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笙低头,几乎是不带思考的,手指快速编辑了两个字:“我租。”
许洲远看见那两个字,立马朝简女士开口:“简阿姨,你说巧不巧,上次跟你说的我那个朋友,就是这位,鹿笙。”
原本低头看饮品单的简女士瞬间抬头,视线从许洲远脸上移到旁边。
鹿笙与她之间隔了不到一米的距离,她颔首,像许洲远那样,喊了她一声:“简阿姨。”
简女士虽然五十多岁了,但身材不胖,再加上保养的好,还化了淡妆,所以看上去很年轻。她视线定在鹿笙的脸上,但目光礼貌,不是上下打量人的那种眼神。
其实刚刚一进门,她就注意到这个姑娘了,那是一张过分漂亮的脸,但那漂亮又不止于皮相上的精致,还有骨子里透出的温柔与古典。
简女士朝她点了下头,说了声:“你好。”
这场见面来的有些突然,是在许洲远的意料之外,他绕过吧台:“简阿姨,南叔,”他站到一个卡座旁:“过来坐着说吧。”
鹿笙跟在简女士身后,等两位老人落座后,她才拂裙坐下。
一个简单的细节,就看得出来她教养很好。
恰好,简女士是一个很会从细节看人的人,她开口:“听洲远说,你和他是朋友?”
鹿笙点头:“也是偶然一个机会喝了他店里的热巧,觉得很喜欢,就经常过来。”
“哦,那你们认识的时间也不长咯?”简女士就是想知道她和许洲远那个前妻是不是认识。
可鹿笙哪里知道她的意思,她笑笑,略为尴尬:“的确是不长,也就十一月份的事。”
简女士眼睛一亮,很是激动:“这时间好,这时间好!”十一月,许洲远已经离婚了。
坐她旁边的南知礼掩嘴咳咳两声。
简女士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话,她赶紧给自己圆场:“鹿小姐也喜欢喝热巧啊?”
鹿笙点头,嘴角一直挂着很礼貌的笑:“很喜欢。”
连喝的东西都和他家怀璟喜欢的一样,这可真是天掉的缘分!
简女士越看她越喜欢了,她问:“那洲远有跟你说了我那房子的情况吗?”
鹿笙点头:“说了,价格——”
简女士还以为鹿笙是嫌房子贵了,就赶紧接了她的话:“哎哟,价格都好说,当时他问我的时候,我就说了,价格是次要的,主要是看人,”她身体往前倾了几分,问:“鹿小姐是自己一个人住吗?”
鹿笙点头“是,就我一个人。”
简女士拿出为她考虑的态度:“就你一个人的话,那房子是有些大了……”她故作思考了一下:“这样吧,一个月五千,也不要你年付之类的,季付啊月付啊,随你方便。”
这一下就从六七千降到了五千,鹿笙不可置信地怔住。
简女士见她这反应,以为她对价格还不满意。
简女士哪里缺这五千块钱,她就缺个儿媳妇,还是个这么漂亮端庄优雅,和他儿子简直配一脸的儿媳妇。
“这样吧,阿姨也是个爽快人,四千,你要是觉得四不好听,你就在零头上给阿姨再加个六,我们这年纪,也不求什么大富大贵,顺顺利利就行,鹿小姐,这价格,你看成不成?”
坐在旁边的南知礼跟看个外星人似的看他老婆,而站在吧台旁,一直没有再说话的许洲远也是万万没想到,这价格一降竟然降了这么多。
可见,简女士是真的看上她对面坐着的这个姑娘了。
而鹿笙,显然还没从吃惊和意外里回过神来,直到简女士前倾了点身子,扬着声调再次喊了声:“鹿小姐?”
鹿笙这才猛然回神,这若要是别的房东,价格一下降这么多,她肯定会觉得是不是房子有什么问题,可对方是南怀璟的母亲,她满意于那四千块的价格之外,又不想简女士觉得她是个小气之人。
“简阿姨,您给我降这么多,若是让别的租客知道——”
“诶!”简女士摆摆手:“我不说,你不说,哪来的第三个人知道!”
旁边的南知礼:“……”
吧台那儿的许洲远:“……”
大概是怕鹿笙看出她的私心,简女士便又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借口:“主要就你一人住,我那房子平时也都是空着,鹿小姐住进去,我也省得打扫了!”
没有哪个租客得了便宜还会拒绝,又或者坚持加钱的,鹿笙怕简女士发现她的小心思,只能点头答应:“那谢谢简阿姨了!”
“那鹿小姐什么时候搬呢?”简女士从来都不是个急性子的人,“正好明后两天是周末,不如——”
这个搬家来的意外又惊喜,鹿笙忙说:“我明天回去收拾收拾,后天吧,后天我搬过来。”
简女士忙点头说好:“今天要不是太晚了,我就带你先去看看房子了。”她想了想:“明天吧,明天鹿小姐要是有时间,再过来一趟,我带你看看房子,你要是满意啊,我们就把合同给签了。”
“好。”
房子的事就这么暂且定了下来,鹿笙把简女士和南知礼送到门口:“简阿姨,南叔叔,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简女士的脸笑成了一朵花:“鹿小姐太客气了,这有什么麻烦的呀!”她指着旁边的小巷:“房子就在这巷子里,走两步第一个门就是的!”
鹿笙突然想到之前有一次,她也是站在这咖啡店门口,当时有个很像他的人就是进了这个巷子,那时她还在想,怎么可能这么巧呢?
对啊,怎么就这么巧呢!
回到店里,鹿笙看了眼许洲远,脸上带了几分微不可闻的雀跃:“没想到,你和南教授是朋友。”
许洲远也是话里带话:“我也没想到,简阿姨会把房会以四千块一个月租给你。”
两人各有心思,相视地笑了。
翌日,鹿笙起了个早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她东西不算少,这么一收拾就收拾到了下午。
客厅堆满了打包好的东西,她没找搬家公司,因为没有大件,便从网上找了一家能同城拉货的小货车。一天没闲着,她身上出了汗,洗了澡,画了个淡妆,换了身衣服,鹿笙便出了门。
到知南街的时候,正赶上落日余晖。
咖啡店今天倒是没排队,不过里面座无虚位,鹿笙推门进去,直接走到吧台。
许洲远看见她,笑脸相迎:“来看房子?”
鹿笙点头:“嗯。”
“要不要我带你过去?”
鹿笙扭头看了眼那么多的客人,说:“我自己过去吧,也不远。”
“许洲远绕过吧台,把她领出门,到了巷口,他手往里指着:“第一个门,你摁门铃就可以了,简阿姨这个点肯定在家。”
鹿笙跟他道了谢,走进巷子。
院门是个双扇白色木门,上面有雕花,门虚掩着,留了一条缝。
鹿笙摁了一下门铃。
是南知礼出来开的门。
“南叔叔。”
想起老婆的叮嘱,南知礼弯起眼角,礼貌微笑:“快进来吧。”
鹿笙随他身后进门。
小院大概有三四十个平方,围着院墙一边种了不少的花草,院里还有个石桌,石桌一圈有四个石凳。
南知礼站在一楼的客厅门口:“进来吧。”
鹿笙颔首后,走进去。
简女士在做饭,南知礼进了厨房,没半分钟,简女士一个人从厨房里出来。
她摘掉身前的围裙,眉眼全是笑:“鹿小姐来啦!”
鹿笙站在门里侧的一个白色雕花花架旁:“简阿姨,你叫我鹿笙就可以了。”
简女士连应两声好:“我来拿钥匙,你等我一下啊!”
“好。”看着简女士转身往一个房间去,鹿笙环视了一眼客厅。
是很有烟火气的一个家,U型沙发,长形茶几,茶几上有果盘,有遥控器,有烟灰缸,电视柜上有两盆君子兰,还有一个白色雕花相框。
是一张全家福。
照片里,他站在简女士的身后,眉眼含笑。
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好看到她不自觉地挪动双脚走过去,甚至忘记礼节,轻易动了别人家的东西。
指尖轻触着相框上的玻璃,他的脸,就在她的指尖下。
只是一张照片而已,却觉得他整个人都是鲜活的……
“这是我大儿子,南怀璟。”
简女士的声音,让鹿笙做贼心虚地提起了心脏。
她眼睫乱颤,耳尖也袭了一圈的红,目光短暂地在简女士的脸上停留后,她就别开了眼。
把相框放回原处后,她垂眸说了声抱歉:“没经您的允许……”
“嗐,这有什么好抱歉的,”简女士不拘小节:“街坊邻居上门看见怀璟的照片,都忍不住多看两眼的。”她手里的钥匙发出清脆的声音:“走,我带你上楼看看。”
上了楼梯,简女士走在前,鹿笙跟在后,楼梯很干净,上面铺了防滑的地砖,楼道的墙面也贴了半人高的墙砖,花纹很素雅,楼梯的扶手是奶白色,连接的支撑上依旧有雕花,和院门的花纹一样。
到了四楼,简女士用钥匙开了银灰色的防盗门,门开,鹿笙闻到了一股很清淡的花香。
简女士把门敞开:“上午我把房子又打扫了一遍,你看看,缺什么我给你添,多什么,我让人给你搬到楼上。”
全木地板,乳白色沙发,茶几上铺了乳白色的欧式桌布,玻璃花瓶里插了几支香水百合。窗户开着,风卷起墨绿色的窗帘,露出了白色窗纱。
很有家的感觉。
她扭头看简女士:“简阿姨,我们什么时候签合同?”
日落西山,天色渐暗,院子里亮着瓦数很高的白炽灯。
鹿笙在合同上签完自己的名字后,听见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两秒后,院门从外被推开。
坐在石凳上的简女士回头:“回来啦?”
南怀璟应了声“嗯,”视线扫过来的时候,他脚步突然停下。
作者有话要说:说一下V后的更新,日更凌晨十二点,日更6000+,绝不请假!
下一本会写《他的小甜野》,厚脸皮地都想要收藏,嘿嘿。
(十一月开)
* 女主强取豪夺,男主先婚后爱
* 甜野欲 VS 冷欲克制
文案:
颜家有个骄纵跋扈的小公主,单名一个灼字。
人甜,但更野,及肩黑色短发挑染几缕紫色,外加黑色朋克和马丁靴是她的标配。
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本该娇娇弱弱的,可她一张小嘴,一个眼神,都能把人给灼化了。
偏偏,对一个男人一眼万年,眼底的那把熊熊烈火燃成了勾人心痒的蓝色小火焰。
江屿,音乐界的词曲天才,五官精致,一双桃花眼里,几分厌世的颓,几分生人勿近的冷。
百般算计下,颜灼成功将自己的名字刻进了江屿的户口本。
反应过来这场惊天大阴谋,江屿扬言要离婚。
颜灼哄着、拢着、求着,没用。
酒吧里,颜灼一口一口地抿着杯中烈酒,青梅竹马的小蓝颜又开始给她出那些歪门邪道的鬼点子。
蓦地,颜灼突然扭头:“你刚刚说..色/诱?”
结果第二天回家,床上多了一张床幔,凉风掀起白纱,露出几根金属材质……
颜灼坐在床边,穿着一件肩带如针细的淡紫色吊带裙,悠着两只嫩白脚丫子,睁着一双乌黑大眼睛,贼溜溜地盯着他。
“老公,还要离婚吗?”
江屿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后背抵到了冰凉的大理石墙面,他却只觉得心头一热。
昨晚他就是这样被她循循善诱,掉进了她的蛊,这会儿还装什么不贪风月,不沾人间红尘……
//就是个甜文。
//婚前女追男,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
//婚后男主打脸,大型真香现场。
//男主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