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能!大能,我我们也是听从师命安排,并非我们的本意!求大能高抬贵手,我们都是听从宗主要求做事的!”
被单独提起来的铝公梭,看了看其他几个长老,并没有被提起来,想到刚才方涥把提起来的人都杀了,瞬间感觉不妙。
方涥把铝公梭提起来,是因为方涥现在的感知,对人类的情绪,有点模糊的洞察力,地面上,五个长老之中,心中对方涥都有忌惮之心,唯独这个铝公梭,心中的忌惮并没有恶意浓。
“说说吧,金宗的宗主,对你下达了什么特殊要求?除了抢掠第三境之外,其他的,是什么?!”
方涥用不可抗拒的语气,对铝公梭说着,眼睛看在铝公梭身上,充满了冰冷的杀意。
感知力在洪家珍珠增强之后,方涥隐隐的感觉,只要用感知力融合眼神,似乎都达到杀人的程度。
当然,这个有点不现实,若是对于一个普通人,或许会把别人吓尿,但对于武者,尤其是心性恶劣的武者,根本没有多少作用,无非就是强调一下自己的心意罢了。
铝公梭被提起来,高度不断提升,渐渐的,和方涥他们持平,才停下来。
感受到身子不再上升,铝公梭的心里更加畏惧,他以为,不再升高之时,下一步就是被拧断脖子,于是,心急如焚,不顾一切的把实情说了出来。
“大能,别杀我,我说,我都说!出门前,宗主和其他四宗宗主,把我单独叫到一边,交代了另一个任务,在第四境散播消息,让更多人知道,能随意前往第三境!此意,并非是公开消息,而是希望那些邪血盟的人,能来第三境发展,待时机成熟,宗主他们就会牵头和邪血盟的人协商,以后第三境属于邪血盟的地界,第四境就属于我们五大宗门!两边互不往来,各自都有一片地界。”
铝公梭说的内容,方涥只是略微拧着眉头,他很清楚,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经常做这些阴暗卑鄙的事情。
而一向以除掉邪血盟为大任的弟子们,和水宗长老浦溪、木宗长老房北旭,还有火爆脾气的火宗长老熊元义,很不爽,指着天空中的铝公梭,各种气愤的情绪化作无数的脏话。
指着骂铝公梭的人,起先都是水宗、木宗和火宗的人,片刻后,土宗也有人指着铝公梭大骂。
金宗的人,因为铝公梭是长老,不敢以下犯上,并没有出声,然而,他们不出声,就说明他们和铝公梭是一伙的,瞬间,周围很多仇恨的目光,看向金宗的弟子。
在被人当做是歹人之时,金宗的弟子很无辜,为了保证他们也是仇恨邪血盟的恶人,只好高举手指,对着天空上的铝公梭,也开始无情的谩骂!
“铝公梭!你特么胡乱说,你一定是邪血盟的奸细,诬陷我们宗主!我们宗主恨不得灭杀干净邪血盟的歹人!不可能和他们协商!”
有了一个带头,而且还把骂词聚焦在铝公梭一个人身上,即便以后回了宗门,被宗主或者刑罚堂查处,他们也可以说是铝公梭诬陷宗主在先,他们是为了宗主的名誉,而以下犯上,属于不得已而为之!
其他人想通了其中的蹊跷,也不再畏惧长老之位,骂声,很快连成一片。
“对对对!铝公梭,看不出来,你居然敢诬陷宗主,你这个邪血盟的奸细,想挑唆我们对宗主的仇恨!你该死!”
“该死!该死!该死!”
场面一时间乱了,方涥没有制止,人家狗咬狗,他何必介入呢?
五大宗门,若是因为这个事情而乱了,那样更好,以后去了第四境,五大宗门只能应付内部的安稳,那就无心来找无极宗的麻烦了。
但,地面上,还是有人能镇得住场面的,水宗长老浦溪,大喝一声,“安静!”
十万人吵吵的谩骂,瞬间安静了。
“铝公梭,难怪你一直不想我来血色之地,哼!原来是邪血盟的奸细!”水宗长老浦溪这般说词,并非她的本意。
铝公梭是什么样的人,浦溪也不是认识一两天了,曾经年轻时,五大宗门比武,她和铝公梭交过手,对铝公梭的为人,以武技和招式,就能说明对方并非是心术不正之人,纵然岁月蹉跎,改变了很多,但人心这个玩意,在武者武道一途中,很讲究本心修炼,若是半途改变了本心,那么,那个武者的样貌气质,或者是出手的招式,都会发生诸多改变,就算是打扮化妆,都无法遮掩本心的转变!
此刻,很多弟子误以为铝公梭是奸细,别人不信任铝公梭,她却是很信任的!虽然这一路铝公梭几乎都在和她作对,甚至是想争抢五大宗门领队的权利,但,一事归一事,邪血盟的奸细,绝对不是铝公梭!
然而,她一个人,无力与十万人辩论,况且,十万人是来自五个宗门,若是开口为铝公梭辩论,极有可能被其他弟子,也当做是邪血盟的奸细。
鉴于此等情况,浦溪只能站到十万弟子那一边,指责铝公梭,希望她的话语,能激发铝公梭的血性,把事情说的更加清楚、更加仔细点,到底是谁指使他为邪血盟的人网开一面。
铝公梭被人指骂,他不在乎,只要能保命,能活着,以他的实力,返回第四境不难!只要回到第四境,回到金宗,他的委屈,便可在宗主面前得到澄清。
铝公梭的想法,太单纯了,如果今日之事没有发生,他回到宗门,也会被各个宗主悄无声息的灭口!作为一宗之主,都很在意名声,谁会放任一个极有可能败坏名声的家伙,活在外面?
而现在事情发生了,并且是他自己说了出来,倘若不死,能返回第四境,那么他连金宗的门都见不到,在半路,就会被各个宗主派人截杀掉!
只要铝公梭死了,五大宗门的宗主,便可把事情都推到铝公梭一人身上,顺着弟子们的心意,说他是邪血盟的奸细,编造假话,诬陷各个宗主。
这些是后话,此刻,十万弟子之中,还有几个实力到了小兽王境的武者,在铝公梭说了刚才那一段话之后,杀意就爆发了出来。
杀意,和愤怒,是两种气息,也是两种情绪,方涥能清楚的断定这两种情绪。
而水宗长老浦溪指责铝公梭时,十万弟子的愤怒气息并没有削减,而那几个有杀意的,却反常的平静了!
天空上,铝公梭只畏惧方涥杀了他,地面上的谩骂,他没有当回事,可昔日的对手,之前一直看不爽的浦溪,居然也落井下石,铝公梭的心中,突然冒出一团火!
正当他想对浦溪说点什么的时候,刚才,那几个平静的杀意,瞬间又冒了出来,而且,在方涥察觉到杀意的时候,几把飞刀,也从地面爆射而出!
“在我面前,杀人灭口,当我不存在?!”
方涥手一挥,噼里啪啦和和稀里哗啦如同流光一般,蹿了出去。
叮叮当当,几声脆响,还不等十万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地面上,又有七人被提了起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那些叮叮当当的响声是什么东西发出的,还有,此刻七个人,又是因为什么被提了起来?
十万人,场面太大,几把飞刀落地,也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飞出去的两把工兵铲,就悬浮在铝公梭身边,像是守护神,护着铝公梭。
见到杀人灭口不成,被提起来的七人中,有一个人极为聪明,刚感受到自己的身子被巨力包裹而升起时,就破口大骂了。
“铝公梭,你是邪血盟的奸细,我与你不共戴天!”
这么着急的摆明立场,在其他人眼里,似乎很有说服力,可在方涥的眼里,这就是欲盖弥彰!
待七个有杀意的家伙,被提到铝公梭身边时,方涥闲庭信步的冲着他们走了过来。
工兵铲把飞刀挡了下来,地面上知情人不多,但被刺杀的铝公梭,是最清楚的!若不是工兵铲挡下那些飞刀,恐怕,他此刻就要身死当场了!
其实,方涥不让工兵铲飞出去,以铝公梭身边的祭天之气,也可以抵挡那些飞刀,只是,用祭天之气抵挡,那些飞刀就无法发出声响,所以,为了更清楚的显示刚才发生了什么,方涥只能让噼里啪啦和稀里哗啦出去溜一圈。
而且吧,噼里啪啦和稀里哗啦是一样的货色,他们俩个熊孩子,也喜欢在人多的地方显摆一下。
现在,他们俩悬浮在铝公梭身边,那霸气的姿势,虽然因为工兵铲是黑色的并不明显,但他们自我感觉良好啊!地面上,十万人都看着他们,多备受瞩目!
“稀里哗啦,你觉得,我们俩今日的风头如何?”
“不错,就是老大没有让我们俩放电放火,如果让我们俩大展拳脚,那风头,更加威武!”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俩的玩心越来越大,可能是手机里,各种夸张的游戏,让他们俩的脑子拐了弯,本来都是仙物器灵,又何必在凡人面前寻找存在感?
“你们俩,消停消停,现在还有正事!”方涥在心里,传音给两把工兵铲。
现场人多,他如果对工兵铲说话,而工兵铲说的内容,别人听不到,那样子,会把方涥看成什么姑且不论,至少方涥的威慑力,就要打折了。
走到铝公梭面前,又看看右边,刚被提起来的七人,“你的人缘不咋滴,这七个人,来自五个宗门,其中还有与你同宗的,你说说,你是多遭人痛恨?!”
铝公梭听着方涥,一股浓浓的调侃话语,他是笑不出来,挤着眉头,怒视方涥,“你是何人?!抢了我们,还不够?!干预我们五大宗门,就不怕我们第四境五大宗门的强者来找你的麻烦?!”
“哎,都这个时候,你还不知道自己的状况,有心思关心我的安危,不如想想自己,这些家伙,为什么要杀你灭口?”
方涥和铝公梭说话,全然没把地面上,十万人放在眼里。
但是,地面上,所有人的目光,此时全部落在方涥身上,对方涥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全部看得非常清楚。
水宗长老浦溪,她的心里很纠结,她是十万人的领队,想飞上天空,近距离的看着方涥想做什么,可她也清楚,以方涥刚才的手段,足以说明,她们十万人,都不是方涥的对手,甚至是,刚才下来搜刮东西的家伙,她们都不是对手。若是仓促飞上,万一方涥不爽,随手就能把她杀了!
与其死的那么没有份量,她宁可死在诛杀邪血盟的打斗中!
想好了其中利害,浦溪打消了飞上天空的念头。
她身边,火宗长老熊元义,再直爽的脾气,此刻也变得委婉了,喘着粗气,在心里暗暗的发誓,一定要让宗门里的强者,为他雪今日之耻!
天空上,铝公梭在方涥一段问话之后,才恍然大悟,邪血盟的人,是第四境各个名门正派的公敌,宗主派他为邪血盟网开一面,以示交好,完全就是在坑他!
方涥的话语点醒了他,刚才几把飞刀,那就是最写实的后果!不等兔死,他这个条狗,就要被人烹了!
“阁下,可否救我?!”
铝公梭不怕死,但不想就这么冤枉的死,就算是非要死,也要在死之前,把五大宗门宗主的丑恶嘴脸,公之于众!
方涥看了看铝公梭的眼神,确认这个家伙并非是要耍诈,便淡淡的反问一句,“你想我怎么救你?”
“只要我能活着到了第四境,一定会五大宗门宗主的真实面目,让更多人知道!”
“荒唐!你的脑子是不是缺了点什么?!以你的地位和实力,谁会信你?!而且,你觉得,到了第四境,你能活多久?看看你右边,你刚刚说了实情,他们七个就对你起了杀心!若不是下面的人,集体骂你,你刚说完话,就会看到刚才那几把飞刀!这七个家伙,不怕暴露自己,仍旧敢在我面前,对你下杀手,可见,他们要灭口的举动,非常有诚意!至于你能不能活,我现在不敢保证,但我敢保证这下面的十万人之中,还隐藏着很多领了杀你灭口指令的家伙!你如果还是这么无脑,不如我把你杀了,杀了你这个所谓的奸细,还能迎来下面十万人欢呼!”
方涥的话语,说的不轻,耳力好的武者,都能听得到。
铝公梭被方涥说的无言以对,他是身在其中,看不清楚时局。
地面上,其他几个宗门的长老,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偷偷的对视一眼,并没有言语。
做到长老的位置上,对于宗门里的一些阴暗面,多多少少都有点了解,而且,很久以前,就有小道传言,说是很多名门正派之中,隐藏着很多道貌岸然的家伙,明面上是正道人士,实际上,却是邪血盟的歹人!
鉴于此,分不清楚别人的真实嘴脸,房北旭、熊元义、寇誉铭以及浦溪,对视一眼之后,下意识的都后退一步。
就此,五大宗门,出现了很强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