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用着堪比咒怨似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龙马,看得小少年一阵莫名其妙,自己又没哪里得罪他,他菜又不是自己的错。
“好了啦,佐佐木,你就原谅他吧,你看他现在都输掉比赛准备回去了呢。”佐佐木的同伴在后面揶揄地笑着,“你可是十六岁以下组的种子选手,在这里闹起来不好看吧。”
“哼,这倒是,我和他这种废物不同,我可是最有希望争夺冠军的。”佐佐木看着龙马穿戴整齐,一点也不像要去比赛的样子,脸上的得意更是掩盖不住,鼻孔都要冲着天上了。
他的同伴往龙马的旁边瞄了几眼,却没看到刚刚在地铁上的那个金发美人,顿时没了什么继续再这里打诨的意思,其中一人忍不住扯了下佐佐木,“别跟小学生计较了,我们走吧。”
佐佐木一言不发地点了下头,眼神傲慢地转身准备离开。
“呐,拍子的握法学会了吗?如果没学会的话,不如我来教你。”龙马微微勾起唇角,压低自己的帽子,嘲讽意味十足地说道:“是吧,种子选手。”
“——你这臭小鬼!”
啊嘞……龙马怎么上场了,他不是因为迟到被取消比赛资格了吗?
伊克莉丝狐疑地看着龙马和一个怒气冲冲的男高中生走进比赛场地,而对方恰好是地铁上见过的,那个身上有低级“噩梦”的人类,少女微微皱起眉,虽然这种等级的“噩梦”只会引起轻度的发烧头疼之类的小病,但只要它不附身到龙马身上,少女并不是很想理会,要知道这种等级托普不知道要吸收多少只才能长出半片叶子,营养价值基本等于没有。
她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依旧坐在草坪上发着呆。
龙崎樱乃看向她欲言又止,然而金发少女只是微笑着挥挥手,用口型比划着“加油哦”,小姑娘急的不得了,对方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不知所措地跟在龙马身边,试图阻止这场比赛。
“好不容易跑过来,一场比赛都没打也太蠢了。”龙马将自己的外套丢过去,“帮我拿着。”
比赛开始了,可惜伊克莉丝对网球实在兴趣缺缺,她只是看了一小会儿,便无趣地躺在地上,闭目养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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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卷棘到达柿木坂网球花园的时候,刚好是中午,此刻这里正进行着少年组的比赛,他站在公告栏前看着参赛选手的名字,很快便在淘汰的选手中发现了越前龙马这个名字。
这好像是她的家人……是那个弟弟的名字来着?
因为太久没见过,狗卷棘一时间有些不太确定自己的记忆是否有出错,在和伊克莉丝聊天时她倒是偶尔也会提起家里人,但万一是重名……毕竟这里是网球比赛吧,而她好像说过全家除了她都是网球选手?尤其是她的爸爸极为出名,当年在美国曾经不曾输过一路连胜到冠军而轰动一时,他还曾看过新闻转播,那种程度的网球选手的儿子怎么可能初赛就被淘汰,最差也应该能打进四分之一决赛吧……
狗卷棘一边思考自己到底有没有想错,一边随意的在网球场附近逛,很快的,他发现了其中一个球场上围了不少观众,他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阵,发现对面那个戴着帽子的小男孩颇为眼熟……于是狗卷棘开始努力回想龙马到底长什么样,到底是几年没见,回忆里那位矮个子小少年的样貌都已经模糊不清了。
他往比赛场地走近了些,试图近距离观察龙马是否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但还没走几步,他就发现了躺在草坪上像是在沉睡的金发少女。
狗卷棘直接怔在原地。
少女和小时候的样子几乎完全没有变化,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她只是整个人长高了,抽长了身体和头发,沉睡的样子依旧像童话里的睡美人,白色连衣裙被风吹动时露出白嫩修长的双腿,有不少男生都忍不住在旁边偷偷地观察着她。
而最重要的是,他记得那株植物,伊克莉丝无论做什么都会带在身边的盆栽,这么久了,它还是那样小小的一株,普通到让人过目即忘,但他对它依稀有点印象,这个盆栽好像是种可以助眠的植物。
嗯,不过……她怎么在这种地方睡觉?
狗卷棘下意识想到了她患的怪病,如果在草坪上一睡不醒恐怕会感冒吧,虽然今天的天气不算凉,但他依旧觉得就算睡觉也应该换个地方,少年立刻走到少女身边,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腿上,用手轻轻拍打着伊克莉丝的侧脸,试图唤醒她。
少女大概是真的睡着了,她恍惚间只感觉自己闻到一股甘甜,美好的让她觉得十分怀念,好半天后,她才悠悠转醒,一抬眸,便看到狗卷棘满是担忧的眼神。
虽然数年未见,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那股甜香,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类有这种美妙的味道。
“……棘?”
“大芥?”
伊克莉丝躺在草坪上,望着穿着短袖的狗卷棘,刚想抬一下腿,却发现膝盖上盖着对方的外套,她愣了愣,微微勾起唇角,弯着眼角对着他露出甜甜的笑。
这么久没见,这个女孩出落的比以前更加美丽,而且笑容也更加柔软了……狗卷棘的耳根有些发热,他非常不习惯在外面暴露自己刻有咒文的嘴角,见少女转醒,他下意识拿起外套。
“棘,我好想你。”伊克莉丝拉住他的衣摆,就是这股香甜,美味的让她找不到替代品,少女鎏金色的瞳眸像是凝了雾气一般,泛着淡淡的光。
“鲑、鲑鱼。”狗卷棘攥着外套的手一紧,他难得有些结巴,大概是因为眼前的少女实在太漂亮了,沐浴在午后阳光下的她是一天之中最美的时候,水般顺滑的长发被金色的光芒铺洒开,在地上打了个旋,就连白嫩的肌肤都被日光照耀的打晕了边缘,显得如梦似幻,而那双比宝石还绚丽的眼眸里倒映出他嫣红的脸。
不行……他果然不应该来的,狗卷棘迅速穿上外套,将衣领拉到鼻尖,就差遮住整张脸。
伊克莉丝静静看着狗卷棘,两个人同时沉默不语。
嗯,没错……这些年她学了很多东西,或许能理解此刻对方的心情,堂本和也曾经教过她,要学会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想,这就是所谓的体谅。
可是什么叫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想?伊克莉丝曾经为这个问题苦恼了好久,她实在理解不了人类,无论怎么试图去分析人类的思维和行为,直到现在,伊克莉丝都无法理解为什么只是撅断一根小手指人类就会哇哇大叫。
少女沉思了下,她忽然站起身,拉住狗卷棘的手便往赛场外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
如果她没记错,只要有其他人类在的时候,狗卷棘非常抗拒被她咬……哦、不对,是吻,可她无法从他身体的其他部位获得养分,暂时只能从那张嘴上……但她一直都不懂他为什么要抗拒,明明她会让他舒服的不是吗?而且以前她的父亲每次和母亲接吻都从来不在乎场合,这大概是人类的不通性?
狗卷棘不明白少女为什么要拽着她走,不是说好来这边看她弟弟的比赛吗?但当他看到前进的方向逐渐变得空无一人时,突然间就明白她想要做的事。
等、等一下!等一下!他们时隔多年这才刚刚见面,招呼还不曾打呢!不行不行,这一次他得坚定的拒绝,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羞涩腼腆的小孩子了,他一定能做到的……最重要的他是不能把少女拉到术师的世界里,那太危险了,一点都不适合她……
伊克莉丝不知道狗卷棘的思维已经乱成一团,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股甜香,像是在引诱她一般扑面而来,让她头晕目眩浑身发热,什么理解人类的思维方式、体谅人类的脆弱不安、维护人类的尊严脸面……几乎被她忘了个干净。
她真的无法忍耐了,为什么这个人类会这么香啊,而且这么多年没见,他似乎越来越香,难道这就是“成长”吗?他变得比以前更加美味了,或许她当年没有把他埋起来是正确的选择……果然还是长大了再埋起来更好,毕竟现在的他,还不是人类的成熟期。
或许她还可以再等等,等到狗卷棘变得更成熟、变成最美味的时候……
伊克莉丝将狗卷棘拉到花园后处无人的空地,把少年推到一棵树前,还不等对方站稳脚步,便想要直接吻上那双唇——但她吻上的是狗卷棘的手背,银发少年涨红了脸,连连摇头试图后退。
“木鱼花、木鱼花。”
“嗯……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呢。”伊克莉丝歪着头,脸上透出一点疑惑,即使是这样的表情,她也对着镜子练习了许久,知道如何用神情让其他人无法拒绝她的请求。思考了一下,她并不想在这种时候拿出传声,少女有点委屈地看着他,口气像是在撒娇似的,“好啦,棘,让我吻你嘛。”
拜托了,她已经足足忍耐了六年,这种时候就让她吃一口吧。
……
狗卷棘直呼救命!为什么这个女孩能在短短几年内成长得这么离谱,她说的话也比以前更加离谱了!
“呐~就一下下,不行吗?”
伊克莉丝眨眨眼,她柔声说着和小时候一样的话,抬手拉住他脖颈间的衣服扯向自己,狗卷棘下意识想要扶住她的身子,却手指僵硬地不敢抱着她的腰,只是不小心碰到了她裸露在外的皮肤,那感觉就像被烫到似的,令他忍不住缩了缩手指。
“鲣……鲣鱼干……”
狗卷棘十分艰难地摇头,他甚至偏过头去不敢看她,女孩子的身体太柔软了,像一团云朵似的靠在他身上,他不敢推也不敢抱,只能是那样僵硬地站着,任由对方一点点拉开他的衣领。
“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伊克莉丝十分开心地摸了摸狗卷棘紧紧抿着的微微发颤的嘴唇,他嘴角咒文的颜色似乎比以前更深了,软嫩微凉的指腹抚过少年的下唇流连着摩挲,指甲顺着嘴唇的缝隙试图深入内里,或许终是抵挡不住那种触感,狗卷棘的眼睛缓缓移向她,映入那双满满都是他的鎏金色瞳眸,他随着少女手指的动作挣扎着慢慢张开了口,看着那张漂亮得有些过分的小脸逐渐贴近自己,柔软的双唇贴了上来,像是有一股浓的化不开的花香缠绕在鼻翼间,令他有些难以自拔。
明明这么久没见,他还是那样容易被对方撩拨,别的记忆都会随着成长逐渐淡化,而他一直都忘不掉年幼时分开的那一刻被他推开的那只手、和对方充满委屈不舍的眼神,望着眼前有着惊人美貌的少女,少年慢慢合上了眸子,随她怎样去做。
舌尖探入对方口内,她细细品尝着许久未曾摄入的美味,流进身体的浓郁养分让她整个人燥热起来,忍不住贴近对方,想要更多更多。
对……就是这个味道,这个人类真的好香好甜……少女满足地闭上了眼。
另外一边,和龙马打完比赛输得一塌糊涂的佐佐木不顾同伴难看的脸色,顶着满脸的伤痕,恨恨地往无人的空地跑去,想要踹打树木发泄一下情绪,但很快的他看到了完全不想看到的场景。
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小鬼头的女朋友会躲在这里和别的男生搂在一起接吻啊!你们俩还真是绝配,连出轨都是成双成对?
卧槽居然还是法式深吻!可恶好羡慕,他都没这样和美少女做过……不,不对,问题不在这里!
help——你们这两个混蛋是不是过分了点——还有没有人能管管现在的小学生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但凡JJ给点机会,和狗卷棘接吻我能写成8k字小论文.jpg