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轻月明,烛光摇曳。
陶缇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端到裴延面前,清澈莹润的眼眸含笑望着他,“殿下,长寿面。”
“好。”裴延轻笑,刚想拿起筷子吃,就被陶缇叫停,“等等,吃面之前还有件事。”
在裴延的疑惑中,陶缇拿了一个蜡烛点燃,放在他的面前,“你闭上眼睛,对蜡烛许下你的生日愿望。”
裴延挑眉,这难道是她“家乡”的习俗?
陶缇催着他,有几分撒娇的意味,轻轻软软道,“你许愿望,我给你唱生日歌呀。”
裴延对许愿没什么兴趣,但想听她唱歌。
他只听她心情不错时哼过曲调儿,还从未听她好好唱一首歌。
“好,我许愿。”他盯着那支蜡烛,觉得自己有点傻。
“要闭上眼睛的。”
“……”更傻了。
但小姑娘满脸期待与认真,他也不忍扫兴,照做了。
裴延阖上眼,下一刻,耳畔响起了轻轻的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一首唱完,他睁开眼睛,吹了蜡烛。
陶缇好奇的凑过来问,“殿下,你许得什么愿望啊?”
裴延眉头微蹙,“……”
他刚才没许愿,只想着:这曲调真是奇怪,词也直白,莫不是小姑娘自己瞎编的。
陶缇见他不说话,也没继续问,“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你还是别说了,快点吃长寿面吧。”
裴延嗯了一声,看向那一碗清香四溢的面条。只见面汤鲜美清亮,金黄焦香的煎鸡蛋旁,紧挨着两颗青翠的小白菜,汤面上还撒着一层葱末和白芝麻,简简单单一碗面,却无比的温馨暖心。
他在陶缇的注视下慢慢的吃完,放下筷子,漆黑的眸中漾起温润的笑意,“这是我吃过最好的面。”
陶缇眼眸弯弯,“你喜欢吃,以后每年你过生辰,我都给你做面吃。”
裴延眉目含笑,“你要说话算话。”
夜也深了,两人也准备歇息。
等裴延沐浴洗漱,换好寝衣,走到床边时,只见石青色得幔帐不知怎的已经放了下来,将一张床遮得严严实实。
难道是太累了,早早就睡了?
他脚步放缓,轻轻掀开幔帐,却见陶缇乖乖地躺在床上,乌黑的长发披散着,薄被盖得紧紧的。
她虽闭着眼,但裴延分明看到她颤动的眼皮。
装睡?
裴延勾起一抹浅笑,在床边坐下,凑近了一点,“真睡着了?”
陶缇呼吸屏住。
裴延黑眸中笑意更深,逗她,“既然睡着了,如此良宵,也不好辜负……”
他的手探入锦被,本意是想逗她,挠她痒。不曾想修长的手指却碰到一片柔软细嫩。
裴延眸光一动,旋即暗了几分。
他的手往上挪了点,还是滑腻的,没有布料。
见被子下的小姑娘脸颊越来越红,睫毛也颤抖的厉害,一副快要装不下去的样子,他似乎意识到什么,抬手掀开了被子。
雪白,婀娜,起伏,修长的腿,还有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小衣,胸前两条系带还系成个蝴蝶结的形状。
半遮半掩,最为勾人。
裴延的喉结上下滚了滚,只觉得一阵热气涌向腰腹。
这时,床上的人睁开眼,水波潋滟的眸子羞怯怯的望向他,嗓音紧张得有些发颤,却莫名多了几分惹人怜惜的娇柔。
“夫君,拆、拆礼物了。”
她说完,立刻不好意思的捂住脸。
陶缇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天啊,她竟然真的说出口了,啊好羞耻!
裴延会不会觉得自己这样很不矜持?他会不会接受不了?
可琼绮临走时特地给她传授了一些老司机教程,什么情侣夫妻之间要适当的增加些情趣,有助于增益感情之类的。所以她才特地搞了件这么羞耻的小内衣,打算在这特别的日子,给裴延一个生日惊喜。
就在她扯着被子想遮住自己时,男人伸出手,将被子直接抽走,丢到了床下。
这样一来,她完全就没了遮挡。
陶缇有些慌张,看到他眸色深暗的眼眸,颤颤巍巍道,“我、我……”
裴延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曲线,最后落在那两条系带上,慢条斯理的抽开。
那件小衣从身上滑落,风景毕现。
他眼角有些红了,呼吸愈发粗重。
倏然,他俯身咬住她的耳垂,嗓音低哑又透着一种压抑不住的疯狂,“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陶缇感受到他滚烫的气息,像是误入狼窝的小白兔,有些害怕的蜷缩着。
他的吻落下,似在安抚她的情绪,又似发泄他汹涌澎湃的情欲。
她被吻得晕晕乎乎,等再回过神来,只见男人的衣袍也被扯得凌乱,黑发垂下,他清隽的脸庞美得有几分妖异。
他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微微红肿的樱唇,哑声道,“现在,我要开始品尝礼物了。”
他的目光灼热,让她心慌,有点想打退堂鼓。可男人轻而易举的捏住她的脚踝,将她往他那边拉去。
陶缇手腕上系着那一枚小小的玉铃铛,发出清脆又细碎的响声,叮叮当当,此起彼伏。
轻纱幔帐缓缓垂下,其间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
折腾到半夜,骤雨初歇。
她浑身乏力的伏在他胸口,身上出了汗,有些黏腻。
她的眼皮重得厉害,感到身旁的男人动了下,她的嗓音带着几分柔媚的沙哑,“好困……”
裴延意识到这回委实要得狠了些,眸光温柔,吻着她粉白细腻的脸颊,“好,不要了。我抱你去洗漱,清清爽爽睡一觉,嗯?”
她强撑着困意睁着眼,小声道, “你别又骗我。”
裴延道,“不骗你。”
他吃得很餍足,耐心也极好,仔仔细细给她清洗了一遍,又给她换好干净的寝衣。
全程陶缇处于半梦半醒间,她真的是又累又困,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等她重新回到柔软洁净的大床上,几乎一秒沉睡。
裴延拥着她绵软的身子,大掌不自觉的抚上她平坦的腹部,漆黑清冷的眼眸中透着几分期盼。
他太迷恋与她合为一体的满足感,恨不得将她嵌入他的骨血,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他吻了吻她的发,低低呢喃着,“阿缇,我们要个孩子,好么。”
一个融合了他们俩骨血的孩子,只属于他和她的孩子。
陶缇压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迷迷糊糊嗯了一声。
裴延只当她回答了,愉悦的将她拥得更紧了些。
夜色沉沉,幔帐落下,两人一同睡去。
……
裴延的生辰过去后,东宫的日子又恢复平静安稳。
陶缇与许闻蝉的炸鸡店开了起来,炸鸡诱人的香味引来源源不断的顾客,生意红红火火。俩人每回凑一起看账本,就像两只偷到油的小耗子似的,乐开了花。
裴延却越来越忙了,忙到有时连晚饭都不能陪陶缇一起,好几次她做了好吃的,想等他回来吃,等着等着,她就睡着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然躺在了床上,身旁却不见那人。
玲珑与她说,殿下回来时,见她睡着了,便将她抱上床歇息。
至于她做的吃食,裴延吃得下就吃掉,吃不下就留着清晨当早膳吃。
无论怎样,他不想浪费她的心意,都会吃掉。
陶缇不知道裴延怎么变得这么忙,偶尔与青禾吐槽一句,青禾回道,“应当是见太子哥哥身体好了,舅父便派了一堆重要的差事给他。我父亲只掌管着陇西一处,忙起来的时候都头重脚轻的,遑论太子哥哥这个储君呢?”
陶缇也理解这点,更多的是心疼裴延的身体。
朝堂政务那些她也帮不上忙,只能多给他做些滋补的膳食。
日子一天天的过,转眼到了十一月。
本月长安城最热闹的事,莫过于二公主裴灵碧要出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