次乖宝可真冤枉哥哥了啊,哥哥还真没计划什么。”
乔乔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还是不太相信。
“我不过是想看看景泰最后这步棋想怎么走罢了。”
不只是乔乔不知道景泰铺这么个大局是为了什么,就连景琰也不知道。自他身体被灵山调养过后,景琰就察觉到他的异动,在景玉坐上王位时景泰已经将手伸到了白帝国那儿,这段时间他虽然盯着景泰但并不阻止他的行为,这也是原因之一。
景泰会重新夺权是景琰意料之中的,只是他没想到景泰留了一手,竟然还屯了自己的私兵。
今早下早会时他特意让景安去查了下那些私兵,数量暂时还没查出,但那些人的武力值并不低于古堡中最好的军队,景琰皱了皱眉,提醒乔乔。“这段时间出门时一定要让人跟着,记得避开景泰,知道吗?”
乔乔点了点头,就凭着自己看到的预知梦,她也一定要离景泰远远的。
“……”
景泰夺回权利的同时也基本上是削了景琰王储的身份,政务仍由景琰处理,不过景泰收了所有的军部,不顾众人的反对,竟然要攻打白帝国。
要知道,白帝国可是这个世界最强国家之首,景帝国不过是刚刚挤入强国之列的末端,根本就无法与之抗衡。
重新坐稳王位的景泰要比以往还要强势,不过这个时候的他强势的有些疯魔,任何阻挡他的官员都被他赶出了古堡。
“陛下,您这样做,如果一旦败了,景帝国可能不复存在了啊!”
一名忧心国家的老官员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番言论,本以为景泰还会命人将他拖出去,谁知这次景泰勃然大怒,竟然将那名老官当场处死了。
“谁再敢拦我,就是和他一样的下场,听懂了吗?”
自此之后,整个景帝国蔓延着黑色氛围,众人敢怒但不敢言,在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内,景帝国在与白帝国的交战中连连退败,被打的几乎溃不成军。
白帝国真的是太强了,哪怕景泰手中有雁容手中的军事布防图,也仍旧渗透不进白帝国的核心区域。后来他仔细研究才发现,雁容给他的图竟然留有陷阱,最后一次景帝国的主力军队因这个陷阱差点全军覆没,景泰坐在会议厅待了很久,最后笑得眼泪直流。
这个时候,他的头发白了大片。
用血莺花熬粥的过程很是复杂,从处理到下锅,灵山用了两个月的时间,那几支花她熬了一锅分成数份饮用,时间久了,乔乔发现她的皮肤比往日还要好,唇红肤白,冷艳无比看的乔乔万分羡慕。
“这个粥真的有那么管用吗?”
灵山摸了摸自己滑嫩的脸蛋儿,哼笑着说道:“你在开玩笑吗?你当稀有血莺花的功效是闹着玩的?”
乔乔有些心动了,于是让灵山把熬好的粥分给自己了一份。
灵山说自己存着的粥不多了,想让乔乔再帮她摘几朵花回来,从灵山那儿拿了粥往回走时,她刚好看到守花田的青年男人在那儿蹲着,乔乔把粥交给随行的人,自己走了过去。
“您好,请问我可以再摘几支花吗?”
其实依照乔乔和景琰的关系,她住在这A座就是这里的主人,这里的稀有血莺也全凭她来处理,根本就没必要询问守花田的男人。但那男人实在是太冷淡了,乔乔总感觉他才是这花田的主人,于是不由就询问出声。
此时夜幕低垂,月亮已经露出,乔乔说完这话时并没听见男人回应,她以为是自己声音太小了,又走近了一些。就在她刚想说话的时候,这时冷光闪过,她隐约间……在男人手中看到了冷色刀刃。
“来……”
乔乔喊人时已经晚了,她后退时男人迅速起身,几道冷光闪过,不远处的侍从全部倒了在地上。
有血从地面流出,乔乔吓得后退几步,挣扎着逃跑时,男人速度极快的跑到她面前,这速度根本就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乔乔只感觉鼻间一刺,直接晕了过去……
“……”
大亮的房间内,以黑色为主调。
乔乔醒来时双手被铁链锁着,她是被人用冷水泼醒的,大脑还在顿顿的发疼,青年男人放下手中的水盆,见她醒来后往后退了几步,恭敬地站在景泰身后。
“告诉我,隐世巫族藏在哪里。”
景泰头上的白发白的刺眼,他此刻的神情如乔乔梦到的一模一样,果然啊,预知梦可知不可逆,就算她在怎么小心,也逆不了预知梦的结局,只可惜她没梦到自己被景泰抓住后会怎样,想起他折磨雁容的手段,说不怕是假的。
“我不知道隐世巫族在哪里……”
夏季的燥热过去后有些发凉,乔乔被那盆冷水刺的微微发抖,她脸上不停滴落着水滴,看起来无助又脆弱。
“不知道么?”
景泰眸子黝黑狰狞,他拿起桌面一把薄薄的刀片把玩了几下,锋利的刀片不小心划破了他的指腹,景泰淡声道:“你不是能预测过去和未来吗?你不知道,那谁还知道?”
乔乔眸子一颤,没想到景泰竟然能这么清楚她的能力,只能解释道:“我没做过关于隐世巫族的梦境,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关于隐世巫族的事情,乔乔只听书灵提起过,何况就连书中也没记载隐世巫族藏在什么地方,她又怎么可能知道。
咔——
那片轻薄的刀片被景泰扔在了地上,青年男子看到后顺从的捡起,景泰站在一旁笑看着她,“你以为莲听是白白把你捡回来的吗?你是什么人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猜的一清二楚。”
“既然你说你不知道隐世巫族在什么地方……”
景泰对青年男子抬了抬下巴,“暗影,你去帮帮她,看看她到底能不能知道隐世巫族在哪儿。”
那名叫暗影的男人,就是一直看守稀有血莺花田的人,乔乔没想到他竟然是景泰的人,这时乔乔才想到,他身手这么好,手上的划痕根本就不是被血莺花的倒刺划伤的,而是经常拿着刀片留下的。
“唔……”
乔乔手臂上的衣袖被暗影截下来一半,她皮肤白皙,不过上面很快就出现一条血色划痕,他动作快到乔乔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等到乔乔想要挣扎的时候,她手臂上已经出现了几条伤口。
“太轻了。”
身后突然传来景泰的冷声训斥:“是不是让你盯着她久了,对你产生了影响?”
“啊——”随着景泰这一句,乔乔手臂上传来剧烈的疼痛,最后那下宛如针扎,她疼的白了脸色,额角出现冷汗。
“现在你能知道了吗?”
景泰坐了在桌后,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乔乔。“莲听只要聚集意识,就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事情,你和她是同一种人,她可以,难道你就不可以吗?”
乔乔按着景泰的话聚集意识,她试图想像上次一样能看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脑海中想着隐世巫族,然而在混沌中乔乔什么也看不见,乔乔摇了摇头,又试了一次,根本就行不通。
景泰明显是疯癫了,从白帝国那里得来的败仗让他输的一塌涂地,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全部放在乔乔身上,随着他的发怒,暗影又在她身上划了几道,景泰看到后皱了皱眉,起身将人踹到一边,他掐起乔乔的脖子。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故意隐瞒我?”
这个时候景泰的眸中毫无生气,这么说着的时候他手上又加了力道:“是不是莲听对你说了什么,是她不让你告诉我的?”
“她就这么想让我死吗?我到底做了什么让她恨我到用誓神礼来诅咒我?!”
这个时候乔乔已经被景泰掐的喘不上气来了,“告诉我,莲听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你不是对她很重要吗?如果你还是什么都不肯说,我就折磨到你崩溃,我倒是要看看,当你快死的时候,莲听她会不会出来见我!”
景泰放开乔乔时,乔乔跪坐在了地上,手腕上的铁链清脆作响,乔乔痛苦的捂住脖子。
莲听会不会出来救她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个时候的景琰,一定在焦急的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