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轮辰县唐府后院,唐喆兄弟二人,刚进屋看到爹娘分开躺在两张木榻上,起初还一会儿跑去喊喊爹,一会儿跑去喊喊娘,来回跑了几趟之后,两个家伙寻了中间的位置,使劲的大喊,方涥刚进屋便听到第一声喊叫,吓得方涥以为俩孩子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脚轻轻踢到唐喆屁股上,“喊什么呢?”
“呃不是方大侠说的,我们兄弟二人可以喊醒爹娘吗?来回跑着喊,没喊几声,我们就没力气了,那还怎么喊,于是,我便拉着弟弟,在中间的位置喊,这样爹娘都能听到。”唐喆撅着小嘴对方涥说着。
方涥笑了,“呵呵,有道理,但也不能胡来!你们爹娘得病已久,可能还要休息一日,这样吧,先带我去看看那密室,然后,明日一早,你们再来看望爹娘,又或者明日一早会被你们爹娘叫醒!”
“真的!太好了!多谢方大侠!”唐喆说着又是躬身一礼。
照旧,方涥刚抬脚想踢,唐喆立马站直了身子,“小子不敢了,以后在后院,都不敢了!”
“这就对了嘛!你们还是孩子,别整天弄的像个大人模样!带路,去看看那老道把你们家的密室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方大侠为何说那道长折腾我家密室?难道,那道长是坏人?”唐喆不解,曾经把那道长都看成了亲人,而此时,却被方涥说成了恶人。
走着走着,方涥的脚步停了下来,“喂!你们俩,也别去了,我也不去了,等你们父母醒来,让他们去看密室!若是我现在也去了,万一说我破坏的,那岂不是说不清楚!走走走,回去休息!”
方涥说完,转身就走,之所以如此,也正是因为唐喆对道长的好感,若方涥此时进去,那真有可能担负破坏密室和偷盗某种贵重之物的嫌疑,等他们爹娘醒了,自然能分辨出密室里的情况,那个时候方涥再去也不迟。
唐府在县城的西侧,距离热闹的几条街道都有点距离,映初和恨醉实在是想出去见识一番,于是下午二人便结伴去逛街。
银甲派的一些人不想抛头露面,即使他们的衣装都换成了普通人,丝毫找不到银甲派的装束,她们仍旧不想外出,可能是常年在店铺里忙碌,对于她们来说,这样清静的小院才是梦寐以求之物。
看着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事情,方涥便借说自己乏了,溜回自己的房间里,又去了云舟派矿山之下的长条洞穴里,刚才在用那透明的爆炸石医治唐府家主夫妻时,方涥隐隐有所领悟,想跑去再吸收点,争取能参透身体里君王之气的发展。
方涥的内功,从基础的内功之气开始,就没像正常人那样从小开始,他的内功之气诞生时就是巨人,加上在内体无时无刻都在修炼,成长起来也很变态,普通武者每日清晨修炼半个时辰,之后再怎么修炼内功之气都无法精进半分!而方涥的身体好些是开了外挂,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玩命的自行修炼,他修炼一年等于别人一百年还不止,如今他的内功之气早已成长为君王之气,而且还在不断提升,并且变换着不同的颜色。
这些对于方涥来说,更加感觉自己像似在修仙一般,从来没想过内功也有层次之分,而今日,方涥不仅断定了有层次之分,还清楚的感觉到,那透明爆炸的石头,可以让他的君王之气更进一步!
至于是如何发现的,还是因为方涥在救助唐府家主时,保留石头内的一丝能量,传递到家主身上时,那一丝能量在经过自己身体里宛如巨龙的君王之气时,明显的看到那一丝能量再被君王之气的身躯吸引拉扯,似乎两者本来就是一体,而方涥却把它们强分开,当那一丝能量传送到家主体内后,方涥身体里的君王之气似乎有点小失落,气息稍微萎靡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才再次翻江倒海的在体内运转,由此方涥才有了现在来吸收石头里能量的打算。
长条宽广的矿洞里,四周都是三五米直径透明的大石头,方涥也不客气,双手摸着一块一块石头,感受身体内的君王之气在疯狂的享用‘美食’!
几十块石头被方涥‘吸收’过后,方涥感觉自己身体里隐隐的有一只狂龙要出世,‘卧去!难道老子要生孩子了吗?’
方涥暗骂了一句,全力运转君王之气,身子里却突兀出现一股无形的屏障,令君王之气一点都发挥不出来,‘这是为何?从来没这样过,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瓶颈?’
不信邪的方涥,又试了两次,累的满头大汗,感觉都有点脱力了,便摸着铜镜返回了唐府,再次回来时,身上几乎一点力气都没有,在房舍入口的地面休息了许久,感觉了一丝力气才爬到了床上,随后好像喝酒喝断片儿了呼呼大睡。
没有方涥的晚餐,是不完整的晚餐,一群人吃的没点滋味,而方涥,任谁去都叫不醒,听着一阵阵的鼾声,所有人都搞不懂方涥是怎么累成这样。
老爷子以为方涥劳累过度,上手搭了一把脉象,结果半天没回过神来,脉象里,方涥内功全失,像是个普通人,可又与普通人有点差别,至于是什么,本就不善医术的老爷子,一时没了方向。
“既然这小子沉睡,便让他睡吧,睡醒或许就有答案了!”老爷子随口说出来的话语,是在安抚大家,方涥对于一行人的重要性,那是很关键的人物。
方涥真的是在沉睡吗?从身体而言是真的,但从脑袋来说,他似乎在做梦,梦到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有真龙,有凤凰,有各种如神仙一般的强者再打架,像是结合了他之前看过的电影电视剧里的桥段,不断的变换人物,不断的变换场景,那梦就一直没有结束的可能。
直到方涥梦到自己躺在一脸绿草青青的树林里,一滴露水从树叶上滑落,那一刻所有的梦似乎都随着露水的低落而结束了,坐起身,看着四周一片祥和,没有争斗,没有死伤,没有恩恩怨怨,这里貌似才是方涥最想要的地方。
虽然方涥还在梦里,但似乎他的心智很清醒,随口说了一句,“愿世间能有此一样祥和!”紧接着深呼吸一口气,再开始运转君王之气,渐渐的,那一股无形的屏障变得有形,眨眼的功夫,君王之气如蛟龙出海在屏障上肆虐。
“混账!乱闯乱撞岂能破开屏障!攻其一点,以点代面,撕开缺口慢慢扩大战果!”平时指挥调用君王之气都是一念便可,而如今方涥还在梦里,却稀里糊涂的张嘴发号施令了。
不过,也确实挺有效的,君王之气无章的肆虐变的有了规律,对着屏障的顶点,一次又一次冲击,数次之后,那能看形状犹如一片大海的透明屏障,正慢慢的变薄,见到有效果,方涥再次开口道:“我们一起合力冲开它!啊~!~!~!~!”
一声长长的怒吼,如万雷绽放如天崩地裂“破!”
最后一声大喊之后,那层屏障变成了满头繁星,照亮了方涥的梦境,待屏障粉尘的星光暗淡之时,方涥的周遭一股紫色的气焰渐渐变的明亮夺目,“这又变紫色的了?”
“喂!什么紫色的!什么破!你大吼大叫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突然听到耳边有人大喊,方涥吓得一哆嗦,睁开眼睛时,便看到自己盘腿坐在木榻上,而周围,所有人都在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一时间看到这么多人,方涥一脸的尴尬,“各位干嘛都看着我?”
“看着你?晚餐时,我们轮流来叫你,你鼾声如雷,任谁都叫不醒你!这夜深了,你倒好,自己在这里大吼大叫!说!你发什么病!”恨醉撸着胳膊要上前揍方涥一顿,映初在一旁使劲的拉着。
“呃做了个小小的梦!嘿嘿,抱歉了各位,都回去睡吧,那个我内急!”话说到一半,突然说内急,正是看着老爷子的手要过来给他把脉,自己的君王之气本来就是个秘密,怎么可能随便让人知道呢,于是乎,说自己内急,挤过一群呆愣的围观人,便跑了出去。
老爷子的手伸到一半,还僵在空中,莞尔一笑,收回手捋着胡须,一个字都没说,便回屋睡觉去了。
映初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一直都是拧着眉头,看着方涥刚才所躺的木榻,直到双手紧拉着的恨醉的衣袍,手指有点吃痛才回神。
“师姐,莫非你也被传染了什么魔怔?那小子一个人疯就够了,你可别玩!下午我们去逛街还好端端的,不会看两眼那小子就变成这样了吧?”恨醉用手,来回在映初面前晃,晃了半天也没一点反应。
映初是松开了抓着恨醉的手臂,但眼神还是很呆滞,因为她在想事情,她的房间距离方涥很近,所有人跑到方涥屋里,她算是第一个,刚到方涥身边的时候,她感觉到了压抑,无比的压抑,令她无法呼吸的那种压抑,从来没有感受过,而且隐隐的看着方涥在盘腿打坐的身子,竟然有种让她都惧怕的胆怯感,生平第一次因为感觉而令他的双腿发软,没有刀没有剑,没有任何恐怖的场面,仅仅是脑海里那中莫名的感觉,便差点令他窒息。
刚才映初拉着恨醉,表面上看是不让恨醉对方涥动手,其实,她是借助恨醉的身子,来支持她无力的双腿。
那种无力感,在方涥睁开眼的时候才消失,此时的映初,后背全是汗水,衣衫都已经湿了大半,呆呆的走出方涥的卧房,正巧看到方涥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想上前询问,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到底该怎么问,又怎么表达自己刚才遇到的一切,犹豫了一会儿,始终傻乎乎的站在那里,方涥也看到了她。
“师姐,怎么了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由方涥先开口,映初才顺利搭上了话,“呃还好,你刚才怎么了?”
“没什么,嘿嘿,上午救人,貌似感觉内功有所精进,施展内功试探了一番,之后便累的不省人事,让师姐担心了!”方涥避重就轻随口编了点言词,这说谎话的本领,方涥已经练到登峰造极了!
映初知道方涥是在练功,可如何练功才会令其他人感觉到压抑,此刻映初不懂,只能好心的劝慰一番,“练功还需要徐徐图之,师弟的内功,恐怕已经超越我等,切莫心急,以免误入歧途!”
映初的关心也算是贴切,方涥没理由反驳,但方涥不是正常人,厚着脸皮开起了玩笑,“师姐放心,我就是小强的命,硬着呢!”
“小强?小强是谁?命又如何硬?”映初可不知道小强的故事,狐疑的问向方涥。
方涥知道说错了话,也不想浪费口舌解释,只要顺着说词,将就的应付了过去,“呃嘿嘿,小强是一种比喻,强嘛!自然命硬!”
“噢,如此,师弟也早点休息,切莫操之过急。”
“嗯!师姐也早点休息!”
一番平常的话语,唐府的夜晚才彻底的安静了,方涥做在小院的石桌前,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慢慢握紧拳头,感受自己身体里的不同。
晋升到紫色君王之气的那一刻,就像是梦里看到那样,有一层屏障被冲破了,冲破时的那种感觉不像是梦,而且冲破开的不仅仅是修为,好像真的是这片天空!
方涥的感觉很奇怪,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明明什么都没有,但在他的感觉里,天空中好像多了点什么,就像是一条道路,曾经似有似无的感觉已经接近了尽头,但在那层屏障被冲破之后,感觉好像迎来了一片更加旷阔的世界,不再是条狭窄的道路,的的确确在前方是一片辽阔的世界!
心中的感觉很强烈,甚至可以说是很清晰,可眼前,方涥什么也没看到,感慨一声:“哎!该做什么还是要做什么!当下还只是道路,那么就把道路走完!至于那一片世界,若是真实存在,那么我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