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满脸震惊地说道:‘这么说,您在森林里可真是遭殃了。旅人说飞驒山那边下水蛭雨,就是那个地方了。上人您不知道抄小路,因此从正面经过了水蛭的老巢哇。也是您命中有神明保佑,那儿连牛马都能给吸血吸死呢。身上又痒又疼的吧?’”
“‘现在就只剩下疼了。’”
“‘那么,用这种东西搓的话,您柔嫩的皮肤会被擦破的。’说着,她的手掌像棉花一样摸了上来。”
“随后,她哗哗地撩着水,从双肩,到背部、侧腹和臀部,都给擦了一遍。”
“而且,那水也没有冰凉刺骨。虽说时值夏季,但按道理说也不该如此。不知是我热血沸腾,还是由于妇人的体温,经她手撩过来的水,泼在身上,十分舒服合宜。不过,听说优质的水都是柔和的。”
“那舒服劲就甭提了。倒也没有犯困,只是朦朦胧胧的,伤口不疼了,神志也不清醒了。妇人的身子紧紧贴着,我像是被包裹在花瓣中一般。”
“妇人的姿色,山间人家不会有,在都城里也算难得的。只是看上去有些虚弱,给我擦背的时候,暗暗地扑哧扑哧喘着粗气。心想着要婉拒她,却神志恍惚,边留着意边任由她洗了下去。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芳香,不知是山里的香气,还是女人的体香。我觉得,是她在我背后呼出来的香气。”
上人顿了顿:“唉,你离得近,能不能把灯挑亮些。这话在暗处讲可太像话,从这儿开始我可就不羞不臊地讲下去了。”
那灯暗得,连并排着枕头的上人的身影都朦胧了。我赶紧把灯芯挑亮,上人微笑着,继续讲了下去。
“就这样,不知从何时起,我就似睡非睡的,被轻柔地包裹在那不可思议的、散发着香气的温暖花瓣中了。从脚、腰、手、肩到脖颈,逐渐连脑袋都全被包裹在内。我吓了一跳,在岩石上摔了个屁股蹲儿,双脚掉进了水里,我还以为自己落水了。妇人的手从背后越过肩,紧紧地按住了我的胸脯,我就牢牢地抓着她的手。”
“‘上人,我待在您旁边,有汗臭味儿吗?我极其怕热,就连这么着,都热成这个样子。’”
“我慌忙放开她按在我胸前的手,像个棍子一样立在那里。”
“‘冒犯了。’”
“‘没事,又没人看到。’妇人满不在乎地说着。不知什么时候,她也脱光了衣服,全身像丝绢一样裸露着。”
“我简直吓坏了。”
“‘我这么胖,热得都不好意思了。这阵子,我每天都来两三次,到这边冲凉。要是没有这溪水,我可怎么办呢。上人,手巾。’说着,把一条拧好的手巾递了过来。”
“‘用这个擦擦脚。’”
“不知什么时候,我身上已经给擦干净了。跟您讲这个,甚是惶恐啊,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