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满地的鲜血。
当乔乔进入梦境时,脚踩的地面变得湿漉漉的。
梦境中漆黑一团,隐约间还有女人的尖叫。乔乔被这声音吓得浑身发麻,有血腥味蔓延,她又往前走了几步,感觉自己的鞋子都要被浸湿了。
“啊——”
乔乔低头时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踏着满地鲜血行走的。她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往旁边躲去,却发现这血蔓延了整片区域,她根本就无处躲避。
“你就是莲听吗?”
黑暗中传出声音,乔乔寻声望去在不远处看到一片光影,她拼了命的向有光的地方跑去,下一秒,视线中出现一大团红色,那耀耀飞舞的颜色刺的乔乔眼疼,她不由眯了眯眼睛。
等到她适应这里的光线时,发现自己正站在澄碧湖的水榭中,身边站着的红衣女人是只见过一次的赫明。这个时候的她还很年轻,眉眼间带着娇媚,高高扬着下巴如同骄傲的孔雀。
“听说你和雁容是好友,结果所谓的好友却来跟她抢男人,这说出去,还真是一个笑话呐。”
顺着赫明的视线,乔乔这才看到站在桥边的女人,同样是一身红裙,不比赫明的刺眼,她穿着竟有种飘飘的仙人风范。听到赫明的嘲讽后,莲听微微笑了下,撒尽手中的鱼食,转身离开。
“喂,你给我站住!”
年轻时的赫明脾气是真的大,很容易就会被莲听激起怒火。她见莲听不理自己就冲到了她的面前,乔乔也跟着跑了过去,不过她站在两人的中间,细细观察着两人的容貌。
“你别以为你是巫族圣女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这里是景帝国,你嫁来了这里就要……”
“嘘——安静点。”
莲听将一指抵在了赫明唇上,赫明嘴巴被她堵住后立刻变脸,跳开一步就要去打莲听的手背,不过莲听比她反应要快一分,在她之前就将手收了回来。
“你这贱人,谁准你碰我的!”
赫明大概是想打莲听,不过莲听身手敏捷,躲她躲得轻而易举,她边避着赫明边往岸边走去,身后的赫明对着她骂骂咧咧,甚至还想将她推入水中。
莲听是在赫明骂上雁容时出手的,她突然的转身吓了赫明一跳,只是瞬间她人就被按在木桥边缘,莲听微笑着看她,轻声问:“你刚才骂谁?”
“我骂的就是你们两个小贱人!”
“你和雁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帝国长公主一个巫族圣女,仗着身份不要脸的跑来和我抢男人,怎么?你们不是好姐妹吗?二女适一夫的感觉是不是好极……啊!”
赫明实在骂的太难听了,就连乔乔都忍不住在虚空中打了她几嘴巴子,不过莲听比她还狠,竟然直接把她推入了湖中。
“二女适一夫的滋味爽不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看到你掉进湖里去,我爽极了。”
微风吹过,荡起莲听身上的层层裙摆,乔乔站在莲听身边,看到赫明在水中扑通了几下,又浮了上来。
“莲听,你竟然敢推我下水,你知不知我……”
“你觉得我眼睛漂亮吗?”
赫明是会游泳的,而且两人所处的位置离岸边极近。莲听在赫明往岸边游时就守在了那一处,她似乎没想简单放过赫明,听到她还在对自己骂骂咧咧,她蹲在岸边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眼睛,笑眯眯问道:“你觉得是我的眼睛好看,还是你的呢?”
“你、你什么意思?!”
赫明愤怒的想从湖中出来,但手摸到岸边时又被莲听推了一把,眼看着她再次跌入湖中,莲听站起身对她温柔一笑。“我什么意思,你回去好好照照镜子不就知道了吗?”
以往梦境中的莲听疏离淡雅,这还是乔乔第一次见到她如此富有攻击力的一面。
面对敌人,她是足够狠的。所以当赫明浑身湿漉漉的从湖中爬出来时,脸颊苍白,竟直接晕了过去。
乔乔以为是她身体不好,直到画面再次转换,她这才知道赫明那时竟然怀了身孕。
就是因为莲听那一推,赫明的孩子差点保不住。不过她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去照镜子,她反反复复的去看镜子中的自己,最后尖叫一声,将镜面砸了个稀碎。
“莲听,我不会放过你的!”
两人的仇大概就是这么结下的,随着赫明手中镜子的碎裂,乔乔又穿梭了十几个场景,大多都是赫明去找茬莲听,却反被莲听收拾的戏码。
乔乔看的有些腻了,她发现赫明和景芸有一点很像,那就是两人都足够狠辣,但却没有能与之匹配的智商和手段。
吃亏的次数多了,赫明也就渐渐老实了,再加上有次她把气撒到雁容头上,结果却险些被莲听划花脸。
那一场乔乔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等她进入这个场景时,雁容的左脸泛红不说,浑身湿漉漉的趴在地上一直哆嗦,莲听将赫明按倒在地,拿着刀子在她脸颊上不断游走,语气冷冽,“赫明,你想不想知道你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刀子在她脸上比划了半天,但莲听最终还是没有下手。原因是景泰来了,他虽然偏向莲听,但还是不能任由她这样胡闹,莲听将刀碾在脚下,一把挥开景泰伸来的手。
赫明那时应该是被莲听逼急了,而且她深爱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却袒护着另一个女人,她狠狠盯着莲听脚底下的刀子,尖声道:“莲听,你刚才不是很厉害吗?”
“来啊,有本事你对我动手啊!”
她声音原本就细,尖声说话时穿透力很强,极为刺耳。景泰皱了皱眉派人将她拉了出去,她跄踉了几步,临走时嘴上不饶人,还愤愤诅咒着莲听不得好死。
莲听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的回了她一句:“赫明,你就使劲作吧。”
“相信我,就算我不动手,你的脸也一定保不住。”
当美丽的面容化为枯骨,你所珍惜的皮囊多出一道道血痕。
曾经你厌恶却又舍不得毁掉的,将成为你仅剩的美丽,你将用那双和我极像的眼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面容腐烂,
那种感觉,一定极爽吧?
莲听的声音清悦,不大的声音却能清晰回荡在房间的每一处,赫明像是被她这番话怔住了,谁都知道巫族圣女本领通天,自这之后,赫明再也不敢作了。
这是很漫长的一场梦,乔乔感觉自己像是看了一部电影,只是在这里待得时间久了,她就开始头疼。
乔乔按了按额角,场景的变化让她有些眼花,下一秒,她看到莲听蹲在地上帮一个小男孩包扎伤口,男孩眼尾的泪痣衬的他很是秀气,眼眸微微上挑间,竟与莲听有些三分相似。
“谢谢你!”
乔乔好奇的蹲在景玉身边,这个时候的他太小了,软糯糯的一团特别可爱,莲听像是也被他萌到了,轻轻点了下他的泪痣,她轻柔的说道:“你没什么好谢我的,说起来我还要向你道歉。”
当初莲听推赫明下水的时候,她还并不知道赫明怀孕了。她是讨厌赫明,但从未想过害死她腹中的孩子,所以她的确需要向这两个孩子道歉,不过无关乎赫明。
“没关系,我原谅你啦!”景玉听得似懂非懂,但他原谅别人时却很大气,莲听冷漠的面容绽开一条缝隙,她含笑着夸奖景玉:“小朋友,你的眼睛真好看。”
乔乔点了点头,非常赞同莲听的话,接着就看到莲听掐了把他有泪痣的地方,继续夸道:“这里也漂亮!”
‘喂,你、你快别说了啊!’
莲听和景玉说话的时候,并未察觉身后有人靠近,乔乔沉浸在莲听的笑容中,直到听到景玉兴奋的呼喊:“母亲!”
就在几步之远的位置,赫明牵着景睿的手冷眼看着他们二人。
儿时的景睿和景玉长得还没完全相似,如果说景玉秀气一些,那么景睿就稍微张扬些,他给乔乔的感觉更像是景泰,此时他歪头看着自己的哥哥,皱着眉头质问道:“哥,母亲不是说不准和这女人说话吗?你怎么还准她碰你!”
梦境随着景睿的声音开始晃动,冥冥中乔乔似乎明白了什么。
周围的视线一点点暗淡,景睿消失了,莲听消失了,黑暗的世界中只剩赫明和景玉。乔乔看到景玉冲着自己母亲笑了下,他跑过去抱赫明时被赫明一把推开,赫明掐着景玉的脸颊抬起,她不发一言,眼神却足够让人畏惧。
滴答滴答,梦境彻底暗淡。
当赫明和景玉的身影也渐渐消失的时候,乔乔听到黑暗中稚嫩的童声:“母亲,为什么哥哥可以当王储,而我就不能当呢?”
“睿儿想当王储?”
温柔的声音带着沉冷的笑,“那母亲帮你把哥哥杀掉好不好?只是你哥哥死了,王储就是你的了。”
滴答滴答——
赫明最后的声音,就如同冷水落入深潭,激的乔乔背后发寒。脚下又变得湿漉漉的,乔乔闻着鼻息间的血腥味,刚入梦境时的尖声嘶吼,又重新出现了。
“知道赫明最在意什么吗?”
“她最在意的是自己那张脸,如果你真的想报仇,就把她的脸毁掉。”
当沉寂的梦境响起景琰的声音时,乔乔愣了一瞬,眼前忽然出现一个小小的石室,石室中站着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女人身上的锁链被摇的不停晃动,地上落了不少血,她一直在捂着脸颊尖叫。
瘫坐在地上的女人是赫明,而站着她面前的两个男人是景琰和景玉。
咣——
景玉手中握着的小匕首掉在地上,乔乔走近了一些,发现景玉手中满是血迹。不断从他指尖滴落的血珠砸在刀刃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乔乔愣了一下,还以为是他受伤了。
这氛围有些怪异,乔乔一时竟不敢靠他们太近。
尤其是石室最里侧的赫明,乔乔看到她捂着脸颊的手指间,不断有血液溢出。她一声声的尖叫听得乔乔心颤,乔乔有些怕了,想要去景琰那边寻些安全感,然而不等她靠近,景琰就走到了赫明身边。
从他的动作中,乔乔猜测他应该是在检查赫明脸上的伤口,他高大的背影刚好遮住乔乔的目光,乔乔退了一步,也没敢去看。
“大哥,你太心软了。”
景琰似乎是嫌景玉心软,他捡起地上的刀想要塞回景玉手中让他再补几道。乔乔这才意识到景玉手上的鲜血是怎么来的,她看到他此刻的手一直在颤,眸子闭了闭,他却没再去接那把小刀。
“够了,就这样吧。”景玉喉咙干哑。
室内暗淡,穿着一身黑袍的景琰面容模糊。他等了片刻也不见景玉再伸手,于是就褪下斗篷上的帽子。
“够了?”
景琰的面容清晰了不少。对比景玉苍白的神色,景琰真的是镇定太多,他用指尖轻弹了下刀刃,眸子在室内有些明灭,“你够了,我可还没够呢。”
在这之后,房间中又传来莲听尖锐的叫声,乔乔下意识的就去捂眼睛,耳边传来景玉的怒斥:“你干什么?”
“报仇啊。”
景琰声音淡淡,“你的仇报够了,可我的还没报呢。”
鼻尖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乔乔紧闭着眼睛背对着这一幕。这一刻她脑海中全是莲听说的那句话:
当美丽的面容化为枯骨,你所珍惜的皮囊多出一道道血痕。
曾经你厌恶却又舍不得毁掉的,将成为你仅剩的美丽,你将用那双和我极像的眼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面容腐烂,
那种感觉,一定极爽吧?
乔乔忍不住颤栗,她怎么想也没想到,赐予赫明这一切的人竟然是景琰和景玉!
莲听之所以会说出这些话,是因为她早就预知到赫明的结局吗?
“啊——”
乔乔手中忽然出现一团蓬乱的头发,她睁开眼就看到满室的长发在飘。颤巍巍回头的时候,一滴血不小心溅到了她的眼前,血滴穿过她的眼睛落到后面的地上,她听到景琰轻飘飘问道;“疼吗?”
修长的指尖拽着一缕细发,景琰淡然看着想要阻止他却又不想阻止他的景玉,再使了些力道,“听说当年我母亲的死和您也有点关系呢,你说我来都来了总不能让你安然无恙吧?”
乔乔听着赫明的尖叫情绪有些崩溃,虽然她还没看清赫明的脸,但已经被景琰残暴的手段吓到了。
又是一缕发丝飘到乔乔面前,根处带着斑斑血痕,乔乔受不了的想要寻找梦境的出口,耳边的尖叫不断,那一直飘扬的发丝勒紧了她的心脏。
“景琰,够了——”
最后的最后,乔乔在梦中听到景玉的制止,在这之后梦境出现晃动,乔乔睁开眼睛剧烈喘息,整个人还在发颤。
“宿主,你怎么了?”
乔乔摇了摇头,刚想说话的时候,门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乔乔想也不想就倒回床上,动作一气呵成,闭着眼装作睡着的样子。
吱——
门被人推开了。
景琰进来时没有开灯,乔乔屏住呼吸没敢乱动,接着脚步声靠近,直接停在了她的床前。
有丝丝血腥气蔓延,景琰拂落沾在斗篷上的长发。他微动之间蹲下身子,似乎是想触摸乔乔。
乔乔的心被瞬间提高,这个时候的她双眸紧闭根本不敢睁眼,就在她以为景琰会触到自己的时候,景琰将手停在了乔乔脸侧。
景琰捻了捻指腹上的血迹,低眸看了乔乔片刻,他起身将身上的斗篷摘了下来。
他离远了一些,乔乔感觉不到压迫就悄悄眯出一条缝隙,窗外的夜色已经浅薄,淡淡的光照进来时,乔乔看到景琰身上的斗篷与她在梦境中看到的一模一样,低眸间她看到地上有一缕长发,还未消浅的梦境瞬间翻涌,在景琰侧身的那一刻,她赶紧又闭上了眼睛。
看来她刚才在梦中看到的是刚刚发生的事情,乔乔背后发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景琰,竟生出想要逃跑的心思。
好在,景琰褪下衣服后就去浴室洗澡了。乔乔听到浴室门被关阖后才敢睁开眼睛,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她从床上起身走到他扔着斗篷的位置,微微拎起一点,又有一缕长发飘散,乔乔睁大眼睛看着那缕挂着血痕的长发,哑声将它扔掉。
那缕头发、那缕头发是她在梦境中抓到的那缕!
地面有些泛凉,乔乔又没有穿鞋,就算她扔掉了那缕头发仍被惊的头皮发麻。拉起窗帘胡乱擦着自己的双手,出现微微的响声后赶紧将手放下了。
从床侧到扔着斗篷的地方不远,乔乔生怕景琰会忽然开门,这一个来回走的惊心动魄,就像是看了一部恐怖片。
没等乔乔躺下多久,浴室的门就被推开了。窸窸窣窣的响声没一会儿就停止,乔乔感觉自己身侧的床颤了一下,下意识抓紧了床单。
救、救命!
乔乔此刻好怕景琰靠近自己,她多希望此刻能有人来救救她,然而她的呼救没有任何用处,下一秒她就赶觉腰间一紧,紧趴着床边的她直接被景琰圈入怀抱。
“身上怎么这么凉?”
景琰的声音很低,也不知他是在询问乔乔还是在自言自语,乔乔将装睡进行到底,她紧绷着身子任由景琰揽着她,很快肩头一暖,景琰将下巴抵在了她的项窝。
乔乔身上是真的很凉,一方面是被吓得,另一方面她刚才光脚踩在了地面上,凉气从脚往上,就连小手都冷冰冰的没什么温度。
景琰身上很暖,他自身后揽住乔乔后,除了将人捞入怀中,还用大掌包住了她的小手,如今牢固的姿势让乔乔没有一丝挣扎的余地,她咬了咬唇瓣,过得很是煎熬。
窗外的夜色又淡了一分,隐约间已经可以看到外面景物的轮廓。乔乔微微放软的身体又开始绷直,因为她察觉景琰似乎在拿唇轻蹭她的后颈,不一会儿某处皮肤湿漉,景琰似乎在含着轻轻亲吻。
还要不要睡觉了……
乔乔的双手还窝在景琰的掌心中,她连最起码的动作都做不到,紧闭着眼睛被迫承受他的折磨,直到她感觉背后的动作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乔乔眼睛一闭,在景琰的亲吻下慢悠悠睡了过去。
怀中的身体终于变软了,景琰动作顿住,将人又往自己怀中压了一分。落下最后一个轻吻,景琰支起身子吻了下乔乔的额角,怀中的女孩儿像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般,就连睡着都眉头紧皱,于是景琰就将吻印在了她的眉头,一寸寸抚平上面的痕迹。
“睡吧……”
景琰抱着她轻轻躺下。
在这之后,可能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彻夜无眠。
赫明夫人是唯一一个进入重型监狱又被放出来的人,只不过她出来时面容全毁,整张脸就只剩眼部还完好无损。她原本乌黑亮丽的长发如今稀稀拉拉只剩几根,露出的头皮满是伤痕,宛如从污泥中爬出来的妖怪。
景睿看到后几乎是要疯了,他拿枪指着景玉时被旁边的军人按倒,景玉派人将赫明送去别的地方,在神殿宣布了一项重大决定。
——他要当国王。
景泰得知这个消息时都气笑了,一把挥开灵山递过来的药,这几日他精神状态好了不少,都能下地走路了。
“你要当国王,那你老子呢?”
景玉站在床侧看着他,点了点桌子。“不如……就把你囚禁在这儿?”
“你敢!”
景泰想要拿枪,却被景玉一把按住了手腕,病中的他远不如景玉力气大,曾经专横独裁的国王竟被自己的儿子推倒在了床上。
景玉夺过景泰的枪拿在手中把玩。“这个国王我是当定了,我劝父亲您还是好好养病吧。我会找人一直医治你,没准还能让您看一眼我坐在王位上的样子。”
景泰怎能甘心,他见景玉是真的想将他囚禁在这儿,不由抛出最后一张底牌。“你以为你真的能当上国王吗?”
“景玉,父亲是老了,但还不会愚蠢到被你架空权利!”
他给他的印章是假的,真的印章还好端端攥在他手中,只要他不给,那景玉这个国王就做不成。
景玉脸上没有一丝慌乱,他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多谢父亲提醒啊,您说的没错,真印章在你手上,我这假印章就起不了什么作用。只不过……”
景玉回头看向他:“如果谁也不能证明这印章是假的,那假的和真的有什么区别?”
“谁说没有?”
景泰早就算到会有这日,前几天他就让大祭司躲起来了。只要大祭司在景玉举行国王加冕仪式时顺利出现,那……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景玉没有问景泰,最后能帮他挽回败局的人是谁,因为在这场争斗中,景玉知道,如今的他,绝对是暂时的胜利者。
无论是景睿还是景泰,
都将会输在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