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节飞翔的心-玄奘回来了
自从和希帕蒂亚谈论过神鬼之后,云烨的心情就非常的不好,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离神秘事件最近的人,不用说,就是自己。
别人只是在跨越距离,而自己突破性的在跨越时间,在严谨物理学范畴,距离和时间是可以互换的,云烨却从心里排斥一切神佛,在来到大唐以前,云烨不管是去庙里,还是道观,甚至去教堂,都会虔诚的朝拜,这是一种习惯,或者说是自己对前途迷茫的时候,希望获得帮助甚至解救。
自从无奈的来到大唐,他就不再有信仰,如果有那也是对祖宗的崇敬。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大笑话,作为神仙弟子的自己居然是人世间最不相信有这些奇怪事情的人。
李二相信,自从李家把老子认作自己的祖先之后,不信也得信了,长孙相信,因为神佛对她的请求几乎是有求必应,想要一个盖世的伟丈夫,她就有了李二,想做皇后,然后李二就把凤冠戴在她的头上,想要儿子当太子,于是李承乾就成了太子,很多时候,云烨认为长孙拜得神佛就是自己的丈夫。
颜之推不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句话被他鄙视了很久,总说自己死了以后,要好好看看有没有神佛,如果发现了,会回来托梦给云烨,让他不要过于亵渎神佛,免得将来面对神佛的时候尴尬。
老头子的身体已经衰弱到了极点,云烨特意做的蛋酿豆腐老头子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这是他最喜欢吃的一道菜,每回都要吃两碗,这一次不行了,吃了几口就吩咐儿子把自己的蛋酿豆腐放好,明日早起的时候热热还能美美的吃一顿。
云烨陪着老头子说了一些有趣的事情,颜家的子孙就陪在旁边,不管云烨说的好笑不好笑,他们都会凑趣的开怀大笑只是在老头子看不见的时候,脸上的阴郁之色似乎都能拧出水来。
红日落下的时候,云烨告辞回家,老头子忽然张着没牙的嘴笑着对云烨说:“我要走了。“说完就笑了起来,清澈的眼神里居然有几分孩子般的狡栓。
云烨骑着马就要离开的时候,鼻子一酸,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哽咽着对颜老头的孙子说:“他走了以后,不要通知我。“说完就重重的拍了旺财一把,绝尘而去。
送云烨出来的颜家子孙把这句很无礼的话告诉长辈的时候长辈居然也哭了起来,连夜开始准备丧事,报丧的帖子写了很多,唯独没有云家的……
云烨回到家里安排了一下家事,就一个住到玉山最槽糕的那栋小楼里,瀑布的轰鸣声彻夜不停,最喜欢瀑布声音的程咬金,在住了三天之后就落荒而逃了,从此后一直空着现在,只要是程家讨厌的人来做客,就一定会被邀请到这栋小楼里来住,没有一个能注满三天的,但是云烨已经住了一个月了。
真正的进入了深秋,瀑布下的小湖泊里有几只天鹅在戏水,这是几只丹顶鹤,云烨忽然来了兴趣,抛下身上的大氅,就穿着bóbó的内衣从露台上跳下去,准备仔细看看丹顶鹤的样子。
丹顶鹤并不在乎云烨,这几天这个奇怪的人一直坐在台子上看自己,不稀奇,但是当云烨靠近小湖的时候,就不得不在水面上开始奔跑滑翔,巨大的翅膀鼓荡起来的大风,夹杂着水珠溅在了云烨的脸上,云烨沿着湖泊边缘努力的追,但是天鹅的动作要比他快多了,等他跑到天鹅戏水的地方,那些天鹅橘红色的双脚已经离开水面,双腿笔直的向后绷紧,翅膀已经带着它们肥硕的身体向蓝天扑了进去。
云烨踩进水里,痴痴地看着远走的天鹅,不自觉地往里面又走了几步,等冰凉的湖水淹没了脚面才停下来,寒风带着水汽扑打在他**的胸膛上,他抬起双臂,想让这股寒意彻底扑灭心中的烦躁。
身体冰凉,但是心头燥热,一个月来的静修,不但没有达到自己洗心养性的目的,反而让这股燥热的火焰变得更加猛烈,颜老头骗人,没有来托梦,看样子没什么鬼神,他已经消失在天地间了。
“侯爷,走了!“刘进宝小声的对云烨说。
“走了?什么走了?“云烨奇怪的问刘进宝。
“鹅走了,如果您讨厌那几只鹅,小的这就骑马去追,带上弓箭,在它们进入秦岭之前一定能追上,通通射下来,咱们吃烤鹅。“
云烨笑了,从湖里掬起一捧水西里呼噜的洗了一把脸,然后对刘进宝说:“收拾一下,我们回家,这个瀑布实在是太吵了。再住下去会发疯。“
刘进宝明显的长出了一口气,拿出干爽的鞋子给侯爷换上,等云烨进了露台。他就大声的吩咐仆役们开始收拾,准备回家。
浑身裹着皮毛像一只冬眠的熊窝在马车里一摇一晃的打盹,脑子空空的,如果现在修佛,一定是入定的最佳状态。
只要不回家,辛月就会哭,现在李安澜也哭,这都是什么毛病,铃铛也跟着哭,只有云家的两个少爷没心没肺的笑,李容还攀上父亲的大腿要礼物,云烨把自己的两个儿子抱起来,天笑着就进了家门,给奶奶请安,女人很麻烦,没事干总是哭,看到就烦。
“烨儿,颜老先生走了,这是他老人家的大限到了,听说是鸡鸣的时候才走的,这时候走的人有福,老人家一生福禄寿占全了,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听说极尽哀荣,送行的人几乎上万,白茫茫的一片甚是壮观,陛下将颜老先生葬在礼泉自己的墓园里,山还没有开挖,只好先埋在地下,等山挖好了,再立翁仲,老先生的隘号是文正,听说是最好的,只有咱家没去,是不是失礼了?颜家散祭品的时候还特意给咱家送来了半个猪头,这是大情义,我们也去拜拜老先生吧。”
云烨扶着奶奶在花园里漫步,听着奶奶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琐事,心头温暖,见她说道颜之推的时候有些伤感,就说:“奶奶,尊敬一个人不一定要披麻戴孝,记在心里就好,颜先生给我指明了一条道,足够我受用一生,他老人家故去了我心里很不舒服,如果去丧礼上,说不定会失态,这样就很好,等明年老先生的墓把碑立了我们再去,看看老头子在阴间是何等的威风。”
“你这孩子就会胡说,小心颜家见怪。”奶奶佯怒的拍了云烨一巴掌,脸上却浮起了笑意,只要孙儿从悲伤地阴影里走出来就好。
辛月咬着云烨的耳朵说:“那个高丽女人生了,生了一个儿子,现在整天抱着孩子不撒手,给她送去的补汤也不喝,每天都是自己去市场买菜买吃的,家里的东西一口都不吃,就是水,她也总是等自己养的一只小狗喝完之后才喝,好像咱家会趁她一个不注意把孩子害死,高丽女人就是小心眼,整天银簪子不离手的,防谁呢。”
“主要是防我,担心我会下死手,云家没那么下作,渊盖苏文回到高丽了,听说他们的家族已经开始往平壤撤退了,这是谋反的前兆,再过半年,就把那个高丽女人和孩子送回高丽去,有了儿子,想必盖苏文就会加快谋反的步伐,不为他自己,为了自己的孩子。盖苏文不反都要反了,他在长安造的孽,在高丽再来一次吧。”
辛月听到丈夫提到了谋划,也就不再说话,男人的军国大事,不是自己一个妇道人家可以说三道四的,不过云家的商队要不要全部撤回来,这可是她的职责。
“当然要撤回来,云家的人不当炮灰,你知不知道,庄子上的三个人,就是在我攻打城池的时候当内应死的,那个活太危险,不管是自己人,还是敌人都往死里的攻击,活下来的希望很渺茫,咱家的人不做这种事,年后就让他们逐渐往回撤吧,留下几处细作就好,必须是不会被高丽人发现的那种,盖苏文一旦掌权,你看着,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清洗,只要是唐人就有危险,你早点做准备吧。“
辛月点点头就下去和李安澜弃议怎么把自家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撤回来。云烨披上衣服来到荣华的小院子推开门走了进去,见荣华正在给孩子哺乳,云烨进来了,她也没有停止,只是爱怜的看着自己的孩儿。
“云侯,我们母子的时间到了么?这些天我眼睛都不敢合上,我好累,总想让孩子能多活一天就多活一天,现在看样子走到头了,我也撑不下去了。我和孩子已经没有用处了是吗?如果要杀孩子让我自己动手好么?“
荣华已经憔悴的不成了样子,似乎下一秒钟就会倒在地上,但是意志依然坚定无比,看不出有丝毫妥协的可能。
“荣华,你成功的赢得了我的尊敬,不管是作为情人,还是母亲,你都是出类拔萃的,所以,给你半年时间养好身子,孩子也大一些了,你们母子就起程回高丽吧,云家的商队会送你到边境,你写信让盖苏文来接你吧,你们母子对我已经没有用处了,杀了你们我还做不出来,还给盖苏文吧。
云烨说完了,就转身离开,才出门身后已经传来荣华放松心神后的呼噜声。
人生活的guochéng,就是一个奋斗的guochéng,哪怕你méiyou任何目标,你也需要为ziji的肚子奔波,越是强大的人,就越是希望出现强大的对手,méiyou对手的帝王将相是寂寞的,那些枯燥的公文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会把你所有的热情磨灭。
历史上那些强大的帝王,晚年的shihou为shime一个个都会变得暴虐,最重要的就是生活没了目标,或者陶醉于醇酒美人中麻痹ziji,要么就会用杀戮来满足ziji的嗜血欲,秦皇如此,汉武如此,唐宗也没能逃脱这个藩篱,作为距离李二最近的臣子,云烨能清晰的感受到李二心中那股子嗜血的**,有shihou云烨怀疑李二在渴盼着出现大规模的杀戮”“小说章节更新最快。
带兵打仗是他一直渴望的,一个无敌的统帅如今只能看着别人在疆场上纵横捭阖,ziji只能坐在皇宫里等待胜利的消息,这样的日子让他无比的郁闷。
“云烨,ruguo朕有机会带着十万铁骑,必定横扫天下,所向披靡,这个shijiè太小了,小的让朕窒息,皇宫的楼阁也太低矮了,让朕的目光不足以洞穿万里,如画江山,如画江山说起来好听,可是朕的眼光连长安都出不去,不如带着十万铁骑走到天之涯,海之角去看看,虽马革裹尸,朕也落得个痛快淋漓。”
李二喝了yidiǎn酒就开始发酒疯,云烨确定他méiyou喝醉,就是很烦躁,和ziji最近的状态很相似,劝是没用的,李二能听人劝才是笑话,每一回接受大臣的劝谏,其实就是他的一个自我的忍耐guochéng。弹簧都有挤压极限,更不要说李二是一个极度自恋的人。
长孙听到李二说到死亡,不由得珠泪涟涟,哀求皇帝不要轻易地说这个字,还说ruguo皇帝走了,她也不打算再活。李二长叹一声,拉着长孙的手表情凄婉,非常的恶心。
老天爷,不就是喝了一杯黄酒,吃了三只醉蟹吗?至于说胡话,两夫妻还表演痴缠的戏码么?吃个螃蟹也不消停?
看不下去了呀,李二不在乎这些,他和妃子行房的shihou都有宦官在pángbiān观察,记录。夫妻间偶尔表演一下情长,用不着避讳谁。
看着盘子里发青的螃蟹,云烨一手拎一只,准备出去,谁zhidào接下来会发生shime事,大唐皇家糜烂的生活ziji还是看不惯。
“云烨,朕问你话呢,为何不回答?”李二瞅见云烨要逃跑。立马追问云烨对ziji理想的看法。
“陛下,陛下高屋建瓴。虎视鹰扬,微臣钦之佩之,古人云,天子剑以燕溪石城为锋,齐岱为锷,晋魏为脊。周宋为镡,韩魏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秋,行以秋冬。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
您只需坐在长安就能令天下臣服,这才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统帅风格,亲自带着军队东奔西突,夺城拔寨,有失陛下颜面,就是杀掉敌人也是给他脸面,划不着。“
“滚,天子剑是shime朕zhidào的比你qingchu,怎么选择朕自有主意,这些大而化之的废话,纵横家摇唇鼓舌的经典话,以后少在朕的面前说,有说这些屁话的功夫,多腌两坛子螃蟹送进宫来比shime都强。”
李二的那股子劲终于过去了,坐下来继续开始吃螃蟹,长孙掰开螃蟹,拿银勺挖里面的膏肓给李二吃。九月的公蟹最肥,十月里的母蟹最好,菊花时节吃螃蟹,绝对是人世间最大的享受。
“云烨,听说你一个人在听涛阁住了一个月?那个房子是卢国公家里专门用来撵客人的,你也能在那里住的习惯?”长孙对云烨的动向从来都很关心,云烨因为哀伤颜之推故世,一个人在世间最糟糕的房子里住了一个月表示哀伤,这yijing被长安士林传为佳话,云烨那晚走的shihou说的那句话也被传了开来,“不要告诉我故友走了的消息。”yijing成为长安城哀悼亡友最诚挚的感言,而云烨生生的一个人住在听涛阁住满了一个月,更是让每个人感受到了云烨那些浓浓的哀伤之意,有人出价五千贯想从程家买走听涛阁,据说被老程从家里给扔了出去,听涛阁,现在yijing是长安的一处典故了。
“回娘娘的话,微臣最近心里面hǎoxiàng压着一团火,本来还能勉强压制住,可是颜老先生的故去,彻底给这团火泼上了一罐子火油,微臣为了不失态,就把ziji一个人关进听涛阁,想要找一个宣泄的途径。”
李二瞪大了眼睛很关心的问:“心头的那团火熄灭了méiyou?”他也有这样的问题需要面对,刚才那段话其实就是一种爆发的形式。
云烨苦笑着摊摊手说:“méiyou,yidiǎn用处méiyou,我估计要是让我再去高丽一次,说不定就能平息。”
李二把吃剩的一条螃蟹腿往桌子上一扔说:“我当你有shime好法子泄心火,原来也是想靠杀戮,征战达到目的,别想了,这几年我们君臣没仗打,有仗打的是李靖他们,朕还是窝在皇宫,你还是在玉山教书吧,万一压制不住,我们君臣就穿上铠甲,互殴一阵子如何,满大唐只有你一个人还算有nàmeyidiǎn胆量可以和朕真刀真枪的比划两下。”
“不干,不是互殴,是您单方面的殴打我,我想撒气,去揍长孙冲,李怀仁,程处默他们,虽然打不过他们,但是,也不会挨揍。”
老实人说老实话,李二只能无奈的叹息,ziji的问题还需要ziji解决,旁人使不上力的,静心涤虑kěnéng才是好办法。
长孙看看皇帝,又转过头看看云烨,眼睛忽然亮了,拍着手说:“陛下,您的心魔又起,看样子云烨的心魔也不轻,不如妾身广招天下佛门高僧,道家名宿,甚至于乡野间的巫医,羁縻州的萨满,国师,让他们齐聚长安,开法会为陛下祈福如何?”
云烨抱着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心思鼓掌欢迎,万一李二的烦躁心思压不下去,执意的要找ziji比武,那才是人间惨事,每天一顿揍的日子没法过,至于高僧大德如何超度,道家名宿如何施法,巫神们如何飞沙走石,萨满们如何鬼神附体的打摆子关ziji屁事,了不起到shihou关闭玉山,不让书院子弟受荼毒也就是了。
“哼哼,皇后有所不知,你就是不召唤,不出十天,神佛就会满长安,玄奘回来了,同行的还有孔雀明王化身,两位山野毛神,一个月前yijing进入了玉门关,算来这几日就要长安了,据说玄奘此次收获颇丰,取得经卷一千三百五十卷,朕想让玄奘还俗为官,云烨,你以为如何?”
云烨神情古怪,玄奘提前回到了大唐,很kěnéng是被佛门悲惨的现状有关,méiyou猴子,弄回来一只孔雀是shime缘故?两个毛神?猪八戒,沙和尚?
李二见云烨在想事情,也不以为杵,继续对长孙说:“人还méiyou进长安,故事倒是先一步进了长安,有人说玄奘在荒原之上遇到了地龙翻身,结果出来了一块石头,石头里有一个佛,问玄奘现在是shimeshihou,玄奘告知,那个石头里的佛告诉玄奘,mǎshàng就会有新佛降世,他要继续睡到新佛时期才肯醒来,朕很想zhidào这个新佛是谁?”
云烨qiguài的说:“玄奘就是一个古板信仰坚定的僧人,能走几万里路去天竺取经,毅力自然是上上之选,但是想要做出这些奇qiguài怪的事情可不是他那个古板的脑袋能想出来,臣当年要求他必须把西域天竺的见闻写下来,想必他一定会遵守这个约定,至于天竺弄来的佛经,估计都是贝叶经,佛家的门派很多,佛祖说神佛多的像恒河沙数,有过去,现在,未来三种佛的说法,甚至于还有横三世的佛祖。
如今我大唐命令佛门缴税,而且规定了童子不得剃度的法令,他们觉得陛下是在打压佛门,想要tongguo佛门的一些改革来获取佛门在大唐的新生,先把舆论造出来,然后改变起来就不nàme突兀,微臣想,玄奘恐怕就是其中的节点吧。“
长孙高兴地说:“玄奘是一个老实人,本宫见过他,确实有高僧的样子,ruguo他méiyou心怀叵测的话,本宫也对他开宗立派持欢迎态度。”
“哼哼,不欢迎恐怕是不成了,全国的高僧都yijing涌向长安,听说河北的西华法师也在往长安赶,孙先生的小道观也在抓紧修缮之中。都想当神仙啊,这里面恐怕只有孙先生是迫不得已,其他的人,朕打算看看再说。”
听了李二的话,云烨的后脊梁都开始冒冷汗,shime叫看看再说?说不好了,难道又要动刀子?上一回死的人难道还不够多?
不敢想,回到家里就闭门不出,谁都不见,玄奘的欢迎仪式不去也罢,把ziji摘出来最要紧。(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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